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二十七
哪吒雖然不認識姜子牙,但對方自報家門後,李哪吒卻想起了這人,因為他在拜入太乙門下時,曾被記入內門弟子的名冊,一般這時,弟子都是低頭聽訓的,可是五歲的哪吒跪在蒲團上,就差沒一個打滾鑽到桌底,坐在上首的元始天尊也沒罵他,趁着師尊寫字時,哪吒撲過去,把肉呼呼的小下巴墊到了桌臺上,然後看到了一大堆自己不認識的字。
在他的順序前面還有一堆師兄們,寫完哪吒的名字後,元始天尊翻到了前一頁,指着上面滿當當的名字道。
“這都是你以後的助力。”
那會哪吒看到的字其實都是倒着的,而且他也認不得幾個,難為二十年過去了,他還能想起裏面有個名字,排在了太乙真人和申公豹前面,不過那個名字在哪吒入門時就已經被紅色的顏料劃掉,兩條深紅脫色的痕跡牢牢的印刻在了腦海。
“你是,師尊選的上一任掌教,姜子牙。”
兩條紅印的意義直到哪吒背出師門時才明白,那是被選為掌教之人才會擁有的标記。
“正是在下,難為小友居然會認得。”姜子牙斂着眉眼輕笑一聲,那聚于眼角的細紋蜿蜒盤旋,猶如一筆筆暈染開的水墨一樣。
“雖然師尊從未提起過你,但以師父、師叔和師尊的年齡來看,昆山派的掌教之位,本不應該空懸了四十年。”
在昆山十二金仙成名之前,元始天尊就已經選定了新的掌教,那個人就是站在眼前的這個男人,可二十多年前,他因某些原因離開了昆山,加上元始天尊年齡已大,這位置由其他十二金仙中的任何一人繼承都不太适合,加上十二金仙個個性格跳脫,無人願意頂上,以至于昆山掌教的位置一代代空懸,直到昆山內門最小的弟子也拜入師門,時隔多年,元始天尊又看到了下一個繼任者,可在他決定把掌教之位傳給哪吒後,這個徒孫卻因為邪王鏡一事而徹底背離了昆山。
“可能師尊自己都不願承認,他看人的眼光雖然毒辣卻總是玩不過天命奪人。”
當年的姜子牙是如此,之後的李哪吒也是如此。
“小友可能不太記得,小時候我是給你買過糖霜果子的,結果你看着不肯吃,非要拿給自己師父,害我得了一通臭罵,事後你居然還助纣為虐的鼓了掌,哎。”
搖着頭一臉惋惜的說着,被姜子牙點到的敖丙雙眼一眨,卻怎麽也不記得自己幹過的蠢事,反倒是一旁的哪吒仰着頭咧着嘴,幻想起小小的敖丙拿着霜糖果子,師呼師呼的要分享給申公豹的樣子。
“師伯我……”
“哎,不用叫我師伯,當初我離開昆山時,師父就将我的名字劃掉,我本名姜尚,字子牙,號飛熊,其實你們叫我飛熊大哥就好。”
身處昆山多年,敖丙還從未見過如此“平易近人”又“活潑歡樂”的長輩,聽完這話,嘴巴一張一合居然半點也喊不出口,捏在哪吒手中的掌心熱乎的冒出汗來,姜子牙眼看這小師侄快要被自己繞暈,眯在眼中的笑意勃勃而出,果然這孩子還和小時候一般,老實得讓人心疼。
“師伯就別逗我師兄了,他禮儀規矩學得好,出言不恭比殺他還要命,此次師伯前來應該是有什麽事吧。”
“這個當然。”放下那顆繼續逗弄敖丙的心思,姜子牙坐回亭中,伸手拍了拍凳子,示意哪吒兩人也坐,顯然是有話要說。
“師父之前和我傳信,說你倆惹了大麻煩,恐會有滅頂之災,讓我有空的話就來給你們化解化解。”
對于元始天尊的話一向堅信不疑的敖丙,幾乎下意識的看向了哪吒,這幾年,哪吒又是墜崖重傷,又是走火入魔,又是逐出師門,無家可歸,還在滿是豺狼虎豹的魔門艱難拼搏了半年有餘,等他成了魔門宗主,中原武林和楊氏勳貴卻無一人肯放他安寧。
在敖丙看來,那每一場災每一個難,都不遜于滅頂的禍害,也不知道師尊說得,到底是哪樣。
“師伯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其實芳樹成名之前,曾做過一段時間我的弟子。”
東都先生沈芳樹,這名字随着東都先生的號越來越響亮後,也就漸漸被人遺忘,就連找上過對方的李哪吒一時都沒反應過這個名字,還好姜子牙下一句就解釋道。
“不過我教他時間不久,等他自立門戶成為東都先生後,我們之間就再無聯系,今日我在此等你們,也是想知道幾件事情。”
“師伯請講。”在尊師重道上,敖丙敢認第二,就沒人能跳第一,雖然對于姜子牙的記憶還很模糊,但對方既然是因為師尊而來,他就會全然的相信。
“你殺了那個突厥的女奸細嗎?”
