[綜]世界之初

第77章 花朵

這個世界總有些存在是被世界遺忘了的，比如說安吉拉死後被最後一點code之力寄居的伊麗莎白，再比如說身為吸血鬼卻是人類食譜的玖蘭李土。

八原這塊地方因為安吉拉當年回饋的力量，現在已經成為了妖怪的天堂，玖蘭李土和伊麗莎白還會離開，這裏畢竟不是他們的故鄉所以無所謂，而三筱卻整整兩千年一直待在這一片，如今也成為數一數二的大妖怪了。

伊麗莎白一口咬斷口中的巧克力棒，于是剩下的那一小截就落在了樹下孩子的頭上，她從樹上跳下來，金色的眼睛冷淡地掃過坐在地上的孩子，轉身對那幾個天真不知世事的孩子冷哼一聲，“哎呀哎呀，以多欺少是不對的哦。”

背着書包的小孩子似乎沒有想到會有大人出來阻止，後退一步然後扭頭跑了，玖蘭李土也跳了下來，将還坐在地上的小孩子拎起來，像打量貨物一樣左右看看，一臉邪肆，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樣子，“這就是三筱前不久說的夏目家能看見妖怪的小女孩？”

“比夏目源那個混蛋讨喜多了。”伊麗莎白将孩子拎到自己懷裏抱住，回頭甩了一個眼刀給玖蘭李土，“還有這不是三筱說的那個小女孩，因為這是個小男孩！”

“難道不是夏目玲子？”

“……你們好，我叫夏目貴志，夏目玲子是我外婆，還有可以放我下來嗎？”一直沒有說話的小孩終于怯生生地開口了，然後伊麗莎白露出一個懷念的笑容，“李土，和你小時候真像，仿佛下一刻就會哭出來般，不過那時候安吉拉還在呢。”

玖蘭李土被伊麗莎白甩了眼刀也不生氣，好脾氣地笑笑，作為日本吸血鬼實至名歸的帝王，他也只在伊麗莎白和三筱面前好說話而已。

哦，你說被玖蘭琦召喚回來的玖蘭樞？他還在黑主學園帶着一群小朋友玩游戲呢。

玖蘭李土第一個弟弟叫玖蘭悠，玖蘭雅自然會再生一個小公主作為他的未婚妻以保證血統的高貴，可惜玖蘭由希生下的不是一個女兒，而是一男一女，哥哥玖蘭琦，妹妹玖蘭樹裏，然後就好玩了。

玖蘭樹裏到底嫁給誰好呢？是玖蘭家下一任家主玖蘭悠還是玖蘭琦這個與她有莫大緣分的哥哥？而這其中有他不少推波助瀾，他就是厭惡玖蘭家厭惡這個姓氏，如何？被他們知道有他插手又怎麽樣，有本事來找他報仇啊，他不介意的。

至于玖蘭樞，在玖蘭李土看來，這位祖宗顯得過于小家子氣了，你是日本吸血鬼帝王一樣的存在啊，平等的其他十二家安吉拉已經幫你幹掉十家了，緋櫻家只剩下一個緋櫻閑，白鷺家隐而不出，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居然玩出那麽多手段對付他們，不嫌掉份啊？

就算他們十三家當初像是流放一樣作為後路來到日本，但你用不用這樣啊祖宗！會這樣的要是普通吸血鬼，玖蘭李土還能贊一句足智多謀，但玖蘭樞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不知道帝王兩個字怎麽寫？是不是也不知道到底什麽叫王者？

而玖蘭樞讓玖蘭李土最不齒的地方還是他對追随他的小吸血鬼們的态度，人家全心全意追随你，為你甚至不惜和家裏不和你倒好，完全利用人家不說還只是為了一個不怎麽樣的女人，有你這麽當人家首領的嗎？你要是為了你的大業我還能贊你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綜上所述，玖蘭李土真心嫌棄玖蘭樞。

玖蘭李土人生最重要的時間身邊有誰？安吉拉性格沉默內斂淡定，但霸道強勢與目中無人也從來沒有掩飾過，小惡魔獸更是曾躲在背後玩轉現實世界和數碼寶貝世界，伊麗莎白盡得安吉拉真傳，而且小惡魔獸培養玖蘭李土的方向也一直很明顯，于是玖蘭李土就從乖巧柔弱膽怯的小白兔進化成了霸王龍，他當然瞧不上瞻前顧後，看似謀略十足實則掉份的玖蘭樞。

