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齊飛推開門之後, 就看到謝安寧正将地上的營養艙整個都抱了起來。
齊飛:“……”
謝安寧:“……”
謝安寧默默的把營養艙放了回去,“我只是想練習一下臂力, 為了畫畫,對……是為了畫畫能夠堅持更久!”
他只是在喝了完成随機任務後系統給的體質提升藥水之後,因為感覺身體裏充滿了力量,這并不是現代那種普通的鍛煉後的感覺, 而像是有種特殊的力量潛藏在身體裏。
畢竟都是有精神力的未來了, 這體質鍛煉之後也更傾向于是什麽特殊體質一樣的存在,和肌肉什麽的無關。
總之謝安寧就是想試試a級的體質能做到什麽程度而已……然後就不小心把營養艙給抱起來了。
結果怎麽齊飛剛好就來了!還遇到了這麽尴尬的一幕。
說起來也是驚人, 明明外表看上去沒什麽不同,但謝安寧感覺到自己現在估計從二樓跳下去之類的都不會有事,身體素質爆表。要是現在再被當初那群學校裏的人圍毆什麽的, 謝安寧說不定能把他們給打進醫院。
這麽想想, 那些體質s級, 甚至ss級的人, 真不知道有多麽可怕。
說起來因為體質和能發揮出來的精神力是挂鈎的,但畫師之類的卻沒有強制要求鍛煉身體的, 因此不少人都是一幅畫要畫個好幾日情況。但那種真正出名的畫師,無不是體質和精神力都很厲害的。
謝安寧不知道的是, 齊飛的心中又開始瘋狂的腦補了, 他聽說一些受了情傷的人,總是用一些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什麽的……沒想到謝安寧在每天白天聯系畫畫後, 晚上還不能忘懷這段感情, 竟是還用這種方法來鍛煉自己!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每天憋在家裏悲春傷秋的, 就算身體沒問題,精神也會受不了的。
齊飛當即決定要對謝安寧好一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都柔和了幾分,“今天就不用練習了,不如我們好好去外面逛逛,看看風景,休息一下,反正也馬上就要比賽了,再練習也沒辦法一下子提升。”
謝安寧都驚了,他都不知道齊飛腦補了什麽,平時的齊飛不是什麽激烈的說着,“就算離比賽只有一個小時我們也要畫畫!”的那種人嗎,現在居然和他說可以去休息!
不過這肯定是對自己有好處的,謝安寧當即點了點頭,他才不會傻到去拒絕什麽的……剛好他也是想出去吃點好東西了,一直吃學校餐廳的食物都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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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提升藥劑謝安寧還沒有服用,系統表示要在精神力劇烈消耗的緊迫時候服用效果是最好的。那謝安寧當然不想浪費這個來之不易的藥劑。
只是謝安寧的精神力太強了,要是自己一個人沒事在家裏使用,根本達不到什麽劇烈消耗的要求……只能暫時擱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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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木藍》上的寧歇的文也都連載了兩期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專門為了寧歇的連載而買了這個雜志,一時間雜志的銷量暴漲,而且一期比一期的銷量。讓其他雜志都無比羨慕嫉妒恨,然後越發感受到《星河》那主編的愚蠢,居然把這樣的搖錢樹就踢出去了。
之前那個跳槽的作者還想求着留下來,結果被《木藍》雜志的編輯給拒絕了,這種遇到事情就想背後捅刀的忘恩負義之人留下來又有什麽用。
而且寧歇的連載的文也沒有因為之前的換雜志而影響到質量,又因為最近都是重點劇情的關系,看的人都覺得十分過瘾,恨不得給他直接砸錢了。
至于《星河》雜志,都已經被無數人唾棄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從銷量第一的位置掉下來了,還幾乎都要被《木藍》給超過了,但他銷量還是挺可觀的。
在那個據說是維德粉的新老板的收購之後,解決了雜志的官司問題,補償了那些被坑了的作者錢,又對雜志內部進行了一些改革,改變了作者的待遇,還挖了一些知名作者來,重金在各個地方宣傳,竟然使得《星河》雜志的銷量隐隐還有回升的跡象。
