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範魔童追星事件發酵當天，康哥給她支了個招，“你最好發個微博，圖就帶個李非凡的簽名照，坐實迷妹身份。”
什麽坐實，範魔童本來就是。她打算一心一意粉李非凡了。沒有追星的日子，她活不下去，就是這麽簡單粗暴。
下午到手的簽名照，還有烈日曬過的溫度，範魔童右手舉着簽名照，眼睛bling bling地飄向照片方向，故意做出俏皮可愛的樣子，讓康哥趕緊抓拍。
兩個人就在剛開會的會議室裏完成了這一系列動作。現場還有顧柚在，郭慧珍有事和闫狗在商量，撂下他一個人等着。
範魔童精挑細選了一番，最後給自己換上一個美美的濾鏡，配文【追星成功（可愛）】，順便加上跟自己相關的熱搜話題。
行雲流水般的一波吸粉操作，範魔童眼看着粉絲人數蹭蹭上漲，激動地冒泡。
沒過多久，顧柚那邊刷出她那條虛情假意的微博。呵呵兩聲，以作評價。
“李非凡關注我了诶！”範魔童新增的粉絲裏突然跳出李非凡的頭像。我靠，他可真是平易近人。
繼上回秦昭陽關注後的又一個明星粉，範魔童不開心當然是假的，她簡直就是追星達人了好嘛！
範魔童點擊回關，兩人成功成為相互關注的親密關系。
“範魔童，別入戲太深，李非凡可是前程娛樂的人。”顧柚好意提醒，意思很清楚，敦皇娛樂和前程娛樂是死對頭這一事實可是連吃瓜網友們都知道的事。
敦皇娛樂旗下的女藝人瘋狂迷戀前程娛樂的大勢男明星，不知道的以為兩家公司共同炒作，想搞一個世紀大和解呢。
可這跟範魔童有什麽關系。她追星也好應援也罷，都是她私下行為，上升不到公司層面，這點範魔童在現場也解釋的清清楚楚。如果有媒體拿這點黑她，那真是尬黑無疑了。
“對不對頭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和他都還在明面上合作拍戲，我私底下喜歡他，應該扯不到那麽遠吧。”
範魔童睨着眼，口氣不小，公司上下誰都可以來怼她，就顧柚不行，因為顧柚就是欠她的。
“你們兩個別吵了，一天到晚沒完沒了的，剛和闫總确認過了，有支電動牙刷的廣告邀請你倆代言，別到時候現場讓廠商和媒體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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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柚拍戲再忙，身為經紀人的郭慧珍都不會閑下來不給他找通告，藝人就是要東奔西跑，才能時刻證明他還有多火。
“我拒接。”範魔童才不要和顧柚拍廣告，他的柚子粉，範魔童向來是能躲則躲，躲不過就藏，總之不想無緣無故再被罵了。
好不容易湊起來的路人粉，她容易嘛。
吳天不在國內，範魔童在公司能有什麽發言權，康哥都識時務地沒接話，這小丫頭片子剛起來真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也不看看現在誰坐在會議室主位上主持大局。
“魔童，又忘了我說過的話了？”康哥點到為止。
記得是記得，可報恩的對象都不在，範魔童何必看人臉色。
“我最近忙着殺青呢，這個節骨眼上再請假去拍廣告，傳出去又是一通亂黑，我是怕了。”範魔童委屈巴巴地闡述着原因，其實是她胡編亂造的，劇組的戲份只有一天的量，過了明天她就能殺青。
“現在你正在話題口，有什麽好怕的，流量跟着你，你還想甩開繞着走，不是有病嗎？”康哥當着大家的面，說話變得又直又難聽，要不是範魔童習慣成自然，真該嗆回去。
“李非凡也在，這樣你也不肯接？”康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最後迫不得已拿出殺手锏，本來是想給範魔童一個現場小驚喜，看她現在這樣兒，不先預告給她怕是連接都不會接。
哇塞——
範魔童啊範魔童~你可真是追星表率。這頭剛粉上，要簽名有簽名，要互關有互關，現在連合作都搞到手了。
看來敦皇娛樂對她今天這波意外的劇組應援有了重新塑造形象的新解讀呢。不錯是不錯，不過另一位代言人的臉似乎是不太明朗。
顧柚真是日了狗了，大家把他這一線大腕兒當陪襯了是嗎？一支代言，兩男一女，那女的還心心念念另一男的。搞半天，這廣告，他是多餘的？
“慧珍姐，我說過了，任何捆綁我都不想要。”言下之意，顧柚不想接。
“這算不上捆綁，當做個好事。”好事就是替同門師妹再吸一波粉，好徹底讓範魔童當上追星表率的模範代表。
幫誰都可以，範魔童不行。這是顧柚的底線，他倆相克，公司人都知道。
“慧珍姐，你這是幫外不幫裏的意思嗎？”
顧柚整理着領口，正裝穿着總覺得哪裏不舒服，說不定是現場某些人倒他胃口，讓他只想離開。
“顧柚，什麽裏啊外啊的，剛才可是你跟我強調同公司的，現在又分什麽內外，你看不慣我就直說，沒必要挑我這那的。”
拜托，範魔童她也是被逼無奈好不好。別搞得她多稀罕和顧柚拍廣告似的。誰還沒點明星架子了。
