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幾天後,洛園。
閑來無事,在完成一幅畫之後,我走進洛弗的書房準備找些書看,首選目标就是弗洛伊德全集。以前,我曾經大致瞧過幾眼,并沒有深究,目前來講,應該仔細研究一下,畢竟大師的著作對洛弗應該是很有幫助的。至少,很可能,可以對症下藥。
洛弗的書目排序和圖書館的排序方式并無不同,所以,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一整套的書籍,我抽出旁邊的一本《愛情心理學》,書頁有翻過的痕跡,應該是他最近在讀的。剛打開,就被裏面夾着的信封吸引住了視線,信封表面沒有什麽裝飾,只有一個類似校徽的Logo,下面附着一小串英文單詞――School of the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洛弗并不是學藝術的,所以……我迫不及待的打開信封,裏面是一封全英文打印的錄取通知書。收信人竟然是……Yue?
我并不記得曾申請過留學。洛弗,他究竟隐瞞了我什麽?
夜幕降臨,洛弗的車子緩緩開進洛園,百米之外,就聽到了車聲,我站在別墅門前,看着這個英俊如神砥的男子乘着夜色向我走來。
“在等我?”他微微一笑,連周圍的花花草草都為之失了顏色。
“這是什麽?”我把信封遞到洛弗的面前,他的笑容凝固到臉上。
“你看到了?”
“你準備瞞我多久?”照上面的日期來看,顯然是婚禮之前就已經寄到的。
“一輩子。”他并無在意,似乎沒覺得這樣做有什麽不妥。
“為什麽?”看到信的時候,我打了電話過去,校方的說法是看中了我在繪畫方面的潛力,因此邀我去進修。說到底,這還是洛弗的功勞。
“三年,洛月,我已經不那麽年輕了,三年的時間,等你回來,我或許已經變老了,更何況,外面的世界并不像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你會面對很多誘惑,最重要的事……我怕你會愛上其他人。”他并無隐瞞地說出內心的想法。
我卻有些慌了,我只顧問原因,并沒有考慮過以後的事,三年,或許三年後我正直青春,他已近不惑,雖然他看起來那麽青春有活力,但年齡一直是這個世界上無法解決的問題。即使我可以不在乎,他也不見得那麽有自信。但是,這麽難得的機會,我并不想放棄。一直以來,都生活在這個園子裏,最遠的距離也不過逃到了S市,我從未真正的見識過這個世界。
“你已經有了決定,對麽?”見我沉默良久,洛弗打破了沉默。
“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強勢的語氣打斷。于是,再次陷入了僵局。“別忘了,你說過的,不會再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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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提醒着我,幾天前,我的确曾信誓旦旦地說過這樣的話。
“我只是離開一段時間而已。”我依舊為自己辯解,上天作證,我真的不想失去這個機會。
“一分一秒都不行。”他的語氣更像是命令。可是,我不是他的下屬,不是他的仆人。
“洛弗,你憑什麽這麽說?我是一個人,一個有生命,有思想的活人,我會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可能永遠生活在你鑄造的籠子裏,你明白嗎?”
“和我在一起,你覺得不自由了是麽!”他近似吼出來的,從小到大,我從未見過他發這麽大的脾氣,即便是最難過的時候,他也不至于如此,我想,我是真的激怒他了。
“你在怨我,讓你家破人亡,強迫你嫁給我對麽?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我的一廂情願,無論我多麽努力,你還是不會愛我,對麽?”
他不提我父母的事還好,提及這件事,我瞬間有了崩潰的感覺,沒有人知道,我費了多麽大的勇氣才讓自己不去想這件事,無疑,無論我怎麽努力,這件事都會成為我們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
“洛弗……”我可不可以告訴他,我想離開他了。
“你想說什麽?”他的眼裏帶着警惕。
“我們分開吧。”現實永遠是沒辦法逃避的,只要這件事還在,我們都不會好過。
“你說什麽?”他的眼裏滿是不可置信,就像是當初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只不過心境卻截然不同。
“我們分開吧。”我重複道,這一句話,似乎要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氣。或許,他值得更好的人,只是這個人不應該是我。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他抓住我的雙肩,拼命的搖晃着。我的肩膀好像要被捏碎了一樣,隐隐作痛。
“我很清醒。”我對上他的眼睛,鄭重地說道。
“不,不可能,你為什麽要離開?我對你不好麽,還是你愛上了其他人?樂天,是不是他?”洛弗有些語無倫次,抓着我的手卻沒有松開。
“你還不明白?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其他人,是我們自己,一直都是。”
“不,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你是我洛弗的,我絕不會放你離開。”他說罷突然把我扛到肩膀,大步向別墅內走去。一種不好的預感滋生,我拼命地掙紮着。“放開我,洛弗。”我捶打着他的後背,可是,卻如同打在棉花上一樣,是了,他是不會覺得疼的,他一向享受這種痛楚,不是嗎?他快步如飛,眨眼的功夫已帶我到卧室,扔在床上,還未等我掙紮着爬起來,他的拳頭狠狠的敲擊在床墊上,就落在我臉龐的一厘米處,相伴而來的還有覆過來的身體,我被困在他的手臂和身體之間。
