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憋屈
江文博幾乎是用跑的離開了妹妹的小窩，只是快關門的時候扔下一句話：“矜持着點兒，那小子還沒過我這關呢。”成功的讓一臉八卦的江文曉垮了臉。
然而在路上的時候他稍微冷靜了些，才覺得自己實在有些沖動了，就這樣闖到程曦家裏着實莽撞，見了程曦又該說什麽呢。想着就停了車，掏出煙來想點着，打火機亮起又被他滅掉，因為有煙味兒會熏到她的。不由得笑自己像初情動時一般，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在這樣起伏不定的心情裏，江文博到底還是到了程曦的樓下。鎖了車出來，卻又開始猶豫要不要上樓去。
歐陽昊很是憋了一肚子氣，憤憤的走出很遠，才想起自己的東西還在程曦家裏，而自己家裏還住着個顏君呢，真是頭疼。于是只好回轉，程曦，真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再這樣出現在她面前，她會不會厭煩？剛才的事情說不受傷是假的，不過說受挫更恰當些。可是他歐陽昊平生第一次這麽認真這麽強烈的想要一個女人，就這麽放棄嗎？就算要放棄，也要徹底死了心才是。
正想着就看到程曦樓下一個有些眼熟的人影，歐陽昊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之後挑了嘴角，竟然是他，按程曦的話說，倒是自己把她推到這個人懷裏去的。他這個時候出現，是程曦找來的吧，認定了心意，把自己趕走，然後把這個人招過來？
光想着這個，歐陽昊就覺得嘔得難受，心口滿滿的，發酸。于是越看這個人越覺得不順眼，就不明白了，他有哪裏好了，讓程曦舍了自己去就他。
江文博并沒察覺有人在盯着自己，兀自在怎麽去見程曦的問題上掙紮。猶豫許久，還是向樓內走去。
程曦在趕走了歐陽昊之後情緒一直沒有平靜下來，也許沒有深愛，可情呢，是真的動了的吧，不然又怎麽會這麽難過。回想起當年，她和他都年少，她突然的離開，讓所有萌動的情愫戛然而止，那個時候是這樣的滋味兒嗎？似乎有些，又似乎不盡然，畢竟彼時有着更為痛苦和沉重的變故，而對歐陽昊，她始終是暗戀而已。無奈和遺憾埋葬了情意，只留下長長的懷念，縱然心中有許多不舍，卻不如今天心疼得厲害。
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胳膊，程曦把鼻尖的酸意壓了下去。眼光落在桌面上，伸手打開了手機，只有一條信息過來，是江文曉的，問她怎麽了，然後說哥哥大概是去找她了，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有些暧昧。
看看時間，程曦慌忙換了衣服，準備如果江文博過來便跟他出去談，她的家不是誰都能說來就來的，這段時間實在太不對勁兒了。終于聽到敲門聲，程曦攏了攏頭發，直接過來開門，到門邊的時候
才發現歐陽昊的包，不由微一躊躇。
門外響起江文博的詢問聲：“程曦你在嗎？”
“啊，在，你等一下。”程曦連忙回答，順手拿了自己的包開門，迎着江文博說：“我家裏亂，咱們出去聊吧？”
江文博看了看程曦，她的臉色不太對勁，只是仿佛在盡力掩飾，雖然勉強，可還是對自己笑着，人剛一出來就掩上了門，越發讓他覺得不正常，于是問：“出什麽事了？”
“沒事啊，小外甥女把家裏折騰得亂七八糟的，還沒收拾呢。”程曦鎖門，轉身問：“去哪裏？不然晚飯你請？”
江文博點頭：“行，你說吃什麽？”
“呃，讓我想想啊……”程曦一邊說着一邊轉身下樓。
江文博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你哭過了？真的沒事嗎？”
“沒事啊，好好的我哭什麽？”程曦頭也不擡的下樓去，又問：“你不走嗎？”
江文博只好跟上，只是覺得程曦的心思自己怎麽也弄不明白，明明也不是多笨的人，可面對程曦的時候總是差那麽一點兒。
出了樓梯口，程曦沒想到歐陽昊會站在不遠處，正看着她。她只呆了一瞬，就連忙回轉，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挽着江文博的手臂，還不住的嗔怪：“真是的，走那麽慢幹嘛，還要別人等你。”對面的歐陽昊自然是被徹底無視。
江文博很有幾分受寵若驚，正不知道要說什麽的時候就看到了對面的人。他的記性也不壞，自然認出了歐陽昊，再看看身邊的程曦，大約明白了她是在做戲，卻忽然拿不準要不要配合。終究程曦和那個人還是有些什麽吧，配合如何，不配合又怎樣，自己不過是他們糾葛中的道具罷了。
