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安倍晴明今天也在絕贊修羅場中

第29章

妖刀姬這一次沒有再猶豫，她迅速地跟了上去，即便是腰間那把長刀也無損她靈巧的動作。更何況晴明和姑獲鳥走的并非崎岖難行之路，這也讓妖刀姬能夠不遠不近地綴在他們身後。

不過行進了一段時間，晴明和姑獲鳥所行之路越來越崎岖難走，并且越來越往深山處走去。腳下踩着的落葉和草木踩下去就是一個淺坑，一時間深山裏只聽得見晴明和姑獲鳥踩在那些枯黃落葉上踩斷葉脈時“沙沙”的聲響。

沒過多久，晴明和姑獲鳥再度停了下來。

“後面的那位朋友，你已經跟了我們很久了，莫非我們的目的地是同一個地方嗎？”

妖刀姬聽見晴明轉過身，那把蝙蝠扇在手中把玩着，這麽說道。

在這片寂靜的山林裏他的聲音驚起了幾只山雀，幾片絨羽從天而降，落于已經蓄勢待發随時準備拔劍出手的姑獲鳥、靜靜站定的晴明身前。

妖刀姬微微一驚，她還是第一次尚處在隐匿中被人叫破存在。猶豫幾瞬後，妖刀姬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就真的走了出去。

高高的烏帽，燦金色的眼瞳，晴明打量着這位一直跟着他的來者，迅速判斷出此人非敵。既然非敵那便好辦了，晴明微微一笑：“請問姬君是有要事找我嗎？”

“……”妖刀姬沉默着不說話，只是用那雙燦金色的眼瞳看着晴明。但即便是靜靜站立、毫無防備的模樣，妖刀姬身上那強大的威壓和身經百戰浸滿鮮血的氣息，讓姑獲鳥更加緊張了，只要晴明一聲令下，她就會奮不顧身地和妖刀姬決一死戰。

“你……是陰陽師？”這麽近的距離，他們身上那股讓妖刀姬覺得口中分泌更多唾液的味道更加香甜了。妖刀姬發現自己的腹中傳來了咕咕的聲響，她不解地捂住發出聲響的肚子，有些不知所措。

殊不知這個動作讓妖刀姬看上去就像不解世事的孩童般，因為妖刀姬冷漠的臉龐而緊繃的氣氛松了松，姑獲鳥略略放松了些。

“原來是因為腹中饑餓了啊，晴明大人，你看要不要給她些食物？”姑獲鳥詢問道。

“你說得對。”晴明點點頭，雖然覺得這名姬君跟着他這麽久或許不是為了食物，但讓一位姬君忍饑挨餓亦非君子所為。不過是些食物，給了也無妨。

聞言姑獲鳥從背後背着的行李中翻找了下，拿出一團圓圓的荷葉，她上前走了幾步，遞給妖刀姬。

妖刀姬抿了抿唇，很想說其實自己并不餓，但是方才肚子發出響聲的又的确是自己。她遲疑着接過了荷葉包，然後捧着包得緊實的荷葉包不知所措。

這個該怎麽吃？直接咬嗎？妖刀姬從沒有見過這種食物，她看了看手中散發着香味的荷葉，思索了一番，然後舉起來張開嘴“啊嗚”地準備咬下去。姑獲鳥眼疾手快奪下來，替妖刀姬解開了荷葉，露出了裏面蒸得軟糯香甜、晶瑩剔透的飯團。

“這個要解開吃才行，外面包着的葉子是不能吃的。”姑獲鳥語重心長地說道。

妖刀姬點點頭，接過飯團，然後試探性地咬下一口在嘴中咀嚼着。

這是妖刀姬放入口中的第一份食物。柔軟的香甜在口中蔓延，妖刀姬眨了眨眼，然後一口氣将這個飯團吃光了。

“你嘴角上沾上米粒了。”妖刀姬吃得太急了，軟粘的幾顆米粒沾在了她的紅唇上，晴明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出聲提醒道。