手掌一指,翻倒在了哪吒面前,那刻印在掌心的紋路細如水痕,他盯了片刻,腦中有些晃神,直到身邊的敖丙捏了捏哪吒的指腹,他才如夢初醒般開口道。
“她自殺了。”
“這就是你的第一難。”
“請師伯指教。”
“指教不敢,不如請小友先說說你當初是如何抓到她的吧。”
“此事當從摘星樓一役說起。”
五大派齊聚漠北朔方,卻驟一交手就吃了哪吒的排頭,對方遠走之時,留下了摘星樓之約,此後五大派果然如哪吒所想的,內部開始分裂。
由金錢山莊祝九重為代表的一波認為,這是李哪吒的拖延之策,對方根本不會前往摘星樓,等他們去往那裏的路上,他就會趁亂離開。
而另一方則是峨眉派沙門景明為代表,她算是整個隊伍中少有的正直派,如果不是師命難違,當初沙門景明也不願意以多欺少至使李哪吒墜崖,現在對方轉頭報複回來,卻一直恪守着道義,這點還是讓沙門景明很佩服的,所以她認為摘星樓一事,當可行之。
五大派裏的煙雨樓、金錢山莊、拾田幫抱團一起,留下了峨眉和截教兩人苦苦支撐,負責居中裁決的慧念大師一言不發,似乎還在想着李哪吒武功的由來。
正在兩邊僵持不下時,火靈聖母的師父,多寶道人也從蜀中趕到,這位離武林前十只有一步之遙的老人,普一出現就罵了五個小輩一頭狗血。
“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鬧得越歡騰,他李哪吒就會越得意,難道他不知道自己這句話的歧義有多大嗎?就是因為他知道,所以才故意這麽說來,為得就是分散你們的戰力,此去摘星樓少說也要一天時間,若是我徒兒和沙門小兒跑了,而你們留在這裏,不管他是來這,還是去摘星樓,都可以把餘下幾人悉數解決。”
雖然多寶道人還未與哪吒交手,不過從火靈聖母口中描述可以看出,當初聯手能将李哪吒打下山崖的幾人,現在于他來說,只是掌中玩物,提着火靈聖母,還敢挑釁沙門景明和祝九重,這般膽識與能力,早非吳下阿蒙可比。
“師父,那我們現在該當如何。”
“自然是一起去那摘星樓。”
李哪吒敢在群雄面前撂下這死約,不管對方去是不去,對多寶道人來說都是無礙的,如果對方真的敢放出如此之大的謊言,事後他也可以讓哪吒自食其果。
“道長果然好見地。”
“慧念大師客氣了。”
正在五大派與佛門達成一致之時,李哪吒已經拖着李離先一步的趕到摘星樓。
坐在這漠北第一樓的樓頂上,李哪吒拎着個酒壺遠眺而去,在月亮升上天頂,照亮四面八方的道路時,哪吒伸手指向了一個地方。
“往那邊一直走一直走,翻過兩座山巒,三條大河,一片沼澤,就能看到一座多峰并立的大山,那兒有中原第一的高手,天下最好的師父和最好看的師兄。”
撿起快要滾落的杯子,李離心驚膽戰的看了看腳下,如果他這時候掉下去,不知道師父能不能及時把他拉住。
“師父,你喝醉了。”
“沒有。”
盤腿坐下,哪吒晃了晃已經空掉的酒壺,眼神微眯,卻是一副快要睡着的樣子。
“師父,我們回去吧。”
“如果七日後我死了,你就按我剛剛說的,去到昆山,找一個叫做敖丙的好看道士,他是我大師兄,有他在,你以後就可以好好生活了。”
“師父你別亂說!你會長命百歲的!”
