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布萊克站起身,在屋中踱步,神色陰沉:“你怎麽穿着警服?”
“……”我勉強的睜開一只眼睛,“再說話就吃了你。”
吸血鬼的夢境只有過往經歷點點滴滴,從來沒有人類夢境的玄幻悠遠多變绮麗。
殺意一開,便不可能終止。
我默然的點着火,學模學樣的開了起來。
車速35,四平八穩。
伊萊的臉有點繃不住了: “你開的可真快啊……”
我觀察着路況:“還不快呢。”
“所以能再快點嗎!”伊萊皺着鼻子看我,“你是剛開始學開車嗎?”
“暈車了就別多說話,究竟是你開車還是我掌舵?”
心道,畢竟是第一次開車,開成這樣已經很好了吧?
伊萊嘆氣:“真是受不了你。”
我就這樣提心吊膽的不知道開了多久。
到了一處路段,已基本沒什麽車了,路上變得極其清淨。
天上的雲變換的很快,風也喧嚣起來。
突然,老子一腳油門提到最大檔位,同時猛甩方向盤,不顧伊萊撕心裂肺的叫喊,橫沖直撞的沖向了一輛停在路邊的白色貨車。
一聲巨響後車頭直接鑽進了貨車尾部,警車的輪胎被瞬間壓癟,前車燈和前檔風玻璃粉碎崩飛,貨車尾部也碎裂凹陷,後輪滾遠,現場極其慘烈。
我在撞到貨車的前一刻打開車門,正要躍出去的時候,面無血色的伊萊在最後一秒拼死拉住了我。
來不及問,所以大大的眼睛裏全是不甘心的‘為什麽'。
為什麽?
因為你碰上了我。
最後,我還是成功的掙脫束縛摔在路面上看着無助的伊萊随着警車一起奔赴地獄。
爬起來後,我匆匆上前費力的扒掉變形的車門,把軟綿綿的伊萊從充斥着的氣囊副駕駛位抱出來,塞進駕駛位。
“伊萊,很多事,我都是不得已。”
血?
我突然看到警車駕駛位旁門上一大片血。
一摸後背,滿手血污。
這時才感到熱辣辣的疼,一陣風吹來,我覺到涼意。
冷血的我只有在失血的時候才會感到冷,一直都是這樣。
忍不住嘗了一指頭伊萊的血,啧,都怪你拽我,後背上的皮都刮到這車門上了……
我翻出車裏的衛生紙擦了又擦,終于擦了個幹淨。
我抓着血污的紙團極目向八方瞭了瞭,周邊并沒有什麽房子,我撞的這輛落了層厚灰的白色貨車也不知道停在這裏多久了,身處的這條小公路亦不見再有車駛來,只有東面有個自然公園,四處平和寧靜,不見半個人影,一派的寂清。
不由心嘆:排除主車道這次意外的擁堵,貝克斯利區的優點可以說是樹多人少,房少車寥,如果是在倫敦中心區這麽折騰,老子已經在吃牢飯了。
不不不,老子怎麽會去吃牢飯呢?真是不能多想。
“嘀嗒,嘀嗒,嘀嗒……”
我聞聲貓下身子看了看車子底部的油箱,油箱有損壞的跡象,油滴在外滲。我嫌不夠,又擡腳猛踢了幾下子。
汽油從破裂的油箱中開始“咕嘟咕嘟”的往外冒,澀腥的味道随風蔓延開來。
我跳開兩步遠,用打火機點燃了手中的紙團,朝着車底的一汪兒汽油甩手扔了過去。
“轟”!一聲巨響直沖天際,一團亮白的火焰霎時高升,汽車的碎片裹着爆炸的氣波四處刺散,短短幾秒又聽到“嘭”的一聲,貨車也随之熊熊燃燒。
我沒離開多遠,默然的撕下人//皮/面/具,側身回望,任爆炸聲嗡嗡的沖斥着耳膜,如雨夜的驚雷。
醒來的時候,後背上的皮肉已經恢複如初,只餘下被劃破的警服上斑駁發黑的血跡。
真的好累,奔來這裏的時候我的筋骨生扯着後背的皮肉,疼的鑽心,讓本來無需睡眠的我決定要好好的睡一覺。
這裏遠離都市的喧嚣,是一座高端的老牌哥特式建築,有流蘇的大窗簾、雕花的牆紙和木質樓梯。建築的南邊還有個不大不小的花園,正開着紅豔豔的花。
正值黃昏,不知何時已經多雲轉晴,天上悠悠的飄着幾片薄薄的雲,桔中帶金的餘晖穿過寬格窗戶落進屋內,襯得牆上的鑲板格外精致。
我睜開雙眼撐起身子,從趴卧狀坐了起來,忽然發現床的四周散落着很多大蒜瓣和銀質的十字架,而且屋門緊閉,小布萊克已不見了蹤影。
我突然感到一陣無力。
好歹你祖上也是了解過我的,他還寫過日記呢,為什麽你還會覺得我會怕這些小玩意?當初我覺得好奇,還随便翻閱過那本日記,不過并沒有細看。呃,難道布萊克一世沒在日記裏寫下關于這些俗物的嗎?
是不是該慶幸你沒有趁我睡覺的時候學電影裏的方法用木頭釘子鑿入我的心髒呢?
罷了罷了,小布萊克既然知道我有能力找到他,想必也不會去躲藏起來。
我不緊不慢一點一點的扯下粘連在身上的血色警服,終于脫光了上衣。就在我伸出一只腿正要從床上邁下來的時候,門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連更
[發現人、皮、面、具一詞被和諧了,特此再改。2017.04.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