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安倍晴明今天也在絕贊修羅場中

第78章

小白幹勁十足地引着鬼使黑與鬼使白來到了庭院內部, 在回廊前的空地上有一個棵巨大的櫻樹在靜靜地盛放着, 而那棵櫻樹之下擺放着一張石桌, 石桌邊還墊着軟塌。

“這就是晴明的庭院嗎？上次來得匆忙，還沒有好好參觀呢。”鬼使黑在軟塌上坐了下來, 環顧了下四周。而鬼使白亦在另一邊端端正正地坐好，耐心地等待着晴明的到來。

“不愧是晴明大人的庭院，果然別致典雅。”

一邊的逐鹿敲擊着石面, 發出的聲響煞是好聽。而小白哼哧哼哧地去拿茶水了, 還沒有回來。

沒過多久，晴明的身影便從一邊的回廊上出現了, 他将銀發束好，身上也穿好了那件月白狩衣。晴明并未帶着那一頂烏帽，在頰邊垂下的發絲被風輕輕拂動着，櫻花花瓣飄到那發上，便眷戀地再也不肯離去。

“抱歉, 讓你們久等了。”晴明步到石桌前, 致歉道。

在庭院中放松下來的晴明有着在外面沒有的柔軟，清雅的模樣讓鬼使黑和鬼使白看得有些發愣。

“沒有啦晴明, 我們沒有等多久。”鬼使黑的喉頭緊了緊, 聲音變得有些低沉。

“是的，晴明大人, 我們并未等待多久。”鬼使白的聲音也帶着些沙啞，他清了清嗓音接着道：“我們為晴明大人帶來了些冥府的特産，或許晴明大人您以後用得上。”

“哦？是什麽呢？”晴明在軟榻上的主位坐下, 鬼使黑與鬼使白一左一右地坐在他的身邊。鬼使黑聞言将放在身邊的包裹拿起來放在桌上，把包裹着的布塊解開，裏面是一枝花和幾個被封好的瓷瓶。

“這是彼岸花，只生長在三途川的花朵。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從彼岸花那家夥的手裏換過來的，挺好看的吧？晴明你喜歡嗎？”鬼使黑這麽問道，他的眼睛注視着晴明，等待着晴明的回複。

“瓷瓶裏裝着的是孟婆熬煮的湯藥，功效一類的我已經寫在一邊的信箋上了。我想晴明大人或許用得上。”鬼使白補充道，同樣也期待地看着晴明。

“是彼岸花啊……還真是少見的花。謝謝你了，鬼使黑。”晴明越來越覺得似乎哪裏不對勁了，但是既然是客人贈送的禮物，他自然得收下，這亦是禮儀。

“孟婆熬煮的湯料嗎？或許會派得上用場，也謝謝你了，鬼使白。”晴明對鬼使白道謝。

“哪裏，倘若能夠幫上晴明大人的話，那也不枉我向孟婆請求了。”鬼使白輕呼了口氣，微笑回道。

果然還是有哪裏不對勁。但是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呢……晴明自己也說不上來。

正在這個時候，小白昂首挺胸地出現了，身後還跟着頭頂木盤的小紙人們。

小紙人式神們舉着木盤，上面放着熱騰騰的茶水和陶杯，還有一盤精致小巧的糕點。

“晴明大人！小白帶着茶點過來了！”小白見晴明已經出來了，加快了跑動的步伐，來到了石桌前。

“是小白啊，辛苦你了。”晴明見狀笑了笑，想要起身将小紙人托着的木盤上的茶點擺放到桌上，卻被鬼使白搶先了一步。

“讓我來吧，我這邊方便些，就不麻煩晴明大人再起身了。”鬼使白這麽道，動作利落地将茶點端了上來，然後一一擺好。

晴明本來已經立起的身體只好再次落座：“麻煩你了，鬼使白。”

“哪裏，舉手之勞罷了。晴明大人，我……”鬼使白回複道，他溫柔地注視着晴明，像是想要繼續開口說着什麽時，卻忽然被鬼使黑打斷了：“這茶聞着真香！晴明你這茶是哪裏來的呀？”

