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壇]光與星同塵

第31章 BE向結局

Lucien是被不斷響起的手機鈴聲鬧醒的，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自己的經紀人赫克托斯，他只好接起了電話，自己這位經紀人可不會平白無故擾人清夢。

“赫克托斯，怎麽了？”宿醉醒來頭痛的Lucien聲音帶着點嘶啞。

赫克托斯在電話的那頭沉默了一會才開口：“Lucien，你在哪？”

“我在上個月才買的那座公寓。”Lucien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擺設，回憶起了昨天是在隊友赫塞斯的家裏參加party，後來喝的太多，Lucien就讓自己的私人助理丹尼爾把自己送到了這所公寓裏。

“我現在要和你說一件事，你注意保持冷靜。”赫克托斯深吸了一口氣，這副鄭重的樣子讓Lucien笑了起來。

“夥計，到底是什麽大事，難道是今年金球獎內定了？”Lucien開着玩笑，試圖緩解一下經紀人的情緒。

他走到浴室，開始仔仔細細的刷牙，上帝作證，要是Stella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兩人一定又會大吵一架。

他現在已經記不起自己和Stella一星期要吵多少次架了。

“Stella現在在馬德裏國王醫院。”赫克托斯緩慢的吐出了這句話，“ICU。”

“hey，費爾南德斯，你或許記錯了，今天不是愚人節？”Lucien手中的牙刷砸向了地板，泡沫沾了他一腳，“難道西班牙的愚人節是今天，但是，夥計，你這個玩笑很惡劣。”

“我沒有騙你，我現在已經派人去公寓接你了。”把最重要的事情說出來後，赫克托斯接下來的話就順暢了很多。

“Stella今早開車出門出了車禍，現在在ICU裏。”赫克托斯沒有任何停頓的說着毀滅性的事實，“送到醫院時已經腦死亡，醫生建議Stella的家人拔管，你盡快過來吧。”

“聽着，你這個玩笑他媽的一點都不好笑，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Stella在和我鬧脾氣，她一定是騙你的。”Lucien語無倫次的反駁着赫克托斯，只有他知道自己心裏升騰起的那股巨大的恐慌是怎麽回事。

騙子，騙子，Stella一向最讨厭開車，怎麽可能主動開車出門？

Stella一定是騙他的，因為最近他的夜不歸宿流連各種聚會，又或許是因為他和那位巴西超模的緋聞，上帝作證，他的确是誇了那位超模的身材火辣，但是在那次廣告拍攝後他沒私下再見她一面，即使那位超模給了他無數暗示。

Lucien手忙腳亂的穿着充滿酒臭味的衣服，甚至襯衫都扣錯了紐扣。

他也沒有管自己淩亂又黯淡的金發，穿上鞋就打算往外跑。

車？車鑰匙在哪？

Lucien在桌上翻找着車鑰匙，卻怎麽也找不到。

“Lucien，聽着，冷靜，丹尼爾已經來接你了，他很快就會到，你現在的情況不适合開車。”赫克托斯勸阻。

“求你了，告訴我，你在騙我。”Lucien停下了翻找鑰匙的舉動，他癱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哀求。

赫克托斯沉默良久：“我很抱歉。”

Lucien挂斷了電話，返回主屏幕的手機上顯示的是Stella和他去年在威尼斯度假時拍的照片，Stella還是在笑，無憂無慮的抱着他的脖頸笑，像威尼斯最美的那束陽光。

五分鐘後，氣喘籲籲的丹尼爾打開了公寓大門，他看到癱坐在地臉色慘白的Lucien小心翼翼的開口：“Lucien，我們去醫院吧。”

Lucien聽到他的話沒有動彈，好半天，才踉跄着從地板上站起。

丹尼爾伸出手想去攙扶他卻被Lucien狠狠推開。

“我不會信你們的，你們不知道，Stella最喜歡和我開玩笑！”他幾乎是惡狠狠的盯着丹尼爾的雙眼一字一頓的吐出了這句話，丹尼爾在他的眼光下瑟縮了一下，但很快又堅定了下來。

“Lucien，不管怎麽樣，我們得先去醫院。”他沒有再理會Lucien的抗拒，半強迫的把Lucien搭在自己肩上走出了公寓。

“等我見到Stella，我得狠狠教訓她一頓，bad girl，這種玩笑怎麽能亂開。”一路上，丹尼爾還能聽見Lucien的喃喃自語，他有些不忍再看身旁蜷縮在車位上的男人。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如果丹尼爾知道這句中國諺語，他一定會這麽說。

一路疾馳很快到了馬德裏國王醫院，遠遠的就能看見醫院已經被媒體的相機閃光燈包圍，丹尼爾只能臨時轉向醫院的後門。

萬幸，後門還沒有太多記者。

但看到Lucien出現，他們依舊沖了上來。

“Lucien，你的太太的車禍據說是自殺式車禍，你對她的自殺意向之前有察覺到嗎？”

“Louis先生，請問你太太是否是因為你與阿曼兒的緋聞自殺的？”

“Louis先生，你對你之前的所作所為後悔嗎？”

