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世界之初

第58章 路西法

安吉拉不清楚高高在上的聖子彌撒爾是怎麽想的，總之她開始經常性地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遇見彌撒爾，安吉拉倒是不想理會，但若傳到天父耳朵中她不尊聖子，那樂子就大了，沒辦法的安吉拉也只能忍着。

又一次在自家小院子“偶遇”聖子閣下，安吉拉第二天就拎着小籃子再次前往托馬河采碧游果了，至于聖子閣下在她家找不到人怎麽辦，那是聖子的事情。

上次因為天父的宴會安吉拉采不到成熟的碧游果，現在同樣因為天父的宴會這一批的碧游果沒有天使來采摘。

有幾個沒參加宴會的天使在托馬河邊看見她遠遠地飛過來，拿起自己的籃子就展翅飛走了。他們從來沒有掩飾過對安吉拉的厭惡，同樣也不可能因此就口出惡言，天使可是美好純潔的生物，怎麽會口出惡言呢，對吧。

安吉拉不以為然地看了眼遠去的幾個天使，收起翅膀落在托馬河邊。

她覺得，自從自己變成天使之後，連話都少了，長久地一個人待在那裏，不知道這算是好現象還是壞現象。無論什麽時候，她都是獨自一個的，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身邊有一天可以長久地有另一個人或是生物陪伴，即使有，也被她自己放棄了，比如說十尾小叽。

安吉拉現在畢竟是天使，即使有一雙被認定為不潔的眼睛，但她還是天使而非堕天使，所以她對黑暗的氣息其實不比其他的天使遲鈍，也因此，低頭采摘碧游果的她連頭都來不及擡就将劍投了出去，然後才擡頭看向黑暗氣息的來源。

十六翼？安吉拉有些詫異地看着那堕天使背後的翅膀，抽出從來不曾用過的鞭子濺起一地水花，她的劍落在那堕天使手中了，只能換武器，而她也不相信這個堕天使會對她有好感。

“真是調皮的小天使。”對方手上把玩着着安吉拉的劍輕笑，那不可一世的感覺讓安吉拉有些不喜，不過對方确實有不可一世的資本。

第一代天使，曾經天界管理刑罰的天使長，後來選擇堕天成為所有堕天使的首領……不過他怎麽突然冒出來的？而且還是在托馬河邊，別是看着天父現在在宴會不會發現吧？

“我該如何稱呼您？路西菲爾？路西法？還是撒旦閣下？”

如今十六翼的天使只有兩個，一個是聖子彌撒爾，另一個就是曾經的路西菲爾，現在的路西法，就算是同為第一代天使的加百列和米迦勒都只有十四翼而已，所以路西法的身份很好認，十六翼的堕天使只有一個。

……好吧，說實話，安吉拉的翅膀就只有一對，她的年紀還小呢，在以成千上萬年計算的天使中，一百多歲确實很年輕。

“喜歡怎麽稱呼就怎麽稱呼呗，名字于我有什麽用，反正誰還能不認識我？我可是專門來看你的，調皮的小天使。”路西法将劍扔給安吉拉，看着她幹脆利落地接住，贊賞地點頭，“前不久聽說，天界轉生池中出現了一個生來就帶着不潔的小天使，所以過來看看。”

多麽狂妄的話！

“那麽，路西菲爾閣下，現在您看到了嗎？”

“……”雖然說稱呼随便，但路西法其實還是不怎麽喜歡人家稱呼自己為路西菲爾，“菲爾”是他天使的封號，在他堕天的時候就抛棄了，眼前這個小天使是在報複嗎？

“是啊，路西菲爾，你看到了嗎。”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語調。

能将疑問句說得像陳述句，一字一句完全沒有波動，就像把那些單詞一個一個拆開，然後一個個讀出來的人，路西法上萬年的記憶中只有一個。

“看到了啊，天界的天使們是越來越不如了，你說是吧，彌撒爾。”路西法轉身，露出一個輕佻挑釁的笑容，滿滿的惡意絲毫不掩蓋，“只是顏色而已，她的身上可沒有一點黑暗的氣息。彌撒爾，如果你也像那些愚蠢的天使一樣，我會瞧不起你的。”

“他們只是太單純太純粹了而已。”

“是嗎，你依舊這樣虛僞啊，彌撒爾，難怪天父會讓你成為聖子，你這種虛僞，和天父簡直一模一樣！”路西法嗤笑。

“兩位閣下，您讨論這個話題的時候，可以允許我先行離開麽？”這話題聽不得！

彌撒爾默默轉頭看向安吉拉，碧綠的眼睛看着她一言不發。

“看啊，彌撒爾，可愛的小天使害怕了，害怕什麽呢？是在害怕天父知道她聽見了有人說天父虛僞吧？”

安吉拉眉頭一皺，這位路西菲爾似乎想要将她拖下水啊，她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大神掐架，她這個小人物還是先離開的好。想到這裏，安吉拉對彌撒爾行了個禮，然後就拎着小籃子離開繼續去其他地方采摘碧游果了，連看都沒有再看路西法一眼。

反正路西法名義上和他們可是敵人，不尊敬怎麽了？無視怎麽了？這不是正常的反應麽！

“……”路西法臉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不過面對冷淡的彌撒爾他也只能受着，頗有些感嘆，“這是個奇特的小天使，即使是我，在堕天之前也沒有她這樣的。”

