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口是心非
池越在經歷了林又幾個月的冷漠以對後, 現在已是今非昔比了,再不是當初那個玻璃心的池越了。
見林又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也未對他透露出什麽厭惡的意思來, 他還挺高興的。
“我們昨晚的事對不起了”池越頓了片刻, 甚至還是大着膽子提及了此事,繼續試探起了林又的反應。
林又尴尬異常, 不提還好, 只要一回想起昨晚的事,他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窘迫得看着池越,故作淡定:“沒什麽, 你情我願的事, 沒必要說什麽對不起, 我自己也要付很大一部分責任”
雖然昨晚這個事兒是池越占了他的便宜, 他也的确是喝醉了
但他到底還不曾醉到人事不省,甚至這件事還是他先挑起來了,他年紀又比池越要大,就算再窘迫, 他也實在是不好把責任全盤推到池越一個小孩子身上的。
這不是他的處事風格。
“那個”池越見他雖然窘迫,卻并不顯得悔恨痛苦, 心情頓時又好了些, 試探着便是又問:“昨晚的事需要我去和周影帝解釋嗎?”
終于是觸及了這個他幾個月來,不敢聽不敢問, 一直回避的話題。
就算林又和周晖在一起了, 他意外和自己發生了關系, 卻并未因為這次出軌而追悔痛苦而是顯得很平淡,起碼說明了周晖在林又心目中的地位,此刻還沒有他想象得那般重的
所以,林又才能一點兒對他的愧疚都沒有,就只有窘迫浮現在面上。
池越嘗試着一點一點的分析着林又此刻的心理。
林又卻是一臉茫然:“解釋?解釋什麽?”
他不懂他需要和周晖解釋什麽?
“那個?”池越有點尴尬地指了指他身上的痕跡,用一臉你好像有點渣的表情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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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他們兩個意亂情迷,天雷勾地火,來了一次又一次他第一次又沒輕沒重的,在林又身上留下的痕跡可是不少。
若是林又現在有固定交往的男朋友的話,這看上去起碼沒一個星期都散不掉的痕跡,是怎麽瞞也瞞不過去的吧。
他帶着些許惡意的一遍又一遍提醒着林又,他們兩個昨晚睡了。
林又看了他的表情,這才有些後知後覺的覺察出他指得是什麽,當即有些窘迫的微微紅了臉,道:“哦,你說這個啊,這為什麽要和他解釋?”
他找不到自己和周晖解釋的理由。
“這不需要和他解釋嗎?”池越善解人意地看着他,已經把好友指導撬牆角的必殺技都拿出來了。
周晖怎麽說也是林又的現男友,難道林又想瞞?
這瞞不過去的吧。
林又僵了一次,這才意識到池越到底誤會了什麽,連忙窘迫地說:“不需要和他解釋,我和周師兄沒有在一起。”
雖然不知道池越是怎麽産生了這樣的誤會,但他這個人雖然缺點很多,可決計是做不出背叛感情,有了對象還能心安理得出軌的這種事兒來的
在這一方面,林又覺得自己有必要為自己正名一下。
“你們沒有在一起嗎?”池越滿腦子都在琢磨昨晚好友傳授的撬牆角攻略,冷不丁聽到這麽一句話,他一時間都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慢了好半拍後,心裏才炸開了一朵煙花來。
枉費他傷心難過了那麽久,以為自己被周晖淘汰出了局,沒想到峰回路轉周影帝和他相差無幾,也是被發了好人卡。
他并沒有輸。
林又根本沒法和他的視線對視,只肯定的告訴他:“沒有。”
池越幾乎都要有些掩飾不了自己的雀躍,歡呼出聲了,他也不知耗費了多大的毅力,才讓自己勉強繼續維持住了淡定。
他牢牢記着好友的囑咐,心下哼着小曲,面上卻佯作漫不經心道:“哦,這樣啊,這樣就好,我昨晚喝多了酒,醒了酒之後,可是愧疚了一晚上害怕自己成了介入你和周影帝之間的小三呢。”
