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忙碌趙氏
末月心寬又不精算計,把事情交給趙氏後就放心了,第二天又恢複了平日無所事事的孩童樣子,倒是趙氏祥讀過那本筆記,對跟她職業相關的部分記憶深刻,尤其是桑基魚塘部分,書獻上去後,她就知道朝廷早晚會把內容用于民間。
沒過兩天她又巧合得了這麽希奇的蠶種和正在生長的小桑樹,等到這些長成,蠶種培育到夠上織機的規模,估計要幾年功夫,那時桑基魚塘也好,稻田養魚也罷,都能宣傳的天下皆知了,太過巧合了,難道是天意?
趙氏這麽隐隐感覺着,卻沒敢深想,只是思量一番後,對那塊地的态度嚴肅起來,南橘北枳的道理她是明白的,蠶是個遍布江南的物種,能用來做貢緞的蠶種都是代代精心培育,那裏沾地利之便,氣候溫暖濕潤,适合蠶種生長。
而在這夏冬分明,吹沙走石的京城竟能生長出近透明色,又細又軟又滑的蠶繭,不一定只是蠶種特別,這小桑樹大概也不簡單,她這想法沒證實前,也未對兒子、媳婦講起,只是對蠶繭、樹苗也開始用上了心,小心培育着蠶種。
待城外村子的村民來買肥料時特別叮囑他們,不要傷了樹苗,待全部運走後,又把那塊地仔細規劃了一番,選了處離城牆最遠的寬敞地方,請人挖了口一畝左右,深三米半的池塘,又把那些小桑樹和樹苗等分別種到池塘周圍,旁邊的空地都留着,準備等小桑樹能夠分苗,再往四周種。
京城地幹,地下水源比江南深很多,往往都是幾條街用街口的一口大水井,林家平日裏又林常、林城挑水,并未覺得不方便,這次池塘挖好後,待要往其中引水,才發覺其中不便,趙氏看着如流水般花出的銀兩,還是咬咬牙,幹脆的請人來在自家院子南角打一眼大水井。
這些天末月看着趙氏忙碌,自己卻因年紀小,京城神仙分神又多,不便使用法力幫忙而郁悶着,這會兒聽說打井,精神就來了,別的幫不上忙,這打井可好說,她本體是先天靈水之源,引動區區凡水非常簡單,動動念頭即可,還不會被發現法力波動。
因為有她,林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非常驚喜,本來要幾天才能挖好的井,只用了兩天,挖到六米多處,土就變成泥了,熟悉地質的挖井人們判斷,這是接近水源處了,在京城六米深就出水,非常少見,幾人忙把挖土工人們拉上來。
正準備用工具接着掏泥,水源竟自己沖破泥土阻擋,慢慢湧出,使人們驚訝不已,這麽強力主動的水源還是第一次見,不愧是官老爺家,就是有福氣,工人們在心裏稱贊着,忙挪石搬磚,開始砌井壁,沒人看到,裏屋內一個小小人兒在偷笑。
水井打好,甘甜的井水使大家都很滿意,樹苗栽好,忙碌的林家總算走入正軌,積蓄除了那個中年人給的五十兩,都花的差不多,好在林崎遠如今有俸祿、祿米可拿,不至于陷入困境,末月卻在感覺到家中夥食開始節省,祖母、母親又沒日沒夜的織布後,非常的不好意思。
她本想給予林家一世富貴做為養育她的回報,可是貴字上,父親自己努力的争取到了,富裕上她想幫幫忙吧!頭一回動腦子,從建設外面那塊地到現在将近倆月,外面桑樹不見怎麽長,蠶種剛剛孵化不久,而她空間裏卻是蠶繭成堆,小樹苗變大桑樹了。
卻是個後期利益,眼前費力的,倒頭來弄的家中日子比沒她幫忙更辛苦些,她該如何是好呢?不是她膽子小,她如今的身份以現代的角度來說,跟天庭逃犯差不多,天庭大BOSS要讓她做凡人,偏偏玉柳也好,自己也好,都想做神仙。
類似于偷渡者的身份,使她處處要小心,就怕天庭查身份證,想要為家中幫忙,争取利益,身體尚小,不聰慧、沒生意頭腦的她只能依靠法力法術,偏偏在這個神仙遍地走的世界,最不能用的就是法力,沒看那些沒有取得正式工地位的非凡人們的凄慘遭遇嗎?
