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夢 何處栖遲

第12章

話音剛落，一聲悠揚的琴聲讓蘇慕嫣有些驚訝。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顧爯桐有些低沉的聲音配着琴聲唱完了一首生日歌，然後一揮手，讓其他三人也跟着一起唱。

“小姐，少爺讓我們一起給您過生辰，這首曲子是少爺教我們的”侍書很開心，因為她看到她家小姐臉上也有久違的微笑與感動。

顧爯桐起身，緩緩向蘇慕嫣走來……

“呃……我不會彈琴，臨時讓先生教了我一點，我彈奏得不好聽，把它交給它真正的主人吧”顧爯桐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琴放到了蘇慕嫣的手邊。

“送給我？”蘇慕嫣碰到琴的時候就知道這把琴價值不菲，上好的陰沉木和蠶絲制成，彈奏出來的琴聲也是悠揚悅耳。

“夫人，這是少爺特地為您選的禮物，您就收下吧”青竹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小姐，少爺可用心了”

顧爯桐在一邊看着蘇慕嫣，她知道她的猶豫，像侍書使了使眼色。

“小姐，您好久沒彈琴了，不如今晚彈奏一曲？”

“好……”蘇慕嫣沒有推遲，她是真的很久沒碰琴了。

蘇慕嫣坐在琴旁的時候，宛若天仙，顧爯桐覺得這樣的美景應該記錄下來，跑到房裏拿了素描本來開始畫着，顧爯桐覺得琴聲有些悲傷，凄涼，她知道蘇慕嫣心中想表達什麽。

“好久沒彈有些生疏了”蘇慕嫣一曲終了。

“此曲只應天上有……就是有些悲涼了，今晚不适宜”顧爯桐收拾好了素描本，拍手叫好，蘇慕嫣怔了怔。

“開始用膳吧，大家一起”

“好……”

今夜的聽雨閣十分熱鬧，除了蘇慕嫣，大家喝了兩杯酒，都放開了。

“小姐，侍書希望您能早日康複，希望您開開心心的……”侍書看過蘇慕嫣受過太多傷害，太多委屈，今日是她來王府最開心的日子了。

蘇慕嫣又何嘗不是，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過過自己的生辰了，更沒有這麽多人一起開開心心地吃過飯，聊天……蘇慕嫣甚至覺得這一切都不可思議。

“小姐，還有一個甜點，是少爺親自為了您下廚做的，雖然樣子不好看，但是應該很好吃的”侍書喝了幾杯酒說話也大膽一些了。

“侍書，你不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嗎”顧爯桐佯裝生氣的樣子。

“哈哈，少爺，侍書實話實說的呀”

“我在書上看過，說生辰當天可以對着它許願，便會成真”顧爯桐輕聲地跟蘇慕嫣解釋，又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根小蠟燭。

“少爺，我來點上”韓澈在一旁掏出火折子。

“許個願吧，閉着眼睛悄悄地在心裏許下願望”顧爯桐把點了蠟燭的生日蛋糕放在了蘇慕嫣的面前。

“好了”蘇慕嫣聽着顧爯桐的話許下願望，雖然她不明白，可她依舊按照顧爯桐說的做了。

“小姐，您許了什麽願望呀”侍書非常好奇。

“說了就不靈了”顧爯桐急忙拉住蘇慕嫣的手讓她別說。顧爯桐溫暖的手掌與蘇慕嫣涼涼的玉手碰撞在一起，兩人的手都縮了回去。

“哦，那侍書不問了”

顧爯桐問自己是怎麽了，只是碰到手而已，心砰砰直跳。

蘇慕嫣也好不到哪裏，從今晚所有的事，對蘇慕嫣都是驚喜，她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這樣開心過了，而給她這種感覺的不是別人，是顧爯桐，自己卻享受其中……

天空突然轟的一聲，驚壞了院裏的幾人。

“收拾一下，趕緊回去，快下雨了”一聲驚雷打斷了兩人的心思。

“真是掃興，都深秋了怎麽還打雷”侍書有些抱怨的收拾着東西。

“我扶着你，慢慢來，不着急……”顧爯桐扶着蘇慕嫣慢慢向屋裏走去。

待侍書他們幾人都去休息了，房裏只剩下蘇慕嫣和顧爯桐。

顧爯桐一如既往地鋪着自己的躺椅，不經意回頭間卻見蘇慕嫣摸索着去倒茶，因為今日在院裏用膳，桌椅都有動過。

“小心”眼看蘇慕嫣就要倒下，顧爯桐飛身過去當了蘇慕嫣的人肉墊子。

“唔……”兩人倒下的時候，顧爯桐的後腦生生地撞到了地上，蘇慕嫣的嘴唇也剛好貼到了顧爯桐的嘴上。

蘇慕嫣的頭迅速地擡了起來，顧爯桐甚至忘記了腦袋地疼痛，顧爯桐看着眼前的女子，神情有些恍惚，她似乎是看到了蘇慕嫣，又好似看到了季雨溪，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某種情愫，顧爯桐伸手擋在了蘇慕嫣的後腦，閉着眼深深地吻上了蘇慕嫣的紅唇，蘇慕嫣本能地反抗卻融化在了顧爯桐溫柔的吻裏……急促地呼吸讓顧爯桐神志混亂，想要索要更多，顧爯桐解開了蘇慕嫣腰間的束縛，不安分的手開始在蘇慕嫣的身上游走，直到觸到了蘇慕嫣胸前的柔軟……蘇慕嫣忽然清醒過來，用力推開了顧爯桐

