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飓懷疑程川腦子徹底壞掉了。
不止他這麽想,李滄憑這麽想,全班同學都這麽想。程川是他們系的風雲人物,放到全校都排的上前幾名的大帥哥,大一一開學就被好多女生盯上了,傳說甚至有兩個男生和他表白過。長得帥身材也好,又是網球隊的主力,連續三年都是校運會男子單人十項全能的冠軍,活生生的言情小說裏走出來的人物。但不到半學期程川名聲就徹底臭了,原因無他,性格實在是太差了。
沒說過話的女生剛開始還辯解幾句,說帥哥性格差也可以被原諒。等真的接觸了,所有人都閉了嘴,因為程川的性格差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沒禮貌、不尊重人、情商低,好像每個善意和他接近的人都和他有仇一樣,沒幾天就要和人打架。後來再提起來,大家都會不約而同地撇撇嘴,認定他就是個傻逼。帥也不行,還是大傻逼。
可這幾天程川好像有點兒不一樣了。
最先是王飓發現的,他和程川是室友,幾乎每天都待在一起,寝室裏又屬他和程川關系最差,只要程川有點兒什麽風吹草動,王飓都能察覺到。他先是感覺程川好像不踹門了——三年來程川就像個沒有胳膊的殘疾人,每次進門都是拿腳踹開,樓下宿管都認識他們宿舍的人了,每半年雷打不動過去報修。這個變化讓他心底有些疑惑,但砸吧了幾下覺得也許程川嫌腳疼呢,就抛到腦後去了。
接着讓他毛骨悚然的事情出現了。有一天晚上他進宿舍的時候,程川正在收網球拍,根本沒注意到他,塞進球拍套裏的時候手柄重重地碰了他一下。王飓知道他是無心,但還是吊着眼睛跳起來,嘴上已經開罵:“我操你大爺的!”
程川眉角一跳,眼神兇狠地瞪過去,下意識就要把球拍抽出來打他。薄海坐在座位上,沒回頭也沒說話,只是把筆倒過來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兩下。王飓自然不可能注意到這個細節,但程川聽得一清二楚,到嘴邊兒的火又強忍着咽下去,不情不願地低聲說了句:“對、對不起。”
王飓吓得一身雞皮疙瘩。他甚至懷疑自己幻聽了,但程川說完就沒再看他,垂着頭把球拍套的拉鏈拉上,明顯不再糾纏的樣子。王飓夢游一般回了自己座位上,等到程川洗澡的時候,才悄悄地把這件事講給了李滄憑聽。
李滄憑正在吸溜泡面,聽到程川道歉那裏瞪大了眼睛,差點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他疑惑地看了看王飓,猜測道:“是不是你做夢啊?”
“滾你媽的。”王飓一拍大腿,拉薄海過來當證人,“你問海哥!他下午也在。”
薄海笑了笑:“确實是真的。”
“奇了怪了。”李滄憑一副三觀被震碎的樣子,“難道程川被人下蠱了?”
兩人嘀嘀咕咕議論了一會兒也沒猜出個頭緒,薄海随口說道:“以後也別針對他了,程川說不定慢慢變好了。”
“那可不行!”王飓忿忿地說,“他就是一時心血來潮發瘋,骨子裏還是那副德行。算了不想了,老子下次有的是機會和他幹架。”
然而程川沒給他機會。接下來的故事就是,因為想要曬衣服發現陽臺沒空地了而被迫幫程川收衣服的李滄憑獲得了幾不可聞的“謝謝”一句,A同學沒注意後面坐的是誰随手拾起了掉在地上的筆蓋因而聽到了程川別別扭扭的感謝,B同學在體育課上被程川打出去的羽毛球砸到了臉而看到程川特意走過來說抱歉,盡管眼神閃躲、聲音極低,但那也足夠讓人大跌眼鏡了。
于是電子信息科學系的本月頭條新聞就是,大帥哥程川轉性了。
衆說紛纭也沒個定論,只是大家對程川倒真沒以前那麽排斥了。雖然絕對談不上喜歡,但井水不犯河水的,何況頂着那麽一張臉,大家普遍還是比較寬容的。
薄海就嚴格得多。彼時程川正赤裸着身體跪在地上,雙手被手铐反扣在身後,垂頭喪氣地聽薄海念他的備忘錄。
“據我看到的,有三次沒說謝謝,六次沒說對不起。”薄海看向腳邊的程川,“自己坦白,還有漏下的嗎?”
程川動了動手腕,手铐有點兒涼,箍得他有些疼:“可能......還有幾次。”
薄海拍了拍他的臉:“幾次是幾次?”
