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出宮後的顧爯桐漫無目的地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對她來說今日算是走出了第一步，而且很成功，娶蘇慕嫣本來沒在顧爯桐計劃之內，昨日受到聞一鳴的刺激，才有了今日的事，哪怕蘇慕嫣心裏真的已經沒有她了，她也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每個人都是自私的，顧爯桐也不例外……可是，顧爯桐心裏沒底，還有燕羽離那邊應該怎樣告訴她？顧爯桐心裏亂成一團……顧爯桐長長地吸了口氣，快步離去。
小院裏，飛舞出去後就只剩下燕羽離和月塵……兩人從未單獨相處，燕羽離在房間待了很久着實無聊了才出來在院子裏走走，剛打開房門便看見月塵正在院子裏看書，燕羽離進也不是，出也不是……猶豫了一會兒，才踏出房門……
“那個……你在做什麽？”燕羽離幹咳了兩下和月塵打招呼。
“看書……”
“哦……看書挺好”燕羽離左看右看地在一邊走來走去。
“有事？”
“沒事，就随便走走……”
月塵便沒理燕羽離了，翻閱着書籍，燕羽離靜靜地看着月塵的側臉，許久，鼓起勇氣，“一直沒有好好跟你說聲對不起，雖然我知道這句道歉的話來得太晚也沒有任何意義，可憋在我心裏很久了，對不起……”
“你覺得我該原諒你嗎？如果我原諒你那麽我不會原諒我自己……因為我知道我爹娘死去的時候他們是多麽痛苦……”
“我……”燕羽離啞口無言……
“若你僅僅想換一個良心安穩……抱歉這樣的話就別再說了，我能和你這樣在一個屋檐下共處，不代表我會原諒你所做的一切”月塵合上書，起身看着燕羽離。
就這樣，兩人再也不說話了，空氣凝結……氣氛被回來的顧爯桐打破了……
“怎麽樣？”問話的是月塵。
“一切都順利……”
“那便好……”
顧爯桐從回來便看見燕羽離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這不像她的作風，“燕羽離，我有些話想對你說……”顧爯桐想了想還是應該告訴燕羽離，最遲明日燕羽離也會知道，還不如自己親口告訴她。
月塵看了看顧爯桐，一個人默默地走開了……
“什麽？你是要告訴我們今日在朝堂上發生的事嗎？”聽見顧爯桐喊她，燕羽離才反應過來。
“那個日後再說”
“那是什麽事？”燕羽離依舊沒多大興致。
“我三日後便要與慕嫣成親了……”顧爯桐小心翼翼地看着燕羽離。
“哦……什麽？！”
“今日顧澤瑞下旨，我三日後和慕嫣成親”
“顧爯桐……”燕羽離覺得自己該生氣，可是卻沒那麽生氣，她覺得該質問顧爯桐，但又覺得她沒什麽做的不對……燕羽離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了……
“昨日我遇到她了……燕羽離，我沒法把你對我的恩情作為愛情來報答，我忘不了她……”
“我之前也說了……等你的事完了，我就會離開，所以你不用覺得抱歉……”燕羽離看着眼前的顧爯桐，一起生活了幾年，燕羽離一直認為自己仍然喜歡着顧爯桐，才跟着她來到京城，但是親耳聽到顧爯桐要成親的消息心裏并沒有那麽難過……
“你……”顧爯桐奇怪了，為什麽燕羽離一點責怪也沒有？
“好了，過段時間我和飛舞就回離花谷了，在這裏我是不受歡迎的人，你好好安排你的婚事吧……”燕羽離心裏有些失落，不知道是因為顧爯桐告訴她要成婚的消息還是月塵剛剛對她說的那番話…燕羽離心裏堵得慌……
京城的大街小巷裏，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葉安寧，一時間，葉安寧成了京城的名人，還有人甚至把她神話，終于有人能滅了蘭國的氣焰……所有人都想看看傳說中的葉安寧到底是什麽樣……
蘇府裏，蘇錦榮把蘇慕嫣蘇慕舟一同喊到了書房，“爹，有什麽事嗎？”蘇慕舟看着蘇錦榮的愁容不安地問道。
“今日皇上下旨，讓慕嫣與葉安寧成婚，這事為父也做不了主了……”
“怎麽又是葉安寧？今日都在議論他”蘇慕舟不解。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毛頭小子，今日在大殿上博得皇上龍顏大悅，直接向皇上請旨娶慕嫣”蘇錦榮也是不解，但是他更惋惜與聞家的關系就這樣結束了……
“這朝中大臣未出閣的女子多的是，為何偏偏是慕嫣？”
“為父也是想不明白”
“爹……”蘇慕嫣以為自己能應付聞一鳴，卻沒想到突然出來一個葉安寧……
“慕嫣，以前你做什麽都無所謂，這次你不能任性了，你不同意便是抗旨，會殃及整個蘇家……”
“不管是聞一鳴還是誰，都是一樣的結果，不是嗎？”蘇慕嫣留下這句話就出去了。
“慕嫣……”蘇慕舟追了出去。
“唉……”蘇錦榮長長地嘆了聲氣。
“慕嫣，你等等……”
“大哥，你讓我靜一靜吧……”
“你離開京城吧”
“然後呢？置整個蘇府不顧？”
“我去打探一下那個姓葉的小子……”蘇慕舟也着急了，着急得胡亂說話，他又何嘗不知後果會怎樣。
