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明曉換了衣服跑下樓, 果然看到李墨一眼帶醉意的站在宿舍外。
會認為對方是李墨一，而不是李牧寒，是李墨一還穿着早上來找她的那套衣服。
白色襯衫 黑色的褲子，簡到極致的穿搭, 卻被李墨一穿出了非常帥的高級氣質。
人高腿長臉帥, 神氣質估計就是李墨一大晚上站在宿舍不起眼的一角，但也吸引了很多過路女生注意力的關鍵吧。
明曉又好氣又好笑的看着李墨一明明躲在一角，不想讓她知道他喝醉來看她，卻被一群女生發現而忍不住擔心他一個大帥哥跑來這裏做什麽的圍上去問東問西。
“你們走開。”
李墨一很煩那些圍着他的女生, 頭暈暈乎乎的覺得她們不是明曉的面孔令他很煩躁, 所以冷嗤她們離他遠點, 完全沒想到他這偷偷來看明曉的行為會被她室友看到而通知了明曉。
所以看到明曉一臉無奈的站到他面前，他呆呆的看了幾秒, 以為是醉過頭做夢，但擡手溫柔的摸上她臉, 摸到一片溫熱, 他才确定站在他面前的明曉不是幻影，而是明曉。
..........
“曉曉！”
李墨一突然伸手觸碰明曉的臉, 明曉沒防備被觸到, 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想避開, 但不等她動, 李墨一已經伸手把她緊緊的攬到懷裏。
“曉曉, 真的是你。”把明曉狠狠的抱在懷裏, 李墨一大力的動作好似要把明曉完全融入他的身體裏。
明曉有些不習慣的推開了他, 然後不想被宿舍外站着看他的人圍觀，拉着喝醉了變遲鈍的李墨一離開了原地。
“你住那裏，我送你回去。”
明曉把李墨一拉到無人的一條路上，問李墨一現在的住處，猜測他跟她一樣是住校，想着是不是聯系他的室友來照顧醉酒的他，李墨一卻一問三不知，喝醉酒一路就呆呆的看着她，她走她就走，她停就停，她問話就專注認真的聽，卻一臉他什麽也聽不懂的呆樣。
“你這哪有什麽學神的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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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一呆呆愣愣的反應，弄得明曉也莫名沒了脾氣，而看明曉笑起來，喝醉的李墨一夜傻乎乎的笑起來，而這一笑顯得他更傻了。
“呵～傻瓜，把手機給我。”明曉問李墨一要手機，李墨一愣了很久才搖搖頭，明曉也不知道他這是沒聽懂還是沒帶手機的意思，一時間又有些頭疼怎麽安排他。
而她蹙眉，李墨一也跟着蹙眉，甚至蹙得比她還深，一張俊美的臉瞬間在蹙眉的動作下顯得苦惱起來。
那雙染上醉意的眼睛，也顯露出裏面的壓抑痛苦，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麽。
“為什麽喝那麽多酒？”看着李墨一精致帥氣的五官因為痛苦壓抑而擠在一起，明曉忍不住心軟的問他今晚為什麽喝那麽多酒。
“為什麽……..”李墨一看着明曉的眼睛清明了幾分，但裏面的痛苦卻藏不住，重複了一遍明曉的問題，然後沉默了很久才說因為他今天吃醋了。
“我其實一點也不想你去看李牧寒打籃球，我很小心眼，我根本不想你再見他。”
李墨一說出他今日送明曉門票去看李牧寒比賽的痛苦。
“但是怎麽辦，他也很難受，見不到你很難受，那場比賽那麽重要，他想讓你去看。”
李墨一悶悶地說出他喝酒的不痛快，眼睛不再直視明曉，而是轉身準備離開，但他轉的太急，眼前的馬路卻開始出現幻影。
他下意識的擡頭去看黃黃的路燈，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卻發現那路燈由一變為二，然後又變成四，變成……變成……..變成多少他就不知道了，因為他已經頭暈目眩的摔了下去。
“李墨一！”
明曉被轉身離開的李墨一突然暈過的動作吓了一大跳，伸手去拉他卻被他帶倒在地。
若不是李墨一在倒地的瞬間還本能的護了一下明曉，明曉估計要磕破腿，但李墨一就沒有那麽好了，因為急着護明曉，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發出一聲“砰”，響亮的聲音吓壞了明曉。
“李墨一，李墨一！”
明曉爬起來，急忙去抱李墨一被磕的不輕的頭。
“曉曉，我頭暈想吐。”
李墨一被明曉抱起頭，躺在他懷裏就痛苦可憐的說他難受，這樣的李墨一，令明曉有些愣神，因為她覺得這樣的李墨一有些像李牧寒。
但不等她細想，她抱着李墨一頭的手感受到一片濡濕。
“啧，磕破了。”
明曉發現李墨一的腦袋不僅僅磕出一個大腫包，還磕破出血了，所以覺得有些糟糕的趕緊把他從地上扶起來，拿手機叫了一輛車把他送去醫院。
“不看醫生，不看醫生。”
車子一到醫院，明曉扶着暈乎乎的李墨一下車，一路都乖乖的李墨一突然鬧起來，死活不進去，明曉哄了很久，才願意進去，然後又是一番折騰，才拍了頭部的片子，确定沒有磕得特別嚴重，只是有點輕度腦震蕩。
“回去好好休息。”
醫生為李墨一腦後磕出來的腫塊上了一些消腫的藥，明曉帶着像個小孩子要她牽着才走的李墨一走出醫院，卻不知道能送他去哪裏，他卻因為醉酒和磕到腦袋明顯出現昏昏欲睡的模樣。
“唉。”
明曉嘆了口氣，拿身份證開了一間房給李墨一休息。
想着等他第二日酒醒他們在好好聊聊，李墨一在床上睡了一會突然醒過來，瘋了一樣找她。
“曉曉，曉曉。”
明曉在酒店房間的客廳拿電腦寫《地球脈動》紀錄片的拉片筆記，李墨一突然從房間赤腳沖出來找她。
酒精上頭滿眼醉紅，像一頭兇猛的野獸，但在找到明曉的時候，卻頂着傷跑到明曉面前，可憐兮兮的把頭趴在她腿上，然後好似怎麽也看不夠她一樣，一直看着她。
