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夢 何處栖遲

第21章

晚膳期間，顧爯桐開心喝了點小酒，蘇慕嫣勸也勸不聽，只得無奈放棄，都說喝酒後話多，不勝酒力的顧爯桐也不例外，在回去的路上一直說不停……

回府後，蘇慕嫣讓侍書打來水，給顧爯桐擦臉，正當蘇慕嫣以為顧爯桐睡着的時候，顧爯桐突然拉着蘇慕嫣倒在了床上，“慕嫣別走，別走……你是不是還讨厭我呢”顧爯桐閉着眼睛一直說着，蘇慕嫣也不知道顧爯桐是酒後亂語還是清醒着，任由顧爯桐拉着，抱着，近距離的接觸讓蘇慕嫣的心砰砰直跳，顧爯桐安靜了，蘇慕嫣以為她睡着了……慢慢地擡起手撫摸着顧爯桐的臉頰，緋紅的臉龐讓蘇慕嫣的涼涼的手有些熱度，“傻瓜……我怎麽會讨厭你呢”蘇慕嫣小聲地說了一句，突然，顧爯桐眼睛睜開，靜靜地望着蘇慕嫣，蘇慕嫣被顧爯桐的舉動驚到了，還沒做出任何反應，顧爯桐便吻了上去，顧爯桐炙熱的嘴唇貼到了蘇慕嫣涼涼的薄唇上，帶着酒香帶着些許霸道，顧爯桐左手抵在蘇慕嫣的後頸，讓她無法後退……

許久，顧爯桐慢慢地放開了蘇慕嫣，蘇慕嫣有些喘，白皙的臉透着一抹紅暈，看着顧爯桐沒有說話……

“慕嫣，對不起……”

蘇慕嫣聽到顧爯桐的道歉想起身離開，卻被顧爯桐再次禁锢在手臂裏，“你不用道歉，我也不會怪你……”

“慕嫣，對不起……我不想履行我之前的承諾了，我不想與你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我也不想你去認識你所謂的有緣人，我更不想以後寫下那份休書……”顧爯桐的表情越說越痛苦……

“為何……”

良久……顧爯桐沒有回答，低着頭像做了很大的決定，猛地擡起了頭，

“我喜歡你……我擔心之前我對你做的種種事你會怨恨我，我也害怕你因為我的身份不接受我……但是如果我再不開口我怕我真的就這麽錯過你了，上次你受傷，我多害怕就此失去你……這幾日我心裏特別矛盾，我希望你能像其他女子一樣能過上平淡幸福的日子，但是我更害怕你離開我……慕嫣，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嗎？”顧爯桐後面一句話小心翼翼地說了出來。

“你……喜歡我？”蘇慕嫣強裝淡定，她沒猜錯，顧爯桐是喜歡自己的……

“我喜歡你，我想陪着你，看着你，就這樣一直下去……”顧爯桐深情地望着蘇慕嫣，有些忐忑。

“如若我的眼睛沒複明呢？”

“是我後知後覺，我一直認定我這輩子不會再喜歡其他人了，可我卻沒發現其實你早就在我心裏了，去江城的那一個月，我着急查案也是為了能盡快回來見你……”

蘇慕嫣沒有回答顧爯桐，這一切來的太不真實了，她以為自己是一廂情願，可是顧爯桐對她說的話讓她欣喜卻又疑慮……

“我不會強迫你，我知道我給不了你平常女子所能擁有的東西”顧爯桐害怕自己的表白吓到了蘇慕嫣。

“今日若你沒有飲酒，你會對我說這些話嗎？”蘇慕嫣是開心的，縱使兩年前的那個顧爯桐對她百般折磨，她還是喜歡上了眼前這個人，自己喜歡的人恰好也喜歡自己，怕是沒有比這還要幸福的事了吧……

“會”顧爯桐斬釘截鐵地回答。

……

“自從娘親去世後，感覺自己像被所有人抛棄了……我原以為自己也會像平常女子一樣，到了适當的年紀成婚生子，即使那個人不是自己喜歡的……直到你的出現，不是以前的顧爯桐，是我現在眼前的你……從來沒有一個人對我百般遷就，在意我的感受……這兩年，雖然我一直住在王府，可是總沒有給我安定的感覺，這裏的一切都與我無關，我想，也許我會在這裏一個人靜靜地生活，直到死去……謝謝你的出現，讓我可以感受在乎與被在乎，讓我波瀾不驚的生活有了變化……”蘇慕嫣沒有問顧爯桐是否放下了心裏的那個姑娘，因為，不知從何時起，蘇慕嫣從未不相信顧爯桐……

“這輩子，執子之手，與之偕老……”顧爯桐拉着蘇慕嫣的手。

……

“嫣兒，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愛着你……”顧爯桐輕輕擁抱着蘇慕嫣，在她耳邊輕聲說着。

除了娘親，再沒人這樣喚過她，包括蘇錦榮，蘇慕嫣有些動容……

四目相對，情到深處，顧爯桐吻住了蘇慕嫣微涼的紅唇，輕咬着蘇慕嫣的嘴唇，柔軟的，細膩的，輕輕地試探着蘇慕嫣……蘇慕嫣瞬間覺得渾身酥麻，大腦一片空白，之前的兩次，顧爯桐都帶着霸道，可今日的她，除了溫柔，還是溫柔，蘇慕嫣慢慢撫上顧爯桐的後背，回應着顧爯桐，內心的燥熱讓顧爯桐的呼吸有些急促，在蘇慕嫣身上不停地摩挲着，想要索取更多，蘇慕嫣很緊張，手上的力度讓顧爯桐驚醒過來……

“嫣兒……我們歇息吧”顧爯桐按耐住內心的欲求。

“好……”蘇慕嫣平息了一下自己。

顧爯桐起身吹滅了燈火，再躺回床上，透過月光看着蘇慕嫣的輪廓，空氣中彌漫着蘇慕嫣身上獨有的香氣……顧爯桐慢慢移動到蘇慕嫣的身邊，靠着蘇慕嫣的側臉“嫣兒，晚安……”

“睡吧……”蘇慕嫣內心是不平靜的，剛剛的情形在蘇慕嫣的腦海怎麽也抹不去，……

第二日一大早，顧爯桐醒來沒看見蘇慕嫣，變冷的床被意味着蘇慕嫣已經起了多時，顧爯桐突然一驚，鞋子也沒穿便跑了出去，打開門，蘇慕嫣拿着一本書坐在院子裏的榕樹下，清晨的涼風微微吹起了着地的裙擺，還有些散落的樹葉，蘇慕嫣左手撐着下巴專注地看着書，顧爯桐就這麽傻傻地站在門口看着……

“少爺，您怎麽沒穿鞋子呢？”侍書打破了沉靜的畫面。

蘇慕嫣聽到侍書的聲音，回頭看見顧爯桐，只穿了裏衣赤腳站在門口，蘇慕嫣皺了皺眉，放下書，走向顧爯桐，卻被顧爯桐緊緊擁抱着……

“嫣兒，我以為那是夢……”

蘇慕嫣對顧爯桐突如其來的擁抱有些不知所措，“傻瓜……快回房穿上衣裳，會着涼的……”蘇慕嫣回抱着顧爯桐，在她耳邊輕輕說着……

“嫣兒，你不會離開我吧？”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許多年後，顧爯桐仍然忘不了這個畫面，在某一個清晨，蘇慕嫣像是從畫中走來，擁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