“對不起！”待顧爯桐反應過來，卻看到蘇慕嫣捂着淩亂的衣衫。

蘇慕嫣沒有回答，轉身慢慢走向床邊，放下了羅帳，經過上次後，蘇慕嫣覺得自己只是因為太久太久沒有感受到被一個人呵護的感覺了，所以她覺得對于顧爯桐的那些舉動只是本能的接受，可是剛剛的一切，讓蘇慕嫣再也無法冷靜了，自己竟然沒有拒絕，蘇慕嫣的玉指放在了唇邊，這種感覺蘇慕嫣從未有過，這便是心動的感覺嗎？蘇慕嫣的臉頰有些微燙，立即搖了搖頭，她不會喜歡上顧爯桐的。

另一邊，顧爯桐也沒好到哪兒去，更多的是自責，懊惱，自己竟然把她認作了雨溪，還沉醉在其中……顧爯桐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頭，讓頭腦清醒一點，看了看蘇慕嫣那邊，不知道她是否生氣了，剛剛一句話也沒說，明日再向她道歉吧……

唉……顧爯桐長長地嘆了一聲氣……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第二日一大早，顧爯桐先跟着顧澤寧去了吏部領了官服，再去上朝，顧爯桐眯着眼在路上抱怨了許久。

“桐兒，朝堂之上切不可要亂語知道嗎？”顧爯桐抱怨一路，顧澤寧就擔心了一路，現在摸不清皇上的想法，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孩兒知道了，父王且放心”顧爯桐打着哈欠寬慰着顧澤寧。

金銮殿上，當所有人都臣服于龍椅之上的顧澤瑞時，顧爯桐終于明白為何那麽多人都要去争奪這個位置，高處不勝寒，可是誰又不想俯瞰天下呢？

雖然顧爯桐是刑部侍郎，官從三品，但還是站在大殿的末尾，這也正符合顧爯桐的心意，有什麽讓他們說就好，自己負責安安靜靜地聽。

顧爯桐看見了魏啓凡站在了武官裏，還有蘇慕舟…站在最前面的是幾位皇子，還有她的父王寧安王……

“父皇，江城知府一門被殺，還有半年前，青州知府一夜之間五十八口人慘死，朝廷命官相繼被殺害，這是挑釁大楚朝廷，如若不查清，我大楚威嚴何在？百官又如何安心孝忠朝廷？”太子顧永銘說得慷慨激昂。

“臣附議，望皇上徹查此案”

“臣附議”

……

一些□□的大臣都紛紛出來支持太子。

“皇上，微臣願去江城查清此案”魏啓凡突然站出來主動請纓。

“父皇，兒臣認為此事自當刑部負責”太子立即反對了魏啓凡的提議。

“父皇，兒臣倒是認為魏大人是個合适人選，如今，刑部尚書梁大人年邁，刑部處于新舊交替的節點，不适宜讓刑部處理重案”顧永桓也站了出來。

顧爯桐看着這一切，覺得裏面暗藏了太多，很明顯就是□□和支持二皇子的兵部尚書魏林争得最為激烈。

“好了好了，你們別争了，朕心裏已有數”顧澤瑞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安靜。

“刑部侍郎”顧澤瑞突然一聲召喚，讓顧爯桐有些驚訝。

“微臣在”顧爯桐邁了出去，心想，你們争關我什麽事。

“朕命你為欽差大臣，負責調查此案，期限一個月，調查結果直接向朕彙報，明白嗎？”

聽完顧澤瑞說的，朝堂上頓時議論紛紛，大家都不明白，怎麽就突然冒出個顧爯桐了。

“微臣遵旨”顧爯桐想殺人的心都有了，為什麽就落到她身上了，上朝第一天，就落了個差事，顧爯桐實在想不通。

下朝後，顧爯桐無辜地看着顧澤寧。

“父王，孩兒可是一句話也沒說啊”顧爯桐特別委屈。

“父王知道，這件案子一定會牽扯很多朝中大臣，甚至會是皇子，皇上不想派任何一個皇子去調查此案，如若坐實是哪位皇子所為，那涉案的皇子便沒法在宮中立足了，皇上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也不能派朝中其他大臣，因為皇家的顏面，所以只能派你去了，他知道以你的能力查不出什麽”顧永寧明白了為什麽皇上會同意顧爯桐上任刑部侍郎。

“是麽？他還真是用心良苦啊……”顧爯桐有些惱怒。

“走吧，先回府再說”顧澤寧拍了拍顧爯桐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