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英雄救美
南笙一路小跑,奔向了大廳。
她的五哥羅劍宇是這些哥哥裏面,關系與她最好的了,也是最寵愛她的一個,她記得從小就喜歡膩在他的身邊聽他講故事,只不過從他成年之後,父親就安排了好多事情給他做,希望他能多多歷練,繼承父親的位置,繼續為大禹效力。
她那時候被關押在天牢內,等待被流放,一個獄卒交給她一個手帕,說是她的五哥千辛萬苦拖人帶進來的,她還記得手帕上用鮮血寫了幾個血淋淋的大字:別怕,我們不怪你。
那時候強忍着奔潰的心在看到那幾個字後瞬間瓦解,她大哭,撕心裂肺的大哭,還有無盡的悔恨。
最後那個獄卒實在不忍心告訴她,她的五個哥哥們全部斬首示衆,家裏所有人全部屠殺幹淨,南笙知道歐陽白容的脾性,鏟草除根,所以連她的八歲的小侄子也慘遭屠刀之下,那時的她吼聲響徹整個天牢,她詛咒歐陽白容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那時候五哥說不怪她,可是她卻恨透了當時的自己。
一邊小跑,一邊擦拭着淚水,淚眼朦胧之處,南笙看見一個白袍男子,玉樹臨風的站在不遠處,露出比陽光還要耀眼的笑容。
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南笙撲進羅劍宇的懷中。
羅劍宇一個踉跄,才穩住身子,望着懷中情緒奔潰放聲大哭的南笙,一臉的癡愣,這哭聲感覺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羅劍宇與父親母親面面相續,見父母都一副不懂的模樣,又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懷中的南笙。
“五哥只是沒能及時參加你的成人禮,你也不用哭成這樣吧。”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懷抱,南笙貪婪的享受着這溫暖,就讓那些人去笑吧,她這一世只想按自己的想法活,不懼任何人的看法。
南笙哭聲很是難過,讓林氏都有些難受。
“都是你,女兒昨天成年禮,你還關她禁閉。”林氏有些埋怨羅超,想着都是羅超的錯。
羅超也有些無奈,昨天那種情況,那麽多人看着,他總不能讓別人說她羅家家教不嚴,讓那些心懷叵測之人抓了把柄去。
“好了好了,再別哭了,你的禁閉取消了。”羅超向來怕妻子,只能無奈的解除南笙的禁閉,況且他知道這個丫頭的性子,就算關她禁閉,她也會偷偷溜出去玩,哪裏會乖乖呆着房間裏,這個禁閉也只是說給別人看的。
“好了,再別哭了,五哥可是給你帶禮物了。”羅劍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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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這才擦幹眼淚,擡起頭道:“五哥這次給我帶什麽好東西了?”
羅劍宇寵溺的刮刮南笙的鼻尖,輕笑道:“還是個小孩子,跟五哥來。”
南笙好奇,她記得上一世,五哥是一個月後才回到家中的,怎麽這次回來的這麽早?剛才由于自己太激動了,所以自己忘了這一茬,難道是因為自己重生了,改變了一些事情,所以産生的連鎖反應嗎?
南笙一路上思索着跟着羅劍宇來到後院。
剛踏進後院,一聲嘶叫響徹天際,那叫聲洪亮清脆。
南笙一愣,望着眼前那匹全身紅彤彤的烈馬,神氣威武的站在自己面前。
它的毛色全是紅色的,順滑光亮,蹄子是純黑色的,眉間有一縷白色的毛,好看極了。
“喜歡嗎?”羅劍宇牽着馬繩遞給南笙。
南笙激動到喪失了語言功能,她一臉的震驚與欣喜,雙眼如烈火一般。
她記得上一世,五哥送給她的是一把寶劍,怎麽今生成了一匹俊馬,不過這個禮物,簡直太棒了。
“我太喜歡了,五哥,你從那搞來的紅棕馬?”南笙摸着馬,細細觀察。
“這匹馬是我去域外的一個朋友送我的,想着要送你,可是父親說要等你成年了才準許你騎馬,所以只有等到現在才送你。”羅劍宇見南笙歡喜的不得了,嘴角的笑意蕩漾開來,寵溺的摸摸南笙的腦袋,他的這個妹妹又長高不少呢。
他們這些兒子哪個不是從七八歲就開始練習馬術,但是南笙不同,她是羅家唯一的女兒,父親母親一直希望自己有個女兒,但是生到第七胎才喜得一女,對于這個女兒那是百般嬌慣,可不比他們這些兒子,南笙可是羅家唯一的掌上明珠。
“我以前就希望自己有一匹馬了,不過現在我成年了,父親也不會反對我騎馬了。”南笙喜笑顏開,身體重重欲動,躍躍欲試。
“你還是先和它熟悉一段時間在騎吧,這匹馬的性子烈着呢。”羅劍宇看出了南笙的沖動,連忙說道,他可不想南笙騎馬出什麽問題,畢竟她可不會騎馬。
南笙輕笑,她知道五哥的擔心,但是她在上一世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騎馬,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
“它叫什麽?”南笙問道。
“還沒取呢,等你給它取名呢。”
“那就叫烈火吧,你看它的毛發如火一般,烈火很适合它。”南笙道。
羅劍宇微微一笑,“如你所願。”
南笙摸着馬頭,輕笑道:“烈火啊烈火,我在家裏關的好悶啊,我們出去轉轉好嗎?”