白素貞厲害吧!要人有人,要法力有法力,要靠山有靠山,到頭來被關了雷峰塔,沒靠山、沒法力、沒才貌的胡媚娘更慘,死的不能再死了,這就是非正式工的下場,赤白的、血嶙嶙的見證,她必須引以為見的。
那麽,她要怎麽樣才可以在不使用法律,用幼小的身軀給家裏解決眼前的救急問題呢?末月困擾中。
如此過了好些時日,到了炎熱夏季六月多,成天悶熱悶熱的,雨水也不多,她水靈化身冷熱不侵不覺得如何,可祖母、父母、哥哥紛紛中暑了幾次,尤其是要天天去當值,要穿厚重朝服的父親,額頭、脖子渾身都是痱子,讓人看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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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父親說今年天氣太熱,京城存冰不夠,除了皇宮和各王府還有點存冰,各處都缺冰了,即使是皇宮各王府都是省着用,各衙門根本沒份額,這令末月非常想念現代的空調,那要省多少冰啊!要不她用法術制造些給父親用。
可怎麽解釋冰的來歷,有沒有別的辦法制冰呢,最好光明正大的,末月埋頭苦想,總覺得看過這樣的知識,就是想不起來,到了這天中午,她無意看到林嫂開始準備做午飯,綠葉在竈下打火石燒火時突然想到是怎麽回事。
忘記是哪本小說了,只記得是個穿越到古代的種馬男,也是出身貧困,有個童養媳媳婦,後來看上個青樓才女,為了給她贖身,一心掙大錢,當時想了幾個生意,其中一個就是硝石制冰,小說中描寫,以硝石制冰掙了不少。
她不正想着給家人掙快錢的方法嗎?這個正合适呀!該怎麽告訴家人呢?末月想到小說裏的穿越男女想幹什麽都有辦法,怎麽自己就這麽難?又要辦成事,又要不漏痕跡,她抓狂的拉拉頭發,她記得家裏是有硝石的。
每次織好布給布上色時,祖母都要用它調配顏料,幹脆直接拿來制好了,用巧合形成的即定事實告訴大家,末月想了想步驟,找好借口,偷偷自櫃子裏把硝石粉取出來,拿了個小木盆和一只小碗,估摸下分量,在小盆裏撒了些硝石,又将裝着水的小碗放到盆裏。
将小木盆注滿水,随後放在那不管了,父親中午在翰林院當值不回家,等到哥哥回家,一起吃完晚飯後,再跑過去看,見小碗裏的水果然結成白瑩瑩的冰塊,忙按計劃蹬蹬跑進屋,進屋就拉着祖母喊道:“祖母、祖母你快給月兒出氣!不知道是誰把月兒泡的茶水上放了碗冰,好壞的人,壞人。”
“怎麽了?別慌,慢慢說。”趙氏看着驚奇的小孫女,以為小孩子玩耍出了點變故。
一旁的母親石氏看女兒這樣子不由眉頭一皺,她在林家見慣林大小姐安靜、知禮又乖巧的樣子,對自己女兒就看着不習慣,總覺得比不上人家的有氣質有規矩。
末月沒注意到石氏的态度,只是一邊撒嬌一邊賣傻,裝做害怕不安的道:“月兒,月兒想學母親,給祖母、父親、哥哥泡好喝的茶水,就從櫃子裏拿茶泡在盆裏,可是,剛剛去看時,不知道是誰給水盆裏放了碗,碗裏還有冰塊,可冰了。”
“冰塊?那可是金貴人家用的東西,咱家哪有,祖母跟你去看看。”趙氏驚訝的說道,放下手裏的活,過去看了看,見果然有一小碗冰,拿起來看看花色,是自家的小碗,再看看小木盆,哪裏有茶葉,不由皺眉問道:“果然有冰塊,可是,月兒啊!這木盆裏沒有茶水啊!”
“這不是茶水嗎?月兒有在櫃子裏拿茶泡在水裏啊!”末月裝做一臉委屈的道。
趙氏一挑眉:“放茶葉的櫃子你知道是哪個?”
“恩!母親拿的時候看到過,裏面有好些個罐子紙包,月兒拿的最外面,黃色紙包的那個。”末月故意裝成很懂事的樣子。
趙氏聽後大笑,只道孫女還小,還不太認東西,弄錯了茶葉,忙教導道:“哎呦,奶奶的乖孫女,那黃色紙包裏的是硝石,做顏料用的,綠色瓷罐子裏放的才是茶葉,還有茶葉是要放在茶壺裏泡的,不能放在盆裏,記住了嗎?”
“月兒記住了,可是這冰是哪來的,涼涼的好舒服,如果有很多冰,父親就不會熱的起疙瘩了。”末月見趙氏不注意正題,茶葉怎麽泡不用教導她就知道,忙拐彎提示道。
趙氏果然皺下眉頭,卻道:“也許你哥哥在學裏帶回來的,等他下學後祖母給你問問。”
竟是沒有想硝石制冰的問題,弄的末月幹着急,又不能直接告訴她硝石能制冰,趙氏不去想冰的問題,竟将這事當笑料講給石氏、葉嬷嬷聽,弄的兩人大笑不已,林綠葉卻覺得是自己沒照顧好小姐,使小姐鬧出了笑話,對末月照顧的更上心了,使她郁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