這使得不少人都很是感慨,這新老板還真挺不錯的,就是看文的眼光差了點,居然是維德的粉……也不知道等他們恢複了之前的程度後會不會對寧歇打擊報複什麽的。
不過,說起來那維德也都出院了,怎麽還沒恢複連載啊,難道是籌備什麽新作要大肆宣傳嗎。
畢竟都說這個新老板是維德的粉,還都為了他做到這一步了,怎麽可能不捧維德啊!這個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維德這種道德敗壞的人都還能過上這麽幸福的生活。
之後《星河》雜志還召開了發布會,一堆記者在收到邀請後都飛快的趕了過去。畢竟之前這雜志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有很多東西都有人想知道啊,還有什麽這個雜志未來會是什麽走向之類的。
“請問你們之前是仗着自己是銷量最高的雜志,這才一直壓榨那些新作者嗎?”一個記者直接丢出了十分犀利的問題。
主編自然是早就知道會有這種問題了,當即一副要洗白的态度,表示現在那些作者都已經得到了補償,而他未來也不會再繼續這樣做之類的。
之後又是各種難以回答的問題,不過主編一看就是被訓練過了,回答的還挺是滴水不漏的……
“請問你對寧歇怎麽看?”一個人忽然問道。
衆人頓時都安靜下來,他們的确都很想知道這主編會怎麽回答。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寧歇才搞得他們雜志變成現在這樣,按理說應該已經對寧歇恨之入骨了吧,現在面對這個問題估計會忍不住表露出一些不滿,那樣的話就是個大新聞了。
主編的神情變得很微妙,卻不是衆人想象的那種隐藏着恨意什麽的,而是帶着一種謎一樣的畏懼,還有那種深深的懊悔之情,就好像自己曾和什麽真愛擦肩而過一般,他的聲音都沉重了幾分,“當然是很敬佩他了,我們雜志失去了他,簡直就是最錯誤的決定,不過也是我們做的不對。”
如果早知道如此,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他絕對是要跪在地上抱住寧歇的大腿也要對方留下來啊!
衆人都有些愕然,他們還以為主編就算不破口大罵,也會各種嘲諷的,結果現在這種語氣是怎麽回事。不是你們背後的老板是維德的粉嗎!不應該為了讨好老板也在這裏羞辱寧歇的嗎!
“那你對寧歇的文現在在其他雜志連載,有什麽想說的嗎?”
“當然是祝福了。”主編又說出了極其不符合他人設的話來,“寧歇老師換了雜志之後寫的更新我都看了,簡直特別好看,你們要是沒看過的,務必要去看看。”
所有人都驚呆了,要不是他們對這主編的性格十分了解,還以為他是什麽聖父人設,這安利敵對雜志的作者的文是什麽發展啊!而且語氣還頗為真誠。
“維德最近一直都沒恢複更新,是有什麽新作在籌備嗎?”
主編臉色頓時一僵,神情在此時複雜到了極點,還似乎帶着隐隐的恨意什麽的,他的語氣都低沉了幾分,“現在維德老師和我們雜志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我也不知道他的情況如何,你們要是想知道的話,還是去采訪他吧。”
衆人都一陣懵逼,不是說新老板是維德的粉嗎?!怎麽現在就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他們簡直完全搞不懂《星河》雜志的騷操作,不過反正問的問題都問完了,就看他們之後會怎麽做吧。
之後又是各種對雜志的一些問題,倒是沒之前那麽犀利了。畢竟他們也是隐隐聽說那個新老板背後的勢力的。
…………
……
發布會結束後,記者們都離去了,主編的神情倒是有些悵然若失。
新老板是維德的粉,他們一開始也是這麽以為的,然而……
然而,維德這個垃圾,根本就留不住粉好不好!新老板居然已經是寧歇的粉了!而且還是極為狂熱的那種!
要不是那個格斯特家族的新老板因為寧歇的事情而不爽想要報複的話,估計他們早就因為官司的事情而進監獄了,但格斯特家族的少爺雖然給他們解決了這個問題,他們卻也為了自由而簽訂了和賣身契差不到哪裏的合約。
現在的生活也根本沒有好到哪裏去。他們雜志的人現在每日都被迫念寧歇文裏的經典句子,還要聲情并茂。據說還要他們在發布會後關注寧歇的社交賬號,還必須給他每條新動态都點贊評論轉發……還必須要誇的真誠熱情,要是誰顯得有些虛僞了,就要罰抄寧歇的文的句子一百遍。
要是好幾次都不夠真誠的話,那格斯特少爺派來的手下可是說,會把他們送去偏遠星球挖上一輩子礦的。驚的衆人紛紛絞盡腦汁,搜刮一切詞彙來誇贊寧歇。
寧歇的文他們當然都是看了,不看的話怎麽誇的那麽真情實感啊!