“據說你的太太在流産之後就患上了重度抑郁症，你知道這件事嗎？”

丹尼爾扶着腳步虛浮的Lucien沖開記者的重重包圍擠進來醫院大門，赫克托斯出現在了他們視線之中。

“18樓ICU，Stella的家人也在，你做好心理準備。”赫克托斯低聲叮囑他。

Lucien進了電梯，看着電梯往上一節節的攀升，他的心也越來越絕望，平時在球場上俾睨衆生的霸氣蕩然無存。

終于，到了18樓。

Lucien卻不敢踏出去。

“Lucien，你不能永遠不去面對。”丹尼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

Lucien麻木的跟着丹尼爾的步伐，ICU三個大字越來越近。

Stella的家人全部守在ICU病房外，Stella的媽媽索菲亞抱着小女兒西莉亞大聲的哭泣，再也不複之前的端莊從容，懷孕的大姐佩普也在丈夫的肩上擦着眼淚，而Stella的爸爸菲利普看到Lucien過來直接沖上來給了這個混小子一拳。

“你這個混蛋，是你害的Stella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當初就應該在你鬧第一次緋聞的時候斃了你。”

菲利普雙眼通紅的抓着Lucien皺皺巴巴的襯衫衣領怒吼，“我要殺了你，哪怕去坐牢，我也要殺了你。”

伊卡爾走過來抱住了自己憤怒的父親，他還有一絲理智在：“爸爸，,這只是一次意外，沒有人想它發生的。”

“你先進去看看Stella吧，這之後，我們決定給Stella拔管了。”伊卡爾淡淡的通知着Lucien他們的決定。

拔管，這個詞顯然刺激到了Lucien。

“拔管，不可能。”Lucien當然知道拔管意味着什麽，他絕不會允許他發生，“我是Stella的丈夫，我不會允許拔管。”

Lucien站在醫院走廊，孤注一擲的對峙着Stella的家人：

“我不允許拔管，決不允許。”

“丈夫？”伊卡爾冷冷的笑着，“你還知道你是我妹妹的丈夫，如果你知道，你就不會徹夜狂歡夜不歸宿，你就不會在外面拈花惹草，報紙上三天兩頭就是你的花邊新聞，甚至在Stella流産以後還和那群模特一次又一次的糾纏不清，你配嗎？”

“我是Stella的丈夫，我不會允許你們謀殺我的妻子。”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無力的堅持着，他的拳頭緊握着，但是你完全能看到那雙手在顫抖。

“你或許還不知道，Stella在上個星期就已經通知我起草了你們的離婚協議，而且昨天Stella就已經簽字了。”伊卡爾無情的吐出這一事實，“Stella早就對你絕望了，不然你以為只是流産就能讓她患上抑郁症嗎？”

“我還要告訴你，Stella今早開車出門是因為她的抗抑郁藥物吃完了，她準備去診所買，結果不走運遇上了酒駕的司機，你完全不用自責，這與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不是嗎？”伊卡爾冷漠的拿着刀子，他要将自己妹妹所受的苦全部複刻在這個該死的男人身上，“我相信你偉大的經紀人會幫你處理好一切，你只要繼續做你皇家馬德裏的英雄就好了。”

“如果這是一場謀殺，那也是你謀殺了我的妹妹！”伊卡爾聲聲泣血的指責。

“我不會允許。”Lucien一步一頓的走向了ICU的大門，誰也不知道他不允許的是什麽，是Stella要和他離婚還是他們要給Stella拔管。

Lucien終于走進ICU，Stella就那麽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ICU裏寂靜無聲，只有儀器發出的滴滴聲不斷的在房間中回蕩。

“baby，我回來了。”Lucien走到Stella的床前，他挺拔的身軀半跪在地上，握着Stella冰涼的手在自己臉上摩擦。

“玩笑該停啦，你這個小騙子。”Lucien捏了捏Stella的小鼻子，如同他們很久很久之前一樣親昵，好像他們從來就不曾有過那些争執。

“提前告訴你，我已經準備好今年你的生日禮物了，你不是一直很喜歡電影裏的城堡嗎？我讓赫克托斯幫我在普羅旺斯買了一座城堡，城堡裏還有很多很多的玫瑰花，不過是紅玫瑰，你要是不喜歡，我馬上讓他們改種香槟玫瑰怎麽樣？”

“baby，我還要告訴你，我打算捐一千萬給聯合國的關愛兒童組織，你覺得我們領養一個孩子怎麽樣，最好是像你一樣的女孩，我們可以叫她roise。”Lucien說話越來越慢，似乎以為這樣就可以得到Stella的回應。

只是，奇跡沒有像往常一樣眷顧他。

“不，不能叫roise，我們的roise已經去了天堂啦，那Elsa怎麽樣？你不是一直很喜歡冰雪奇緣嗎？”

Lucien想起他和Stella無緣的那個孩子，他和Stella甚至都布置好了嬰兒房，誰知道上帝還是收回了那份仁慈的禮物，讓Stella在五個月的時候因為孕期綜合征永遠的失去了她們的roise。

