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癡情”影帝(15)
孔司翻看那些照片, 照片上的小胖子漸漸和他記憶裏的人重合起來:“對了,這個人好像就是我當初救的那個。”
孔司念的高中是省重點中學,因為軟實力和硬件實力都跟得上,他們學校就成了教育局搞素質教育的試點,當時他們舉辦了很多社團,學生會也搞得像模像樣的。
孔司是學生會的副主席兼秋雨文學社的社長,高中生活忙忙碌碌的。每天他都要和很多人打交道, 但除了班上的同學和那些文學社的同學,其他人他根本就沒辦法怎麽記得住。
屬于大部分人認識他,他不認識大部分人那種情況。
但大腦儲藏記憶的能力其實比大多數人想的要強, 經過努力的深挖,孔司回憶起了當年更多的細節:“我記起來了,這個人,其實成績應該是還不錯的, 我記得當年我們學校的校園光榮榜上有他。”
因為幾乎每次都會上光榮榜,他都不會去特意關注和自己同榜的有哪幾個人, 最多就是看一下前三,畢竟挨着自己,離得近。
他低下頭,翻看着那些照片, 和小胖子站在一起的,赫然就是學生時代的賀蕭。
“我覺得賀蕭看起來也有點眼熟,但是好像我們那個年紀好像沒有什麽叫賀蕭的人。”
陸一提醒他說:“賀蕭是他的藝名,和你一樣, 他出道前不叫這個。”
也是,絕大部分演員都會為了出道改一個更洋氣,或者說更加旺自己星途的名字。
他問陸一:“那他叫什麽,你說一下,說不定我使勁想想,能想起什麽來呢。”
陸一卻說:“那不重要,你再看看照片。”
孔司翻來覆去地看,也沒有能夠把照片看出花來:“這上面難道還藏了什麽,需要用放大鏡,還是用火烤,或者說用水才能夠顯示出來?”
原諒他最近為了學習,狗血電視劇看多了。
如果顏表情能夠具象化,陸一腦袋上一定頂了三條巨大的黑線:……
他把幾張照片擺出來:“從照片上看,他們兩個人的感情還算不錯。”
孔司接着他的話茬說:“你的意思是,是這個小胖子告訴了賀蕭當初關于他被我救了的細節。”
這樣推測的話,當初賀蕭能夠說出當年的細節就說的通了。科學家說,人是群居性的動物,大部分人,是很喜歡傾訴和分享的,特別是當自己發生了一些比較特別的事情,或是喜悅,中彩票,還有受到傷害和欺淩。
沒有什麽朋友的小胖子受到欺淩,在極其害怕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像是電影裏的英雄一樣出現,并且救他于水火之中。
這個人不僅是像英雄,模樣長得還特別好,又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這種像是小說電視劇裏一樣的情節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小胖子肯定會有傾訴的欲/望.
他們那個年紀,正是最為敏感,也最容易叛逆的時候,比起什麽都不懂,只會把自己當個小孩子來看待的家長來說,好朋友顯然是最佳的傾訴對象。
這樣想的話,邏輯也完全沒有問題。
可是,孔司說:“可是,小胖子是小胖子,賀蕭是他的朋友,我又沒有救賀蕭,那他頂替小胖子來和我套近乎是幹什麽?代替小胖子報恩?”
他問陸一:“他們兩個是親兄弟還是什麽,需要這樣嗎?”
