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燈火後的南迦看不出在想些什麽,他只是神色淡然的看着自己剛才畫的叉久久未動。筆上面沾飽了墨汁,南迦舉着筆在這頁上停留了很久,墨汁嗒嗒滴在書上,已經浸過了書頁,在上面漫開了一大片墨漬。而南迦就像是還沒想好要做什麽,過了一會又把筆放下,把書合上放回原位走出了暗室。
天已經漸漸露出了魚肚白,陽光帶着夏日清晨中特有的霧氣穿過缪卿屋中的窗子打在了她的桌上的畫上。那畫上的男子長發披散,着了一身白袍,看着卻是格外孤獨。
夏天人總是少眠的,缪卿早早地起了床,簡單收拾一下坐到了桌子前。她将畫上未完成的部分稍作了一些補充,然後仔細看了一會覺得還是不夠滿意最後又把畫折起來放進了一個大箱子裏。
這箱子裏已經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畫紙看起來沒有一千張也有八百張了,而這畫紙上全部都是一個人。缪卿覺得不滿意,怎麽也畫不出那人的神。韻,于是将它們全都鎖了起來。
自從蘇青揚走後,流光閣也愈發冷清了。除了缪卿和南迦之外,就只剩下寥寥幾個道童來負責他們日常的起居,整個流光閣不必說沒有人就連個蟲子都算是稀有品種了,掰着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而且這些道童平日裏也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很少有能閑下來的機會,如此能閑下來和缪卿說話的也只剩下南迦了。
缪卿整日在流光閣也沒什麽新鮮事,能和南迦說的除了每日的晨參暮省,就是有什麽書看不懂了,功法不會了。蘇青揚走後,南迦也不怎麽教缪卿新的東西了,畢竟該學的也已經都學完了,整日裏也沒什麽其他的事了。饒是如此,缪卿還是很願意去找南迦的,就算是問問不會的功課,能和他說幾句話缪卿也覺得是好的。
因此,缪卿總是泡在藏書閣裏,一待就是一整天,她每次都帶着紙和筆,看到有不明白的東西就記下來,借着問學的機會和南迦說一會話。但缪卿每次去之前總是要仔仔細細再思考一遍列出來的問題,确定了自己是真的不會之後再去找南迦。她擔心被南迦看出來自己的小心思,因此通常幾頁紙的問題最後就只剩下了不到小半頁,有的時候甚至一個問題都沒有了。久而久之,缪卿和南迦的話沒多說幾句,學問倒是長了不少。
這一日晚上,缪卿終于拿着她攢了半個多月的問題去敲了南迦的屋門,門內久久無人應答,缪卿用力敲了兩下道了句:“師父。”
還是無人回答。
“或許是出去了吧。”缪卿想着,她拿着那張寥寥幾個問題的紙,十分糟心地把它折好放進了懷裏,然後準備去流光閣外轉轉。
缪卿剛走到一樓的廳堂,就看到有一個人坐在門口。她十分疑惑地走到南迦身後,輕輕道了句:“師父?”
南迦循聲轉過頭,向她點了一下頭。
缪卿覺得南迦最近變的十分冷淡,不論什麽事對她總是淡淡的,好像是在故意避免和她接觸。缪卿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她吸了一口氣道:“師父在看什麽?”
南迦目光放空,漫無目的地望着天上的星空,這天空之上明星璀璨,星星點點點綴了整個夜空。
南迦收回目光,向旁邊挪開了一些,拍了下身旁的地方對缪卿道:“過來坐下吧。”
缪卿依顏坐在南迦身旁,她側頭看了一眼南迦,他依舊在望着星空。缪卿也随着他的目光望過去,她不懂星象,看不出來這滿天的星星是什麽意思。缪卿的手心裏面微微有些出汗,她這麽坐在南迦身邊二人一句話也沒有看起來就像在望着天發呆。缪卿正猶豫要不要拿出來整理的問題,就聽南迦道:“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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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迦說着從懷中拿出了兩把月牙一樣的小刀遞給缪卿,那兩把小刀不過手掌大小,通體黑色上面流轉着紅光,在刀把處還刻着符文。
缪卿仔細看了一會,問道:“這刀看着倒是稀奇,不知是用什麽做成的?”
“是一種玄鐵,”南迦道,“這東西輕巧,你用正合适。”
“多謝師父,”缪卿道,“只是這玄鐵并不常見,師父是從哪得的?”
南迦頓了頓道:“在蛇嶺。”
缪卿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南迦道:“它還不曾有名,你給它取個名字吧。”
缪卿舉起這兩把小刀,正對上天上的月牙,于是道:“月如鈎,這兩把小刀長得也像月牙,便叫鈎月吧。師父覺得如何?”
“不錯,那便叫鈎月吧,”南迦點點頭,“時候不早了,早回去休息吧。”說着南迦站了起來。
缪卿道了是,也回自己的房間去了。她躺在床上,手中拿着鈎月,翻來覆去看了好久最後才仔細收了起來,進入了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算是不是番外的番外吧 周一小蘇蘇會上線
正常情況下,更新時間是每日24點之前,其餘時間都在捉蟲
因為實在是太忙了,所以當天沒更的話應該會在第二天更
給小天使們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