溏心

第28章

失憶後

唐辛桌上的手機飛速震動了起來。

周爻嶼以為是自己手機又進了垃圾短信就沒理，手機震了好一會兒，震得他煩了，擡手去拿，發現這是唐辛手機訂的鬧鈴震了。

周爻嶼本想按掉讓唐辛多睡會兒，又怕他有什麽要緊的事會被耽誤，還是輕輕拍了拍對方肩膀。

唐辛整個人都埋在周爻嶼懷裏，睡得很熟。周爻嶼有些不忍心，手輕輕按他耳垂：“寶寶你鬧鐘響了。”

唐辛迷迷糊糊睜眼，“嗯”了一聲，軟軟的，聽得周爻嶼又快硬了。

他不動聲色地将手機拿給唐辛。

唐辛看到時間，一下醒了大半，慌裏慌張地坐起身。周爻嶼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麽，可能唐辛真的有什麽重要的事呢。

唐辛飛快從包裏拿出幹淨衣服換上。

“要走了嗎？”周爻嶼問。看唐辛有些害羞地在他面前換衣服，沒來由地有種想把對方拉到懷裏親的沖動。

“嗯。”唐辛點頭，眯着眼睛對周爻嶼笑，“有點事要處理，老公可以陪我一起去嗎？”

周爻嶼自從失憶之後還沒離開過醫院，也不知道醫院肯不肯放人，猶豫間唐辛已經背着包走到了門口：“開玩笑的，老公再見。”

周爻嶼又一個人躺在床上發呆，他無聊地把玩手機，突然覺得相冊空落落的，只有一張偷拍照。

下次寶寶來的時候問他要照片，或者再現拍幾張。周爻嶼心想。

晚上護士來查房，周爻嶼問自己什麽時候能出院。

回答說恢複記憶這種事不能操之過急，他大部分情況已經穩定，其實現在就可以出院了，只要辦個手續就行。

“怎麽不早說？”周爻嶼有點懊惱。

護士一臉“你也沒問啊”的表情，但嘴角仍舊挂着不失禮貌的微笑走出了房間。

周爻嶼給秦澤和唐辛分別都發了條短信：“我明天出院。”

秦澤回了一個ok的手勢，唐辛沒回。

由于周爻嶼失憶後接觸的故友舊人一只手就能數的過來，知道他出院的人并不多，所以第二天只有鄭叔和秦澤來接他回家。

本來他沒想讓秦澤來的，怕唐辛看到又要誤會。但是對方之後一直沒回他短信，秦澤猜想可能唐辛太忙了沒看到，第二天應該不會出現，也就無所謂避嫌了。

周爻嶼雖然失去了十多年的記憶，但是智（自）商（信）還是在線的。他拒絕了休學一年養病的建議，還是準備正常上學。

“你聽得懂嗎？”秦澤問。

“估計聽不懂，”周爻嶼照實回答，他對自己以前在一中的學霸人設一無所知，已經在心裏默默做好了要留級的準備，“但說不定能想起來些什麽。”

秦澤點頭，表示很有道理：“小時候電視劇裏也常這麽放，主人公到了熟悉的地方，唰的一下就飛快滾劇情回憶殺，然後想起來了。”

周爻嶼對秦澤的電視劇理論沒興趣，随口問了句：“什麽時候開學？”

“下周，還有三天。”

周爻嶼若有所思：“那是不是能看到唐辛了？”

“怎麽，他沒聯系你嗎？你不會控制欲又上來了吧？”秦澤一拍腦袋，“卧槽，我沒告訴你嗎？”

周爻嶼一臉茫然。

秦澤撓了撓頭：“怪我怪我，忘了跟你說，唐辛和我們不是一個學校的，他是隔壁三中的。不過倒是和我們一屆。”

“那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周爻嶼有些好奇。

對方尴尬：“這個嘛，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不是什麽很美好的回憶。”

周爻嶼：難道又是我造的孽？

“啊呀，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不過開學後你确實能在學校經常見到他，”秦澤飛快轉移話題，“唐辛在我們學校圖書館打工，圖書館假期都對外開放的，一直挺缺人手，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從晚上六點一直工作到晚上九點，做一休一。”

這麽說周爻嶼就明白了，原來昨天唐辛是因為有工作在身，所以不得不走。想到這裏周爻嶼有些愧疚，心想開學後要多陪陪唐辛，多跑跑圖書館。正好現在腦子也空了，随便裝點什麽書進去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