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光芒16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彼此各有收獲。龔耳順利與月氏兄弟達成了下一步合作意向,月氏兄弟也對公司接下來的走向有了打算。就連莫西南,散席之前也收到了兩筆衣物定制的訂單。
對于這兩筆訂單,莫西南心知肚明,他畢竟是個毫無名氣的“設計師”,目前唯一拿出手的作品也只有他和龔耳身上這兩套罷了,對方固然可能有所欣賞,會下訂單最大的原因還是看在龔耳的面子上罷了。
不過無所謂,莫西南對自己拿出的成品很有信心。畢竟他曾見過那麽多世界中各式各樣的衣物設計,從一開始就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拿出的作品肯定能讓別人驚豔,到時總能讓這些人心甘情願來找他下訂單的。
因為四人都喝了酒,散席後月氏兄弟幹脆叫了代駕,而莫西南和龔耳則謝絕了兄弟倆想要送他們一程的好意,打了個車回到了他們所住的小屋。
莫西南的體質對酒精免疫力極高,那點酒水根本引不起他絲毫醉意。但龔耳酒量卻不怎麽樣,這頓飯剛吃完的時候還好,就是反應有點遲鈍。上了車後酒意上湧,整個人看起來木呆呆的,只會盯着人傻笑,已經完全處于無意識狀态了。
作為那個被一直盯着的人,莫西南也頗為無奈,沒想到龔耳的酒量這麽差,幾杯酒就成了這副樣子,好在酒品貌似還不錯。
下車的時候,龔耳已經完全沒反應了,歪在座椅上一副将睡未睡的模樣。莫西南艱難地将人高馬大的醉鬼從狹小的車門中拉扯出來,眉頭皺的死緊。
出租車司機看見他這副小身板“吃力”地搬動着一個高他近一頭的成年男子,還想着是不是要上前幫忙,結果就見莫西南将人扶下車後,扛着對方一條手臂毫不吃力便帶着人進了小區。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瞧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司機不禁搖了搖頭,發動車子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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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将人連扛帶扶爬上樓,莫西南伸手一摸衣兜,忽然想起出門前換了衣服,鑰匙放在舊衣服的衣兜裏忘記拿出來了。
“啧!”煩躁地收回手,莫西南看了看四周,忽然想起龔耳應該是帶了鑰匙的,便就着攙扶對方的姿勢艱難地伸手去摸,無奈西裝下擺太長,上衣兜裏沒有,摸了半天才勉強撩開衣擺。
恰在此時樓上有人走下來,瞧見他們兩人暧昧的姿勢,面色一變,小聲嘀咕着“有傷風化”加快腳步跑下樓去了。
“……”
莫西南維持着擡手摸兜的動作站在那裏,面上青一陣白一陣。偏在此時龔耳似有所感,呢喃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語,伸手去抓按在自己胯部的那只手,抓到後動作還頓了頓,摩挲了兩下,輕輕“嗯?”了一聲。
莫西南:“……”
似乎覺得有點不對,龔耳低頭看了眼,而後視線順着莫西南的手臂向上,對上了莫西南的側臉,忽然傻笑了一聲:
“是你?”
莫西南心中一動,道:“我是誰?”
“你是……”龔耳脫口而出兩個字後忽然頓了頓,面上明顯露出幾分茫然,随後道,“不,你不是……你是……”
什麽是不是的……莫西南微微皺眉,剛剛升起的那點逗弄心思瞬間消散。他将手掙脫出來,反過來拍了拍對方的手:“鑰匙,把鑰匙拿出來。”
龔耳似乎有些清醒了,至少不像剛剛那般木呆呆的模樣,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伸手将褲兜內的鑰匙摸了出來。
于是兩人總算順利進屋,莫西南将醉鬼丢在客廳的小床上,稍稍舒了口氣。他本身的能力自然不至于讓他扛個百十來斤的人就累壞,但醉鬼身上的味道并不好聞,這一路上來感覺實在不怎麽舒服。
回到卧室中先換了身衣服,莫西南再出來時,發現龔耳仍舊躺在床上,因為喝酒的緣故,此時他雙頰酡紅,額頭上正滲着細汗,身上過于板正的西裝顯然讓他不那麽舒服,一手扯着領口緊皺着眉,一副難受的模樣。
見狀莫西南輕嘆口氣,善心大發去衛生間拿了條毛巾打濕,擰幹後一邊展開一邊走出來,擡手便将毛巾蓋在對方臉上。
濕熱的觸感顯然讓龔耳不太适應,他下意識動手去扯,手在臉上胡亂抓了兩把,将毛巾扯下丢在一旁,另一只拽着領口的手已經解開了襯衫幾個衣扣,露出半張光裸的胸膛。
莫西南挑了挑眉,見龔耳額頭上的汗幾乎沒擦掉多少,擡手将被丢在床上的毛巾拎起來,攤在掌心認命地去幫他擦臉。
這個動作讓龔耳清醒了一些,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瞧見面前有一張湊得很近的俊臉,還有溫熱的東西在臉上溫柔地擦拭……
眼前這一幕仿佛夢境一般,他眯着眼望着眼前那個人,心中不知怎地忽然浮現出些許熱意來。
那人對上他的視線後雙眉微挑,跟着雙唇開合,似乎說了些什麽。臉上的熱源随之消失,對方起身就要離開。龔耳反射性伸手去拉,醉酒之下用力過猛,竟将對方拉的一個踉跄向他身上栽倒下來!