整個過程李墨一也不說話，就紅着眼安安靜靜等看着明曉，跟之前看不見明曉沖出來的狂躁模樣完全不同。
明曉敲擊着鍵盤的手頓了下，不知道跟他說些什麽，繼續敲擊鍵盤，等她把整篇拉片筆記寫好，點擊了保存，然後推了推把頭枕在她腿上的李墨一，叫他進屋睡。
“李牧寒，別鬧了，進去休息。”明曉帶試探的喊李墨一為李牧寒，是因為她有些察覺今晚的李墨一一些表現太像李牧寒了，所以心存懷疑，而這懷疑明顯是對的，因為聽到李牧寒的“李墨一”本能的動了動才反應過來反駁。
“我是李墨一，不是李牧寒。”
醉酒的李牧寒執拗的說他是李墨一，明曉卻非常确定他就是李牧寒，所以問他早上送籃球票給她的是不是也是他。
............
“李牧寒你為什麽要裝成李墨一？”
“我就是李墨一，不是李牧寒！”
明曉很冷靜的問李牧寒，李牧寒卻有些煩躁的堅持他是李墨一，但越是如此不冷靜，沖動，越表現的他不是李墨一。
因為接觸過李墨一的人就會知道，他平時的冷酷，大多是由他理智睿智過度造成。
所以就算李牧寒和李墨一外型長得一模一樣，看不出任何差別，但其實細看兩人的性格，他們有很大的差距。
李牧寒不醉酒腦子清楚，可能用心的去僞裝成李墨一，明曉難以看出他們的不同，就像今天早上那樣，憑借兩人完全不同的穿衣風格和說話語調，明曉根本就沒有差距到他不是李墨一。
醉酒裝成李墨一的李牧寒，明曉一時間也沒有發現不對，但是從他醉糊塗開始控制不住粘他的本性暴露開始，明曉就察覺出他不是李墨一了。
雖然明曉從沒有見過李墨一這一面，但就是有一種熟悉感告訴她，做這一切的人是李牧寒。
“不，我不是李牧寒，我是李墨一。”
李牧寒被明曉識破了僞裝有些慌，醉酒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慌，或者說他這時候其實已經醉糊塗的真的認為自己是李墨一。
如今他抗拒去接受他不是李墨一而是李牧寒的身份。
“我就是李墨一，曉曉，我是你男朋友。”
李牧寒抓着明曉的手，認真的重複起這句話，好似再給自己洗腦，但每說一次就痛苦一次，那溢滿喜歡卻因為得不到而痛苦的眼神，明曉也看得很難受。
她不喜歡他痛苦。
“李牧寒，不要再喜歡我了。”明曉下意識的擡手去遮住李牧寒的雙眼，勸他放下對她的喜歡，但這句話卻捅了簍子，李牧寒被刺激的抓下她遮住他眼睛的手，狠狠的怒瞪着她。
“對不起。你其實只是我的一個………”
在李牧寒氣紅眼的怒瞪中，明曉決定認真的告訴他一切，但話還沒說出來，她被李牧寒撲倒在地。
“明曉，不喜歡你我做不到。”
李牧寒氣勢洶洶的把明曉撲倒地上，心裏恨得想吃明曉的血肉，但看着她卻不忍傷她一分，最終只看着他卑微的說他做不到不喜歡她。
“喜歡你，就是我的本能，曉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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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寒赤紅的眼，突然柔軟下來，想起初見她時怦然心動，然後俯身溫柔的親吻起明曉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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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要長我喜歡的額頭。”
“你為什麽要長我喜歡的眼睛。”
“你為什麽要長我喜歡的鼻子。”
“你為什麽要長我喜歡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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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寒突然柔情起來，一邊親明曉的五官，一邊呢喃着這些幼稚的情話，那因為明曉離開他而痛苦的感情似乎在這一瞬間都被他遺忘了，他唯有記得身下躺着的女孩是他最心愛的人，所以他吻她千遍不夠。
而每吻一次，他醉酒後空寂無垠的心就圓滿一分。
“曉曉，我喜歡你。”
“曉曉，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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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曉在李牧寒溫柔至極的親吻中，聽着平時內斂冷酷如斯的他在醉酒之下暴露出的炙熱喜愛，一瞬間也不知為何濕了眼。
她一直知道他喜歡她，她以為她知道的已經夠多了，但在李牧寒醉酒之下的呢喃聲中，她發現她還是知道的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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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寒，我有沒有告訴你，其實我也有一些喜歡你。”
不自覺得，明曉呢喃出這番話，而說出這番話的明曉在驚訝之餘，又覺得如釋重負。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為什麽他會如釋重負，聽到她這番話的李牧寒瘋狂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