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各懷心事的婚禮
如果能夠越過七年的時間，也許也不錯。
只是這樣想着，顧顏就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過去。
看着眼前穿着婚紗的林小米，顧顏突然想要找一個人結婚，不，或許只需要試一試那件婚紗。
“小顏，幫我把拉鏈拉一下。”
“別動，小米你該不會是胖了吧。”
“真的嗎？”
費力把拉鏈拉上，顧顏呼了一口氣，抿起唇，直接抱住了林小米說：“完全沒有，就是胸圍有進步。”
但是這句話卻讓林小米瞬間紅了臉：“喂喂！”
“這麽久不見，你們還是跟以前一樣充滿幹勁啊。”
帶着幾分笑意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顧顏回過頭就看見秦露霏拿着禮物慢慢走來，然後擁抱了一下林小米。
“新婚快樂。”
“喂喂，秦露霏放開你的爪子，這樣一出現就抱來抱去真的好嗎。”
奮力的将秦露霏和林小米分開，顧顏仿佛占有欲很強的抱着林小米，看着秦露霏的樣子倒像是看着敵人。
“顧顏，幾天沒見你倒是像以前一樣那麽幼稚，返老還童了嗎。”
“你才是，來得那麽遲，跟以前一樣不守時。”
“你們倆，一見面就這樣，至少我今天結婚，給我收斂點。”
無奈地說着，林小米把伴娘服塞到兩人的懷裏，一副“我今天結婚我最大”的架勢，用眼神命令兩個人去換衣服。
被林小米趕到了更衣室，顧顏還想抱着門哀嚎一下，卻被秦露霏無情地扯了進去。
“喂，秦露霏，別扯我頭發。”
白色的伴娘服，襯着柔軟的白紗，顧顏突然想起小的時候常穿的那些花花綠綠的裙子，拿着絲巾充當頭紗的黑歷史。
在心裏默默地吐槽了下即便自己穿的這麽淑女也不像個伴娘，顧顏回過頭就看見秦露霏已經收拾妥當地站在自己後面。明明是一樣得裙子，對方卻能穿出參加晚宴的優雅，這讓顧顏很挫敗。
“秦露霏你是來打擊我的嗎？”
“打擊你我有什麽好處嗎？”
幫顧顏把頭發攏了起來，秦露霏微微偏過頭，正好露出了脖頸上的鑽石項鏈，但是顧顏的目光卻被她身上其他的痕跡吸引了起來。
“你後肩上的疤……”
聞言，秦露霏有一刻的停頓，随即微微一笑，裝作有些煩惱的樣子，不動聲色的讓頭發遮住疤痕。
“失策了，應該去磨個皮好了。喂，你這是什麽表情啊。”
假裝沒有看出秦露霏強顏歡笑的樣子，顧顏揚了揚嘴角，說：“覺得你終于不是那麽完美了，回來了點自信啊。”
“走吧，婚禮還需要你這個腦子笨的伴娘呢。”
“……”
眼前的女人婷婷袅袅的身影依舊驕傲的像個女王，微卷的長發以及曼妙的身姿。
顧顏看了看自己的手，慢慢地握緊又慢慢地放開，手心卻什麽都沒留下。
為什麽會這樣。
顧顏心想，但是她始終找不到答案。
我們是為了什麽，變成現在這樣呢，秦露霏。
眨了眨眼，好像這樣就能掩蓋那種酸澀，鏡子裏的自己穿着白色的伴娘服，頭發輕輕地挽了起來，露出潔白的脖頸和帶着幾分水汽的眼睛。她覺得，一定是這裏的空調太熱了，才會覺得眼睛這麽澀，控制不住的模糊了起來。
“一定是這樣。”
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慢慢笑了起來，就像七年前的每一次。
林小米的新郎是個簡單普通的人，兩個人的認識也是通過工作的關系，新郎的外甥是林小米班級裏的孩子，一來二去也就漸漸熟識。顧顏覺得，對于慢熱的林小米來說，這樣倒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年紀小的時候，抱着少女漫畫和言情小說，被誤導得真的以為會有一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着七色的雲彩出現。然而慢慢長大，才明白七彩的雲朵是瑪麗蘇的象征，而雲也不過是空氣中的水汽凝結。
破壞氣氛的不只是沒有情調的人，還有漸漸長大的自身。
交換戒指，相互親吻。
眼前的視線有點模糊，這種送閨蜜走上紅毯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有一些酸澀。
“給。”
低下頭，看見秦露霏遞過來的紙巾，顧顏剛想說謝謝，卻被秦露霏下一句話弄得哭笑不得。
“不是我給的，看左面。”
微微側過頭，就看見季柯在另一邊玩弄着手機，而他身邊的夏悠在對她做着什麽口型，然後被季柯不耐煩地捂住了嘴。
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想到自己伴娘的身份顧顏趕緊收斂了這樣沒形象的笑，心裏那一點酸澀被中和，發酵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看了一眼非常盡職盡責的秦露霏，顧顏覺得自己這個伴娘也許是湊數來的，跟秦露霏這樣說的時候卻被對方狠狠地鄙視了一把。