據說還要每隔一個月就要每個人提交個誇寧歇的小論文,然後要他們上臺去念之後再投票,票數最低的就得受到懲罰……
這簡直是太可怕了。所有人都無比後悔,他們當初為什麽那麽對寧歇啊!對主編更是恨之入骨,要是對寧歇好一點現在肯定都吃香喝辣了,哪裏還會過上這種生活。
至于主編,這是都遷怒到了維德身上了。要不是他以為格斯特家族的少爺是維德的粉絲的話,怎麽會那麽對寧歇的!說到底都是那維德太沒用了!
如果只是一般的情況,主編現在肯定會爆罵寧歇,然後覺得都是他的錯之類的。但現在每天他都生活在寧歇的陰影之中,要是說一句壞話就有去挖礦的風險,整個人都被洗腦了……根本就不敢對寧歇有什麽不好的想法好不好。
至于維德如何了。主編已經懶得去思考了,現在那維德又身敗名裂,還已經離婚了,老婆兒子都走了,要是他靠着自己之前的名聲和積蓄還是能過的不錯的,但要是他想不開想對寧歇做什麽的話,那……
…………
……
所有看了發布會的人都是有點驚訝,他們原本還以為那主編會大肆羞辱謝安寧呢,結果居然還誇贊了謝安寧一番。
謝安寧自己看了之後都覺得有種身體發麻的感覺,感覺這些人肯定是又在想什麽方法要坑他了。
之後更可怕的是,他們居然還集體發表了什麽道歉的聲明,之後就都關注了謝安寧作為寧歇身份的那個社交賬號。
謝安寧當時就想把他們都拉黑了好嗎,但還不等他這麽做,那些人就馬上給他點贊評論轉發的,還用的一種迷弟的口吻,又讓謝安寧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簡直太可怕了,他們這麽做是為了洗白?
謝安寧想了想又還是沒拉黑。主要是他也想看看這些人到底都準備怎麽做的,現在這個舉動實在太騷操作了,他們難道還打算一直這樣下去?這也刻意過頭了吧。
事實上,那些《星河》雜志的人都是提心吊膽的,發現謝安寧居然沒把他們拉黑,恨不得跪下來叫謝安寧爸爸了。要是他們真的被拉黑了,完不成格斯特少爺的任務,那還不知道結局會有多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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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要出發去比賽的日子了。
因為路程也挺短的關系,阿爾瓦學校并沒有安排所有參加比賽的學生都一同出發,而是分成幾批,其中還有這個星球上其他學校的學生。
而齊飛都碰巧和謝安寧分開了,反正這只要幾個小時的時間就能到目的地了,他也就沒特地要求什麽,而是在飛船的等候廳裏拉着謝安寧不停叮囑他在飛船上不要和那些陌生人說話啊什麽的,不要吃他們給的東西什麽的,畢竟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因為嫉妒謝安寧而下藥什麽的……總之都交代這些簡直如同教育小學生一樣的話。
謝安寧覺得齊飛已經對老媽子這個屬性很适應了,一直在那裏點頭。這樣下來齊飛才勉為其難的放了心,乘上了他要搭乘的那艘飛船。
謝安寧在等候廳裏坐着,周圍也沒什麽人來接近他,謝安寧還有些驚訝的時候,安德斯就忽然走了過來,坐在離他隔了一個位置的地方。
謝安寧:“……”怪不得其他人都不敢過來了。
“真是不巧。”安德斯的神情也很是微妙那種,他似乎有點緊張,不過語氣還是相當嚣張,“看來我們竟然是搭乘一個飛船的。”
“的确是很不巧。”謝安寧開口道,“不過你可以不用特地來找我說這樣的話吧,按理來說,你不應該用你的背景什麽的換一艘飛船嗎?要真這麽讨厭的話。”
安德斯身體一僵,他怎麽能說這本來就是他動用關系才和謝安寧在同一個飛船的呢!他甚至還動用關系讓自己坐在謝安寧座位旁邊的。
“我還不至于做到那種地步。”安德斯冷哼了一聲,“不就是幾個小時的時間嗎,這有什麽不能忍的,倒是你,是怕了?”