……倒是錐生家的小孩挺不錯的，可惜遇上玖蘭樞被坑慘了，他的結局玖蘭李土幾乎一眼就看出來了，左不過是保護玖蘭優姬，按玖蘭樞計劃的那樣替他殺掉玖蘭琦解決玖蘭優姬的隐患，然後為了不堕落成levele而自殺。

伊麗莎白現在的身份是英國女伯爵，玖蘭李土是她養的小白臉，她看夏目的樣子就決定收養他，完了直接将小孩扔到了三筱那裏。

三筱倒是不介意，就是挺郁悶的，“我通知你們的時候是幾十年前，所以你們這次又做了什麽？人家孫子都大了，能有點時間概念？”

三筱其實知道他們為什麽幾乎不住在這裏，不是因為這裏不是他們的故鄉，而是這裏的記憶太深刻，他們三個，對安吉拉和小惡魔獸死亡反應最大的是伊麗莎白。

安吉拉曾說時間可以逼瘋最理智的人，伊麗莎白為了安吉拉放棄了輪回的機會，永遠活着，結果安吉拉轉身就死在了伊麗莎白面前，屍骨無存……

有三筱教導還有那群因為夏目玲子聚在一起的妖怪，夏目小朋友的日子過得非常精彩，但他卻不會再因為妖怪的事情而困擾了，孩子都是敏感的，誰對他好他心裏清楚，而且他現在也慢慢學會區分妖怪和人類了。

住在森林裏的夏目除了上學就是學習怎麽照顧自己，讓三筱教育小孩還行，照顧就不行了。

“三筱，伊麗莎白和李土曾說起我的祖先，你知道嗎？”

“知道啊。”三筱接過小朋友的烤魚想了想，“我們認識的是夏目源，他是城主的弟弟，因為能看見妖怪而被趕了出來，機智爽朗，正氣十足，還喜歡多管閑事，他是個很有魅力的人，不過你不是他的後人，夏目源一生未娶，你的祖先是夏目源的哥哥，他将弟弟趕出家門，但後來唯一的女兒卻也能看見妖怪，真是……但夏目真實是個好孩子。”

“說起來你應該還有一個遠房堂兄，夏目源組建了一個獵殺吸血鬼的組織，夏目真實嫁給了下一任會長，生下兩個孩子一個姓夏目，一個姓錐生，我記得錐生家現在好像也只剩下一個孩子了。”

“三筱，你又開始講過去的事情了？”伊麗莎白走過來，面無表情地坐下。

他們很久沒回來，玖蘭李土自然要管管不聽話的下屬們，所以他和伊麗莎白最近很忙。

“說起來，我之前就想問了，妖之呢？夏目家怎麽會又出現擁有靈力的人？”伊麗莎白說完發現夏目懵懵懂懂的，又解釋了一句，“妖之是夏目真實的式神，一個許願精靈，夏目源去世前妖之曾問他有什麽願望，夏目源許願，夏目家将不會再出現擁有靈力看見妖怪的人，不再被排斥。”

“因為妖之死了，許願失效了。”

玖蘭李土端着兩個盤子走出來，将其中一個放在伊麗莎白面前，自己吃另一個盤子裏的食物。

無論多少次看到，夏目都會覺得不可思議，他做飯家務都是玖蘭李土這個看起來霸道獨斷的人教的，因為伊麗莎白從十六歲起就沒有再做飯，而伊麗莎白和三筱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夏目源那小腦袋瓜子還不明白怎麽回事，三筱就一臉不公平地叫了出來。

“玖蘭李土！你的霸氣在伊麗莎白面前都側漏了嗎！我也是你的小夥伴，而且還是我把你帶回來的，你怎麽能這麽見色忘義！”

夏目的手藝确實不錯，但玖蘭李土可是練了差不多兩千年，怎麽可以比啊！

伊麗莎白懶洋洋地擡頭，賞了三筱一個眼神，“三筱，有什麽意見？”

“……不，沒有。”

“哦。”深得安吉拉真傳的伊麗莎白足以鎮壓剩下的兩個小夥伴。

時間對他們不重要，也不值錢，玖蘭李土在這邊一待就是兩年，示意下面的吸血鬼不要鬧得太兇，他們圈養緋櫻閑作為血庫他可以不管，但他只是打了個瞌睡，不是死了。

忘了他的存在會很嚴重的，然後十歲的小夏目就救回了一個人。

“三筱沒有和你說嗎？”