林又別過了眼去,沒有接他這句話。
兩人默默無言了好一會兒,還是池越先開了腔:“那個,林老師,沒什麽事的話,我們就起來了吧?一直賴在床上也不是個事兒啊。”
池越特別想要趁着這機會和林又再告一次白,但好友的囑咐卻讓他硬生生在這時候控制住了自己的洪荒之力。
在對方特別窘迫無措的時候,千萬不能逼得太緊。
若一個不小心,逼得太緊了,很可能适得其反讓對方因為恐懼和不安把你直接踢出了局。
這個時候要做的是淡定,淡定,再淡定。
必須得顯得比對方還淡定才好。
“嗯。”果不其然,林又在池越轉移了話題,不再步步緊逼了以後,果然松下了一口氣。
林又顯然也是不想在池越床上多躺了,掀開了被子,背過了身去,便是開始穿起了衣服。
池越直勾勾地盯着林又光溜溜的身體看,從身材到皮膚再到林又身上恰到好處的肌肉,以及自己昨晚留下的痕跡,無一不吸引着池越的視線。
池越看着看着,只覺氣血翻湧,身體立時就是有了反應,幾乎就要流下鼻血,控制不住自己的禽獸之手舊夢重溫了。
而林又這個被觀看穿衣服的顯然也沒有比他好到哪裏去,雖然他從始至終都背對着池越,但從他越來越紅的耳根可以窺見,他對池越赤裸裸的視線并非無動于衷。
這一場早起弄得他尴尬異常。
但林又卻也別無他法,所謂事中一時爽,事後火葬場指的大抵便是他們此刻的情景了。
林又加快速度,強迫自己忽略自己身後的視線,飛速把身上的衣服穿好。直到他穿好衣服轉過身,池越方才戀戀不舍意猶未盡的收回了自己正大光明到令人發指的視線。
啧,身材真好,不愧是他男神。
林又故作鎮定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腕間的手表,僵直着身體,強作若無其事:“咳咳,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他也不知道一夜情結束後,第二天早上該說點什麽結束語。
但池越家,他現在是一秒鐘也待不下去了。
“這麽快就走啊,已經中午了,都到飯點了,林老師你确定你不請我吃個飯再走嗎?我昨天照顧了你一晚上,肚子到現在都還餓着呢。”池越看着林又尴尬得快要死了的樣子,心下卻漸漸放松,找到了點和林又相處的竅門了,故意使壞就是打趣了起來。
林又都簡直想要落荒而逃了,又哪裏還能請他吃飯,幾乎不過腦子的就是敷衍道:“改天吧,我待會兒還有事。”
“那我們就說好了改天啊。”池越倒也不逼得他太近,只是狡猾的和林又定下了一個下次一定還要見面吃飯的約定。
林又連連應聲:“好,改天見。”
在倉促和池越告辭之後,就是幾乎落荒而逃。
池越淡定地看着林又窘迫的逃走,見他走了以後,關上了門,方才不顧形象的倒回了床上,在這張充斥着林又味道的床上歡脫的打起了滾來。
“哥們,哥們,你怎麽樣了?還活着嗎?小越越,你該不會趁人之危被你男神給打死了吧?”池越自嗨了半天,直到擔心他生命安全的好友打來了電話,才讓他暫時從那種睡到了男神的亢奮當中抽離了出來。
池越亢奮的炫耀:“沒有,我沒死,我取得了重大突破,他和周晖沒有在一起!”
“???”好友一腦門的問號。
池越把今天早上自己和林又之間發生的事,全都事無巨細的跟自己的愛情顧問說了。
“哥們兒,他既然沒有選擇你的情敵,和你發生了一夜情以後也沒有特別讨厭,憎惡懊悔,只是窘迫而已的話,我覺得他可能并不讨厭你,甚至可能對你挺有好感的啊。”好友努力為他分析。
池越想也不想:“廢話,他當然不讨厭我,對我很有好感的了。”
要知道,林又之前對他的态度,在明确拒絕他之前,可是一度給了池越錯覺,只要捅開了最後一層窗戶紙,他們兩個就能在一起的。
若不是,半路殺出了周晖這麽個程咬金
“那看來我之前對他的分析錯了,他不是故意要吊着你玩弄你感情的。”好友想了想,道。
他之前聽了林又和池越之間的事,還以為林又是個感情老手刻意在吊着池越這個純情的小夥子,玩弄他的感情呢。
但現在再看,他又覺得不是這樣了
池越道:“廢話,我早跟你說過不止一遍他不是這樣的人了,你都完全沒有聽進去的嗎?”