蘇慕嫣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拿出了一本書，或許是許久未翻，有些泛黃……蘇慕嫣輕輕翻開，裏面夾着兩張褶皺的宣紙……蘇慕嫣沒有打開，因為裏面的內容她可以倒背如流，這是五年前顧爯桐寫給蘇慕嫣的休書，還有那句好好活着……
“這次我也沒辦法了，你真的不再回來了嗎？”隐忍了好久，蘇慕嫣流下了兩行清淚……
第二日，顧爯桐再一次入宮，是因為蘭國皇子蘭天易向顧澤瑞請求，他想跟顧爯桐好好讨教一番，顧澤瑞當然是一口答應了，顧澤瑞難得在蘭國面前炫耀一番，趕緊派人召顧爯桐進宮。
“微臣參見皇上！”
“葉大人平身吧，今日宣你進宮是因為蘭國皇子想再與你讨教讨教”顧澤瑞面帶微笑，看起來十分溫和可親，顧爯桐看在眼裏，心裏卻是壓抑着怒火。
“皇上，天易想讓葉大人帶我去京城逛逛，順便了解一下楚國的風土人情……”蘭天易向顧澤瑞請求。
“好，朕本想讓太子帶着你去京城裏逛一逛，既然你選了葉大人，那便由葉大人陪你去，葉大人可要好生招待蘭國皇子……”
“是，微臣遵旨”
“吳善！”
“微臣在！”
“你負責保護皇子的安全，千萬不能有差池”
“遵旨！”
蘭天易本想與顧爯桐單獨出去的，這下變成了一群人，蘭天易很不滿意……
“葉兄，本以為這次會是一趟無聊的行程，沒想到遇到葉兄你了”蘭天易似乎對顧爯桐很感興趣。
“殿下擡愛了，微臣只是一介文人……”
“葉兄，你我不必如此客氣，我們蘭國人不在乎這些禮節的，你喚我天易就行”
“微臣不敢……”
“葉兄……”蘭天易裝作生氣的樣子，看着顧爯桐。
“如若只有我們二人，那我們便以名字相稱，如若有其他人，殿下依舊是殿下，不然會落下口舌……”
“那好！葉兄，我很好奇你心中的那名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能讓葉兄如此傾慕于她，改天也給我引見引見”蘭天易十分八卦地看着顧爯桐。
“殿下只是沒有遇見自己喜歡的人……”
“是嗎，那我比較期待了”蘭天易一副不信的樣子。
兩人就這麽走着，蘭天易對京城并沒有多大的興趣，他只是想與顧爯桐聊聊天……或許，老天爺就是比較愛開玩笑……
“少爺……”月塵從桐雨樓回去，剛好遇見了顧爯桐與蘭天易。
“月塵，你怎麽在這裏？”
“閑着無事便出來走走……”
“葉兄，這位是……”蘭天易從看見月塵的第一眼起眼神就從未離開過。
“這是我義妹，月塵，這是蘭國皇子……”
“不知是殿下，月塵魯莽了……”月塵不經意地打量了蘭天易，她要知道和少爺走這麽近的人有沒有不好的想法……
“無事無事，你是葉兄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不用多禮……”蘭天易連忙回答。
“殿下，少爺，月塵就不打擾你們了……”
月塵說完便離開了。
“唉！月塵姑娘……”蘭天易想叫住月塵。
“葉兄，你剛剛說對了……我想認識你的這位義妹”蘭天易看着月塵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
“殿下……月塵雖說只是我的義妹，可是勝似親妹妹，她不喜歡的我便不會強迫她……”
“葉兄，我又不像那些男子一樣，感情我還是喜歡兩情相悅，你幫我約見一下月塵姑娘，多見幾次說不定她就對我有好感了呢～”
“以後再說吧～”
“你可不要敷衍我”蘭天易特意又說了一遍。
“殿下，有個問題葉某想問您”
“什麽問題”
“以前都是蘭國的使臣來楚國，這次為何您一個皇子親自來楚國呢？”
“這個問題很簡單，我和我皇兄兩人都不願做太子，父皇說這個月立太子，我便跟着使臣一起來了楚國，這麽好的大好河山為何要去做太子，想想以後一輩子都要在那座皇宮裏我就害怕，葉兄說呢”蘭天易侃侃而談，仿佛不是在說自己的事。
“有些人為了這個位置不惜付出任何代價，到您這兒卻是一文不值……”顧爯桐自嘲地笑了笑，寧安王府也是因為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滿門抄斬。
“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為了權力不擇手段，即使楚國皇上和當年的寧安王是同胞兄弟，五年前寧安王府也慘遭滅門……”蘭天易聽說了當年的血案，突然有感而發。
“同胞兄弟……為了那個位置，哪有什麽兄弟之情”顧爯桐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低沉。
“葉兄……”蘭天易驚訝顧爯桐為何會說出這些話。
“殿下，今日也不早了，改日再陪您出來”顧爯桐急忙轉換了話題。
“好，今日與葉兄聊得很愉快，改天再約”蘭天易看出了顧爯桐的變化，沒多留顧爯桐。
顧爯桐往回走的路上仍心有餘悸，剛剛自己是怎麽了，竟然對着蘭天易說出了那些話。
蘭天易目送着顧爯桐離開，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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