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五個世界11
第五個世界
【修真】外表禁欲然而身懷媚|骨的蛇妖受×冷漠嚴謹然而随時都想開車的變|态攻
那從石頭後面走出的微笑着的妖修, 可不就是上次分別不久的覆雲傾。
另外兩人明顯沒有看出覆雲傾是妖修,但是見長樂戒備的樣子,也知道來者不善。
青年劍意高漲, 劍鋒銳利, 單刀直入:“這次的異常,是不是你們做的。”
覆雲傾仿若訝異地一挑眉, 輕笑着颔首:“哎呀, 被發現了, 這可如何是好?”
青年又問:“你們和魔物勾結了?”這次是疑問句了。
覆雲傾眼中劃過一道光芒, 另兩個臉色大變的人修完全沒有被他放入眼中。專注地看着冷面的青年, 誘惑地舔了舔唇瓣:“你靠近點,我就告訴你。”
烈铮:“……”卧槽這家夥是在勾|引他師弟吧!
另一邊的女修似乎看出了覆雲傾不是人修,手指微動,那紅衣妖修似笑非笑地斜睨一眼,女修心中一跳,卻硬着頭皮捏完手訣。
雖然她不過一介散修,但是能進入天乾小秘境也是有幾分本事的,比如方才屏息的隐身決和這次的傳信術。
感覺到有小蟲子在搗亂, 覆雲傾看着僵持沒有移動分毫的青年, 惋惜地嘆了口氣:“你要是聽話多好呢, 我也不想這樣的。”
長樂忽覺不對, 回首時,女修和烈铮的身影都消失不見,他周圍的景色也劇烈變化後化為一個空曠黑暗的山洞, 洞口被坍塌的碎石堵住,只有深入黑暗的路。
男子将劍氣收起,雖然不知自己幾時着了道,但是發現洞口的碎石用法決去除不完後,他就知道背後那人定是要他走進這條路的。
在将三人都傳送走後,覆雲傾也遇到了一點點麻煩。醜陋而邪惡的魔物用陰暗的眼神盯着這個做小動作的妖主:“那幾個人修……是大患……為何……不除!”
覆雲傾眯着眼睛笑:“可你可知他們的身份?拿其他弟子下手沒什麽,那三個都是如羨仙人的親傳弟子,殺了他們,你就不怕計劃提前暴|露?”
見魔物眼中閃過思索,他又道:“我将他們傳送離開這片地區,一時半會回不來,趁這個時候,再殺那些宗門弟子,不就沒人阻礙了?”
魔修想起那些被冰冷劍修斬于劍下的數不清的妖獸,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覆雲傾面上笑着,心裏卻厭惡極了魔物這幅趾高氣揚又智力低下的樣子。
若不是五個妖主三個都被魔氣侵染,他何必和這肮髒的魔物為伍!
不過……快了,等到那個劍修得了蛇尊的傳承,妖族必定增添戰力,他就可以翻臉。啊,看着魔物的樣子飯都吃不進,太難受了。
想到克制嚴謹的冰冷劍修會在妖性大發之時露出的媚|态和熱情,覆雲傾舔了舔嘴唇,只覺全身都躁|動起來。
啊,那人動|情的樣子,真想看看啊~
**
只有自己的空曠洞穴,前不見頭,後不見尾,一步一步規律平靜的腳步聲平添幾分詭異,像是森然笑着的不知名的存在,想要勾着你墜入地獄之中,看你絕望驚恐的神情。
換做他人來,早就被這枯燥又詭秘額氛圍弄得心生煩躁,恐懼滋生。但是長樂不會。
他甚至想起了,很久遠的以前。
當他還沒有建成囚情塔的時候,心智并不算是頂天堅定,正相反,傳承中的那個先祖告訴他,他的心腸太過柔軟,并不适合他選定的功法。
可是那是他們一族傳承下來的最為重要的東西。
如果,他們沒有被滅族;
如果,不是只剩下他和妹妹;
如果,妹妹能夠化形。
興許,他會聽從先祖的善言。
只是,沒有如果。
沒有其他人選,摒棄所有其他功法,他一心執着。
先祖幽幽嘆氣後,還是傳給了他。
最後,只留下一句話。
“縱然超脫六界,但你還存在着,存在,即是緣,即是因果。”
長樂那時不曾懂得,後來也無需懂得。修成大道的最快方式,就是了清因果。
然而他一族的功法太遭人窺伺,在蛻皮後的虛弱期,和一個妖将越級對戰,長樂拖着殘敗的身體逃脫。
再然後,便是在那千钰山上,遇見了當時還不是神君的沐君意。
長樂的思緒斷了下,忽而想不起自己和沐君意那段相處的時日發生了什麽,只記得自己不小心将他拉入這個自己的情劫世界,無緣無故過了一遭。
由此,他手上的因緣線,最緊密的那根,就遠遠連接着,那九天之上的神君了。
從這個世界歷完劫後,他在那時還不是囚情塔的廢墟之下盤旋着,等待着。
等待……什麽?