妖刀姬用指尖拂過自己的唇邊，然後将那幾顆米粒也放入了口中。

“吃飽了嗎？”姑獲鳥問道。

妖刀姬不知道吃飽為何物，但是如果姑獲鳥問的是肚子是不是還在響的話，那就是沒有再響了。

“看樣子是吃飽了呢。”晴明道，手中蝙蝠扇搖了搖，見妖刀姬似乎有些不知怎麽回答，便善解人意地轉移了話題。“我們也該出發了，根據占筮那廢棄的寺廟應當就在這山頂。”

“你們要去那個寺廟嗎？”妖刀姬開口問道。她在來到這個偏遠村莊時，就是翻山過來的，自然也經過了那座廢棄破舊的寺廟。

“我知道路，我可以帶你們去。”妖刀姬很久沒有和人類說話了，實際上她也很久沒有和妖怪說話了，那些曾經遇到的人類或者妖怪，都因為主動襲擊妖刀姬而殒命刀下。

“晴明大人，這……”姑獲鳥雖然給了妖刀姬飯團，但是對妖刀姬的戒備仍未放松，她詢問地看向自己的陰陽師。

“無妨，既然這位姬君願意為我們帶路，何樂而不為呢？”晴明輕飄飄地說道，一雙眼眸含笑。

姑獲鳥像是還想再說什麽一樣，但是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邊麻煩這位姬君為我們帶路了。”晴明轉頭對妖刀姬道。

妖刀姬點了點頭，轉身便往山頂上走，晴明和姑獲鳥則跟在她的身後。

不一會的路程在山頂上那間小小的破舊寺廟便到了，妖刀姬站在已經爬滿青苔的寺廟門前，看着晴明和姑獲鳥打量着這個明顯有些年頭的寺廟。主殿的屋頂已經破了一個大洞，大殿裏面也布滿了灰塵和枯葉。

“晴明大人，需要樂聲的話，是否要召喚下妖琴師或者萬年竹呢？”姑獲鳥問道，雖然嘴裏這麽說着但是她的臉上明顯充滿了猶豫。在庭院裏最擅長樂器的便是妖琴師和萬年竹了，但妖琴師的高傲毒舌和萬年竹的冷漠傲然在庭院裏也是出了名的，有時他們連作為自己陰陽師的晴明的面子也不給。

姑獲鳥猶記得一次妖琴師随侍晴明，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上門驅逐怨靈，結果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妖琴師大發雷霆，在解決怨靈時除了用瘋魔琴心毀了委托人大半座宅邸外，還讓委托人躺倒了三天三夜。雖然任務是完成了，但是之後晴明大人是白狐之子、和妖怪勾結的惡名又增加了幾分。

這讓向來維護晴明的姑獲鳥對妖琴師不滿起來，她去問那次任務也在場的萬年竹究竟發生了何事，那個時候坐在石階上擦拭着自己心愛的笛中劍的萬年竹對姑獲鳥挑挑眉，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丢下了意味不明的話語：“我倒是能理解妖琴師，換做是我被那麽辱罵，那人類早該成為我的劍下亡魂了。如果不是因為顧忌晴明，妖琴師估計會做得更過分。”

在萬年竹這裏得不到答案，姑獲鳥只好去問晴明，在石桌上正書寫着這次任務詳情的晴明停下了手中的筆，想了想，露出了姑獲鳥未曾見過的冷冽表情道：“這事你不用在意，我會妥善解決的，而且妖琴師沒有過錯。”

“可……這樣子對晴明大人你的名聲實在是有礙。”姑獲鳥不贊同道，“至少得讓庭院裏的其他式神們知道事情的詳情，不然要是以後他們也有樣學樣，會影響到晴明大人你的威信的。”對于這一點姑獲鳥很是堅持。她決不允許有誰借此明裏暗裏地忤逆晴明，或者因為他們不恰當的行為而讓世人有機會抹黑晴明。

晴明嘆了口氣，露出了一抹苦笑，對姑獲鳥解釋道：“那個委托人本就是因為四處留情、風流無數，結果讓一名女子情殇殒命，導致女方的怨靈找上門盤旋不去。我帶着妖琴師去為那可憐的女子超度時，他把妖琴師認為成了是我飼養的妖怪小姓，甚至向我提出買下妖琴師的要求。”

