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世界之初

第38章 巴薩爾

巴薩爾出生的時候，巨龍已經很少了，他知道的巨龍多多少少不過二十多個，總數也不會比這個多多少，他媽媽一直将他護得很緊，也曾和他說過不止一次。

越是強大的生物幼年期越脆弱，現在龍蛋都越來越少了，能夠破殼而出的崽子就更少了，巴薩爾就這樣在媽媽的擔憂與恐慌中慢慢長大，後來媽媽也死掉了，巴薩爾開始獨自生活。

後來，巴薩爾遇到了巨龍王，再後來，巴薩爾成為了巨龍王。

龍族生命悠久，但卻不是不死的。

巴薩爾以為他們也就這樣了，就這樣慢慢斷掉傳承，然後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讓巨龍真正成為傳說。

他以為，他會看着巨龍因為沒有誕下新的子嗣而絕種，但在他兩百多歲的時候，轉機來了——有人創造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誕生之前出生的魔法生物與巫師都知道那個世界有一個創造者，但卻鮮少有生物知道那個創造了奇跡的人是誰，好奇，感激，仰慕，敬佩全部都有，但巴薩爾在那個世界出現之後卻燃起了新的希望。

那個人既然可以創造一個世界，那麽解決巨龍的傳承問題也沒問題的吧？抱着這樣的期待巴薩爾出發了，然後他發現他找不到對方。

身為巨龍王，他對這世界信息的接收比其他的巨龍多一些，所以他知道對方是個巫師，但進入魔法界的巫師越來越多，可他就是找不到他想找的那個巫師。

巫師不是巨龍，巫師的壽命在巨龍看來很短，巴薩爾也不相信一個年紀輕輕的巫師就可以創造一個世界，所以自己速度太慢而找不到對方或是來不及的巴薩爾只能向精靈族求助。

“我的朋友，你知道巨龍族的危機的，我希望你能幫我。”作為兩個非黑暗生物的長壽種族，巨龍與精靈的關系一直不錯，之前精靈族也遇上了危機，外面人類活動的地盤越來越大，他們的生存空間則不斷被占據，但現在精靈族的危機已經解決了，而巴薩爾知道，精靈族的每一任賢者都知道一些其他種族不知道的秘聞。

“巴薩爾，我見過那位殿下，她曾路過此地。”

“她？”巴薩爾一愣。

“是的，她。”精靈長老放下豎琴說，“不用擔心，你會遇上她的，而她也将會解決巨龍的危機，只是巴薩爾，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代價的，所以我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我是巨龍一族的王，讓巨龍的危機消弭是我背負的責任，我的朋友，我明白你的意思，巨龍需要一個光明的未來，而不是如今這個看不見希望的。”巴薩爾知道，精靈長老是怕到時候對方提出的要求會讓他覺得屈辱，但一個沒有絲毫關系的人為什麽要幫助你呢？尤其那幫助還可能要花費不少的功夫與力量，這個世界沒有善良的神明，那都是人類騙自己的故事。

“那麽，往南走吧，你将會遇上巨龍族的貴人。”精靈長老微笑，“但是巴薩爾，我的朋友，我希望你清楚，即使這是個新生的世界，即使這個世界的巫師很少，但巫師才是這世界的主人，巨龍不會是霸主。這裏是那位殿下為巫師創造的世界，如果這世界的主人不是巫師，那麽它就沒有存在的必要，那樣的話這世界就毀掉了。”

“我以為你知道我的性格，巨龍喜歡的是財寶，對其他的沒那麽貪婪。”

然後他就遇見了卡帕西亞·特蘭多，一個神奇的女巫。

看到卡帕西亞的那一刻巴薩爾就知道對方的身份了，他想靠近，但卡帕西亞寵物的威壓和煞氣卻讓他本能地想跑，即使那只小動物很可愛，可巴薩爾依舊知道它很危險，危險得他渾身的血液都在尖叫着讓他逃跑，可是他不能跑，這是巨龍的希望。

他成功了，以自身自由的代價。

跟着卡帕西亞在外面的幾年，巴薩爾一直以人形跟在卡帕西亞身邊的，不過只要不是在巫師聚集的地方，卡帕西亞也不介意他以原形待着，越是相處，巴薩爾就越覺得這是個神秘而神奇的人——可怕的實力，可怕的蛇怪，可怕的寵物，尤其是這個人太冷淡了。

她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巴薩爾原本以為這是個悲憫的人，但相處過之後他就不這樣想了。

他們到過很多地方，現在這世界巫師越來越多，曾在普通人世界受到傷害的巫師比比皆是，但卡帕西亞面對這些人時卻依舊毫無波動。

“巴薩爾，有什麽問題就問吧，你已經看了我很長時間了。”他們現在正在回去的路上，卡帕西亞回頭對身後的巴薩爾點點頭。

“為什麽您面對那些曾有悲慘遭遇的巫師也……”

