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時候到到時候
夜深人靜,雲靜娴看着窗外的夜色,怔怔出神。
其實,雲靜娴完全可以從齊慶國貪污受賄這個點進行攻破,但是,她本性純善,只要不到絕境,她不想讓事情發展到魚死網破的境地。這一次,她寧願吃點皮肉之苦解決事情,也算給齊慶國留了一線。
還有一點就是,自從兩人關系破裂以來,雲靜娴越來越發現,齊慶國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麽好爽義氣,有時候齊慶國會讓她産生一種莫名的害怕,所以,如果一開始她就用貪污受賄這件事威脅齊慶國,雲靜娴總感覺自己,甚至女兒會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所以,她遵從了直覺,她也相信,凡事留一線,也是給自己退路。
中考那天,雲靜娴請了假陪考,當最後一場化學考完以後,母女兩都松了一口氣。
“發揮得怎麽樣”雲靜娴問。
雲初語自信一笑:“媽媽,你放心,雖然我不能保證都拿滿分,但是這個分數絕對夠上高中的!”
雲靜娴很欣慰,決定獎勵女兒一回:“走,媽媽帶你去下館子。”
六月中旬,當雲靜娴下工,走在回家的路上時,老二家的兒子齊峰急匆匆地跑過來,激動地告訴雲靜娴:“小嬸娘,妹妹成狀元啦!”
“啊?”雲靜娴一時摸不着頭腦。
“哎呀,就是妹妹中考考了第一!而且還是全縣第一!”
這下雲靜娴聽懂了,一把将手裏的籮筐遞給侄子,交代道:“小峰,幫嬸子拿回家,我先跑回去看看小語啊。”
“嬸子快去!”齊峰非常開心,因為他現在可是狀元的哥哥,走出家門倍有面子!
這一天齊家衆人難得對雲氏母女和顏悅色,尤其是齊老太太,破天荒地讓老二媳婦燒了一會紅燒肉。雲初語對此并不言語,反正這确實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就不掃大家的興致。
一家人難得地吃了一回和氣飯。
六月下旬的一天,齊慶國出差回到家裏,看了看時間,這個點雲靜娴應該還在林場,到雲初語房間看了看也沒人。便徑自朝着自己的屋子裏去,和衣躺在床上。
聞着枕巾上的特有的香味,齊慶國的心思有些浮動,腦海裏不自覺顯現出吳蘭光裸曼妙的身影,回憶昨天和吳蘭的一番溫存,漸漸地,齊慶國身上開始熱起來,右手朝裆部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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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了好一會兒,齊慶國才出來。随手扯過床頭的布巾擦幹淨,往地上一扔,扭頭呼呼大睡。
傍晚時分,雲靜娴帶着女兒從林場回。白天小語在林場采了些野菜,說這菜和蒜頭炒在一起很是美味。對于女兒一夜之間暴漲的廚藝,雲靜娴也只能歸結于那真實的夢,這麽些天下來,在親自體會之後,她開始漸漸習慣。
忽然,雲初語頓住了腳。
“怎麽不走了,小語。”
雲初語擡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家門口。
那裏,赫然立着一個高壯的男人,正是齊慶國。
“媽媽,我們要怎麽辦?”
“雲靜娴快速思考後,立刻安撫住女兒:“別怕,今天太晚了,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說,快進去,別讓他看出來。”
齊慶國下午睡了一覺,三點多就醒了,一起床就非常餓,本想去廚房看看有什麽吃的,一進去才發現冷鍋冷竈的,啥也沒有。本就有些許起床氣的齊慶國臉上有些不好看,在家裏等了将近兩個小時,才看到母女兩晃悠悠地回來。
也不顧這會在門外面,齊慶國直接開罵:“磨蹭什麽,還不回來做飯!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幹什麽的,男人回來連口熱飯都沒有,你是我老婆麽!還有,一天到晚冷着一張臉,怎麽着,還想找打是不是!”
雲靜娴直接把齊慶國的話當成耳旁風,盡量保持平靜的面色,去廚房張羅。
一旁的雲初語氣死了,齊慶國真是個沒品的男人,像他這樣只會在家逞威風的男人,在外面估計被人削得狠,才會用這種方式找補償,試圖挽回一些他那可憐的男人自尊。
“臭丫頭,你那是什麽眼神?啊,見到人怎麽不喊,這麽沒規矩是誰教你的!別以為考了個縣狀元翅膀就硬了,我可是你老子!”
雲初語對着齊慶國,“爸爸”兩個字實在叫不出口,看了一眼齊慶國後一溜煙躲進了房間。
晚飯吃得還算順利,齊慶國心裏有事,也沒留意到雲靜娴母女兩神色間的小心翼翼,喝完湯,轉身就出了門,估計是找村西邊的土巴打牌去了。
晚上齊慶國很晚才回來,一身的煙味,嗆人得很。也不洗漱,直接脫了衣服鞋子就躺床上了。
雲靜娴今晚不敢睡死,因為按照以往的習慣,齊慶國回來,總會要自己幾次。但是,既然決定了斷幹淨,她就不願意齊慶國再碰自己的身子。所以,當齊慶國伸手脫她褲子時,雲靜娴立馬按住了。
齊慶國不快,問道:“幹什麽?打了你一回,就不讓碰了?這都過去多少天了,別小肚雞腸的,還想不想過日子了!”
說着硬是把雲靜娴的褲子脫了下來。
“不是,我那個來了,不方便。”雲靜娴推拒着。
當齊慶國摸到雲靜娴內褲裏的一團厚實後,罵了句髒話,氣哄哄的拽過被子蒙頭就睡,沒一會兒,就傳來有節奏的呼嚕聲。
這下,雲靜娴才算把心放下。幸好她提前準備了,不然今晚肯定逃不掉。
齊慶國怎麽也想不到,就在他假期結束的當天上午,他的名聲在新河村乃至整個新陽鎮都會臭的徹底。
這一天,如以往的六月一樣,天藍水清,空氣裏散發着初夏的熱意。
“齊慶國,我們離婚吧。”雲靜娴用一種異常平靜的語調說出這句話。
齊慶國楞了一下,停下抽煙的手,順便掏了掏耳朵,皺着眉頭,問道:“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遍。”
雲靜娴依然平靜地重複:“我說,我們離婚。”
齊慶國忽然大笑一聲,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雲靜娴:“我說姓雲的,你沒病吧,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齊慶國,我現在非常清醒,我再說一遍,我要離婚。”
齊慶國猛地從床上站起來,猛吸了幾口煙,随後用力地将還剩一半的香煙狠狠地砸在地上。然後,撸起袖子,猛地朝雲靜娴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