玖蘭李土的表情有些古怪，讓敏感的夏目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錯事，“李土大人，三筱該和我說什麽？我做錯事了嗎？我只是看見他似乎想要朝自己開槍，所以……而且他的眼睛和李土大人一樣呢。”

“八原是所有吸血鬼的禁忌之地，除了我，這裏不允許其他吸血鬼到來，來者死。我之前和你說過日本有很多吸血鬼，但你到這裏兩年了，或者說你之前也從來沒有聽說過見過是不是？因為他們不敢來，兩千年血淋淋的的教訓在那裏呢。”玖蘭李土想了想好像真沒人說過。

夏目已經傻了，第一，他不知道救下來的人居然不是人而是吸血鬼，第二，他也不知道玖蘭李土是吸血鬼！

三筱給夏目普及過吸血鬼的事情，吸血鬼和妖怪不一樣，他們永遠沒有和人類和平共處，人類對于他們而言只是食物，但他真不知道玖蘭李土是吸血鬼，他根本就沒有吸過血嘛！

“不過你運氣确實挺好的，一看這張臉就知道，他是錐生家的那個孩子。”錐生家的人在玖蘭李土看來都長得一樣。

夏目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他終究還是想要一個親人，一個與他有血緣關系而不嫌棄他的親人。

“他是夏目真實的後人，體內流着夏目真實的血液，所以八原的妖怪才沒有因為他是吸血鬼而攻擊他。他現在的狀态應該快要變成沒有理智的低等級吸血鬼了，作為一個獵人他可不願意變成那樣的，知道八原的禁忌過來找死的吧？但妖怪不攻擊他，于是……”玖蘭李土攤手，将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也不管十歲的夏目能不能聽懂。

他近兩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吸血鬼那邊，當然知道錐生零，不止知道還了解他的性格，和錐生家的臭脾氣一樣，不過是個好孩子。

玖蘭李土眼中的好孩子當然是指性格為人，在笑話一樣的黑主學園，也只有錐生零最清醒，可惜不夠強大，明知道面對什麽卻無力反抗。

“李土大人，真的不可以救錐生家的哥哥嗎？”

玖蘭李土看了夏目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當然可以。”

不說現在掌控着code之力的伊麗莎白，就是玖蘭李土自己也可以做到，他的血等級很高，賜予錐生零可以提升他的等級，讓他成為普通的吸血鬼，但這是個痛苦的靈魂，而且他願不願意被他們救呢？

夏目正要說話，床上的錐生零突然翻了起來，渾身顫抖，兩顆尖尖的牙齒也露了出來，目光也渾渾噩噩的，玖蘭李土一看就知道這是堕落的開始，用不了幾分鐘錐生零就會徹底失去理智再不行來，不過讓玖蘭李土意外的是錐生零此時依舊偶爾清明一下。

這樣的錐生零讓玖蘭李土想到了最後的安吉拉。

玖蘭李土其實想過，如果那時候他足夠強大，能夠幫助安吉拉就好了。

夏目吓了一跳，被玖蘭李土拎到身後，随後玖蘭李土咬開自己的手塞進錐生零嘴裏。

要不是安吉拉，他才不會救錐生零，就算救也不可能用這樣的辦法。

見錐生零喝得差不多了，玖蘭李土一巴掌将人拍暈了，轉身就去找伊麗莎白了。

最近是安吉拉和小惡魔獸的忌日，其他人都會在當天去看他們，而伊麗莎白卻會連續一個月守在空空的墓碑旁邊，那個墳裏只有安吉拉用過的東西，其他什麽都沒有。

等玖蘭李土再回來，錐生零已經醒了，正警惕地和三筱對峙，而夏目小朋友則在錐生零原本躺着的床上睡着了。

“李土你回來了，錐生家的小家夥警惕心比夏目強多了，我都說了夏目是我養的孩子了。”三筱見玖蘭李土回來有些無奈地說，不過這和夏目一樣都是個好孩子。

“玖蘭李土……”錐生零沒見過玖蘭李土，但玖蘭李土一看就是玖蘭家的人，再聽名字也就猜到了，玖蘭李土的大名他這個敵人肯定聽過的，比起玖蘭李土，玖蘭樞算什麽。

錐生零也很疑惑，他以為自己死了。

來吸血鬼禁忌之地找死結果沒成功，他只能撸着袖子自己來，但依舊沒死成，醒來就愛發現自己被妖怪抓住了，一起的還有一個一看就是人類的小孩子，再怎麽說也得先把這個被抓來的小孩子保護好吧？就像吸血鬼和人類和平共處是個笑話，一個大妖怪說這小孩是它養的你信？反正錐生零是不信的。