“好，那我就直說，你明知道李非凡現在在和我拍《道可道》，還非挑個我和他都在的場合過去裝粉絲做應援，你什麽意思？我特麽才是你同門師兄，要探班要追星，你不能借我的名義去？”
整個下午那些記者媒體都圍着李非凡和範魔童兩個人轉，甚至都忘了現場還站着一位紅透天的男一號顧柚。
不說別的，這種無人問津的待遇，從顧柚出道以來還是頭一次嘗鮮。味道真是尼瑪的惡心至極，而這些該死的感受，都是範魔童那個死女人搞出來的把戲。
原來是這樣……範魔童頓時啞口無言。
好像下午的場面是這麽一回事。确實沒人搭理一旁的顧柚。
如果真按顧柚的方法操作，那今天熱搜榜上的話題，應該會變成“顧柚助範魔童成功追星”，至于追誰不重要，反正有一個響當當的“顧柚”字眼存在就妥了。
這麽大個人了，竟然在乎這些。
範魔童起一身雞皮疙瘩。
“顧柚，魔童本來也不常被拿來做話題，第一次不明白也不能全怪她，下次她會注意的。”
康哥終于正義一回，站出來幫自家小藝人說兩句了。
每次有什麽幫範魔童澄清解釋的話基本都是吳天來說，現在他不在，康哥自動擔起了這任務，也算是有點愛心。
範魔童挺感動。
顧柚看在康哥的面上，再難聽的話也不好意思繼續講下去，有些髒話就是準備在範魔童耳邊一字一句咬牙切齒說給她聽的。
“這次我也是看在康哥的面子上，接就接了，但要是在拍攝現場，她還做出一副跟李非凡你侬我侬的樣子來，我絕對立馬走人。”
顧柚說得口渴，順手拿起桌上的冰鎮拿鐵猛吸兩口。他的氣來的莫名其妙，就是看範魔童不爽而已。
也就是敦皇娛樂現在還要靠顧柚撐起半邊天，要不然誰搭理他這麽個口出狂言的男藝人。範魔童暗下決心，下次，下次一定要讓所有人通通都看她的眼色來行事。
康哥像負荊請罪似的，一把拎過範魔童。範魔童假模假樣地低聲下氣，“對不起，顧柚哥，下次我會注意的。”
聲音要多小有多小，好像是只膽小如鼠的蒼蠅，實則低下頭白眼翻到了天邊。
靠！範魔童呼出一口惡氣。
＊
回到組裏，那些個工作人員都聽說了範魔童應援追星的事。
“魔童你可以啊！原來喜歡李非凡那款的？”化妝師Leo是個gay裏gay氣的中年男人，逗趣地和範魔童開玩笑，據範魔童所知，這位Leo化妝老師私下也挺喜歡李非凡本人的。
莫不是把她當成競争對手了？
這都是誤會啊，老哥。
“沒有沒有，我就平時追着好玩，主要還是拍戲。”範魔童否認三連，真的沒有要跟化妝老師争寵的意思。
秦昭陽晚了半小時到片場。他今天心情貌似不佳，一臉凝重，仿佛有什麽難事。
“嘿，怎麽了？愁眉苦臉的可還行？”範魔童已經化完妝坐在那裏準備開機了，這場只有她的鏡頭，所以秦昭陽不需要出鏡。
“你們公司還沒收到照片嗎？”秦昭陽反問。
照片？什麽照片？
範魔童這兩天過得自在，只有一支廣告還要拍，沒別的事啊。
“啥照片？”範魔童問。
秦昭陽點開手機相冊，他在來的路上對着經紀人手機裏的照片拍下來的。
畫面有些模糊，但是能看清範魔童站在座駕窗外跟秦昭陽分手道別的樣子。
“哇～這也太糊了吧。”
咦……關注點好像跑偏了。
範魔童把話收回，重新組織語言，“我的意思是，這照片哪來的？”
事情過去太久，秦昭陽都不記得哪天送的範魔童回家，其實太晚了送女明星回小區也沒什麽，只是那倆車是秦昭陽自己的私駕，而且就他們兩個人，所以才會令人遐想。
狗仔隊拍到的當天晚上并沒有發給兩家公司，只是這幾天有個大料要放，結果人公司拿價格壓了下去，但是周一見的消息上周末已經放網上了，只好拿別家小藝人的料頂上去充個數。
“憑什麽啊？”範魔童一臉正義。她生氣的點竟然是，她範魔童只算個“小藝人”？
excuse me？範魔童自認自己不能擠破頭去一線裏站着，那二線頭牌總是算得上的吧。
哪家媒體這麽不要臉，放她假新聞還順便diss一下她的咖位。
“你們公司沒動靜的話，我這邊應該也不會管。”秦昭陽只想踏踏實實演戲，他希望自己的第一個熱度是現在的這部劇，而不是所謂的什麽緋聞花邊，尤其還是在不真實的情況下。
範魔童這邊還真沒收到什麽風，看來是秦昭陽的咖位不夠大，不至于康哥出來質問她什麽。
也是，這種小場面，康哥随便一個回話都能解決，沒必要打擾到正在劇組快殺青的範魔童。
她突然之間有點心疼秦昭陽。怎麽說瘦死的駱駝都比馬大，範魔童再不濟也是敦皇娛樂的明星，這點護犢子政策，公司還是有的。
而秦昭陽所在的橙橘娛樂，雖然藝人不多，他在裏面也算資源好的，但論公關能力，無論如何比不過敦皇。
“放心吧，沒事的，清者自清，新聞要是真出來了，解釋清楚就好。反正我倆是光明正大的朋友，這有什麽的。”範魔童拍拍胸脯打包票，她現在才深刻體會到以前那些藝人說出“清者自清”這四個字時其實有是多無奈。
範魔童的話雖然簡單直白，但着實給秦昭陽帶來了點明媚陽光，他在圈子裏的朋友不多，有這些煩心事也不知道跟誰牢騷，他覺得範魔童此刻就跟小太陽一樣溫暖。
“謝了啊，小富婆。”秦昭陽還是喜歡這麽叫她，先富帶後富嘛！
“你可拉倒吧。”
範魔童應了一聲導演的遠方召喚，不急不忙地往外場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