“嘿嘿。”搖着頭面露稚氣的笑了笑,與平時霸道桀骜的李魔尊不同,這會的李哪吒所展現的,才是最平和放松的自己。
“不,就算這個計劃可以成功,我也必然是九死一生的。”雙手背到腦後,李哪吒躺下身望着頭頂星河逍遙的穹頂,忽然止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游辛泓曾說,他一輩子追求着武道的極致,希望與人世種種分離割舍,可最後天命卻給了他一個哀而不能愛恨離別的結果。
相比來說,李哪吒其實并沒有游辛泓那般的冷漠無情,他有慈愛的父母、有愛的師長、溫吞有禮的師兄,以及一個喜歡的人。
李哪吒的前二十二年,活得快意而自由,而這一切都在下山尋找邪王鏡時宣告結束。
他和游辛泓的緣分開始于一個鏡子,卻沒有終結于死亡之時。
“那師父,能,毀約嗎?”想到中原武林那麽多的高手,而師父卻只有一個人,他什麽都要靠自己,什麽都必須自己來做,這種感覺并不好,李離想了想,然後低下頭,就像當初失去一切孤立無援的自己一般。
“毀約是不可能毀約了,但如果你是那個突厥奸細,到了此時,你發現我并無殺人之意,為了讓兩方的沖突加劇,使得五大派和佛門的傷亡增加,你會如何?”
“師父你的命是必須留下的嗎?”
“不是。”只要五大派死傷過半,李哪吒這個魔尊就可以随着這股浪潮一起,覆滅于此了。
“那我會讓他們自相殘殺。”
挑着眉頭,眼睛亮了亮,李哪吒努着嘴示意李離繼續講下去。
“五大派此行來到摘星樓,必然會時刻小心飲食與周身用品,防止遭到魔門中人的毒害。”咧開嘴扯出了一抹嘲諷的笑意,李離太明白魔門那些家夥的下三濫手段了,對于來到此處的正道人士來說,他們不得不防也不可不防。
“兵貴神速,權不可落,但對于五大派來說,他們這個聯盟從一開始就是不牢靠的。”每個門派都有每個門派的利益鏈條,他們不可能做到全心全意為他人服務,于是當所有人都想多取得一些好處時,矛盾就産生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原來這個隊伍裏,只有慧念大師一個長輩,現在卻又多了個多寶道人。”
人多的壞處從來不會從一個方面表現出來,當初李哪吒指出了這個隊伍最大的毛病就是人多口雜,如果圍剿失敗,五大派所面臨的嘲諷和損失将多到不可估量,同時,人一多,那聽誰意見的問題也就來了。
“師父給了他們七天發酵,讓他們互相争吵矛盾加劇,然後又因為防備魔門而精神緊繃,體力大減,可師父你其實什麽也不會做。”
雖然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但防人太過也會招致惡果。
“我什麽都不做是因為我知道有人會做。”
哪吒對五大派沒好感對突厥奸細也是一樣,讓兩方争個你死我活他才出來兜底是最好的,不過現在五大派想他死,突厥那邊估計也希望他能和蘇酉鹿一樣,被逼到絕路後***。
“所以我要是突厥奸細,我就會給這些人喂補藥。”
