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為了明天的丫鬟試鏡，範魔童翻出宮廷劇的DVD認真研究。
從金枝欲孽到甄嬛傳，細節到每句臺詞，每個微表情。
“好困啊！”範魔童連打了幾個哈欠，伸個懶腰準備去睡。
範魔童從來沒看過那些古裝戲，尤其是宮鬥劇，聽演員說話就犯困。
要演技沒演技，要天分沒天分，範魔童明天拿什麽跟其他女星PK。
再說吧，她先睡為敬。
＊
試鏡地點約在連名導演的工作室。
康哥一早過來接範魔童，打開車門，有三位不速之客。
郭慧珍坐在副駕，顧柚和另一位男生緊坐在後排。直接把happy擠到最後面。
靠，打狗也要看主人的好嘛！
emmm……這麽說好像有點不道德。
“康哥早，慧珍姐早。”
範魔童站在車門外，禮貌地打招呼。
康哥開的商務車，最後面的位置得靠前座的兩位同志起身，并且翻起那個座位，才能進去坐下。
但凡有點眼力見的人，這時候都應該起身讓位。可是，兩位男士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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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讓我進去。”範魔童臉上寫着媽賣批。
顧柚的助理叫歐克，跟happy關系不錯。好朋友家的藝人生了氣，很有可能會傷及到happy，于是歐克率先讓開下了車。
郭慧珍盯着時間，催顧柚道，“顧柚。”
經紀人一句話，顧柚相當配合地往裏面挪了一個位置。
康哥看不下去，直接讓歐克把座椅翻起坐後邊。
一大早的，非要叽叽歪歪半天。人家連名導演是坐下來等人的人嘛。無知。
範魔童就着中間坐下。顧柚無奈被擠到靠窗位置。他越不喜歡擁擠，範魔童就越貼的緊，最好像塊牛皮糖一樣，讓他甩都甩不掉。
哼——
“以後跟闫總說一聲，幹脆再買一輛大型保姆車，你們兩個住一個小區，上下接送還省事了。”郭慧珍說着天方夜譚，也是，她和康哥住一起，要是範魔童和顧柚真坐一臺車，她還每天省的疲勞駕駛了。
住一個小區……
郭慧珍竟然說他倆住一個小區。怪不得，上次在小區裏兜兜轉轉，顧柚駕輕就熟的樣子。原來是老住戶了。
範魔童一百個不同意，“顧柚通告那麽多，當然要一個人配一臺保姆車咯，像我這種平時也不怎麽跑通告，不怎麽用的到車。慧珍姐，還是不用跟闫總提議了。”
顧柚刷着手機笑出聲，不說別的，顧柚的聲音是真迷人，對，迷人，輕飄飄的像柳絮，撓得人又癢又舒服。
顧柚說:“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切，範魔童就是客氣一下。顧柚真當自己是個演技派了。上次也不知道是誰一個鏡頭NG了八百多遍。
連名工作室在星星大廈九樓，獨占了整一層樓的辦公區域。各個部門分工明确，範魔童他們來的稍晚，加上路上倒黴堵了車，其實就是遲到了。
但是來參加的女藝人數不勝數。光排隊就占了半環的過道，縱觀這些個娛樂公司裏精挑細選的女明星，範魔童自閉了。
不是說好來演丫鬟，有一位小姐姐穿着水晶細跟15厘米的高跟鞋配洛麗塔小魔裙，她前面一位愈發誇張，比基尼吊帶背心加超短黑皮短褲。
………打擾了，原來大家都是來T臺走秀的。
再看一眼範魔童，白T和牛仔短裙配經典款匡威帆布鞋。
樸素本人。
範魔童拉康哥過來說話，“哥，要不回去吧……”
康哥:“開什麽玩笑，這可是身價大翻身的機會。從此你的星光大道就正式開啓了，對自己有點信心。”
對演員來說，電視劇的資源永遠比不上電影，這麽多人拼了命想跻身電影圈，就是為了擺脫流量小花的稱號，給自己的演技做個大認證。
就算電影太爛撲了街，那至少身價翻倍，以後節目組的邀約和廣告代言也能水漲船高。公司想要的就是這個。
大哥啊，可我電視都演的很爛，還指望靠電影翻身？別侮辱觀衆眼睛了行不行啊。
範魔童徹底服了，勸不動康哥，就只好從自己這裏下手了。反正範魔童屁都不懂一個，瞎幾把亂演淘汰再說。
她寧願接又臭又長的家庭倫理劇，也不願意玷污高尚的電影業。
顧柚和郭慧珍已經被秘書帶進連名導演辦公室了。
“欸欸欸，顧柚。”那個比基尼女說。
講真，她那副誇張的表情真像個整容失敗的假人。
說是連名欽點男主人選，還不是一樣要過來試鏡，不過是比範魔童多了一個快速通道而已。
不嫉妒不嫉妒不嫉妒，範魔童念咒。
誰都可以大紅大紫有捷徑，就顧柚不行。他是踩着原身上的位，憑什麽風光無限。
前面有人從小黑屋裏出來，激動地跟中了□□似的。
“我剛跟顧柚對的戲，天吶，他真的又溫柔又高冷，反差萌可愛死了。”
