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到頭來竟是一場空
段忘塵恍若聽不見她說的話,将她的腰摟得更緊了一些,讓她靠得離自己更近一些,"落公子是自己人,不必見外。"
宋輕歌勉力地勾了勾唇角,手上使的力更重了一些,"表哥有要事與公子商議,阿歌還是先回去。"
他卻一把抓住她的後頸,"你才剛來,不急着回去,再待一會也無妨。"爾後他睨了落鏡笙一眼,"我想,公子也不介意阿歌待在這的吧?"
攥了攥雙拳,落鏡笙慢慢漾開唇角,"這是在侯爺的府上,鏡笙自然是不會介意。"
他凝着她,眸間的陰涼加重了幾分,"聽到了嗎?公子都不介意,你又何必着急着回去。"
"可..."她別臉去,不讓他靠自己太近。
"轉過來!"
她這個抗拒的态度讓段忘塵十分反感,他直接伸手将她的臉扭過來,"你是我的妾室,在人前這般親密有什麽可避諱的?"
若是在別人面前她這般抗拒他不會生怒,可偏偏是在落鏡笙面前,她不能這樣,更不能抗拒他!
"侯爺,四皇子雖信了您的話,可您若是不趁這個時候讨得他的歡心,借機拉攏他,只怕日後對付江鶴遲的時候,他未必會站在您這邊。"落鏡笙忍着心口上的怒火,故作鎮定在他面前擾亂他的心神。
段忘塵松開捏着宋輕歌雙頰的手,"哦?莫非公子有什麽良招?"江鶴遲這棵大樹。他是遲早要拔的。
"良招自然是有,不然我又怎會到這來。"他故意擺着架子,雙眸間的流光溢彩不曾褪去一分。
段忘塵知道他話裏的意思,看了眼前異常忐忑不安的宋輕歌,他松開了手,"你先回去,今夜我再去找你。"
語氣,十足的溫柔。
宋輕歌微微點頭,走出去,經過落鏡笙身旁時,眸光顫了顫。
"公子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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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還不能和落鏡笙鬧得太僵。
"如今四皇子最忌憚的便是江鶴遲,只要讓他察覺到江鶴遲有背叛他的念頭,只怕江鶴遲就要失去他這尊大佛了。"
他站在段忘塵面前,眸光凜厲。
段忘塵的眸光一沉,"你是說,設計江鶴遲?"
他将聲音壓低下來,臉色變得凝重了幾分,"現在朝中人人都想巴結江鶴遲,天時地利侯爺都占了,就差人和了,侯爺若是再不抓緊。可就錯失良機了。"
段忘塵冷冷睨着他,眸光裏不帶一絲溫和。可落鏡笙說的确實沒錯,此時裏間江鶴遲和軒轅靖,的确是最佳的時機。
他這段日子一直在和邊洛碰頭,加之落鏡笙和宋輕歌的事,讓他忽略了江鶴遲的事。
随後,他勾了勾唇角,"好,本侯就聽公子的。"
落鏡笙朝他傾身,便退了出去。禦風見他面色平靜的走出來,提在嗓子眼的一顆心才放下去。
他若無其事的往前走,心間上的怒意卻久久都未散去。
經過他第一次在侯公府裏碰見宋輕歌的園子時,躊躇了一下,望了一眼這座園子這才繼續往前走。
阿歌,這些年你亦是處在水深火熱中,我會從這水深火熱中解脫出來。
"小姐,我們也緊些回去吧,免得被侯爺發現便不好了。"扶柔扶着宋輕歌,在她耳邊輕聲提醒她一聲。
"嗯。"
她收回看着落鏡笙的眸光,轉身回了竹雲苑。
方才在書房中段忘塵刻意讓他那般為難,只怕他不要放在心上才好。不然再加上雲舞的事,不知他還能忍多久。
夜色暗下來時,段忘塵來到了她的竹雲苑。上次他在苑中傷了扶柔之後,就再沒來過。
扶柔見到他,只好再給他添下一副碗筷。
"這個是你最愛吃的,多吃些。"他伸手,給她夾了一塊肉,可那肉不是她愛吃的,他偏偏要說是她最愛吃的。
"怎麽?不想吃?"見她看着碗中的肉,神色間現了幾分為難之色,他不悅地問道。
宋輕歌夾起那塊肉,一口塞入嘴中,慢慢咬着,久久才咽得下去。
"這就對了。"他像是看不見她臉上的不滿,又給她夾了一塊。
她不知曉自己吃了多少,只覺得胃中翻滾得難受,段忘塵見她擰着眉頭,站起身子囑咐扶柔一聲,"好好照顧二夫人。"
"是。"扶柔應下聲來。
爾後,他便扔下筷子轉身離去。
段忘塵一走,宋輕歌便捂着嘴跑到一旁吐個不停。
扶柔跟在她身後,幫她順了順身子,臉上落滿擔憂。
"扶柔,他讓我覺得惡心。"她緊緊抓着扶柔的手臂,身子在發抖。段忘塵變了,徹底變成了她不認識的樣子。
還是說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她不知道,也瞧不清楚。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就沒了解過他。
"小姐,您先喝口水。"扶柔給她倒了一杯水,想讓她先鎮定下來。
她喝下一口水,臉色才稍稍緩和下來,有淚水無聲地落了下來。如今的段忘塵,讓她覺得渾身冰冷。
江晚吟要上軟榻休憩時,段忘塵突然從背後攬上她的腰身,唇齒啃在她的光滑細嫩的喉間上。
她發出一陣嘤咛聲,"夫君。"
"這些日子你倒是安分了不少。"他閉着眼,溫熱的呼吸噴薄到她後肩上。
"夫君不喜吟兒做的事,吟兒便不去做,免得惹夫君生氣。"她咬着唇,身子也跟着慢慢軟了下去。
"那現在這樣呢,喜歡嗎?"
