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青梅酒42
這樣的視覺沖擊對程夏禾來說簡直如核.爆炸一般。她只記得捂嘴完全忘了捂眼睛。不僅沒捂,更要命的是她甚至對某一處足足看了一分鐘不眨眼。
直到張止維那張臉挂不住了,默默從衣櫃夠到浴衣, 第一反應不是穿起來,而且在對方赤..果.果的目光之下無聲的遮擋某一物,可惜對方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還捂着嘴盯着他。
“你要是在這麽看下去,看出反應你負責?”
這一句已經是非常不客氣了,張止維不得不把話說的厲害點,畢竟,她這麽一眨不眨的盯着是在考驗誰的忍耐力呢?
“出去。”他冷着臉兇她。
程夏禾冷不丁被這樣的張止維一凍,終于凍出了神智,最後同手同腳的出了門,完全僵化,一路走一路結巴:“我,我什麽,都,都沒,看到……真的,沒,沒看到。”
張止維看她一步三歪的身影真心頭疼,他默默拿開浴衣重新沖進了淋浴。澡白洗了,火起的太快。
等張止維收拾好穿了睡褲走出去的時候,程夏禾偷瞄了一眼,這一眼瞄到某人根本沒穿上衣,就這樣赤膊着從房間走了出來。程夏禾原本尚未褪盡的緋紅蹭蹭蹭的重新冒了起來。她往沙發角落挪了挪,不敢看張止維。
“你躲什麽。”發現程夏禾不對勁後,張止維反而走到她面前。
“我沒躲啊。”她目光四處看,心虛的小聲說。
張止維覺得好笑:“你剛剛不是看的目不轉睛,怎麽現在不敢看我。難不成你這麽快就移情別戀,不再喜歡我的臉,轉而喜歡你偷看的地方了?”
”我偷看你什麽了呀!”她羞憤。
這不要臉的張止維!
“你胡說什麽呀。”程夏禾臊的臉通紅。她捂着臉,“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要你不穿衣服在房間亂逛。”
張止維:“……”
我洗澡不穿衣服怪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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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指縫,程夏禾偷偷瞄着張止維。不得不說,一個男人的身體到底有多誘人,只有在親眼見到才能徹底明白。
她悄悄咽了口口水,閉上眼默念:“不行不行不行不行賽前禁欲禁欲禁欲不能失足,後天比賽比完賽再找他算賬,榨幹他都不要緊,怕什麽呀不怕不怕不怕采陽補陰采陽補陰……”
“你嘀咕什麽呢?”張止維坐到她旁邊,沐浴後的清香若有似無的往程夏禾鼻子裏鑽。結實分明的胳膊呈現出有力的線條,就在她眼前晃,腰腹沒有一絲贅肉堪稱完美。
程夏禾默默放下手,也不避不躲了,怨念滿滿的問:“你故意的吧?”
正在看電視的張止維側頭:“嗯?”
程夏禾從上到下打量他:“你是不是在故意勾引我?”
張止維:“……”
所以今晚到底要給他套多少罪名?怎麽就勾引了呢,在家裏還不讓不穿上衣了?
深吸口氣,程夏禾決定嚴肅對待:“你不要不穿衣服,不要不安好心的在我面前晃,我告訴你哦止維哥哥,雖然後天只是友誼賽,但再怎麽樣也是場比賽。但凡是比賽我都會全力以赴,所以別說不穿上衣。就算你什麽都不穿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所以你死了這條心吧,比賽後我慢慢跟你算賬,賽前門兒都沒有,別想!”
張止維一手端着杯子送到了唇邊,一手把玩着火機在指尖轉的飛快。程夏禾這麽一本正經的說話還真是可愛。他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
烏黑沉沉的眼睛仿佛染上霧氣的透亮,給平日鋒利的目光添了些溫柔。他湊近開口:“是麽。我什麽都不穿也不會看我一眼?”
“但我怎麽覺得,你剛剛看的那麽起勁呢?”
這個話題沒法聊,沒法聊!!!
程夏禾冷笑:“呵,見過自戀的,沒見過你這麽自戀的。再見,我走了。”
見她倉皇逃離,張止維沒攔。
他仍舊端着透明的玻璃杯,修長的手指輕松勾着杯底,等程夏禾穿好鞋走了出去,他忽然道:“媳婦兒。”
程夏禾捋捋包,回頭:“幹嘛呀。”
他靠着門框,神情慵懶惬意,笑着揚了揚杯裏的白水,嘴角一抹不懷好意的笑:“等你比賽完,伺候好你。”
“什麽伺……”她一怔,瞬間明白了,逃也似的跑走活像是屁股後面着了火。
“張止維你王八蛋!千年的王八蛋!!!”