不是吧，跟顧柚搭戲。
範魔童為自己捏了把冷汗，顧柚肯定會趁機整她。
救命——
等了将近一個上午，康哥中途還給範魔童帶了外賣上來墊肚子。
範魔童發誓，她上輩子排上海某家網紅餐廳都沒一上午這麽久，況且又不能吃又不能發朋友圈，她這白花花的大把光陰全喂了狗。
“下一位，範魔童。”
啊？！是我嗎？我沒幻聽吧？
範魔童起的太猛，頭暈眼花，差點兩眼一抹黑。
“來了來了。”
康哥拍拍她，“來來來，振作點，你可是專業的。”
我真不是……
範魔童抱着一去不複返的決心推開了過道盡頭那扇雙開門。
範魔童先環視一圈，除了顧柚的臉她比較熟之外。其他人都不認識。
最慘的是，範魔童之前沒查過連名導演長什麽樣，所以，到底誰是。
“敦皇娛樂，範魔童？”有人點名叫範魔童，但是看這人穿着工作服，嘴裏還叼了根筆，吊兒郎當的樣子太不符合導演氣質了。
所以，排除。
“是，是我。”範魔童想着角色撈不到，拍頓馬屁再走也算是賺到。
就是馬屁藏在人堆裏，目前還沒找到。
“演吧。”那位工作人員嘴裏含糊不清。
what？就開演了？演什麽？和誰演？
範魔童腦子當機，看向了全場最眼熟的那個男人，顧柚。
他端着架子，好像比範魔童更不知所以。
自由發揮咯，誰怕誰。
範魔童邁開腿，一二三四，走到顧柚面前，不由分說，“啪”地一下甩了他一耳光。
你特麽打我？
顧柚蹬起鼻子，爆出青筋，要不是有人在，他保證十倍奉還。
“你這個賤男人，呸，你算個屁男人，傷我感情騙我錢財。”
啪——
“第一下是你欠我的，這一下是你欠我娘的。”
啪——
“最後一下，你我就此兩清。”
這個死女人，特麽連扇他三巴掌。
顧柚氣得鼻青臉腫，咬牙切齒道，“你真以為我會看上你，我不過是利用你接近皇上，謀取重位而已，呵，自作多情。”
範魔童胸口像被針紮了一樣，眼淚簌簌地往下掉。她說，“你可知道我曾經有多愛你，如你不負，亦不欺我，我定生生世世伴你左右。你為何騙我，為何騙我。”
範魔童拽着顧柚瘋狂搖他，這招是和劇組裏的假咆哮帝秦昭陽學的。
親測好用。
神經病，演過火了可還行。
顧柚接不住範魔童的戲，好在連名導演很快地喊了“卡”。
坐在房間最角落裏的男人突然開口。
我勒個去，要不要這麽吓人。
範魔童甩了兩下手，真特麽的爽，連甩顧柚三耳光。
本來臺詞應該是第一下替沈靈，第二下為原身，最後一下還上次從吳天那裏騙走的30萬。
連名拍手鼓掌，評價了範魔童剛才的即興表演。“感情真摯，爆發力很強。你叫什麽來着？”
範魔童回:“範魔童。”
“名字也很特別。”連名圍着範魔童轉了一圈，像個量體裁衣的老師傅，邊看還邊啧啧出聲。
範魔童有點受寵若驚，怎麽有種要發家致富的幻覺。
“謝謝導演。”這位導演姓啥來着，範魔童一緊張忽然忘了。
連名導演随後發表了一篇對之前上百位試鏡女演員演戲不夠到位的口頭演說。
原來連名導演出了名的古怪在這裏，他本人最忌諱刻板生硬的表演風格，所以試鏡的時候選擇不給劇本。
至于男主大太監的角色之所以選中顧柚，是因為連名看中了顧柚身上陰柔的氣質。
其實和當初吳天選顧柚出演《道可道》的原因是一樣的。
而先前試鏡的那些女明星，要不就是第一次見顧柚緊張到說話顫抖，要不就是想對顧柚上演親密動作戲，總之沒一個像範魔童那樣剛上來就掌掴男主三巴掌的女藝人。
與衆不同的，就是連名想要的。範魔童符合他所有選人的标準。
額……這尼瑪都可以。
範魔童佛了。
唯一不足的可能是範魔童那張臉，太小白兔氣質了，柔柔弱弱的狠不下來。但是這樣的白兔臉又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哭戲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很能抓住觀衆的心。
連名:“行，魔童你先回去，剩下的事我跟你們公司的人交接。”
連名心情大好，本以為今天選不出女主人選，結果有意外收獲，不錯不錯。
尤其是免費看了場男女互撕的情感大戲，給了他相當多的靈感。
顧柚和範魔童一起從樓上下來。大導演果然是客氣，還親自送他們兩個下樓。
顧柚等人走了，二話不說，拎着範魔童拐到了一層大廳的洗手間門口。
“範魔童，我看你是活膩了。”
範魔童擺着張臭臉，沒好氣地說道:“顧公公，你沒聽導演誇我打的好嗎？沾我的光還便宜你了呢。”
範魔童四處張望，萬一有攝像頭拍到就不好了。畢竟柚子們的辱罵實力她是親身參與過的。
顧柚發出最後通牒，警告她，“範魔童，這可是你惹我的。”
範魔童扮狗臉，“略略略……”
打不過跑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