他的手一點點在她腰間上游離,帶着熱氣的話缭繞在她耳畔上。
她發出的嘤咛聲愈發強烈,回他,"自然是喜歡。"
他褪去腰間的腰帶,兩具軀體躺到軟榻上,今夜的他十分着急,力氣也比平時大了許多,可卻久久不肯離去,一直眷戀着她的身子,兩個人纏綿了一夜。
第二日,江晚吟醒來時發現自己還躺在他的臂彎裏,他極少有這樣待她的時候,讓她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段忘塵睜開眼睛,看見她正在瞧着自己,"看什麽?我臉上可有什麽東西?"他拿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她搖了搖頭,"是吟兒都從來沒有能像此刻這般靜靜地看過你。"她淺意溫柔。眸光裏是濃郁的情意。
"日後你時時刻刻都能像此刻這般靜靜地看着我,你想看多久便看多久。"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她說什麽他都滿足。
她垂下眸子,輕聲問,"那,妹妹呢?"
"她是她,你是你,你們二人自是不能拿來相比。"段忘塵收緊攬着她的手,将下颌抵到她的頭頂,低頭吻了一下她的發絲。
江晚吟潋滟如光的眸色間盡是笑意,她等着溫存的一刻等了很久。而且。是段忘塵心甘情願給她的,不是她強逼的。
"我聽說皇上近來又嘉獎了岳父大人,朝中很多大臣都到府上去道賀了,你要不要回去看一看岳父大人?"
江晚吟替他穿衣裳時,他突然開口問她。
她臉上現了一絲猶疑,,"爹爹受皇上賞識,吟兒心中自然是高興,可朝中這麽多大臣去道賀本就是不該,我若是再這麽明目張膽的回去給爹爹道喜,是不是不太好?"
朝中的這些忌諱,她多少還是懂得一些。
段忘塵牽過她的手,裹進手掌心裏,"一來這是喜事,不會惹人生嫌隙。二來你是他的獨女,若是連你都不去道賀,那岳父大人的心裏怕是不好受。正好借此機會,也可以緩和緩和你們父女間的感情。"
"那你與我一同回去嗎?"江晚吟擡起頭,含情脈脈看着他。
段忘塵的眸子暗了一下,"我怕岳父大人不待見我,我就不與你一同回去了。"見到她臉上失落的神情,他拿出一個盒子。漾開唇角與她說道:"不過我有一樣禮物想讓你帶給他,他見了定會十分喜愛。"
江晚吟拿過他手上的盒子,"這是?"
他勾了勾唇角,"你且先拿給他。"
"好。"
她點下頭。
段忘塵将她送到府門口,在他的目送下,她上了馬車。
回到丞相府裏時,江鶴遲正在與朝中的幾位談笑,見江晚吟回來,那幾位大臣俱找借口先走了。
他們父女二人敘舊,他們自己是不便久留。
"真是段忘塵那小子讓你回來給我道喜的?"江鶴遲不太信,帶着疑意的眸子掃了她一眼。
"是啊,爹爹。"江晚吟親昵地挽上他的手。
爾後,她拿出段忘塵交給她的那個盒子,遞給他,"這是塵哥哥送給你的禮物,特意叫吟兒拿過來的。"
江鶴遲看了一眼,将盒子拿過來,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塊精致的玉佩。這玉佩雖看着與一般的玉飾沒什麽區別,可上面雕的圖形确是雕龍畫鳳。而且據江鶴遲所知,這塊玉佩世上獨有一塊,是軒轅靖一直想拿到手的。
"他從哪得來的?"他開口問江晚吟。
她斂了斂眉頭。"這個吟兒沒問,夫君只說了你見了這塊玉佩定會喜歡。"
江鶴遲皺了皺眉頭,"他真是這麽說的?"