程川知道這次是真逃不過了,咽了口唾沫,小聲說:“四次。”
薄海點點頭,去暗間裏取了皮拍來。程川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個東西,他在不少片子裏看過,有木制的也有皮制的,薄海手上拿的這就是黑色皮質,數個長方形的皮帶紮在一起,有二分之一是散開的。說是拍,這打起來的感覺可更偏向于抽,程川心裏一緊,喚起了之前被細鞭抽打的記憶,露出了一點恐慌的神色。
薄海右手執拍,在左手手心打了幾下試手感,對着程川一揮手:“上身趴在床上,把屁股撅起來。”
程川依言做了。他膝行到床邊,上身貼着床趴下來,努力把屁股撅高。手铐反剪住他的胳膊,讓他不大舒服,勉強把手搭在腰上。薄海微涼的手摸上他的屁股,程川抖了抖,忍不住動了動胯,把屁股往薄海手心裏蹭。
薄海用力抓了一把他的屁股,小麥色的臀肉從白皙的手指之間溢出來,程川哼哼了兩聲。薄海揉了幾下才收回手,拍了拍程川的腰:“放松。三十九下,自己數着。”
在皮拍打上來之前,程川沒想到那麽疼。他叫了一聲,急促地喘息着,低聲說:“一。”
薄海的拍子落下來的時候很快,散開的皮帶在抽打時帶起一陣風,接連拍在柔軟的臀肉上。程川不可避免地緊張起來,但想到剛剛薄海的叮囑,又努力試着放松,老老實實地數着:“二。”
“大聲點。”薄海用力打下去第三拍,盯着泛紅的印記看,“蚊子哼一樣。”
“三。”程川咬牙受下來,細密的疼痛從皮膚爬到腦神經,讓他徹底興奮起來,“四。”
薄海的拍子每一下都落得很穩,程川知道自己不能動,動了可能就會抽錯地方,集中精力忍耐着。他的額頭在冒汗,屁股像是被人點了火,偏偏他又在這痛苦裏快樂着,性器已經微微擡了頭,只是被床抵着沒有完全勃起起來。
程川數到三十的時候薄海扔掉了拍子。他在床邊坐下來,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過來。”
程川艱難地爬上床,趴在薄海腿上。剩下的九下薄海沒用工具,直接上了手,本來火辣辣的肌膚碰到冰涼的觸感,反而沒那麽疼了。薄海依舊很狠,每一下都打得啪啪作響,整個房間裏都是手掌和屁股接觸時發出的聲音,混着程川的呻吟和說話聲。這九下其實算不上懲罰,至少程川這麽覺得,薄海雖然十分用力,但畢竟那是軟乎乎的手,比起拍子可舒服太多了。但他怕自己表現得太輕松被薄海發現,仍然大聲呻吟着,假裝很痛的模樣,下身卻出于本能地硬起來。
薄海哪能看不出他其實在爽,勃起的東西正抵着他的大腿,帶着不可忽略的溫度。程川沒經驗,只以為手打起來比皮拍輕,實際上薄海是故意沒伸直手掌,貼合着他臀部的曲線打,是刻意的仁慈。等程川乖乖數完“三十九”,薄海才把人翻過來,他知道程川現在屁股正腫着,便讓他坐上自己的大腿,屁股微微懸空出去,以免壓住他紅成一片的臀肉。
程川猝不及防被翻過身,硬起來的肉棒便無所遁形了,直挺挺地翹着,有些尴尬。薄海用力握住了他的根部,程川痛得彎下腰,出聲求饒:“我錯了。”
“錯哪兒了?”薄海銳利的眼神盯着他,手下力道不減,“說來聽聽。”
程川羞恥得要命,可命根子被薄海抓在手上,他的雙手又被縛住,沒辦法阻擋,只好忍着臊勁兒說道:“剛剛主人用手打我,其實,其實我很爽。”
薄海笑了笑,低聲說道:“賤狗。”
程川一聽到那個“賤”字就更加興奮了,他頭昏腦漲地喘了幾聲,含含糊糊地應着:“我是。”
他下身更加腫大,薄海便陡然松了手,輕輕幫他摸了幾下。程川徹底硬起來,弓着身子往他懷裏湊,卻被薄海推開了。
程川茫然地擡頭看他,只見薄海用腳點了點地面,命令道:“跪下。”
程川連忙下了床,跪在他腳邊。薄海示意他靠近一點,程川邊往前挪動了幾步,跪在他分開的兩腿之間。薄海用力搓了搓他的嘴唇,沉聲說:“程川,本來說這個月如果能堅持說謝謝和對不起,我給你一個獎勵,記得嗎?”
程川記得很清楚,只不過他沒能做到,根本不敢開口讨要獎勵。他有些失落地點頭:“我記得。”
“雖然你沒能達到要求,但已經做得很好了。有努力地嘗試着說,也沒有跟我撒謊。”薄海說,“那麽我現在再跟你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你把握住了,我就把獎勵給你。”
程川眼睛一亮:“是。”
薄海笑了笑,右手撫上他的後腦勺,輕輕按下去。程川随着他的動作低下頭,嘴唇貼在了薄海的裆部。
“只用嘴,把我舔射。”薄海把雙腿分得更開了一些,“同時沒有我的準許,你也不準射。能做到嗎?”
程川仰起頭看他如墨般的眼睛,一陣口幹舌燥。他舔了舔嘴角,心慌意亂地回答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