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
若違佛僧那般繁複,但卻秉持着以簡禦繁的原則,和歐陽紅拚鬥。道家的武功原本最重視步法,恨天道的步法,自然也很可觀!
歐陽紅出自火器世家,家傳武學只能算普通而已。在黃山時,四靈對於南宮少秋所保有的紫陽遺教,或多或少,都有涉獵,歐陽紅自知武功較差,在南宮少秋指點下潛心學習,更是獲益良多!
歐陽紅眼見恨天道的步法,十分奇特,立刻使出游仙步和恨天道鬥!雙手則使出改自紫陽叁劍的雙劍招式!恨天道這種野道士,他所懂的,哪比得上紫陽真人這等道家大宗師之學?衆人只見歐陽紅步步搶先,招招逼人,把個恨天道打得左支右绌!
這毀孔儒看起來溫文儒雅,事實上卻是陰狠狡詐!毀孔儒看着柳葉風,說道:
「小娘子,看來我的對手就是你羅?」柳葉風點點頭!毀孔儒又再說道:「那就請小娘子指教!」
話剛說完,毀孔儒手上摺扇突然咻咻咻咻,射出十數根毒針!兩人距離甚近,毀孔儒滿以為這下子必能得手!沒想到柳葉風的輕功,确實不愧當世第一!柳葉風剛聽到機弩聲,全身立刻往後飄退,身形竟然比毒針還快。柳葉風退到一棵樹前,身形一個轉折,十幾枚毒針,全都打在樹上!毀孔儒眼見一擊不成,立展身形,想趁柳葉風尚未站穩時予以襲擊!
柳葉風惱恨毀孔儒陰狠,人在空中就已拿出從不輕易使用的流星閃!衆人只見柳葉風雙手一抛,十二枚金魚薄刃在柳葉風身周,形成一個金黃色的光圈,柳葉風則以手中金,控制着光圈的大小和方位,讓這光圈,能随着柳葉風的身形幻變,攻殺敵人。毀孔儒見到流星閃,不由大吃一驚。毀孔儒早年曾經見過東海一奇,也深深知道流星閃的威力。毀孔儒心中不由暗自埋怨,還沒有認清敵人之前,他們叁人實在不該輕易答應朱贍圻的請求!
徐承祖見了場中情勢,對楊雲兒說道:「揚姑娘,你們幾位的功夫,比我在淮北所見到的更要高強許多,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練出來的?」常繼祖也嘆道:「你們四靈果真盛名無虛!」
楊雲兒笑道:「兩位大哥,你們的事業,在疆場上。萬人敵的功夫,可要比我們這一人敵,要強得多了!」徐,常二人一齊說道:「姑娘過獎了!」衆人談笑風生,根本就不把朱贍圻放在眼裏!
朱贍圻武功雖差,探風望色的本事倒不小。朱贍圻原本寄望違佛僧叁人,可以把南宮少秋等人殺光。不過,現在的情勢看來恰恰相反。於是朱贍圻一步步往後退,想要溜之大吉!
楊雲兒見了,立刻問道:「少秋,要不要把這小子宰了?」南宮少秋說道:「原本我不讓你們來,是想把你們當成伏兵,讓敵人摸不清對象。現在你們都讓朱贍圻看見了,把他除掉,自然最好!不過,這裏是京城,朱贍圻又是小王爺的身份,宰了他,只會讓咱們更加麻煩!何況漢王有好幾個兒子,我聽說其他幾個,都比朱贍圻能幹。宰了個庸才,換來個幹才,這可不是生意經!」
徐承祖也說道:「少秋說的沒錯!留着朱贍圻,讓他亂來,對咱們反而比較好!
反正這小子誰也沒把他當一回事!」
南宮少秋又嘆道:「不過,朱贍圻一回去,把我們的實力報告給漢王知道,咱們以後恐怕就必須硬碰硬了!這當中的得失,實在難以估算!」
徐承祖看見朱贍圻想跑又不敢跑的樣子,不禁大聲叫道:「小王爺,你放心,咱們今天胃口不好,不想吃狗肉,你可以放心走了!」這段話把朱贍圻比成了狗,朱贍圻自然十分憤怒,但他也只是色厲內荏地叫道:「徐承祖你等着,辱我之仇,我要讓你一輩子都不得安寧!」說完,朱贍圻不管違佛僧叁人的死活,迳自走了!
南宮少秋衆人,不禁一齊哈哈大笑!※※※此時已是申時正!楚雲站在楊善的別墅前,焦急地望着大路!胡滢看着楚雲焦急的模樣,慈愛地說道:「女兒,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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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秋是個守信之人,他說要來,就一定會來!」楚雲說道:「女兒知道!女兒只是擔心,他們該不會在路上發生意外!」
胡滢說道:「我見過少秋,他的面相十分清貴,總是能遇難呈祥,絕不是早夭之人!何況,你不是說,少秋的武功十分高強;我又知道,少秋的思慮智計人所難比!我想,應該不會有問題!你還是陪我,到廳裏下盤棋吧!」楚雲說道:「義父!
對不起,女兒實在沒有那個心情!」
胡滢不禁笑道:「女兒,人說關心則亂!我從來不曾見過你心亂的樣子,你到底是在關心誰啊?」楚雲羞道:「義父,女兒只是擔心朋友的安危而已,并無他意!」
胡滢打趣道:「才見過一次,就算是朋友,要是讓你們相處下去,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麽關系?」楚雲羞紅了臉,說道:「義父,你怎麽老是拿人家開玩笑!」
胡滢說道:「你嘴上不說,可是我心裏知道!這次叫你來北京,确實是委屈了你。現在少秋來了,總算有個替手,你也可以放下擔子。你已經不小,也該找個婆家了,免得老是讓我和你爹娘操心!」
兩人正說話間,路上遠遠地來了一群人,楚雲極盡目力張望,終於認出南宮少秋,不由歡叫道:「義父,他們來了!」胡滢笑道:「乖女兒!你看,我說得沒錯吧?你還不趕快整理整理,否則待會兒怎麽能見客呢?」楚雲只是安心地笑了笑!