鬼使黑笑眯眯地問道。

“啊，那是庭院內之前就收藏着的茗茶，至于具體是哪裏的……抱歉，我失憶了，不太清楚呢。”晴明歉意地說道。

鬼使黑會這麽發問本來就不是為了知道這茶哪裏的，和鬼使白掃過來的視線對上了。

不能操之過急啊，這樣可不像你呀，弟弟。

鬼使白看懂了鬼使黑眼中要說的話語，他有些不甘心地咬咬唇，意識到自己的确有些操之過急了。

只是那些壓抑下來的情感在見到晴明時忽然就控制不住了。

鬼使白深呼吸了口氣，将喉中将要噴湧而出的話語咽回腹中，他又變回了平時彬彬有禮、體貼得當的那個鬼使白。

鬼使黑收回視線，注視着茶杯裏立起來的茶梗，知曉鬼使白為何會這麽失控。

失憶後的晴明，太溫柔了，溫柔到讓遠遠注視着晴明的他們都産生了妄念。

即使是這樣的他們，或許也有機會更進一步。

晴明給了鬼使黑和鬼使白這個錯覺。

而鬼使黑與鬼使白想把這個錯覺變為現實。

很可笑吧，在安倍晴明沒有失憶之前，即便有多麽仰慕晴明，身為冥府的使者，鬼使黑和鬼使白卻不敢輕易接近晴明。

越是仰慕，越是不敢靠近。

就像是高嶺之上的聖潔冰雪，可望可不可及，不敢有絲毫亵渎之心。

但是晴明失憶了。

雖然不知道晴明為何會失憶，但是鬼使白和鬼使黑知曉平安京那一夜應當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那時閻魔大人将他們拘在冥府不準他們去到人世，甚至連愛玩鬧的孟婆撒嬌打滾都沒能同意她想要去人間玩的懇求。

“有事情要發生了，汝等留在冥府，不可輕舉妄動。”那雙能夠看穿過去與未來的真實之瞳閉上，閻魔靠在漂浮的雲朵上緩緩長呼了口氣。

“這平安京的天，要變了。”

正如閻魔大人所說的那般，當鬼使黑與鬼使白終于能夠從冥府去往人世時，發現了此世比以往更重的陰氣和更混亂的妖氣肆虐。

然後他們終于忍不住了，剛好碰到老婦人沒有轉世一事，便借口需要幫助直接登門造訪晴明的庭院。

這一處庭院并非之前鬼使白和鬼使黑所知曉的地址，原本他們知道的那個庭院仿佛直接消失了般，不見了蹤跡。

然後他們詢問一些住在京都消息靈通的小妖怪們，終究還是找到了晴明的所在。

在看到晴明的那一刻，他們的心開始不安分地跳動起來，就仿佛他們還是活着的人類那樣，産生了妄念。

鬼使白凝視着被鬼使黑的笑話逗得掩唇輕笑的晴明，嗅着空中傳來的櫻花花香，低頭抿了一口熱茶。

從方才被鬼使黑打斷開始，鬼使白就有些沉默了。

……不能奢望太多，否則有可能連僅有的都會被奪走。

在鬼使白的心底有一個聲音這麽告誡自己。

所以他還是有些感激方才鬼使黑打斷了他一時鬼迷心竅将要說出的話語。

倘若晴明大人對他露出厭惡抗拒的神色，鬼使白沒有把握已經是個死人了的自己是不是會再死一次。

那一定是，會讓這顆本來就沒有在跳動着的心髒痛到碎裂的死法吧。

和晴明聊着在鬼使工作中遇到的趣事的鬼使黑注意到了鬼使白的不對勁，他暗暗嘆了口氣，覺得鬼使白這個性子還挺難搞定的。不過他畢竟是做哥哥的，還是得好好照顧弟弟啊。

“——所以說，鬼使的工作就是這些啦，所以繁瑣麻煩，不過還是挺有意義的。說起來晴明，你要不幹脆和我們簽訂契約怎麽樣？這樣一來你如果有什麽事情，就可以呼喚我們倆來幫助你了，禮尚往來嘛。”