隐隐的,江晚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玉佩,爹爹不喜歡?"
"他送的,爹爹自是喜歡得很。"江鶴遲矢口否認,将玉佩收起來,唇角邊上現出一絲讓江晚吟看不懂的笑意。
她将眸光放到那個盒子上,眸中劃過一絲不安。
沒在丞相府中待太久,她便趕回侯公府。那時候段忘塵并不曾在府上,她問了一圈府上的下人,他們都說不知道侯爺去了哪裏。
也對,他是這個府中的主子,去哪裏還要報備給這些下人嗎?
她只有在秋闌苑中等他,再怎麽不安也要等。除此之外,她沒有別的法子。
江晚吟一走,江鶴遲便拿着那個盒子去了靖王府,軒轅靖坐在亭子裏,那雙桃花眼從江鶴遲出現在他的視線裏的那一刻,他便緊緊盯着他。
江鶴遲走到他面前。朝他微微施禮,"四皇子。"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慌意。
"丞相近來可是春風得意得很啊。"軒轅靖沒讓他落座,說出口的話也不帶一絲溫度。
"承蒙皇上賞識,亦是受四皇子的庇護,才得以讓老夫在朝中站穩腳跟。"他微微颔首,話中落滿恭敬。
"本王可不敢攬下這份功勞,這些全是靠丞相一人這麽多年來為父皇效力所得的。"
他低頭,喝下一口茶水,杯蓋落到杯盞上時,發出一聲脆響,江鶴遲傾着的身子動了一下。
"四皇子的擡舉之恩,老夫斷不敢忘。"他說出口的話,帶了一絲拘謹。
軒轅靖冷哼一聲,指尖叩到桌面上,"不敢忘?諸位大臣到你府上與你商議朝事,給你道賀時,怎麽沒見你說你不敢忘?!"
"四皇子恕罪!"
江鶴遲即刻跪到地上,他拿出那個盒子,"這是有奸佞小人在陷害老夫,給老夫送來這麽一個玉佩,想要離間老夫與四皇子之間的情誼啊!"
齊元兆走上前,拿過他手上的盒子,呈到軒轅靖面前,"四皇子。"
軒轅靖打開盒子,面前便是他一心想要得到的玉佩。江鶴遲就算是在朝中位高權重,知曉他想要得到這塊玉佩還這麽占為己有,動機實在不純!
"這是段忘塵送給老夫的,老夫知曉四皇子一直在尋這塊玉佩,一得到便拿來獻給四皇子。"
軒轅靖的心思極難揣測,此刻若是輕易說出是段忘塵想離間他們二人的感情,只怕是他不會信。
"是嗎?如今你在朝中這麽風光,哪裏還需要本王的庇護,就算是知道這是本王喜歡的東西,只怕你也已經玩膩了才拿來獻給本王吧?"
他将那個玉佩拿到手裏,手指馥在上面用力摩挲着。
"四皇子明察,老夫并無此意!"江鶴遲磕下頭,此刻只有表明立場,才能讓軒轅靖信他。
久久的,他都未聽見軒轅靖說話,只聽到一陣腳步聲從前面傳來。映入他眸底的,是一抹暗紫色的長袍。
他緩緩擡起頭,看到眼前站着的,正是段忘塵。
江鶴遲擰了擰眉頭。"是你動的手腳?"
"岳父大人,塵兒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段忘塵居高臨下睨着他,眸光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是你在暗中作梗,離間老夫與四皇子的情誼。"江鶴遲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看着他。
他攤了攤手,眸光無溫,"我不過是對四皇子說了實話,何來的離間之意?"
"就是你,你讓吟兒将玉佩送給我,之後便跑到四皇子跟前來做文章!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居然讓吟兒嫁給你!"
江鶴遲的怒意一股腦全堆在臉上,可他沒留意到,軒轅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一張臉俱變成了黑色。
"這話您可就說得不對了,明明是吟兒回到府上告訴我,看到你手中有這塊玉佩,我這才來告知四皇子的。你怕事情敗露,怕失了四皇子這座靠山,所以才急匆匆趕來認罪。"段忘塵矢口否認,一口咬定他。
"奸佞小人,奸佞小人啊!"江鶴遲跪在地上,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形象全都蕩然無存。
想想之前一直都是他在指責段忘塵,他是個在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如今怎麽倒反過來了呢?
心底,升起一陣可笑的意味來。
段忘塵不急不慢地說道:"我這是如實禀報給四皇子實情,您可不要将那些污言穢語都挂到我身上來。"
"四皇子,您不要信這個奸佞小人說的話,他定是将往日裏老夫羞辱他的那些話都放在心上,所以才要這般誣陷老夫!"
