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京城很久沒有這麽熱鬧了！
上一次這麽熱鬧還是丹陽郡主罵太子被太子當場撞見, 而後被雷劈，令人咋舌的是這次的兩件事也都和丹陽郡主有關。
第一件事是沈鸾父親的死竟然與沈遠有關。
當年多少人家羨慕沈家有這兄弟倆, 兄從武，弟從文，兄弟齊心, 其利斷金，可萬萬沒有想到沈遠居然害了他的哥哥。
第二件事更讓京城衆人瞠目結舌，沈鸾傳言中的面首竟然是太子。
所有人聽見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丹陽郡主怎麽可能喜歡太子, 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但很快有很多世家子弟實名表示這件事是真的，還有很多人親眼看見一身紅衣的太子押着沈遠去大理寺，他的腰上就挂着一個黃金面具。
确定這件事是真的後, 衆人只想說一句話――人啊, 還是要相信奇跡的。
丹陽郡主都能喜歡上太子, 這世上還有什麽不可能。
龜縮在家的沈鸾得知這句話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這些人什麽意思？”
蘇子勸她，“郡主，你就知足吧，至少他們沒有嘲笑你食言而肥自打臉就是好的了。”
沈鸾神色一頓, 幽幽的瞟蘇子一眼, “蘇子，你還是是不是我的好蘇子了。”
“這一招，”蘇子莞爾, “郡主還是留着對付太子殿下吧。”
沈鸾哼了哼，“他才不會像你這麽壞！”
“是是是，太子殿下對郡主最好了。”
沈鸾不想和蘇子說話了，她起身理了理衣裙，“走，出去逛逛。”
“郡主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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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
沈遠當天就被革了職。
次日，沈家二房的所有人，包括沈蔓全被帶到了大理寺，無人回來。
馬車停下，沈鸾一下馬車就有衙差迎了上來，還有衙差要去裏面被沈鸾攔下，這幾日大理寺忙着她爹的案子忙得腳不沾地，用不着特意來接待她。
“我哥可在？”皇上知道這件事後大怒，當即命太子和沈闵主審此案，大理寺從旁協助。
“國公爺正在審理犯人。”
“在牢獄裏？”
“是。”
“帶我去。”
這是沈鸾第一次來的大理寺的牢獄，得知沈闵在審問沈遠的幾個心腹，沈鸾沒有過去打擾，她讓衙差帶她去了女牢。
能進大理寺的犯人都是窮兇極惡的，所以犯人并不多，一進去沈鸾就看見了黃氏幾人。
黃氏母女三個在一個牢房裏，沈蔓一個人在她們對面。
或許是沈闵叮囑過了，沈蔓雖然也被關在牢房裏，但至少有棉絮被褥，看着精神還不錯，比黃氏母女三個好多了。
沈茵一看見她立刻沖了過來，隔着欄杆大罵沈鸾，獄卒拿着長長的鐵棒在欄杆上用力一打，怒聲斥道，“吼什麽吼，今天不準吃飯。”
沈茵下意識往後躲去，完全沒有想到隔着欄杆，鐵棒完全打不到她。
才幾天而已，平常嚣張跋扈的沈茵已經有了瑟縮之感。
“沈茵，”沈鸾緩緩開口，“看來你真的很蠢，都到這個時候了，你不想着求我竟然還敢罵我。”
沈茵吼道，“我爹沒有做那些事，他是冤枉的。”
“冤枉？”沈鸾冷笑道，“你還是真是夠天真的。”
沈鸾視線越過沈茵，落在她背後的黃氏以及沈芙身上，黃氏癱軟着靠在沈芙身上，雙手紅腫，是用過刑了。
沈芙倒還好，只是一直低垂着眼睑，她進來也不曾擡眼看她。
“你問問你的娘，看你爹是不是冤枉的。”沈蔓的母親都能察覺到沈遠做過的事，黃氏和沈遠幾十年夫妻，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沈鸾懶得和沈茵廢話，她來這邊是探望沈蔓的，擔心沈蔓在牢裏受苦，但顯然她是白擔心了。
和沈蔓說了幾句後沈鸾就去了男獄，等沈鸾走後，沈芙終于擡起了頭，聲音冷寒，“父親這般寵你，你竟然背叛他。”
沈蔓面色不變，嘴角還噙着淡淡笑意，“沈芙，你知道嗎，我本來沒打算這麽早就把事情告訴郡主和國公爺。”
“如果不是你突然想要毒害郡主，我可能會再等一等，也說不定我就不說了，徹底瞞下。”沈蔓笑了出來，“你看，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你也逃脫不了幹系。”
沈芙狠狠的瞪着沈蔓，“還是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不敢，比不上你。”沈蔓半分怒氣也沒有，“我至少是為了母親報仇，你呢，為了一個男人，對身為郡主的堂妹下毒手，你動手之前可曾想過會連累家人。”
沈蔓看向黃氏，“二夫人，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你會知道我母親的存在是我母親自己安排的，她早就不想活了。安排那一出，只是為了将我送進沈家來報仇。”
黃氏眼睛都沒有睜一下，仿佛已經暈過去。
到了男獄這邊，沈闵已經審問結束，得知她來了讓她進去，并遞給她一份審問報告，“沈遠想要沈家軍。”
沈鸾先是一愣，旋即可笑，“他怎麽有臉。”
也不看審問報告了，沈鸾讓獄卒帶她去沈遠的牢房。
被關押了幾日，沈遠看着沒什麽變化，看看她也很淡定，既無心虛，也無對未來的恐懼。
沈鸾厲聲，“你想要沈家軍？”
似乎是知道沒有隐瞞的必要，沈遠意外的坦誠，“是。”
沈闵沒有審問沈遠，只審問了沈遠的手下與黃氏，他站在沈鸾旁邊，“他想讓沈立松接手。”
沈立松是沈遠與黃氏的長子，走的是武将路子。
“憑什麽，沈家軍的沈可不是沈家的沈，是沈行的沈。”沈鸾冷聲，“沈家軍只屬于我爹沈行一個人。”
沈闵看着沈遠，忽然道，“沈家軍的兵符早就被爹交給皇上了。”
兵符交還給皇帝，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沈家軍已經解散了。
沈遠一直冷靜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的變化。
從牢裏出來，沈鸾輕輕一嘆，忽然道，“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像二叔一樣對你的。”
沈闵狠狠的戳了下沈鸾的額頭，“你再那樣對太子，我怕我會像二叔對爹那樣對你。”
“為什麽？”沈鸾委屈道，“你有了妹婿就不要妹妹了嗎？”
沈闵斜她，“我擔心你得罪太子，連累整個沈家被誅九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