“我這不是對你的智商不抱期望嗎。”好友打着哈哈。
池越:“”
池越沉默兩秒,對着電話宣布:“再見,從此以後就當我們不認識。”
這個朋友他覺得自己可以不用要了。
“诶,別別,我這還有其他意見沒跟你說完呢。”好友見他生氣了,連忙告饒打起了圓場。
池越看在自己還用得上好友的地方,這才沒有挂斷電話和他絕交。
“我覺得吧,你男神現在的狀态特別像是他自己都搖擺不定,內心深處對感情是恐懼的,才會本來跟你相處的好好的,你一告白就給你發了好人卡,說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好友正色起來,根據自己的經驗,為池越提供了可靠的分析:“至于,他給你發了好人卡,就跟你斷交了,同樣給周晖發了好人卡,卻仍在和周晖繼續交往,我覺得可能是因為他其實也喜歡你,自己卻害怕這份喜歡才這麽決絕的,他不喜歡周晖,所以不害怕他”
他說得頭頭是道:“又因為他其實喜歡你,所以你們那啥了以後,他一個平時挺潔身自好的人卻并不懊悔,反應也不激烈,只是尴尬。”
“那既然你覺得他喜歡我,那他又為什麽要拒絕我呢?”池越不太能理解這種邏輯。
好友卻道:“這種情況喜歡一個人,受到一個人的追求卻不敢和他開始,原因很多啊,大部分是被追求者自身的憂慮和心理創傷造成的诶,你這男神以前是不是受過情傷啊?”
他找池越随便胡侃着,卻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嗯,他前任可渣可渣了。”池越回想起楚柏晟,十分肯定的回答。
好友隔着電話一拍大腿:“這就對了,他肯定是以前情感上受過創傷,不想再開始感情,才會在再次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反應這麽激烈的去逃避,劃清界限的,這是一種應激反應,我跟你說。”
池越成功被他忽悠上了鈎:“那我現在應該怎麽辦呢?”
“當然是三十六計,追求者最必要的一個技能死纏爛打,纏吶。”好友想也不想。
池越卻略顯遲疑:“可是,他說過讓我不要死纏爛打很煩人啊”
這麽做不太好吧,若是一個人追求自己不成,還沒有風度的糾纏自己,池越肯定會覺得很厭惡很讨厭那個人的。
“他說是他說,你怎麽做是你的事。所謂酒後吐真言露真相,你都說他喝醉了以後都叫了你名字,知道是你了,還很主動,都不介意和你睡了,我覺得他肯定是喜歡你,被不喜歡的人糾纏是煩惱,被喜歡的人糾纏那叫情趣,只是現在他還沒有醒悟過來意識到自己內心深處對你的情感而已”好友大大咧咧,将死皮賴臉發揮到了極致:“要是人人都那麽君子,那麽有氣節,心儀對象耍耍小性子讓你不要糾纏他,你就真的不追了,那世上該有多少個單身狗啊?”
池越将信将疑:“真的嗎?他真的肯定是喜歡我的?”
“當然是真的了,你又不差。”好友繼續侃大山:“而且吧,我挺你描述覺得你這男神挺悶騷的,屬于口是心非,嘴上說不要心裏其實是要的類型,你看你倆睡了他不是也沒什麽不樂意嗎?我覺得你可以膽子再放大一點,試着多推他幾次,少年,幸福就在眼前了”
池越被他描述的美好圖景迷惑了一下,但很快就又陷入了苦惱:“可是,我該怎麽推他呢?總不能,次次都喝酒吧?他酒量不好,很容易傷身的。”
推這種事說得容易,可是在不喝酒的情況下他怎麽推呢?強行來,那就不叫推,那叫強奸啊。
他該怎麽才能推到林又呢?
池越陷入了沉思。
“這個麽”好友也是跟着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