歐陽昊眯了眼睛，他只是想要上樓敲門破壞他們兩人獨處一室的氣氛，卻沒想到兩人出來了，看這時間像是那男的沒進房間的樣子嘛，這樣一想又覺得心裏舒服許多。可是程曦一開始的視而不見和後來的刻意而為的小鳥依人讓他很有些惱火，真是又刺眼又刺耳啊。
“程曦，你……”江文博感覺到兩人之間似乎有暗流湧動，而自己，卻是怎麽也進不去，只有長長嘆口氣。
“啊？走啊，吃飯去。”程曦依然語調歡快，“走嘛，早點到了找個好位子。”
“小曦啊……”歐陽昊咬着牙，也笑得燦爛，“我有句話沒跟你說呢，能借一步嗎？”
躲不開了，程曦心裏嘆氣，卻笑得明媚：“哎呀，你怎麽在這兒呢？來找我？真是不巧了，我正要跟我朋友出去呢，要不，以後再說？”
“那也行，反正沒什麽大事兒，當着你朋友說也是一樣的，不就是……”歐陽昊瞟一眼程曦的手，又盯着程
曦的眼睛，笑得像春天，眼神卻是寒冬一般。
程曦下意識收回手，扭頭跟江文博說：“那好吧，江文博，你等我會兒。”
江文博在她松開手的時候徹底變了臉色，勉強挂着的笑意消失不見，這個時候冷冷淡淡的回答：“程曦，我來得好像不是時候，回頭再來看你吧。”也不等程曦反應，就轉身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程曦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卻咽了下去，因為江文博走得實在很快，現在說話也早就聽不見了。
“你要找個擋箭牌，也提前套好說辭啊，不然你就找個有擔當點兒的，瞧你找這人，不說你傻都對不起你。”歐陽昊在程曦背後冷冷的說。
“跟你沒關系！我随便找誰不是找，你管不着！”江文博的反應實在讓程曦下不來臺，他信誓旦旦說自己不會放棄，可一轉眼又把她扔下了……
她剛才雖然是做戲，可也真的想過要跟他在一起的啊，現在好，人家一走了之，留下程曦一個人面對歐陽昊的冷嘲熱諷。
“随便找是吧，那找我好了，起碼我沒那麽慫。”歐陽昊半真半假的說着。程曦的眼眶紅着，明明哭過才出來的，可自己什麽重話都沒說，走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呢，這麽一會兒又怎麽了。這個傻姑娘，除了會自己為難自己就是折騰他。一邊被她氣得牙根癢癢，一邊又懊惱自己話說重了她委屈，歐陽昊覺得要憋屈死了。
程曦又掐着自己的胳膊，看着江文博的車絕塵而去，才說：“東西落在我家了是吧，拿上就走吧。”說完，也不看他，自己轉身回家。
歐陽昊往前湊一步，捏住程曦的胳膊：“別掐了，不怕疼啊。”
程曦使勁兒往回抽胳膊，卻惹得歐陽昊靠得更近。他索性摟住她的腰，小聲在她耳邊笑：“行了，有話關起門來說，在外面別扭給外人看啊。”
明明他們是互相氣對方的吧，怎麽弄得像小情侶似的，程曦很煩悶，可到底沒再接着掙紮，跟着歐陽昊回了自己的家。
剛一進門，歐陽昊就把程曦壓在門上，不由分說的吻下來。可是程曦從進門開始就提着小心，加上地利，愣是躲了過去，只除了手被歐陽昊緊緊抓着。
歐陽昊一擊不中，也着實有點挫敗，這個女人，把他氣得半死，現在連動作都變快了，不過就是處處防着他麽，有沒有這個必要啊。越是這樣他越是不願意放過她，一只手捏住程曦的兩個手腕，另一只手飛快的解着程曦的襯衫扣子，雖然他并沒想要這樣莫名其妙的對她如何，可這絕對能讓她長點記性不是麽。
果然，掙紮不脫，程曦的臉色開始發白，眼眶又紅了，聲音顫抖的開口：“歐陽昊，別讓我恨
你。”
一句話像一盆涼水兜頭澆下，戲耍她吓唬她的興致一下子蕩然無存，已經袒露了相當一部分的胸口晃着他的眼，竟然讓他心虛。歐陽昊連忙垂下頭去，手也松了。
程曦立刻系扣子，然後繞開歐陽昊進了房間，重重把門關上，才隔着門說：“你的東西都在門口，我沒動過，你看看沒什麽問題就走吧，以後不要來了。”
歐陽昊垂下的手慢慢握成拳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啞聲問：“明明那個人不是你說的那樣，你究竟為什麽拒絕我？”
“既然你看出來了，我也不必裝下去，”程曦的聲音從門後傳來，無端顯得沉悶，“實話說，我就是看不上你，行嗎？”
“行。”歐陽昊不悲反笑，“看來還真是看不上我啊，真話都不肯跟我說。算我自讨沒趣，我現在就走。”可我沒說以後再也不來，他心想，看咱們誰耗得過誰。
作者有話要說：人不折騰枉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