“月,給我生個孩子吧,有了孩子,就有了羁絆,到時候,即使你舍得離開我,也會舍不得他的。”他用近似殘忍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說道。
“不。”我毫不猶豫地道出心裏的答案,我們連自己的問題都沒能梳理清楚,又怎能讓一個新的生命摻雜進來,更何況,我還有很多未完成的事要做。
“月,這事由不得你。”他湊到我的耳邊,聲音沙啞地說道。我從未想過會我們之間會到這樣的一個地步。而他,根本就沒給我考慮的餘地,他用腿壓制住我,随即脫掉衣服,精壯的胸膛露在我的面前,我別過臉去,不去看他。
“看着我。”他轉過我的頭,強迫我去看向他。
“洛弗,何必呢?放了我吧,也放了你自己。”我的心裏還抱着一絲僥幸,我在賭,賭他會像往常一樣,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可這一次,我賭輸了。
“月,從帶你回來的那一刻起,我便沒想過要放你離開。”他輕易地撤掉了我的衣裳,身體貼了過來,将全部的重量壓到我的身上。
“不,洛弗,你不能這樣對我。”我還對他抱有最後的一絲希望。
“月,這些不過是夫妻之間常有的事,一直以來,我太縱容你了。相信我,你會喜歡這種感覺的。”他殘忍的話,将我最後的一絲希望打破。
沒有任何的前兆,他毫不猶豫地嵌入我的身體。撕裂般地疼痛襲來,我的眼淚忍不住地下滑。這一次,他沒有幫我擦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欲望中,肆無忌憚地發洩着,似乎有意把這麽多年的隐忍,一起算清。我的四肢均被他壓制着,動彈不得,身體卻猶如要散了一般。
“洛弗,放過我。”我哭訴着求饒,他卻猶如受到鼓舞般更賣力了。
“月,不要掙紮了,越掙紮,只會越痛。”他在我的耳邊說道,動作卻沒有停止。
強烈的屈辱感來襲,有那麽一瞬我竟然無法喘息,“洛弗,我恨你。”說這句話的時候,眼淚更加放肆了。
他突然停住了,但也只有短暫的幾秒鐘。
“如果這樣能讓你記住我的話,那就恨我好了,記得要用盡全力。”他的動作更為迅猛了,我适時地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發現他竟然附在我的身上睡着了,身上除了痛,就是被他壓制所帶來的麻木,我動了動手,想要推開他,卻發現用不上半分力氣。這種近似變态式的瘋狂占有欲能叫愛情麽?
察覺到身下的異樣,他微微轉醒,睜開眼,眸子清澈依舊。我以為,他會放開我,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給我一個綿長的吻,随即又動了起來。我覺得,身體已經不再是我的。
“求你,停下來。”再被他折騰下去,我一定會死的。
“配合我,我就答應你。”他的臉上挂起一副很欠扁的微笑。
我确信,如果給我一把刀,我會很樂意劃花他這張英俊的臉。當然,我手裏沒有刀,也沒有反抗的餘力。不過有一點很肯定的事,他鐵定心思要我有孕,而我,該怎麽辦?
再次清醒過來已經是黑夜,腰上的那只手像長在那裏一樣,怎麽都移不開,在我嘗試第五次的時候,身邊的人終于醒了。
“一天一夜,已經過了24小時了。”他突然的笑了,還好,我已免疫。
“那又怎樣?”我的語氣并不和善,這個人,我決心要遠離。
“這裏,說不定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他把手附在我平坦的小腹上,我打開了他的手。欲起身離開,卻被他一下拉了回來,撞入了他的胸膛。
“去哪裏?”他的聲音裏呆着警惕,似乎從昨天開始,他變得更加敏感了。“洗澡。”我面無表情的答道。
話音剛落,他已起身将我打橫抱起,朝浴室走去,我渾身酸痛,甚至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把浴缸放滿水,将我放到裏面,随即走出浴室。水溫适中,浸泡着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但不過一會的功夫,我又警惕起來,只見洛弗重新走了回來,徑直邁入浴缸,斜靠在我的旁邊。索性浴缸足夠豪華,兩個人也綽綽有餘。
“你可以出去麽?”我已經受夠了他的存在。
“月,我說過的,一分一秒都不願和你分開。而且,我還說過……”他突然停頓了,眼神凝固到我的臉上。“如果你再想要離開,我綁也要把你綁回來。我在思考,要不要把你綁起來?”
綁起來?他把我當成了什麽?我又發現了他的一個新的屬性,殘忍……綁起來,多麽變态的想法,我确信,他已經病入膏肓了。
這一刻,我突然意識到一個事實,如果我一味地反抗,結果一定不會好過,所以,我選擇了順從他的思維。“好,我不會離開。答應過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我信誓旦旦,給他一個保證。
“我還可以相信你麽?”他的話裏帶着質疑,什麽時候開始,我們之間變得如此不信任了呢?
“當然,我是你的妻子。”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眼神格外的真摯。
他的目光掃視,似乎要從我的臉上找出什麽破綻,良久,才說道:“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否則……”後面的畫他沒有說出來,我卻覺得莫名的恐慌。否則,他會怎麽做?以我對他的了解,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可是,無論結果怎麽樣,我的心裏已經做出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多麽變态的想法……後續會更虐,虐完了,也就離結局不遠了。安全感是什麽?洛弗從來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