Stella也患上了抑郁症。

“我仔細考慮過了，等冬歇期，我就答應巴黎聖日耳曼的報價，我去法甲踢球好了，巴黎是時尚之都，你一定會喜歡的，我是不是很貼心？”Lucien把自己的臉深深埋進Stella的懷裏，企圖用自己溫暖Stella冰冷的身體。

“求你了，Stella，不要離開我。”他終于哭出聲來，眼淚很快把Stella的病號服暈染出很大一塊。

“別這麽對我，拜托，我退役好不好？我現在就去和皇馬說我不幹了，我們回倫敦，去巴黎，或者就在馬德裏，你說哪裏我們就去哪裏！我保證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那些模特，我從來沒能記住過他們的名字。或許我很久沒說過了，該死，我應該每天告訴你一千遍的，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只有你。”Lucien含着淚親吻着Stella的雙唇，他像一個溺水者被奪去了唯一的浮木，像孩子被搶走了最心愛的玩具。

“求你，醒過來，只要你醒過來，我願意答應離婚。”Lucien痛苦的承諾，“只要你醒來，我願意徹底離開你，所以，Stella，你醒過來好不好？”

Stella靜靜躺在病床上，這情景讓人想起童話故事裏的睡美人，等待王子的救贖一吻就能醒過來。

但無論Lucien滿含情誼的親吻他再多次，Stella都不會像以前一樣嬌笑着回應他。

Stella不在了，再也不會陪在他身邊了。

意識到這個事實的Lucien心髒仿佛是被人揪住了，他無法呼吸，每呼吸一次都是一次劇烈的心痛。

這痛，痛徹心扉，深入骨髓。

就算獲得一千座一萬座獎杯，都無法減輕一絲一毫。

就算Lucien·Louis在足壇留下的豐功偉績會被寫入歷史，會讓無數後來者崇敬贊嘆又怎樣，那個能和他分享喜悅與榮光的人不在了。

不在了，真的就是不在了。

那個平安夜像星星一樣墜入他眼底的女孩在他眼前隕落了，熄滅了所有光芒。

而是他卻只是冷眼旁觀着他的星的隕落。

甚至，是他，親手加速了她的熄滅。

如果沒有他，Stella或許還是那個甜美高傲的西班牙女孩，她會如平常女孩一般遇到一個全心全意愛他的男人，會和那個男人結婚，會擁有屬于他們的roise，會有一個女人最平凡也最幸福的一生。

這種可能性想到就讓Lucien覺得不可接受，但是只要Stella活着，他寧願她從來不曾踏入他的生命。

即使，他再也找不到他的星。

“baby，我知道有一天你會醒過來的，所以，他們別想在我眼前帶走你。”Lucien近乎偏執的在Stella耳邊說道，他湛藍色的雙眼猶如死海，再也泛不起一絲波瀾。

“答應我，有一天睡夠了就起來好不好？”他在她額上落下一吻，似承諾也似枷鎖。

“Lucien，Lucien！”他感覺到有人在搖晃他的身體，“醒醒，親愛的，你怎麽了？”

他聽見有人這麽問他，聲音非常的耳熟。

是Stella的聲音！

Lucien猛地睜開眼，發現Stella擔心的撫着他的臉看着他。

Stella還活着？

不，這麽說，剛剛那個只是場夢？

反應過來的Lucien一下子抱住了Stella，聲音有點沉悶：“沒事，baby，我只是做噩夢了。”

“什麽噩夢啊？”Stella有點摸不着頭腦，“你剛剛一直在流眼淚，我怎麽叫你你都不醒，吓死我了。”

“夢到你不要我了。”Lucien并不太願意回首那個夢。

“silly。”Stella噗嗤一笑，安撫性的摸摸Lucien金色的發絲。

也許是因為二人說話的聲音太大了，床邊的搖籃床裏傳出了哭聲，讓相擁在一起的二人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上帝啊，忘了我們的小公主了。”Stella推開Lucien，着急的下了床抱起了搖籃床裏的嬰兒，那是個非常非常可愛的金發碧眼的小甜心，“我們的小roise是不是被daddy，mummy吵醒了，是我們的錯，不哭了不哭了。”

Lucien就那麽坐在床上，看着Stella抱着他們的小玫瑰輕聲哄着，她唱起西班牙的童謠，很快，roise就不哭了，還發出了一陣笑聲。

Lucien走下床，拉開窗簾，屋外的陽光不加掩飾的照了進來，照耀在屋內所有人的身上。

“我愛你，Stella。”Lucien走過去，将他的星星和他的玫瑰一起抱進懷裏。

他對他的星星這麽說。

“我早就知道啦。”Stella興致缺缺的回應他，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抱着的女兒身上。

“那麽你要一直記着，我愛你，Stella，沒有什麽可以改變。”Lucien輕聲重複着同樣的一句話。

“我會一直愛你，如同我命。”

作者有話要說：  糖吃多了可能會消化不良！

愉快的發一次刀子！

裏的Lucien和Stella還是會一直甜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