語畢,還不等羅劍宇反應,南笙一個飛身躍起,跨上馬背,一聲駕,烈火嘶吼一聲,便向外跑去。
羅劍宇大驚失色,還來不及叫住南笙,烈火就已經馱着南笙早已經跑遠了。
“你這個瘋丫頭,你還不會騎馬!”羅劍宇沖着背影喊道,連忙從馬廄裏牽出另一匹黑馬,追了上去。
若是南笙從馬背上摔下來受了傷,父親恐怕是要把自己的腿給打斷。
南笙騎着烈火俊馳在郊外的空地上,烈火的速度很快,早已經将羅劍宇騎的那匹黑馬甩的遠遠的,看不見蹤影。
南笙覺得身輕如燕,飄飄欲仙,春風吹散了她的發絲在空中亂舞,而她感覺就像一只翺翔的雄鷹自由自在。
這種不受約束,自由自在的感覺真好。
上輩子受夠了那金絲籠中的生活,每天都活在陰謀詭計、步步為營的日子裏,她瞬間有個想法,等到自己大仇得報,自己便與全家人隐退朝局,在江湖中做一個閑散之人,每天策馬江湖,豈不快哉。
她現在終于能理解她那個喜歡漂泊在江湖中四哥的心情,不在那種紛亂的局勢之中困擾,只為尋找自己的一片天地。
騎累了,南笙就在湖邊停下來,看着餘晖灑在湖面上,金燦燦的一片,她上一世當真是沒有享受過這麽好的風景,那時候的她被歐陽白容迷了心智,被權利迷了心智,現在靜下心來看着一切,竟然是這麽的美好。
南笙看看自己來的路上,輕笑,想必五哥追自己來這裏還得好一會,自己還是在這裏,好好欣賞一下風景,休息一下,等等他吧。
就在南笙躺在湖邊昏昏欲睡的時候,幾聲大叫吵醒了她。
南笙皺眉,自己剛好的困意被打攪,讓她有些生氣。
她尋聲望去,看見一個綠衣少女,還有一個粉衣少女被幾個五大三粗,長相醜陋的男人圍在中間,那些人表情極其猥瑣。
不用聽他們的對話,南笙就知道,這群男人是在調戲良家婦女了。
南笙無奈的扶額,自己就出來這麽一次,還就遇上這麽個事,她很不想多管閑事,但是看那兩個女子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委實讓人狠不下心來。
南笙想着怎麽出場比較帥氣,但是當看到一只鹹豬手已經摸上一個女子的臉蛋的時候,她的腳不聽使喚的向着那個猥瑣的男人踢了過去。
正擊門面,鮮血四濺,還有一顆門牙已一個完美的弧度掉在地上,衆人驚呆,那個被踢掉門牙的猥瑣大漢痛苦的哀嚎起來,聲音堪比殺豬現場。
那男子捂着滿是鮮血的嘴,支支吾吾的說道:“你是誰?敢壞老子的好事!”