“我有什麽好怕的。”謝安寧對安德斯的印象就是那種有點神經病的搞事狂魔,他不禁有點擔心這安德斯會不會在飛船上為了找他麻煩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至于安德斯據說對他有好感什麽的,謝安寧是不信的。他知道這家夥只是個顏控而已,就和他一樣會稍微欣賞一樣別人的顏值,至于因此喜歡上什麽的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要不是因為等下兩個人是坐一艘飛船的,謝安寧倒是不介意把那個不幸之水用在安德斯身上了……現在用的話,他都擔心會出現飛船失事這種事情。
很快他們要搭乘的飛船就到了。
尴尬的事情是,謝安寧發現自己的座位離飛船的駕駛艙并沒有很遠,而這個地方竟只有四個座位什麽的,是個包廂一樣的地方。
雖然人少挺不錯的,還能透過旁邊的落地窗看到外界絕美的星空……但安德斯就坐在他旁邊啊!
這樣的安排都讓謝安寧開始懷疑是安德斯動用權限搞的了,心裏又警惕了幾分。
而另外兩個位置卻是隔壁艾德蒙學校的學生,他們似乎沒有和謝安寧等人交談的意思,一副趾高氣昂的神情。畢竟等到了目的地大家就都是對手了。
很快飛船就開始啓動了。謝安寧定定的看着窗外的景色,這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離開這個星球,也是第一次搭乘這樣的飛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好奇的。
旁邊的安德斯看到謝安寧這樣的神情,不禁感覺心裏都柔軟了幾分,謝安寧也是有這樣的表情的時候啊。
對面的兩個艾德蒙的學生卻是嘲諷一笑,“坐個飛船還和鄉下來的一樣,是從沒見過這種風景嗎?”
謝安寧還沒怎麽樣,安德斯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你們說什麽?”他的精神力都猛然施展了出去,似乎要和對方兩人直接打起來一樣。那邊的兩人見到這樣的架勢也是一陣神情冰冷,他們難道還會怕不成?
謝安寧都沒想到安德斯居然會因為他被嘲笑而生氣,大概他心裏還有什麽學校的集體榮譽感吧,不過……
下一刻船艙裏的警報就随之響起,然後飛船的工作人員就馬上過來警告他們,在船艙裏是決不允許動手的,要是違反了規定可是會被取消比賽資格的。
頓時三個人就老實下來了,只是互相用兇惡的眼神瞪着對面。
安德斯看向謝安寧,發現他神情淡淡的,不禁開口,“你就不在意嗎?他們那樣說你。”
“有什麽好在意的。”謝安寧說着,反正等到時候真的比賽了,這些人就知道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了,謝安寧可沒有和這種普通的學生直接大打出手的意思。
安德斯看着謝安寧,腦海裏卻忽然浮現出自己過去是如何讓人羞辱毆打對方的,頓時臉色一白,手也攥緊了。
大概謝安寧是想說,他早就習慣了吧……所以才不在意。
安德斯越腦補,越覺得謝安寧那普通的一句話裏蘊含了無限的痛苦。
他現在的确很後悔,安德斯感覺以前的自己簡直是個人渣,但他并不知道該怎麽去補償對方,他從小到大就沒做過這種事情。光是現在別扭的接近謝安寧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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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謝家。
“這件事不會暴露吧。”一個人不禁擔憂的開口,“居然把要去參賽的飛船的詳細消息洩露給那些星盜,這一個不小心就是叛國罪啊……”
“有什麽好怕的,又沒證明說是我們做的。”另一人不屑道:“再說那些星盜本來就在查了,他們得知這個消息,只是‘恰好’而已,沒人會懷疑到我們頭上的。”
“說的也是,也不知道這些星盜能不能解決掉謝安寧啊。”
“就算解決不掉也無所謂。”一人開口,“我們的人已經混進去了,到時候假裝是在混戰之中不小心殺了他就好了。”
“再說,到時候飛船出了意外,其他人擔心自己的孩子,對那些星盜恨之入骨還來不及呢,有誰會去在意謝安寧?”
“說的也是。”衆人松了口氣。
謝安寧現在越發出名,已經讓他們這些人完全無法再忽視下去了,這次做的事情雖然有幾分風險,但只要能解決掉謝安寧就還是值得的。
在這些人議論的時候,謝家年輕的家主卻是一言不發,他安靜的凝視着手中的杯子,眼中閃過一抹詭色。
但只有家主在這裏,其他人才能放心下來。畢竟事到如今,所有事情幾乎都是家主安排的,而他們基本都沒做什麽……甚至連聯系到那些星盜都是對方的手筆。在他們心裏對方幾乎已經是無所不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