溏心

第18章

唐辛一個踉跄，被強力拽到一邊。

周爻嶼站在他和付均昂中間。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付均昂面色鐵青，氣急敗壞地抓着周爻嶼的衣領。

周爻嶼垂眼看他的手，情緒平靜：“放開。”

付均昂沒動，眼睛瞪着對方，手上捏得更緊。兩個身高差不多的男生一冷一熱地對峙着，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此時，站在一邊的那個男生急忙跑上前：“靠，別吵了，這算什麽事啊？”

“你給他多少？”周爻嶼問付均昂。

“媽的關你屁事！”

周爻嶼沒轉頭，但顯然是問旁邊的男生：“現金帶了嗎？”

“帶了。”

“都給他。”

男生會意，從口袋裏掏出錢包就扔給唐辛。

唐辛彎腰撿起地上的黑色錢包，錢包很鼓，一摸就知道裏面裝了至少二三十張紙幣

“草你媽的周爻嶼你是不是存心找我茬？”付均昂開始吼。

“我說不是，你信嗎？”

男生看到付均昂要動手，連忙上前準備拉架：“付均昂你想清楚點，這裏是哪裏？動手的後果你想過沒有？”

“我管他什麽後果？”男生還沒來得及攔，付均昂就一聲冷笑，伸出拳頭就要砸向對方。

眼看就要碰到周爻嶼的臉，他一個側身堪堪避開。此時男生正好抓住了付均昂拽衣領的手，費了好大力氣才讓付均昂松手。

周爻嶼扯了扯被拽得發皺的校服，看也沒看正被男生攔着的付均昂。

“走吧。”周爻嶼走過唐辛身邊。

唐辛這才回過神，跟在周爻嶼身後走着，走了一小段路，到了學校小花園，才意識到了什麽，快步跑到周爻嶼面前，把錢包遞還給對方。

“嫌少？”

唐辛急切地搖頭：“不是的。”

周爻嶼沒說話。

唐辛低頭不敢看他的臉，猜測周爻嶼也看不清自己的表情，緊張感消下去了一些，臉上發燒：“不、不要你錢。”

說完後又覺得這話有歧義，忙着補充了一句：“你…你幫了我，你不用給我錢。我…我也不是…”聲音漸漸小下去，唐辛本想解釋他并沒有付均昂口中所說的那樣不堪，但話一說出口卻覺得一點底氣也沒有。

他心裏清楚，事實上，付均昂說的并沒什麽錯。

周爻嶼沒接錢包，黑暗中唐辛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謝謝你，周爻嶼。”唐辛只能轉換話題，一邊手死死地抓着衛衣下擺給自己壯膽，一邊緊張地自我介紹：“我叫唐辛。唐朝的唐，辛苦的辛。隔壁三中的。”

周爻嶼仍舊沒說話。

唐辛攥緊了衣擺：“還有就是，你、你記得前幾天，有人暈倒在欄杆那邊，你把他送到醫務室嗎？”

唐辛心裏七上八下，怕對方覺得自己穿女裝惡心，心裏已經編好了那是他朋友的謊話。

“忘了。”

唐辛一時語塞，又失落又慶幸，他還想繼續說，卻被身後追上來的男生打斷。

“操，付均昂今天吃炸藥了吧，至于麽。還好剛剛老陳路過看到，不然我可能就回不來了。”男生一臉好不容易才擺平的樣子，“渴死我了。阿嶼，到底怎麽回事，那個男生是誰啊？”

“回去再說。”周爻嶼淡淡回道，瞥了唐辛一眼，“錢包是秦澤的。”

唐辛把錢包遞給那個叫秦澤的男生。

秦澤迷惑地接過錢包，發現裏面的錢沒少。一時間腦子沒轉過彎：“什麽意思？價錢沒談攏？”

唐辛尴尬地說：“謝謝你們幫我。”

唐辛雖然不聰明，但也沒傻到真的以為周爻嶼會和他做些什麽。他再次幫他這件事，就已經足夠讓唐辛暗暗開心很久了。

秦澤這才明白過來，松了口氣：“我就說嘛，我兄弟怎麽可能說彎就彎。”又一擺手，對唐辛說道，“小意思。不過你可真行，在一中不好惹的人挺多，剛剛那條瘋狗就是其中之一。看剛剛那個情形，同學，我看你在我們學校的財路算是斷了，發展生意的話還是去別的學校吧。”

從錢包裏抽出幾張銀行卡，又把錢包塞回唐辛手裏：“雖然你不想賺那瘋狗的錢，但到底還是耽誤了你生意。拿着呗。”

唐辛還沒來得及拒絕，秦澤就把手搭在周爻嶼肩上。

“走了。”

唐辛站在原地，捏着秦澤的錢包，目送兩人的背影消失，過了很久才離開。

秦澤：老子有的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