那兩個女子看着突然間飛出的女子,驚的愣在原地,只見南笙一身紅衣,頭發高高豎起,英姿飒爽,頗有女俠風範,為首的那個綠意女子瞬間亮眼冒星,一副崇拜的模樣。
“光天化日之下敢調戲良家婦女,好大的膽子。”南笙一腳踩在那個掉落的門牙上,大吼道。
這幾個小喽啰,都不夠自己熱身的。
“給我打死這個臭娘們。”沒有門牙的大汗喊道,其他幾人紛紛向南笙襲來。
南笙一個漂亮的側踢将右邊的大汗踢飛,又幾個飛踢,毫無挑戰性的就将這幾個粗鄙這人打扒在地上。
“女俠饒命,我們以後再也不敢。”幾人見勢打不過南笙,便都趴在地上求饒起來。
南笙覺得沒意思,一只腳踩在一個大汗的頭上,冷聲道:“還不快滾。”
看着那些人夾着尾巴逃走,南笙拍拍手,轉過頭去,看向那兩個女子。
當看清那綠衣女子的容貌之後,南笙整個人一怔。
她羅南笙上輩子這輩子第一次見義勇為,英雄救美,竟然救的是歐陽白容的親妹妹,歐陽倩,當朝的朝曦公主!
她看着歐陽倩一臉崇拜的看着她,那副對她炊垂涎欲滴的模樣,自知不好。
這個朝曦公主比自己大一歲,性子活潑開朗從小喜歡功夫,長相更出衆,皇上為了應付她便随便給她找了一個侍衛教她功夫,南笙記得自己嫁給歐陽白容之後,這位公主就經常來找自己,希望自己教她功夫,那時候的南笙哪裏有時間理會她,所以看見她就繞着走,所以她們的交際并不是很深。不過這位公主的下場也不好,在二十歲的時候被歐陽白容設計被迫嫁給了寧國的太子,南笙想那寧國的太子想必與歐陽白容一定有什麽交易,像他那種喪盡天良的人,就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能利用。
“女俠,你叫什麽名字?你今天救了我,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正在南笙神游的空檔,歐陽倩已經抓住了南笙的手,一副殷切切的表情道。
南笙扶額,自己還真是與這位公主緣分很深,不過她現在可不想在與宮中的人有什麽糾葛,她掙脫開歐陽倩的牽制,道:“做好事不留名,有緣再會。”
說完,一個飛身,迅速逃離了現場。
逃到她的小紅馬跟前,躍上馬背,不一會就消失在歐陽倩的視野之中。
歐陽倩望着南笙離去的方向,一副崇拜的模樣,“長得美,功夫又好,而且不求回報,這才是真真的俠客,快去給本公主查,本公主一定要找到她。”
南笙一路疾馳,正好遇到了來尋她的羅劍宇。
看到南笙完好無損的跨在馬上,羅劍宇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又些微怒道:“你這個瘋丫頭,膽子這麽大,若是出事了怎麽辦?”
他看着南笙熟練的騎着馬,心中疑惑,不知道這個丫頭是什麽時候學會騎馬的。
“五哥放心好了,我覺得騎馬也沒有那麽難,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南笙笑道,“不過這紅棕馬跑的确實快,我都去英雄救了個美,你才過來,錯了,是美人救美人。”
“你不會又惹禍了吧。”羅劍宇小心翼翼的問道,雖說他這個妹妹是個女兒身,可是這個性子,卻一點都不像個女兒家,誰叫他們羅家是武當弄槍的軍人,沒人教他這個妹妹放下屠刀去拿繡花針,這性子自然與一般的女子不同,但是這也是她的可愛之處。
南笙聳聳肩,輕描淡寫的說道:“只是路見幾個大汗欺負兩位女子,出手教訓了一下,也不算什麽大事。”她可不敢告訴五哥,自己剛才救的是當朝的朝曦公主,不然他五哥問起來自己怎麽認識這位公主的,自己還真是無法回答他。
“無事就好,該回家了,不然爹娘會擔心的。”羅劍宇調轉馬頭,說道。
“五哥,回去你指點一下我武功吧。”南笙道。
羅劍宇一愣,盯着南笙認真的表情突然間笑了,“小七,你什麽時候開竅了,以前的你總是偷懶,從不主動習武的。”
南笙不好意思地一笑,以前的她确實是懶得要命,這身上的功力啊,還是父親與大哥逼着學的,說雖然女兒家不需要有多高超的武藝,但是羅家的女兒自保的能力是要有的,所以就随随便便教了自己一些。
“今時不同往日,我可不想和六哥一樣成為羅家墊底。”
“又不用你上陣殺敵,要那麽好的武功做什麽?”羅劍宇笑道。
“那可說不準。”南笙滿懷心思的一笑,雙腿夾馬,跑在了前面。
羅劍宇看着那一身紅衣,表情欣慰,今日見到母親的時候,母親還告訴自己,說是南笙自成人禮後,便變得與之前大不相同,懂禮數了,也長大了,今日一見,果然懂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