其實秦露霏的恪盡職守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為了故意忽略某個一直把目光盯在她身上的人。
鎖骨間的墜子有些涼，讓她想起早上那個男人強硬的态度，趁她睡着了就給帶了上去，還不允許摘下來。皺了皺眉，秦露霏看着眼前對林小米說着恭喜的男人，那樣虛僞又商業化的笑臉，看上去真的是非常的讨厭。特別是對方的目光總是時不時的鎖定在自己身上，那樣明顯的意思讓她有些煩躁。
沈安看着秦露霏微微蹙起眉峰的樣子，側過頭接受了旁邊人的敬酒，好像沒有注意過這樣一個總是不願意看見他的伴娘。可是他還是知道那條鑽石項鏈在她身上發出淡淡的閃光，盡管他覺得那樣的光輝不及她的萬分之一。
顧顏假裝沒有看見兩個人之間的無聲“官司”，對于沈安和秦露霏之間的事，她覺得如果秦露霏願意的話，什麽都不是問題。畢竟從以前來說，沈安就是絕對的忠犬。
“喂，婚禮快結束了，你就沒什麽反應嗎？”
夏悠有些奸詐地湊了過來，把視線從顧顏身上移到季柯這邊，賊兮兮表情像是看見肉骨頭的小奶狗。
不理會夏悠，季柯繼續玩着手裏的手機，很久才慢慢說：“你有反應了？”
“……”吃了個鼈，夏悠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吃了一個蒼蠅：“反正也不是我追女人，你們季家的人都一樣難搞。”
“你昨天沒搞定她。”
“別提那個女人，我好想掐死她，仗着她長得漂亮。”
沒興趣聽自己堂姐跟夏悠的“情史”，季柯看了看手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不理會夏悠的大吐苦水直接離開了座位。
“喂喂，季柯，你做什麽。”
“做點有反應的事。”
“！”
夏悠覺得自己可能是出現幻聽了，掏了掏耳朵，就看見季柯直接向顧顏走去。
他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準備份子錢了。
直接把人從婚禮現場拐走這種事，季柯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是這次的情況卻有一點不同。
想到自己帶走人時，某些人那副要看好戲的神情，甚至林小米還在後面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季柯就感到人多的地方真是一個麻煩。
“冷？”
顧顏摸了摸暴露在空氣中的雞皮疙瘩，還沒來得及點頭就感覺一件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是冷嗎。”
“嗯。”
覺得氣氛突然有些變得尴尬起來，知道七年前的事情是自己誤會才搞了一個烏龍，顧顏一直都覺得有些不知道怎麽面對季柯。就好像在背後說人家壞話突然被抓到，而且還是很大聲說的那種。
看着顧顏有些奇怪的表情，季柯清了清喉嚨，漫不經心地靠近顧顏：“你就沒什麽想說的？”
“呃，有。”
原本是随口一說，卻沒有想到顧顏真的有話想要說，好整以暇地靠近顧顏，慢慢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路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看上去就像擁抱在了一起，這讓季柯很滿意。
“對不起。”
“就這個？”
“還有。”
本來只聽到一句沒頭沒腦的對不起讓季柯心情有點差，而這句還有則又适當的撫慰了一下他。
“那個，我們以後應該不會再見面了吧，畢竟讓你的女朋友知道不好。”
“女朋友？”
作為一個被有女朋友自己還不知道的人，季柯表示很想知道是那個混蛋讓她有這種錯覺，但是還沒開口就被顧顏接下來的話打斷。
“就這樣吧，我走了。”
幾乎是想要逃一樣的速度，顧顏轉身想要逃，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牆邊，然後她就感覺季柯兩只手撐着牆，把她困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裏。
“你……”咽了咽口水，這種微妙的氣氛讓顧顏覺得有些緊張，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這個姿勢，不累嗎？”
顧顏的話讓季柯挑起了眉，原本冷清的面容因為此時些許的不悅而變得有些邪肆。
這樣的季柯顧顏有些陌生，但是她發現這樣的季柯也是很好看，這讓她覺得自己果然是無藥可救。
然後她就聽見季柯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對方呼出微熱的氣體讓她覺得血氣全部上湧到面部。
“我想我必須要跟你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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