他也不記得了。
只是長久的,像是現在一般,漫步在黑暗之中。
那時候大概不像這麽平靜,但最終也漸漸習慣。
等他的記憶清晰之時,囚情塔就已經建成。
有一道光出現,長樂放棄去想自己似乎斷層的記憶,踏步走入光明。
“這是……”
劍修僵着臉,避開纏上來的明顯是幻境的妖嬈女子,目不斜視地走向下一個路口。
場景一變,他又站在最高的頂端,下面是跪了一地的槃天宗弟子,擡首看他的目光忠誠而崇拜,他們大呼着:“掌門!”
長樂:“……”
大堂內靜默幾秒後,只見最高座的青年掌門對首位的弟子颔首:“過來。”
“是!”那個弟子按捺着激動地情緒靠近,“不知掌門有何吩咐?”
長樂利落地把頭上代表權利的青冠往他頭上一戴,再把不知為何一直在手裏的掌門令牌往他手裏一塞,拍了拍愣住的弟子肩膀,語氣沉穩慎重:“今後,你就是槃天宗掌門!”說完,他就大步離開了。
師尊都曾說過掌門要處理的事情繁多,經常找他訴苦要退位。這個掌門之位的幻境,也太不走心了,都沒感知到他心底根本不想當掌門嗎?
過了色、權、財三關後,長樂和自己面前熟悉的小狐貍大眼瞪小眼一會兒,柔和了幾分面容,俯身在它額頭上親了一下:“乖~”
說着就走了,完全沒有想過這也可能是一關。
不知不覺到了終點,青年打量了這個簡陋的房間,用半秒鐘确定了這定然是最後一關“欲”。
只是,不知道他的“欲”是什麽呢?
他對幻境之類的陣法研究不深,但也知道順其自然更易突破。于是長樂順從心意拿起了十分突兀放在唯一一個石桌之上一看就和這場景不符的異光閃閃的玉牌。
接着,他就進入了蛇尊傳承。
一直認為幻境還未完的青年十分好說話,蛇尊說什麽他都不動聲色地應聲,看這個幻境到底想做什麽。不過這次幻境倒是聰明了些,看出來他本體是個蛇妖。
蛇尊說要傳承給長樂,青年應了,接受傳承,還在蛇尊眼皮子底下盤坐突破了元嬰。蛇尊對這個接班人滿意至極,了卻最後的心願,殘魂散了個幹淨。
長樂卻發現這個幻境的陰險之處。
尾端傳上來的瘙|癢渴望是那麽熟悉,青年本來還皺着眉忍耐,在看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漸漸凝實的身影後,震驚至極。
原來,原來“欲”一境根結在此,前面的不過是鋪墊!
君如羨的那一縷神識察覺到青年結了元嬰,剛剛凝出身形,就看見四徒弟如臨大敵地閉上雙眸,緊咬唇關,就是不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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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他。
但是,
必須要忘記啊……
要忘記啊!
為什麽……忘不掉。
忘不掉忘不掉忘不掉……
……讓我忘掉,不管什麽方法也好。
墨蛇在廢墟之下,一片黑暗中,看着自己流下的極為冰冷的眼淚凝結成透明的鏡子,他垂下頭,碧綠的仿若翠海深湖的瞳孔中,流露出極深的情感。
他對鏡中的自己說。
我不愛他。
記住,我不愛他。
我不愛他我不愛他我不愛他……
……
你,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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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苦笑着,遮住了法鏡,也遮住了自己的雙瞳。
你現在不愛我了,
你忘記我了,
但是我還愛着你,
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