溫熱的軀體撲了滿懷,龔耳自己也身不由主向後栽倒。他身體一歪,順勢側躺下去,對方則被他帶着躺在他身側,跟着便擡手推他。
感覺到抵在胸膛上的力氣,龔耳不滿地皺了皺眉,幹脆用力下壓,将人整個壓在自己身下,擡眼望去,青年秀氣的眉眼映入眼簾,本該是熟悉的面龐,此時看來卻格外陌生。但陌生之餘,那雙靈動的眼中透出的神采卻又無端讓他覺得熟悉。
熟悉到——想要做些什麽來……感受一下……
醉酒之人沒什麽理智可言,本能常常占了上風。而龔耳此時便順從本心,任由本能控制自己,俯身親上了那雙靈動的眼。
莫西南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溫熱的唇觸及雙眼時,他下意識閉了閉眼,感覺到那個淺淺的親吻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龔耳這是——在做什麽?
溫熱一觸即分,龔耳在莫西南睜大雙眼瞪着他的目光下再度俯身,精準地親上了莫西南的——嘴角。
下一刻,就被反應過來的人一腳踹到了地上,後腦勺重重磕在地板上,“砰”的一聲後,龔耳便無聲無息昏睡了過去,也不知是撞暈的還是酒勁兒上湧醉暈的。
莫西南坐起身,擡手蹭了下嘴角,又在被那人親了的眼皮上抹了一把,舒了口氣跳下床,皺起眉瞪着地上人事不知的人:
“搞什麽!”
悻悻然地搓了搓擦過嘴角的手指,莫西南蹲下來推了推龔耳,見他睡的深沉,才輕舒口氣,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剛才還誇你酒品不錯,轉頭就發酒瘋——得了!老實在地上躺着吧!”
說完他便幹脆利落地起身,再不去管地上躺着的那個酒鬼,一邊不自在地蹭着嘴角一邊回了自己的卧室。
只剩下被丢在一旁的毛巾可憐兮兮躺在龔耳身邊,各自癱在地板上,仿佛一對同病相憐的難兄難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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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雖然天熱,這樣在地上睡一夜也是要着涼的。第二天龔耳從冰涼的地板上爬起來後,不出意外感冒了。
“該!叫你酒量不行還喝那麽多酒!”莫西南端着一碗小米粥走進卧室,看着可憐兮兮躺在床上的龔耳,随手将粥放在一旁,“好點沒?退燒藥不好用的話,下午還得去打針。”
“應該沒事。”龔耳有些郁悶地摸着腦後的包,這個包早晨他爬起來時就有了,估計是昨晚喝斷片兒後從床上栽下來磕到的。
他一個大老爺們,來這裏沒多久就感冒兩次,擱在以往還從來沒發生過,這讓他多少有些不自在。
更何況每次感冒發燒還得讓莫西南照顧,這讓他更加覺得不好意思了。
“我這一感冒,弄不好要傳染你,真是不好意思。”端起粥喝了一口,龔耳望向莫西南的視線中滿是歉意。他們兩個現在住同一間卧室,弄不好病毒就傳染過去了。
“沒關系,我體質好。”莫西南其實也有點心虛,畢竟是他将人丢在地板上一夜沒管的。不過龔耳顯然對于昨晚發生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他自然也不再糾結。
龔耳只當他這句話是托詞,嘆了口氣,想到之前月同孤的建議,道:“不如我們回頭去買個大點的房子吧?月總之前說,華興小區那邊有個新樓盤不錯。”
換房子的事情莫西南之前也在考慮,只是擔心龔耳對這裏留戀太多,就沒貿然提出。這會兒聽他主動提起,而且用的是“我們”的名義,顯然并未打算搬離出去單住,心裏十分滿意,自然點頭道:“等有空了先去看看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是你?不是你?
咳,遲來的更新奉上,大家勞動節快樂(很晚了喂!)
本來很早就該更新的,但臨時被人拉去開荒新副本,打到現在才回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