這算是發牢騷？彌撒爾眼睛微動，“路西菲爾。”

“……”路西法再次無語，聽見彌撒爾叫自己本來他等着彌撒爾接下來的話的，結果彌撒爾就這樣停住了，好像在等他應聲一樣，事實上彌撒爾也确實在等路西法應聲。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最終路西法認輸地抹了把臉，“是，彌撒爾，叫我有什麽事？”

他果然最讨厭天界了，還是他自己的地獄待着更舒服，至少地獄沒有彌撒爾這樣的奇葩！

“路西菲爾，安吉拉很适合這裏，即使她清楚自己不受其他天使歡迎。”

“你是想要我不要來勾搭她麽？彌撒爾，我可從來不知道你也會有好心的時候。”路西法輕蔑地看着彌撒爾不置可否，沒有應下來。

“路西菲爾，安吉拉和你很像，但她很安分，所以……”

路西法心情糟糕極了，彌撒爾這什麽意思？什麽意思？是說他不安分？有這麽說話的麽？怎麽，想打架麽？難怪每次遇見彌撒爾都會想走人或者想揍人，原來原因出在這兒了！

“彌撒爾，如果哪天你被人家打腫臉，我一點都不會意外。”

“但是沒有人會這麽做的。”彌撒爾覺得自己也不怎麽高興了，本來故人多年不見心情還不錯的，心情變差的彌撒爾決定速戰速決，“路西菲爾，你已經叛出天界了，将與你一模一樣的安吉拉留下來吧，我想……我一直在想，也許你當初沒有叛出天界多好。”

這麽煽情的話被彌撒爾用機械的話語毫無感情波動地說出來，聽着挺怪異的，不過……

“彌撒爾，光聽你這話，我會以為你愛慕我已久的。”地獄兩個男性堕天使互生愛慕怎麽了？其中一個選擇女性身體呗，天使可無所謂性別，“如果你願意以女性天使的姿态出現的話，我會很高興接受你的。”

彌撒爾：“……”

“怎麽了？我說錯了嗎？”路西法一臉無辜，只準你用“路西菲爾”這稱呼惡心我就不許我反過來啊？說來他和彌撒爾都從來沒有用女性天使姿态出現呢！

彌撒爾面無表情地看了路西法一眼，轉身走了。

身後的路西法捂着肚子露出誇張的笑容，不過他卻沒有發出聲音，一身黑外加冷峻的面容擺出這姿态違和感十足。

笑了一會兒，路西法斂去所有表情，轉身就消失了。

此時，安吉拉已經到另一片地方摘果子了，然後她後知後覺地發現一個問題——彌撒爾怎麽又到這兒來了？呵呵！一定是感覺到了路西法身上的黑暗氣息所以趕過來看看的，呵呵！

安吉拉擡頭看着彌撒爾往她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就飛走了。

又有天使過來，看都彌撒爾遠遠地就收起翅膀落了下來。

呵！高高在上身份尊貴的聖子呀！

見那些天使重新起飛，剛好這一片的碧游果摘完了，安吉拉很有自知之明地往下一片地方而去，而那兩個天使看到她也默契地往相反的方向過去了。

再次來到轉生池，這次安吉拉同樣遇上了意外之人——被轉生池中漩渦卷起而不得逃脫了亞修，還有被亞修抱在懷裏護着的金發小天使。

這段時間又有天使死亡了嗎？沒聽說啊！

安吉拉來不及想太多，鞭子驀地變長，宛如靈蛇般甩進漩渦纏住亞修的腰，然後猛地用力将他拖了上來。

旋轉的轉生池有種吞噬天使的錯覺。

“姐姐，多謝你。”亞修有些狼狽，差點淹死在轉生池裏了，這死法他會被永恒嘲笑的。

天使不怕水，但轉生池裏的聖水不一樣啊！

安吉拉沒有說話，依舊盯着轉生池，亞修扭頭看過去，剛好看到轉生池上方坐着的十六翼堕天使。

路西法确實不懷好意，他感覺到有新的天使從轉生池出來了，惡作劇而已，至于可能會淹死天使，那和他有什麽關系？他是堕天使，天使的敵人。

路西法看着安吉拉，突然飛到她身邊落了下來，站在一塊石頭上。

安吉拉後退一步，算是将亞修擋在了身後，這可是她這輩子的弟弟，至于旁邊那個剛出生的小天使，看他那厭惡的表情，和她有什麽關系？她沒好心到人家打你左臉還伸出右臉的地步。

路西法看着安吉拉的動作，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可愛的小天使，要來地獄麽？”

路西法一邊說這話一邊将小天使掃進轉生池。

為什麽每次有小天使誕生的時候都需要有其他的天使在旁邊接引？因為如果沒有其他天使接引，剛出生還懵懵懂懂的小天使會再次消失在轉生池裏，直到等待再次誕生，俗稱——淹死！

其實這麽說也有點問題，下一次誕生的還是這個小天使，只不過會抹去他這次誕生的記憶而已，從轉生池出來的天使都會失去之前的記憶。至于因為堕天轉生池重新孕育出來的，那就更無所謂記憶這玩意了。

安吉拉依舊盯着路西法，連餘光都沒有賞給溺水的小天使，因為她救不了他，也無所謂救不救，今天能保住她自己和亞修就不錯了，說不定還要動用四魂之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