在中原地區有一種病叫富人病,症狀就是吃得太好,動的太少,身體虛不受補于是開始衰敗。
“她能蟄伏多年,心機只高不低,這時候要想給五大派下毒其實毫無必要,但是她卻可以不斷騷擾對方,讓這些人心浮氣躁、疲憊不堪。”
五大派內部的矛盾因為多寶道人的到來而顯現,哪吒給他們留了七天來争吵,也是給那個暗中的奸細七天來挑撥,這段時間五大派的吃穿住行都會分外小心,不同門派之前摩擦不斷,又總是會有小打小鬧的投毒事件發生,于是沒人會發現他們吃的東西裏,摻雜了各種補藥。
越是心火旺盛,越是被補到怒不可遏,等到七日後交手時,這些爆發的怒氣會讓幾人理智暫退,面對這些當世高手不加收斂的殺手,李哪吒若不想坐以待斃,就必然全力反擊,到了此時,對方只需埋伏在周圍,用牛毛針偷襲,就能輕松達到目的,而且不會有人發現,也不會有人注意。
“所以師父,你真的要跟那些人拼死一戰嗎?”
“戲如果演得不真,反轉之時也就沒有人會相信了。”
雖然李哪吒說得雲淡風輕,可李離知道對方的壓力會有多大,七日之後,或許哪吒真的會死。
“辦法不錯,可惜太過冒險。”
抱着手臂點了點腦袋,姜子牙如此評價着哪吒的計劃。
“那師伯該當如何。”
兩只手從桌下越過,抓住了敖丙發涼的手心,哪吒一邊問一邊搓了對方兩下,以敖丙的聰明肯定是想到了他之前受傷的樣子,能被人擔心,總好過真的無依無靠,哪吒現在到覺得那些人反而沒有那麽可惡了。
“我不是你,你不是我,我不會選在那個時候出手報仇,因為誰都知道,這世間門派都是打了小的惹來老的,可能是我心态太老,而你還正當年輕。”
“師伯說得沒錯,我不善蟄伏和等待,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本就是為心頭一口快意而已。”
“好個快意!”姜子牙撫掌大笑道:“四十年前天下大亂,諸國紛争未得一統,對于那時的道門來說,初陽已經浮現,卻又轉瞬即逝。”
姜子牙所說的初陽就是周武帝宇文邕,比起被世人所推崇的隋帝楊堅,宇文邕的才華、能力、勤奮以及決斷,都是不輸給任何一個千古明君的,可他死得太早,在他剛剛捧起一個朝陽般強大的北周時,他就病死在了洛陽。
在他死後,繼承王位的宇文赟,重新列佛門為國教,當初被宇文邕一把按下的佛道兩門,至此徹底結仇,分崩離析。
“所以那時師父想要的,是一個善于忍的掌教,在這方面我還是略有見地的,但你們,已經不同。”
隋帝登基二十載,天下早已不是宇文家的天下了。
道門被捧起,成了可以和佛門勢均力敵的魁首,這時的昆山要出世卻也不能盲目的出世,身為昆山掌教,必須明白世間種種皆為利來,諸般過錯皆為利往,若想長盛不衰保一方樂土,就要有敢為天下先的勇氣,這一點,李哪吒做得比姜子牙要好。
“既然師伯還喊師尊一聲師父,為何不回昆山救道門于水火?”
隋帝的一句話,改變的何止是一個門派的命運,千千萬萬的人因此而被牽連,敖丙看得出姜子牙是個有能力也足夠機敏的人,否則師尊不會讓他來助自己,可既然是幫助,對于師尊來說,風雨飄搖的昆山難道就不需要一個領頭者了嗎?