陸一說:“小胖子确實有個哥哥,但不是賀蕭。他們兩個之間沒有血緣關系,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而已,一個大院裏長大的,相互之間的感情應該是比較好的。”
對啊,只是朋友而已,孔司就不懂了:“我就是随手那麽一幫,又不是什麽大事情,你說他要是欠了我的,心懷內疚來彌補我還能理解一下,他又沒有欠我什麽。”
正常人的話,就算是報恩,也應該選擇恩人喜歡的東西,而不是在對方明确的表示了拒絕之後還一個勁地以我覺得為你的好的方式硬塞。
他針對這段時間來賀蕭的行為做了一個簡短的總結:“我覺得他不是報恩,是報仇來的。”
“這樣說的話,也不是不可能。”陸一說,“照片裏的這個人,就是賀蕭身邊的那個小胖子,他在一年前就已經去世了,而且在好幾年前,他就患上了絕症。”
聽到絕症這個詞的時候,孔司的眼皮跳了跳,他無意對逝去的死者做出什麽評價,畢竟他和對方真的是完全一點也不熟,可能在學校裏唯一的交集就是機緣巧合下的随手一幫。
想到一個可能,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把那種可怕的想法抛之腦後,盡可能地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陸一,你說會不會是那個賀蕭,為了讓小胖子能夠安息,順利的上天堂,就以自己過世朋友的名義,替他完成報恩的舉動。”
陸一卻否認了孔司的猜測:“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直接說不就好了,為什麽要隐瞞事實的真相。”
要說學雷鋒做好事不留名,那就幹脆一開始不要留名好了,告訴了他小胖子的存在,卻不告訴他真相,哪有這樣的奇葩的雷鋒。
感覺怎麽想都覺得很不合理,陸一看着表情變得十分苦惱,百思不得其解的孔司,語氣淡淡的說:“我認為他那個死去的朋友喜歡你。而他盜用朋友的身份,可能是為了想要讓朋友和你在一起。”
有很多人,都能沉浸在自己給自己操的人設中無法自拔。他不是很能夠理解賀蕭和那個小胖子之間這種奇怪的兄弟情誼,但從賀蕭做的這些事情,以及書中兩個原定的結局,也逼着他往十分不合常理的方向想。
孔司露出那種便秘很久的表情,他看着照片上的兩個人,然後張了張嘴,說:“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我真的是快被惡心吐了。他當他是誰,自我感動不要帶上我好嗎?”
這些天來,孔司也多多少少的有關注賀蕭,倒不是他被賀蕭的心意打動了,主要是怕對方算計自己,來個什麽假摔假跌的。
但他沒想到的是,事情還能比他想到的那些更惡心。
他的表情添了幾分兇惡,兇巴巴,惡狠狠地說:“最好他不是這樣,如果他這樣的話,那我絕對不放過他。”
問題就是,現在這也只是他和陸一的猜測,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他們的人,但也不想誤會一個好人。
當然,欺騙在先的賀蕭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沒有這麽一茬,賀蕭這種采用軟實力壓迫他讓他屈服的手段就夠讓他覺得惡心了。
孔司說:“這算哪門子的喜歡,我覺得他就是在自我感動,自我高、潮。”
想到自己成了別人眼中的工具,他就覺得反胃,惡心。
陸一本來也是十分不悅的,但看着孔司的樣子,他不免有幾分好笑,他問孔司:“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你打算怎麽不放過他?”
難道孔司想要走渣男的劇本,欺騙那個賀蕭的感情,且不說賀蕭不一定是真的喜歡孔司,目前一切都只是他們的推斷和猜測,就算是因為朋友而喜歡上,他也不會同意這樣的報複方式。
孔司想了想,很認真的說:“我就是要搶走他最喜歡的東西,各方面的碾壓他,擊垮他,鄙視他。”
陸一就問他:“那你覺得他最在意的東西是什麽?”
孔司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現在的問題也不是這個,關鍵是他迫切得想要知道真相。
他眼巴巴地看着陸一:“我覺得咱們兩個應該先想辦法從他的口裏套話,我們以有心算無心,他肯定會露出馬腳來的。”
陸一反問他:“那你想怎麽套話,你別告訴我你想親自上陣。”
孔司就說:“那怎麽可能呢,我又不是寫劇本的。”
他可以說擅長演戲,但編造劇本套話什麽的,他不擅長。再說了,旁邊還有陸一盯着呢,就算是抱着套話的目的,讓他去跟那個賀蕭示好,他總感覺自己好像對不起陸一。
他的腦海中靈光一閃,然後說:“我記得你給我找的經紀人,好像有過做編劇的經歷。”
陸一說:“對,是有。”
他給孔司找的經紀人除了能夠為孔司建立良好的人脈,拉到合适的劇本,本身對劇本就有足夠優秀的鑒賞能力。
不然的話,等孔司成名之後,劇本如同雪花片一般的飛來,單獨負責孔司的經紀人沒有鑒別劇本優劣的能力,那孔司不得累得夠嗆。
孔司笑眯眯地說:“那就把我的私人號給經紀人用吧,反正這種事情他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夫夫兩個一合計,是他們雙方都能夠接受的好辦法,弄清楚賀蕭示好的真正目的,就成了經紀人身上的重任。
孔司的經紀人模仿着孔司的口吻,表示了這一次對賀蕭站出來為他說話的感謝,然後就着這個機會,兩個人聊了起來,并且“感情”逐漸深厚起來。
差不多過了一個半月之後,經紀人總算拿到了成果,并且把這段時間以來的聊天記錄全部上交給了自己的雇主。
看完那些聊天記錄之後,孔司的鼻子都快氣歪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當初胡亂猜測的那個想法,居然就真的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