此刻,江鶴遲也只有一口咬定是段忘塵誣陷他,興許才能有回旋的餘地。
軒轅靖坐着,手指馥還在來回摩挲着手裏的玉佩,臉色依舊陰沉沉的一片。對于這兩個人的話。他都沒有标明立場。
"四皇子,您細想想,若丞相大人真是一拿到玉佩便拿過來給您,為何當初衆多大臣到他府上商議朝事他沒同您說一聲,這在朝中乃是大忌,他在朝為官多年,這樣的道理不會不懂。
而且他多次受皇上賞識,只受着朝中衆人明目張膽的道賀,卻不曾到府上來給您道謝過一次,可見他并未将您放在心上。"
段忘塵一樁樁的數落他在軒轅靖面前犯下的忌諱,軒轅靖的眸光漸漸沉了下去,摩挲着玉佩的手生出細微的聲響來。
身上散發出的,是可怕而凝重的氣息。
"四皇子,老夫冤枉啊,老夫對您可是忠心耿耿的,并無半點欺瞞之意,您若是真信了這個奸佞小人的話,才真的是入了他的陷阱之中!"
江鶴遲急了,紅着一張老臉跪在地上含冤。
"夠了!"
軒轅靖将手中的玉佩拍到桌上,發出一道駭人的聲響。
"你受父皇的賞識,非但沒有收斂鋒芒,還在人前這般得意,本王實在不敢再奢望你能再為我辦事!"
軒轅靖滿臉怒意地看着他,話中透滿威嚴。
"四皇子,老夫在您身邊為您辦事這麽多年,待您如何您難道不心知肚明?"江鶴遲的臉色亦是沉了下去,他沒想到,就憑這一個玉佩和段忘塵的一番說辭,他就能這般的懷疑他對他的忠心。
"你待本王如何,本王還真是不敢妄加揣測!當初你本就知道侵犯吟兒不是本王所願,為何還不肯将吟兒嫁與本王?"
當年那件事,是江鶴遲親自壓下去的,可當他去丞相府提親時,他卻不願答應這樁親事。
可是段忘塵去提親時,他為何就答應了呢?這也算是待他忠心耿耿?還是說這麽多年來,他尋的就是一個時機,一個将他從王位繼承人上拉下來的時機!
"當初不是老夫不肯将女兒嫁給您,實在是她以死相逼,所以老夫不得已才回絕了您的親事。"
江鶴遲的解釋,太過蒼白。
江晚吟一直在侯公府中等,等了許久,都未等來段忘塵的身影,只等來了丞相府的人,是杜氏派過來的。
她說,江鶴遲出事了。
因為那個玉佩的事,他與四皇子之間的關系鬧翻了。以後沒有了四皇子的庇護,在朝中就等于失了半個臂膀。
段忘塵一臉疲憊回到侯公府時,橘色的燈盞下,是江晚吟在那裏等着他。
"夜裏風這麽大,你站着這裏做什麽。"他走上前,将她身上的衣衫裹緊,不讓夜裏的涼風灌入她體內。
"一出大戲都已經演完了,沒想到夫君還能這般賣力。"她冷嘲一句。
他幫她捋着衣襟的手僵了一下,看着她問,"你都知道了。"
"爹爹他做錯了什麽?你要利用我去對付他?"江晚吟擡起頭,用冰冷的眸光緊緊凝着她。
府門口兩邊橘色的光灑到她冰冷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柔意。
"這裏風大,先回府。"他似是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般,輕描淡寫地說道。
他伸出手,要牽過她的手,被她打開,"我是爹爹最疼愛的女兒,從小他便将我當掌上明珠一般呵護着。當初四皇子多次到府上去提親,我次次以死相逼,不讓爹爹答應下這門親事。
後來你到府上去提親,即便是爹爹極力反對,可我還是執意要嫁給你。他疼愛我,不惜冒着與四皇子生下嫌隙的顧慮,答應了你我的親事。所以你便是這麽利用我的感情去對付爹爹的?"
江晚吟只冷冷凝着他,眸光不曾從他面龐上移開過,話中透滿失落。
"沒錯,我利用了你,更利用了你的感情,只為了扳倒江鶴遲。你若是真想在這裏說清楚,我便與你在這裏說清楚。"
段忘塵最後的一絲耐心被她消磨光,擡起臉凝着她,眸光中亦是不帶一絲溫度。
她看着眼前的段忘塵,冷笑了一聲,"昨夜的一夜溫情都是假的?"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我不過是利用了你一下而已,你想要的我都滿足你了,你還想怎麽樣?"
他說得這般的理直氣壯,這般的輕描淡寫。一字一句剜過江晚吟的心上,讓她覺得從未有過此刻這般這麽心疼過。
她笑了笑,往後退了一步,靠到門檻上,"原來,四哥哥說的都是對的。"她擡起頭,一道冰涼的淚水從臉頰劃過,滴落到地上。
與宋輕歌争了這麽久,到頭來竟都是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