“當初你師父會叛出昆山,其實也有我的一份責任,這些年我不回昆山是因為師尊已經看到了天命所在,我等凡人順應天命而為,唯一能求的,也就是一個心安,一個民安。”
“師伯看着現在外敵圍困,朝內争權,武林亂鬥的情形,難道可以心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者,自得其然也,道教祖師這句話雖然看上去過于随意放任,卻正也順應了現在的時事,祖師看到周王朝的衰落而離開,四處雲游,他看到太多的不平和太多的慘禍,難道祖師不想管嗎?”
“如果有能者,當要一管才是。”
“那你要不要殺入皇宮,謀朝篡位啊。”
抿着唇輕笑一聲,姜子牙雖然說着大逆不道的話,可看向敖丙的眼神卻很柔和,盡管對方不是申公豹帶大的,卻沾染了不少對方的倔強,認定了一件事後,就算撞到南牆,也絕不回頭。
“師伯當知道,丙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可你看到路上有人打劫,于是你救了他,等你離開後,他又在下一個地方遇到另一撥匪徒,此時你不在,還能救其否?”
瞪着眼嘴唇喏喏的蠕動着,敖丙知道自己救不了,就像哪吒曾指責他的,他救不了天下人。
“世間不平之事何止千萬,你救不完也救不盡,能做到無愧于心無愧天地就已經是頂頂難得的男子漢了。”
坐在一旁的哪吒沒想到姜子牙居然會勸敖丙“順其自然”,這和自己的想法也算是不謀而合了。
“師尊讓我來找你倆,就是因為他知道,你們一個人,早熟早慧自诩強大卻改不掉脾氣硬邦的毛病,另一個則是,心如玲珑剔透入骨,善意之事過猶不及,當它超過了一個界限後,那就不是善而是愚了。”
雖然說了許多,不過姜子牙也沒想一句話就說服兩個人,之後的路還是要慢慢走過才能見得真章。
“我并非勸哪吒你收手,也不想讓敖丙畏縮不前,你們所行之事早已超過旁人百倍千倍,之後王朝颠覆、山河易主,任何變故都可能帶來無數的後患,師尊希望你,李哪吒,可以日省三而行事,希望你,敖丙,遇事先查,查而後動。”
比如這次汝辰南之事,換做姜子牙來做,他肯定不會聯絡昆山,而是先找來申公豹,以截教和拾田幫的關系,申公豹可以救出敖丙,還能以邵氏夫婦為暫時的抵押,只要保住他們的性命并離開婚宴,下一步就可以以此事為契機,反挂拾田幫一次。
“師伯所言,丙都明白。”
“但是不想聽?”歪過頭語氣一挑,姜子牙那逗小孩般的态度惹得敖丙連連擺手。
“不不不,只是人歷過一次生死就會懂一些道理,我以後會注意的。”
看着低下頭的敖丙,姜子牙雙眼圓瞪一臉不可置信,他沒想到申公豹的小徒弟居然如此好說話,不但乖巧而且有禮,這麽好得小朋友,他是打哪撿來的啊。
“師伯說得有禮,不過我一向幫親不幫理,所作所為皆為我所想所願,若是命不可改,我就逆天,若是天不可逆我就把它捅個窟窿。”
李哪吒無法做到和姜子牙一般的忍讓,也弄不來什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只相信——事在人為。
“師伯言盡于此,剩下的故事,就由你來說完吧。”
望着李哪吒輕搖了三下腦袋,姜子牙發現這家夥其實挺像自己,他們都有不可為而為之的重任壓在肩上。
“之後一切都如我所想,五大派矛盾不斷,氣氛焦灼,七日之約到來時,我帶了一壇酒,去了摘星樓。”
正所謂,酒醇酣膽刀劍客,一番豪情去如煙,當世人家拍案處,天下誰人不識君。
——未完待續——
*姜子牙說的道教祖師就是老子,老子在公元前485年,因為看到周朝衰落而離開故土四處雲游,後于函谷關留下傳世著作《道德經》(PS:其實也就現如今的五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