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命運如此弄人
“大聖，你認識他嗎？”陳元見戴聖的臉色不對，攬住她的肩膀問到，同時眼神在一身白色襯衫的袁徒身上打轉。
“不，不認識，我們先走吧。”戴聖努力平靜下來，伸手拉住陳元溫熱的手，急着轉身，她急着離開這裏，離開袁徒。
“戴聖，你不記得我了嗎？”
她曾經跪着也不願意回應她的男人，今天主動喊她，主動跟她說話，主動問她話，他還知道她叫戴聖，她跟十年前早就一個天一個地了，她再也不是胖得坐爛他椅子的醜女人了，可是他卻知道她就是那個醜女人。
“大聖？”陳元疑惑的眼神看着她的側臉。
“戴聖，十年前的高中同學，你這樣就不記得我了，我沒什麽變化呢。”來自身後的聲音，像是一條索命的鏈子，拉扯着她，她真的不願意跟他說半句話，她更不想說她認識他，可是他喊出她的名字讓她寸步難行。
“啊……你是？我真的想不起來。”戴聖硬着頭皮轉身，一臉我不認識你，你是誰的表情。
“我叫袁徒，你的同桌呀。”抱着帽子的男人眼眸裏的陰郁，鳳眼裏的冰冷，卻要假裝跟她話家常，認同學。
“啊，就是你啊，對不起，我都記不清了，時間太長，不好意思呀。”戴聖努力裝的恍然大悟，陳元就在旁邊看着她，她不能破功，她還要這樁婚姻，只希望袁徒可以早點放過她。
“沒關系，他是你的男朋友嗎？”袁徒欣長的身子下了山地車，高大的身材立刻就彰顯出來，比陳元還要高半個頭，問話的時候像是居高臨下。
陳元是老實人，沒那麽多心思，他專注的只有戴聖，對袁徒報以熱情，“是啊，我是她男朋友，原來你是大聖的高中同學啊，不好意思，剛剛差點撞到你，你沒事就好。”
“沒事，挺有緣分的不是？”丹鳳眼眯起，風吹起的發絲擾亂了他的鳳眼，讀不清他眼底的情緒，戴聖假裝沒聽到他的話，強裝着笑容說，“是啊，很有緣分，不過我們該走了，抱歉啊。”
袁徒沒回話，他仿佛看懂了戴聖想離開的心思，靜靜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看着她跟陳元牽在一起的手，鳳眼深幽。
“再見！”被戴聖拉着的陳元熱情地轉頭跟袁徒告別。
車子倒退，方向盤打轉，呼嘯一聲離去。
抱着帽子的丹鳳眼男人依然站在原地，任風吹着發絲，任耳邊呼嘯而過的車聲，靜靜的，許久之後，高大的身影動了動，山地車再次啓航，方向如那輛離開的車一模一樣。
空氣中飄蕩着一句話，“原來女大十八變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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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見了你同學，心情不好？”陳元邊打方向盤邊朝戴聖家小區開去，這邊留意到戴聖上車後就沒怎麽開口，想到剛剛那騎在山地車上的男人，他沒想到那帽子下的臉看起來長得那麽危險，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威脅感。
“沒。”從思緒中恢複過來的戴聖說道，回答這話的時候，她的心快要跳出心髒，不能讓陳元知道她高中時的發生的事情，也不能讓他知道，她已經……被袁徒欺負過了。
從見到袁徒的那一刻起，巴不得婚禮提前到明天，恨不得跟陳元快速步入婚姻的殿堂，“明天是七號對嗎？”
“是呀，明天就是拍婚紗照的時間，你跟你公司請假沒有？別等下拍到一半喊你回去上班。”陳元護着戴聖上電梯。
“我請啦，你別老唠叨公司喊我回去的事，肯定是有事才會喊我回去嘛。”兩個人一同跨出電梯，戴聖嘀咕道。
“喲喲，說兩句還不行，你看你看，這小嘴都可以吊油壺了，我是希望你啊，別那麽辛苦，我又不是養不起你，工作的事情做做就好了，不用太拼的。”
“知道了知道了。”心裏一暖，戴聖心情就好了不少，兩個人一同進了屋子，老盼着準女婿要來的林素一見進門的兩個人，整個人都激動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笑意盈盈，“陳元啊，總算是把你盼來了。”
陳元手裏沒提禮物，有點空空，不過他從西裝口袋裏摸出兩個紅包，遞給林素，“媽，不好意思，最近工作比較忙，這是我孝敬你跟爸的，彌補我這段時間的缺席。”