錐生零從變成吸血鬼那一刻起就生活在泥沼中，怎麽都逃不出來，但他身上卻有着夏目源的影子，除了性格因為自己的遭遇沉默別扭了些。

“……你們為什麽不把夏目叫醒問問？錐生零想不起來，三筱你也想不起來嗎？兩千年果然是白活了，叫醒夏目不就清楚了？”

“……”

“……”最後錐生零扭頭看向旁邊，幹巴巴地解釋，“小孩子睡不好會長不高的。”

玖蘭李土嗤笑，在錐生零防備的目光中叫醒夏目，經過幾句話，錐生零差不多已經相信三筱的話了，要不然肯定不可能給玖蘭李土讓位。

一場烏龍就這樣解決了。

夏目知道最近比較特殊，看見玖蘭李土就知道他去看過伊麗莎白了。

三筱将錐生零交給軟乎乎的夏目，自己則和玖蘭李土說起其他的事情。

活了兩千多年的三筱一眼就看穿了錐生零的本質，知道他對付不了夏目這樣的孩子，所以很放心，有些事情是兩千年沒有變過的，因而他想要知道玖蘭李土的想法。

“怎麽想的？他是夏目真實的孩子，得到了這片森林的肯定，而且……”玖蘭李土說到這裏，經常挂着的笑容也隐去了，有些茫然地看着天空，“而且，他與理智掙紮的那一刻，我以為我看見了又一個安吉拉，我想救他，祭奠千年前無能的我們。”

這下三筱也沉默了。

三筱後來知道code之力的屬性才明白安吉拉最後為什麽會選擇自爆，如果安吉拉沒有利用自爆傷害已經有意識有計謀的世界，而是就此沉睡在她自己的身體中，那麽現在這個世界可能已經被時間定格在某一刻，沒有未來，沒有過去。

世界遭創，凝集的力量也變成了伊麗莎白的，這樣這個世界也許會加快滅亡的速度，但即使這樣他們也是自由的，而不是被禁锢在時間深處，永世不得安眠。

生老病死，這樣的法則即使是妖怪也無法避免。

可是它依舊難受啊，即使知道安吉拉拯救了世界依舊難受啊，因為安吉拉死了，天上地下，他們再也找不到她。

“……那就救吧。”

夏目不是個多話的孩子，但看見錐生零實在激動，而且人家還是小孩子呢，所以陪伴錐生零的時候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包括他們的關系，完了之後他小心翼翼地問錐生零，“我能看見妖怪，哥哥你會嫌棄我嗎？”

錐生零的善良和害羞都是隐藏着的，但這不代表它們不存在，所以他将夏目抱了起來，“不會，那我是吸血鬼，随時可能失去理智吸你的血，你會嫌棄我嗎？”

“不會，哥哥別擔心，李土大人說他有辦法救你的，而且還有伊麗莎白，還有三筱，他們很厲害，一定會幫到你的，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死？”

錐生零沉默。

救他？怎麽救？在玖蘭李土的幫助下變成普通的吸血鬼，然後終有一天和其他吸血鬼沒有區別嗎？

錐生零不願意徹底變成吸血鬼，所以最後還是從安吉拉墓前回來的伊麗莎白幫的忙。

“你最渴望的東西，将會成為你力量的源泉。”這是伊麗莎白的原話，然後錐生零變成了人類。

geass是一種能力，而不是一個願望，所以變成人類後的錐生零發現自己似乎擁有了将吸血鬼變成人類的能力。

這本來是個好消息，但他知道現在他從前認識的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所以他真不想再回去了。

他厭惡玖蘭樞掌控他的人生，将他當做棋子而反抗不得，但卻痛恨吸血鬼獵人協會的高層，痛恨到希望錐生家自此從那裏消失。

作為傳承了兩千年的吸血鬼獵人，錐生家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與目的，但獵人協會最終做了什麽？沒有錐生家，獵人協會根本沒辦法屢次從吸血鬼的圍攻中存在至今。