咒罵的聲音在走廊揮之不去,等她沒影了,張止維隐着嘴角的笑,抿了口杯中無色無味的水。
“啧。”他關上門。
每次都是這樣,話說的比誰都響,逃的比誰都快。
要不是因為你快比賽,今晚就辦了你。
作為學校跆拳道社團的社長,比賽那日程夏禾比誰都緊張。
不過,她緊張的不是自己,而是整個賽事的順利舉行,前期工作以及參賽選手的心理疏導。
雖然只是個兩國學校交流的小比賽,但是對方領隊居然是H國的樸素方,且中方這邊的程夏禾也不容小觑,跆拳道業內早就耳聞她的大名,畢竟十七歲那年一舉奪魁将H國最有奪冠實力的安一天打在地上半天爬不起身最終落敗,而她将冠軍一舉收入囊中。
就光樸素方和程夏禾這兩個名字,就已經夠體育記者早早過來蹲點準備大肆報道了。
外界如此看重,程夏禾也沒想到,這段時間壓力巨大,生怕賽程出一點纰漏。
其實學校領導考慮到她當天也參賽的緣故,已經讓學生會長全權處理大小事務不讓她操心了,但程夏禾總是覺得放不下心,這次的直覺并不好,總覺得要發生什麽事。
跆拳道重禮,兩隊在休息室相遇,程夏禾第一次看見了樸素方,那位H國的傳奇跆拳道選手。
自從止維哥哥不再打跆拳道後,他近幾年屢戰屢勝。
程夏禾伸出手:“你好。”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對方并沒有伸出手。
她微微皺眉,重複一句:“你好。”
一般來說。你好這兩個字不會有人不知道什麽意思,哪怕他是外國人,但樸素天這麽做顯然有了他的想法,不太好的想法。
翻譯着急,給他翻譯了一下。
哪知樸素天用熟練的中文回答:“我聽得懂,你閉嘴。”
程夏禾忍了忍,收回手。
校領導都在旁邊,這麽一鬧各自臉上都不太好看。但畢竟來者是客,東道主要有東道主的氣魄。休息室一應俱全什麽都有,打招呼這個環節省略後就是賽前會議。
冗長又無聊,程夏禾在下面偷偷給張止維發信息。
-“止維哥哥我見到那個樸素天了。”
-“嗯。什麽感覺?”
就好像知道她會不爽似的,張止維的問題給足了她開炮攻擊的門路。
-“什麽感覺?!天!止維哥哥我跟你說,我從來就沒見過那麽那麽鼻孔朝天的人,我還以為學習跆拳道的人都知道禮這個字怎麽寫,結果他當着全校領導的面都不願意跟我們握手,進來就往沙發上一座,把自己當成大爺,那雙鞋子鞋底都黑了還随便往休息室的茶幾上一架。我看我們領導臉都綠了,還強撐風度。他們也真是脾氣好,從他不跟我握手開始我就想一腳把他踢到外太空!!!”
程夏禾喋喋不休,一直在吐槽對方領隊。張止維耐心聽。等她算吐槽完畢。
他道:“發洩完了?”
“哼,早着呢,我先歇歇,換你。傲嬌小烏龜.jpg”
張止維看着那張表情包,無聲言笑。他道:“樸素方從我接觸開始,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運動員。或者說,技術可以,但人品不合格。今天下午的比賽你一定要小心,他雖然不上場,但是他以前不幹淨的手段估計會對他們言傳身教。”
“不幹淨?”
程夏禾一驚,忽然道:“他以前害過你?!”
“不是。”
“不許騙我!既然每次都是你把他打敗,那恨你這件事根本就是板上釘釘。他有對你動過手腳嗎???”一遇到張止維的事,她就像個連珠炮似的有那麽多問題。
張止維說:“沒有,他害不到我。”
果然,他說的是害不到而不是不會害。
張止維不說,但這幾天足夠程夏禾看到些讓人義憤填膺的東西。
“止維哥哥,我忽然有個猜想。”
“說。”
“我之前就奇怪,他一個跆拳道職業選手,為什麽要帶隊參加我這種小比賽?”
“或許是因為你。”
“不,我覺得沒那麽簡單,我只是青少年組的冠軍,他不一樣,他都火了多少年了,我其實有個猜測,可是很懸,我覺得不太可能。”
“說說看。”
“會不會是你曾經得罪過他什麽,或者搶過他非常重要的東西。他知道你在這所學校,帶隊只是個幌子,最終目的其實是為了你?”
“……怎麽會。”他笑,“既然目光盯緊了我,就該知道我早就無聲退役了,他再來也無濟于事,樸素方沒那麽傻。”
“可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還說不上來。”
“別想了,你們這個點在開會吧?好好聽,下午加油。”
“止維哥哥下午你會來嗎?”