“哎，不用不用，我就抱怨兩句，這不是把你當兒子看嘛，你看我們就戴聖一個女兒，還就只希望她能找個好對象，你只要對我們戴聖好就行了。”林素急忙推開陳元遞來的紅包，陳元家是本地人，他們作為s漂在s市落地生根的外地人，女兒能嫁給陳元已經是福氣了。
“媽，我發誓，我絕對對戴聖是捧在手裏怕摔含着嘴裏怕碎，像疼女兒一樣疼她，你放心，另外，我這麽愛戴聖，當然就要替她愛你們，所以這兩封紅包，你一定要收起來。”陳元是老實，可是他并非不會說話，相反的，他的話真誠而樸實，華麗而不誇大，常常能說到人的心坎去。
林素對陳元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喜滋滋地收下紅包就去給兩個年輕人做飯，戴聖想去幫忙，被林素推了出來。
來到客廳的戴聖跟陳元對視了幾秒，笑着說，“既然我們兩個被我媽這麽嫌棄，不如懇請陳大帥哥跟我一起去看新娘禮服如何？”
“既然都叫帥哥了，給你面子。”陳元爽快地拍拍大腿站起來，握着戴聖的手兩個人牽着回了戴聖的房間。
一進房間，陳元就将戴聖推在牆壁上，挑起她的下巴，輕笑“帥哥有所求，美女可答應？”
“……”戴聖知道他想幹嘛，她跟陳元在一起三年多，接吻的次數屈指可數，她對陳元總是對那方面熱情不起來，陳元也因尊重她，極少提需要的要求，但是并不代表陳元不想要，他有時流露的動情讓她心裏也不好受。
而此時，他想吻她。
沒等她點頭，陳元的臉漸漸靠近，微寬厚的唇慢慢地觸到她的唇角，腦海裏猛然閃過一張帶着笑痕的薄唇，那張薄唇狠狠地咬過她身上的每個部位。
“怎麽了？精神不集中？”陳元的吻停下來，撐在她的兩側，眼神看着她，像是要望進住在她心裏的那抹黑色。
她怕她的秘密被他發現，她強忍着轉身離開他懷抱的*，伸手捧住他的頭，像掩飾什麽似地吻住他。
唇與唇的相貼。
戴聖的主動讓陳元欣喜若狂，他扣着她的脖子準備加深這個吻，房間門突然被敲響，外面傳來林素的聲音。
“戴聖，跟陳元出來吃飯了。”
剛建立起來的氣氛毀在這句話上，陳元無奈地離開他想吻到天長地久的小嘴，哀嘆一聲，“媽一定是我上輩子辜負的情人。”
戴聖被他逗笑，推開他，“我現在跟她說去。”
“別啊別啊……”陳元追着戴聖的腳步，焦急地說道，戴聖在前頭走，抿唇笑着，眼眸微深，松開掐進肉裏的指甲，小心地松一口氣。
吃飯的時候，明顯看出林素多偏心，平時給戴聖撥的菜都到陳元碗裏，然後再由陳元撥到戴聖的碗裏，這撥來撥去閃瞎戴貴的眼，他好不陰郁地吃着碗裏的飯，沒人給他夾，老婆顧着照顧女婿，女婿顧着照顧女兒，有他什麽事。
煙瘾随着飯粒的減少，又犯了，想到老婆不給他在飯桌上抽煙，他才忍了下來，一邊吃找點話題跟陳元聊。
“你們年輕人現在都比我們有主見，結婚的事情主要還是看你父母那邊，如果你父母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來，我們那邊也有我們那邊的習俗，但是我們長期在外面，那些習俗也不一定都要行，看你們家的意思。”總算是端出家長的架子，讓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他。
“爸，我會協調的，盡量滿足兩家的要求。”陳元笑眯眯地把蝦撥好放戴聖的碗裏。
“陳元你真是個懂事的孩子。”林素雖然覺得高攀了陳元一家，為了女兒的幸福她也想過不一定要行家鄉的習俗，不過陳元這麽說卻讓她更是歡喜，說到底，她心裏還是希望在女兒的婚禮有她作主的地方。
“媽，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們家裏人都非常好，你們會相處得非常愉快的。”陳元悄然握住戴聖的手，看着她又看向林素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
準新娘準新郎準丈母娘準岳父四個人其樂融融地吃了一頓晚飯，陳元就要回家了，戴聖把陳元送到門口，兩個人在門口依依相別，目送陳元進了電梯，她回到屋裏。
林素跟戴貴吵吵鬧鬧地進了房間睡覺。
整個房間就安靜下來。
戴聖關了燈，回到自己的房裏，拿起睡衣進了浴室沖涼，沖好涼出來，手機在床上響個不停，她以為是陳元，急忙奔過去接起來。
然而……
那頭的聲音低沉性感，卻不是陳元。
“我是袁徒。”
曾經聽誰說過，如果這個人接電話時說“我是某某某”是非常自信的表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