“那就留下來吧，和夏目一起生活在八原，這裏不會有吸血鬼的，所以不用擔心被發現，而且就算被發現也沒什麽，八原的力量已經不是吸血鬼可以抵抗的了，況且還有李土在呢。”

三筱對錐生零很有好感，況且他是夏目真實的後人，否則當初他也不會為了夏目玲子提醒伊麗莎白他們回來了。

“八原很多東西都還保持着原始的狀态，所以就算沒學歷也可以好好生活的。”

這話一說錐生零表情就不好了，他高中學歷怎麽了？

之前最近一次離開八原，伊麗莎白在外面度過了兩百年才回來，這次在八原停留了幾年後他們就準備再次離開了，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最終他們還是沒能按原計劃離開。

玖蘭樞……

玖蘭李土嗤笑，有些無聊地看着跪在下面等他回應的吸血鬼。

他是真沒想到，原本只是覺得這個祖宗小家子氣，現在看來根本就是有病嘛！

厭惡吸血鬼，所以在帶走玖蘭優姬幾年後的今天開始另一個計劃，一個滅絕日本吸血鬼的計劃，換個身份玖蘭李土一定會拍手稱快的，因為他也厭惡吸血鬼的身份，但現在日本吸血鬼的王是他不是玖蘭樞啊，所以玖蘭樞到底為什麽帶着那群小朋友玩這個計劃？

那些小朋友應該還不知道玖蘭樞已經給他們判定了死刑吧？

而且沒誰有資格否定他人的存在，玖蘭樞厭惡吸血鬼，他自己去死好了，幹嘛拖着別人一起啊？都回來這麽久了怎麽腦子還沒有轉過來？

平日不像個王者的樣子，這會兒倒是覺得自己是王，其他吸血鬼都是奴隸自己想要他們死他們就得死了？哪裏有這樣的好事！

或者說其實玖蘭樞不是腦子壞掉了，而就是無聊吧？

從玖蘭樞被喚醒以來，他從來沒有和李土見過面，他知道李土這個名義上大伯的存在，但偏偏從來沒有遇到過，而玖蘭李土也從來沒有對他做的事情有什麽反應，包括毀掉元老院，但現在玖蘭李土坐在他面前了。

“既然如此厭惡吸血鬼，厭惡到他們恨不能滅族，那你幹嘛不去死？況且，你怎麽不去西方滅吸血鬼？玖蘭樞，我瞧不起你，也不想搭理你，你帶着幾個家族繼承人玩游戲我可以無視，但你是不是忘了，你只是那些小朋友的首領，而不是所有吸血鬼的？”玖蘭李土似笑非笑地看着貌似一臉憂郁的玖蘭樞，“所以，你有什麽資格決定他們的命運？即使是我，一般也不會幹涉他們的生活的，你有什麽資格？”

“……”玖蘭樞。

“你準備殺掉玖蘭優姬？還是說準備幹掉其他吸血鬼後就你和玖蘭優姬幸福地生活在這裏？唔，其實我很不想笑的，但有點忍不住，呵呵。”

“……”玖蘭樞。

同一時間，另一個房間中吃東西的伊麗莎白一邊吃東西一邊抽出腰上的鞭子輕輕一抖，下一刻鞭子就像靈蛇一樣朝圍過來的幾個小朋友抽過去。

她說，總有一天她可以憑借一根鞭子一夫當關，她早就做到了。

将人抽一邊，伊麗莎白收起鞭子突然擡頭看向外面的天空，表情凝重起來。

終于來了。

安吉拉當年不只是抹去世界意識，重□□界本能，而是連這個世界本身也受到了傷害，所以擁有code之力的伊麗莎白知道，這些問題總有一天會爆發，就像天塌下來般，翻天覆地，整整兩千年，現在終于來了。

公元2012年，因為過度破壞生态平衡世界災難爆發，所有生物十不存一，而人類的生命總是頑強的，自此進入一個新的年代。

世界在走向滅亡。

伊麗莎白清晰地感覺到了這一點。

安吉拉和小惡魔獸并不沒有因為他們小就隐瞞他們什麽，很多事情都是當面說的，比如說生存與滅亡這個話題，但伊麗莎白之前從來沒有如此明确地感覺到安吉拉口中的走向滅亡。

兩千年後，伊麗莎白和玖蘭李土重回屬于日本的土地，意外救下一個叫魯路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