“當然。”他回道。
“好,那咱們下午見。你放心,咱們學校有我呢,保證完成任務不輸人。”
不輸人。
這詞之意就很巧妙。
程夏禾那晚通宵看完了樸素方的比賽視頻,尤其是那幾年跟張止維的對決。
無一例外他輸得很慘。
其實,倒不是他的技術不行,而是他的心思太雜,更有些急功近利,當他和張止維不相上下的時候他總會想用其他的方法來以最快的速度搞定對方。有時候思緒一雜,小動作一多。反而容易弄巧成拙,漏洞百出,自然會成為張止維的手下敗将。久而久之,每次和張止維對決可能心理上都會有強大的壓力,繼續惡性循環。
這位要是扒一扒黑歷史,那怕是說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但其他的程夏禾都選擇性忽略,唯獨他曾經對張止維下狠手的視頻讓她始終耿耿于懷。
不看還好,一看肺都要氣炸。
這個人狠到塞銀針在頭盔裏,最後關頭哪怕犯規都要脫了護具拔針刺向張止維。
那次比賽剛好在h國,巧合的是,偏偏在同一時刻,攝像機拍向觀衆席,裁判不叫停,樸素方的所有小動作就像被人刻意掩蓋了一樣,掩耳盜鈴的讓人想笑。若不是現場有人拍攝下來那一小段,可能還會有人不理解為什麽張止維寧願做了犯規動作都要盡全力躲開他。
這是她能看到的,還有許多她看不到的或許只有親身經歷過的張止維自己才知道。
H國的所謂的體育精神從來就是一個笑柄,小戳小搗搞慣了,為了利益合起夥來整別人也不是不可能。
這也就是為什麽程夏禾非要問張止維,樸素方有沒有對他動過手腳。
大多數問的并不是臺上,而是臺下。
程夏禾坐在會議對面,除了領導,老師和校學生會的代表之外,兩隊人員都要求在,然而對方獨獨缺少了樸素方一位。
她越想越氣,當下拍了桌子叫人。
“你們領隊人呢?”
對方說:“有點事,稍後到。”
程夏禾冷笑:“有什麽事,閻王老子找嗎?地底下十八層,他去哪一層有事。”
翻譯臉上出現尴尬。不知道怎麽辦。
程夏禾冷冷說:“翻,如實翻,順便再幫我多講一句,閻王老子要是油鍋不夠熱,我就再添一把火。”
翻譯為難,校領導聽到程夏禾的發言居然也不訓斥,可見校領導也對對方的傲慢态度同樣感到不滿。
局面如此,翻譯只好如實翻。
就當翻譯說完時,對方這一隊人馬最後一個矮個子不起眼的小女生突然拍桌。
所有人注目看過去。
“嘁。”程夏禾忽然笑了出來:“小妹妹,幾年級啊?書都沒讀好就先學會撒潑了?”
小個子女生掃視一圈人,盯着程夏禾:“你是領隊?”
程夏禾:“是我。”
自從對方先擺臉色之後,程夏禾也就不打算笑臉相迎。鬼曉得H國慶大的人是這種貨色,沒禮貌沒教養,何必給她們好臉色。
所以,現在的程夏禾同樣傲慢,她輕轉着椅子,黑發紅唇應出冷淡與明豔交替的疏離感。沒有給與一丁點笑容,同時,眼神輕蔑的落在他們身上,連一道正經的目光都不再給。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小個子女生昂着臉,驕傲無比,滿臉都是看不起對手的嗤笑,“那你們知不知道我哥哥是誰!居然敢這種态度說我們,不想混了是不是?”
“你是誰關我們屁事,你哥哥是誰又關我們屁事。”程夏禾絲毫不客氣,“看清楚這是哪,不想混的不是我們,是你們啊。”
小個子女生嘲笑着對她翻了個白眼:“說出來怕吓死你們,你們可聽清楚了。我哥哥是樸素方!是世界冠軍!”
“喲。”這可巧了。
程夏禾椅子原地轉了一圈,別的沒學到,張止維将笑不笑的嘲諷模樣倒是學了個十成十,她一揚眉,唇角挑了挑。
她這麽一笑,有點肆無忌憚的意思,小個子女生忽然就不爽了。
“你笑什麽笑。”
“來來,翻譯姐姐麻煩告訴她。”程夏禾雙手松松環抱,指尖輕輕的敲打,她道,“真巧,我哥哥也是世界冠軍,我哥哥還是讓他哥哥成了萬年老二處處被壓的世界冠軍,怎麽樣,還比嗎?”
作者有話要說:張止維:阿嚏——誰又在念叨我
程夏禾:咳……借我裝個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