“我為什麽要同情？我媽媽死的時候也沒有人來同情我們。我從來不是救世主，這世界是我送給我媽媽的禮物，有過悲慘遭遇的人有很多，造成他們悲慘命運的不是我，誰也不欠誰。”

是的，卡帕西亞不欠過任何人，巴薩爾此時才發現，卡帕西亞看人的目光大多是死寂的。

她擁有的一切曾被毀掉，然後她給了很多生物希望，她不欠任何人，反而這世界的生靈欠了她的。

“請不要問小姐這些問題了，巴薩爾閣下，您就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現吧。”卡帕西亞的追随者哈爾基諾斯事後暗地裏對他說。

然後，他換了個主人，卡帕西亞将他送給了斯萊特林家的繼承人，再然後，那個創造了傳說的女巫死了。

也許天才注定被天妒？巴薩爾不知道，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覺得可惜，然後他想，卡帕西亞一定是梅林派下來拯救巫師的，即使她自己從來不承認，現在她的任務完成了，所以她被梅林接回去了。

梅林不是巨龍的神，但他是巫師的神，他的主人是巫師，無論從前還是現在。

巴薩爾的新主人比不上卡帕西亞，但也是個強大的巫師，強大到一般的巨龍都對付不了的地步，只是薩拉查·斯萊特林永遠也比不上他的姑媽。

然後，卡帕西亞關心的那幾個孩子都長大了，薩拉查和戈德裏克又找了兩個女性同伴，四個人一同建起了魔法界的第一所巫師學校。

繼承了卡帕西亞母親姓氏的吉爾被幾人下意識地保護着，一直隐藏在幕後，直到吉爾去世都沒有其他人知道吉爾的能力——預言者。

這也是卡帕西亞的禮物。

普林斯家的小子都是魔藥瘋子，薩拉查找他們還不如自己來，而對吉爾則純粹是不願意拖他下水，所以薩拉查找了赫奇帕奇與拉文克勞。

赫爾加·赫奇帕奇是個誠懇的姑娘，就是嘴巴有點毒，而且她還都不是故意的，而羅伊娜·拉文克勞則是個聰明的姑娘，這姑娘出生普通人的世界，是被其他巫師救回來的，是個徹徹底底的書蟲，她就這樣被薩拉查以斯萊特林家的藏書為誘餌釣上了鈎。

“巴薩爾，巫師的壽命很短，所以我們的學校将由你和海爾波來守護，看，他們是可愛的孩子是不是？”薩拉查即使過了多年也還是那麽別扭高傲，但他真心喜歡霍格沃茨裏的小孩子們，那些都是巫師幼崽，是希望。

“啊，我記住了。”

“這是卡帕西亞姑媽創造的世界，它會更美好的。”

“一定會的。”

巴薩爾其實弄不明白薩拉查當初是怎麽看上戈德裏克的，他不是說戈德裏克不好，而是他們兩個性格差距太大了，熱情沖動的戈德裏克配上冷漠高傲又別扭的薩拉查，他不知道他們怎麽走到一起的，後來聽說卡帕西亞讓薩拉查自己選擇的。

性格差距那麽大，總有一天會鬧掰的吧？巴薩爾想，但這不是他該管的事情，薩拉查是他的主人，他沒資格管。

後來，一直守在卡帕西亞小莊園的哈爾基諾斯去世了。

巴薩爾和哈爾基諾斯交情不深，相處最多的也就是卡帕西亞在外的那十年，卡帕西亞死後，他終于對巴薩爾吐露了真相。

“我曾有妻子有女兒，我一直不敢告訴妻子我是個巫師，所以我經常離開，後來有一天，教廷騎士來了，村子都毀掉了，我以為她們都死了，那時候，卡帕西亞才剛出生呢。于是我改了名字，換了姓氏。”

“她是我的女兒，即使她從來不知道，我也從來不敢告訴她。”

再後來，薩拉查和戈德裏克果然鬧掰了。

惹了薩拉查的戈德裏克被薩拉查揍了一頓，然後薩拉查就離家出走了，等鼻青臉腫的戈德裏克想起來找人，人早就不見了。

後人對這場家暴的猜測有很多，甚至總結出了兩個學院不和的結果，但這其實就是一場簡單的時而發生的家暴與離家出走，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薩拉查離家出走後發現自己懷孕了。

從學校建立起，巴薩爾就沒有離開過學校，然後薩拉查他們也去世了，巴薩爾只偶爾去和同樣守在學校的海爾波聊聊天，喝喝酒，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大覺，直到有一天，他再次感覺到了屬于卡帕西亞的意識。

已經千瘡百孔的魔法界再次恢複了，他想卡帕西亞把所有的後路都想好了，他還是繼續睡大覺吧，至于湯姆那個蠢孩子，随他鬧吧。

霍格沃茨的校訓——眠龍勿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