“簽訂契約？”晴明被鬼使黑突如其來的想法給愣了一下：“但你們是冥府的鬼使吧？難不成還能和陰陽師結契嗎？”失憶了的晴明表示并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回事。

“那種永久式、需要時刻留在陰陽師身邊的契約肯定是不可以的啦，不過我們可以把真名給你，就是簽訂那種召喚式的契約。陰陽師掌握了真名就能搞驅使妖怪對吧？我們冥府的鬼使姑且也算是妖怪的一種，那麽将名字交給你，也算是契約的一種啊。”

鬼使黑說得條理清晰，那雙鮮紅如血的眼眸注視着晴明：“方才進來我就發現了……你的式神數量很少吧？身為陰陽師的你想必需要和那些妖怪們打交道和戰鬥，既然如此，我和鬼使白都算得上是戰力。而且我們鬼使多少都有些情報來源，肯定幫得上你的忙。我們又是老熟人了，何樂為不為呢？”

鬼使黑說的很有道理，晴明聽着有些心動。

鬼使黑的提議的确戳到了他的癢處，在不怎麽想召喚新的式神的情況下，能夠得來兩個戰力，哪怕是臨時的契約對晴明來說也大有幫助。更別提鬼使能夠給晴明帶來的情報了，畢竟是冥府的鬼使，情報消息來源肯定比失憶了的晴明要廣。

晴明沉思了一會，仔細考慮了一番，才開口道：“可是這樣，不會影響到你們的鬼使工作嗎？”

“哈哈，晴明你也未免太小看我們了吧？我們可是很強大的，鬼使的工作對我們來說輕松得很，完全不會影響到的。”鬼使黑信誓旦旦地說道。

鬼使白聽到鬼使黑的這個提議，在怔了怔後馬上意識到了這是一個機會：“鬼使黑說的沒有錯，晴明大人，您可以與我們定下這樣的契約。倘若您需要我們的話，請盡管呼喚我們。”

連鬼使白都這麽說了，晴明猶豫了下便同意了：“那便麻煩你們了，鬼使黑、鬼使白，以後請多多指教了。”

“哪裏，需要指教的是我們才對。”鬼使白抿了抿唇，讓唇邊的笑不那麽明顯。

“我的真名是黑羽，這家夥大概忘記了所以由我來說吧，他叫做月白。”鬼使黑見晴明同意了，将眼睛彎了彎，将自己和鬼使白的真名道出。

“黑羽和月白嗎？真是好聽的名字呢。”晴明念了一會這兩個名字，這麽道。

“是啊，那對惡心的夫婦給我們的，也只有這兩個名字比較好呢。”鬼使黑這麽道了一句。“能夠讓晴明你覺得好聽那倒也值得了。”

鬼使黑也沒再多說，催促着晴明和他們定下契約。

晴明便拿出符咒，讓鬼使黑與鬼使白寫下他們的真名再交與自己。當淡藍色的靈力籠罩着晴明和鬼使黑以及鬼使白時，他們能夠感覺到在自己與晴明之間建立起了一道聯系。

倘若晴明有難、或者需要他們時，鬼使黑和鬼使白就能及時趕到。

這靈力的連接讓鬼使白從喉間輕輕逸出滿足的喟嘆。

這樣的距離便足夠讓他覺得滿足了，鬼使白以前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與晴明大人還能建立這樣的聯系。

這也多虧了鬼使黑。

鬼使黑和他不同，不僅戰鬥力和殺傷力更高，在這些方面似乎也比鬼使白更游刃有餘。

……真羨慕他。

鬼使白壓下心底不知為何湧出的不甘，然後繼續靜靜地注視着晴明大人和鬼使黑交談的側顏。

作者有話要說： 鬼使兄弟X晴明真好吃呀。

修羅場（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