姑獲鳥倒抽了口冷氣，妖琴師何等高傲風雅的妖怪，被這般侮辱會大發雷霆也是情理之中。

“在他說出這句話時妖琴師還只是露出了不滿的神情，大概是顧及我忍住了，沒有發火。”晴明道，面上露出了一絲不滿。這對成年的晴明來說，露出如此外現的負面表情是十分罕見的。

“然後那委托人在妖琴師彈奏曲樂對怨靈進行超度時，又對妖琴師不知好歹地說出了‘你的手這麽美，彈奏琴這種優伶專職之事還是別做了’這種話語。”

姑獲鳥是真不知該說什麽好了，對于琴中所誕生的妖琴師來說，琴便是他的生命，他的一切，居然被那委托人這麽貶低，也難怪那委托人會被折騰得這麽慘了。

“所以妖琴師就毀了那委托人的宅邸，順便讓那委托人躺了個三天三夜？”姑獲鳥問道。

“不。”晴明這個時候輕輕地笑了起來，“是我讓妖琴師不用忍耐的，想做便去做吧。反正那怨靈也挺厲害的，為了退治那位怨靈毀掉一兩間屋子、或者受點傷不是理所當然麽？”

“晴明大人……你也太寵妖琴師了。”姑獲鳥搖了搖頭，倒也沒再說什麽了。

“妖琴師是我的式神，況且似他那般風骨的妖怪也不該被這麽說，我也不願讓他受這種委屈。”晴明搖了搖頭道。

“這一次的任務詳情我會寫進卷軸向陰陽頭解釋，那些謠傳你不必在意，不會傳太久。這平安京總會有更新、更古怪的傳聞覆代替這些的。畢竟……”晴明重新笑了起來：“我是白狐之子、和妖怪勾結已經是老掉牙了的傳聞，總會被厭倦的。”

那之後妖琴師雖然對庭院的其他式神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但至少在晴明聽妖琴師演奏時，倘若晴明向妖琴師提出想要聽的曲子，妖琴師只會看晴明一眼，然後默默地彈奏起晴明想聽的那首樂曲。

不過這種特殊待遇也只針對晴明，換做是其他式神想要聽其他樂曲，得到的大概就只會是一句“閉嘴，安靜聽”或者是“我彈什麽，就給我聽什麽”了。

但是妖琴師的琴藝的确是無可挑剔的，在妖琴師彈奏時吵鬧粗俗如覺也會乖乖地閉上嘴，靜靜地傾聽着妖琴師的演奏。

至于萬年竹，則是随性得很，高興起來誰想聽什麽樂曲都能吹，不高興了就算是晴明的請求他也不會聽，不确定性太大了。有一次夜深了姑獲鳥路過庭院裏萬年竹選擇居住的竹林時，還看見過萬年竹對着晴明冷嘲熱諷說了一大堆，像是在不高興地埋怨什麽，晴明倒是笑着一一受下了，然後又對萬年竹說了什麽，讓萬年竹怔了怔，像是不好意思一樣地扭過了頭，以姑獲鳥的視力明顯看見了夜色掩蓋中萬年竹的耳尖紅透了。

有時就連向來只在意晴明的姑獲鳥都好奇，晴明究竟是怎麽收服這個随性冷傲的竹中妖怪的。不過她也就好奇一會，姑獲鳥也沒想過去問，反正萬年竹都成為晴明大人的式神了，以後有的是機會知道，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啊，不了，這種小事不需要麻煩他們。”不出姑獲鳥意料，晴明拒絕了這個提議。

就在姑獲鳥想着庭院內還有哪些式神擅長樂器時，晴明便接着道：“演奏樂器的事讓我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快樂……

姑獲鳥：晴明大人似乎對妖琴師和萬年竹這種（冷傲）類型特別有一套呢？

晴明;？沒有，我就是很普通地對待他們啊。

妖琴師抱着琴盯着晴明。

萬年竹把玩着笛子望着晴明。

晴明（疑惑微笑）：怎麽了嗎？

萬年竹＆妖琴師：沒什麽，你這樣就行了。

爬下去看題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