原來,剛才在鬥場上,違佛僧叁人,看見朱贍圻竟然丢下他們離去,不由心中大怒。這下子,反而讓原本就不太妙的情勢,更加糟糕!
毀孔儒在他們叁人中,武功最差,對上的,偏偏是四靈中,武功最好的柳葉風!
再加上流星閃的威力實在無人能檔,毀孔儒身上,早就被流星閃畫出一道道傷口。
毀孔儒血越流越多,頭也越來越昏,只想閉上眼睛躺下去!柳葉風出道以來很少殺人。她看見毀孔儒早已不支,又不願殺他,於是将左手彩帶射出,點倒了毀孔儒,還幫他點穴止血。
違佛僧看見毀孔儒倒下,心中大急,手上刀招更是層出不窮,只見他一陣快似一陣,攻向胡珍。胡珍自得南宮雲天傳授以來,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等對手。胡珍越打越過瘾,竟然把生死之争當成了練劍,把南宮雲天傳下的各種使劍訣竅,利用這次機會,好好地演練一番。
看見柳葉風已經得手,而違佛僧又完全是拚命的打法,劍又練得差不多了,胡珍才沒那麽傻,去跟違佛僧拚命!於是胡珍左手射出一枚黑丸,這黑丸飛到違佛僧頭上時,突然爆裂,化成一股黑氣,落到違佛僧臉上!
違佛僧才剛要使出同歸於盡的招式,突然覺得臉上麻。違佛僧用左手抓了抓,沒想到卻抓下一片血肉!違佛僧看到手上的血肉,哀嚎了一聲,臉上麻越來越甚,就連左手也了起來!左手五指,還不斷滲出一滴滴黑水!
衆人看見,違佛僧整個人躺在地上,想盡力忍住,不要去抓,但他臉上的血肉還是片片掉落,哀嚎聲傳徹林間!胡珍一向主張除惡務盡,像違佛僧這樣的貨色當然在她必殺之列!所以胡珍才會使用家傳的厲害毒藥蝕肌腐骨丸!
本來,胡回天發明這等毒藥,是用來幫人把受傷腐爛掉的肌肉清除,再加以治療,沒想到胡珍卻拿來殺人!
過了不久,違佛僧的叫聲聽不見了,衆人看見,違佛僧臉上的肉,早已消融大半,實在非常可怕!徐承祖不由吓聲道:「少秋,這姑奶奶的毒藥,可真厲害!你将來要是負了她,恐怕也會落到這種下場!」
這時,恨天道也傳出一聲慘叫!
原來,剛才違佛僧中了胡珍的毒後,恨天道聽到他的哀嚎聲,不由覺得心驚肉跳,手中招式變老,步法也凝滞不前!歐陽紅是何等乖覺的人,恨天道這一點點破綻,就讓歐陽紅逮到機會!於是歐陽紅收起左手水匕,翻出了一根長約半尺的鐵管,正是歐陽一門火器當中,最為厲害的奪命管!
歐陽紅左手一按奪命管中段的紅鈕,立刻有一股紅火自管後噴出,而前端則飛射出一枚燒紅了的鋼針,直直穿入恨天道的丹田氣海!鋼針硬是穿過恨天道體內,從他脊椎處射出,在恨天道前後各造成了個血洞!
恨天道看見自己腹部噴出鮮血,用兩手緊緊按着,希望能止住血流。恨天道腹內器官,全被這根鋼針燒爛了,讓他痛得不得了!於是恨天道整個人按着腹部,倒在地上翻來滾去,慘叫聲不絕於耳。恨天道又翻滾了許久,血流盡了,這才死去!
衆人回身看見恨天道的慘狀,也不由為之心驚!
徐承祖又再說道:「沒想到,這位姑奶奶竟然也這麽厲害!少秋,依我看,你将來的麻煩可大了!」
毀孔儒倒在地上,他聽見違佛僧和恨天道的哀嚎,看見兩人的死狀如此恐怖,不由對柳葉風求道:「女俠,你饒了我吧!我不想死啊!」柳葉風對這人十分厭惡,但又不想殺一個已經無抵抗能力之人。於是柳葉風右手射出彩帶,帶前銀鈴打在毀孔儒前身,點破了他丹田氣海,這才把毀孔儒的穴道解開,然後說道:「你走吧!」
毀孔儒站起身子,發覺自己一身功夫早已不知去向,不由跪在地上,大聲哭叫道:「你毀了我的功夫,你們還是殺了我吧!」徐承祖譏笑道:「老兄,你想死還不容易,腰帶一解,這林子裏大樹很多,看起來風水也不錯!若要我來殺你,光洗手,就要好幾天!」衆人大笑離去,只剩毀孔儒一人,站在滿地的首中!
胡珍這回能救下南宮少秋,算是扳回一城,心中頗為得意!於是,胡珍對南宮少秋說道:「叫你帶我們來,你偏不帶!你看吧,還差點連累兩位大哥!」南宮少秋說道:「是!是!姑娘所言有理!下回各位姑娘有何差遣,在下一定遵命行事,不敢有違!」歐陽紅笑道:「還真有人只要留得命在,就算當龜孫子也不怕!」徐承祖說道:「各位姑娘有所不知,再怎麽講,活龜孫總比死好漢來得強!」
聽了這話,衆人一齊大笑,把剛才舍生忘死的惡鬥,全都抛在腦後,一起走向楊善的西山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