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貼身伺候
用休息的借口将人推出門外, 然而孟奕煊毫無睡意。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心安理得毫無負擔的睡大覺,心得是有多寬啊 !
今天一天都是趕鴨子上架,門外此時還有個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季臻然的黑衣侍衛在守夜, 孟奕煊深吸口氣,開始嘗試整理思緒。
首先,他原本應是在衛元飛的病房門口和鳳玺越、季臻然說話。只是不知道季臻然為什麽突然間看起來很不舒服,他伸手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發燒卻被打手。
之後季臻然應是想要和他道歉, 拉住了他的手,只是兩人肌膚相觸時, 似乎有什麽東西從季臻然身上通過兩人相觸的地方跑到了他身上, 導致他昏迷,醒來後就是在這裏了。
想到季臻然之前那莫名的冷淡和鬧別扭, 孟奕煊估計應是有什麽東西在作祟, 但無論是他,還是鳳玺越都沒有看出來。
他這一突然昏迷,也不知道小鳳凰會急成什麽樣子,會不會對季臻然發怒。
其次, 這裏的建築風格和大虞朝有些相似, 但看磚塊的成色與牆壁的堆砌方式來看比大虞朝要更先進一些。和國主談話過程中,他知道了這個國家是代國, 國主膝下共有五名王子,三名公主。
他剛來這裏睜眼看到的那座元始天尊的神像是華夏國現在都在供奉的神明, 這說明代國和華夏國可能有一定聯系,可他印象中沒有代國這個國家。
而且現在他能确定這具身體就是他自己的, 可他完全沒有這裏的記憶,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沒有聽說過的國家,沒有今天以前的任何記憶。
也許他是被誰設計穿到了這裏,卻不幸喪失了在這裏摸滾打爬成為國師的記憶。而這個代國,也許是華夏國歷史中存在但他不知道的一個國家,也可能是異世的國家,元始天尊只是一個巧合。
也許是……幻境。
孟奕煊偏于後者。雖然他就是一枚古穿今的穿越者,現在也沒弄懂穿越的原因,但他還是認為穿越時空這種逆天之事不是輕易能夠做到的。
相比起來,幻境就容易許多,雖然他覺得這裏很真實,但門外的那個也叫季臻然,和季臻然長得一樣,性格卻更加輕佻的黑衣侍衛,果然還是太可疑了。
孟奕煊其實沒接觸過幻境,因此這個猜測他也不能完全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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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徐師兄精通陣術,在幻陣上也頗有研究,曾告訴過他,想要構建一個沒有破綻的幻境是不可能的,不過越是接近真實的幻境,被發現破綻的可能性就越小。換句話說,如果這裏真是幻境,那也不是虛構的,而應是歷史上真實發生過的。
再次,在這裏,雖然畫符還沒問題,但他的面相之術與占蔔都失靈了。排除他學藝不精的原因,那就還剩兩個可能,這裏的人不是真實的人,所以他看不清,也無法蔔卦;或者說,這些人其實都已經死了,死人的面相他是看不到的,已經發生過的歷史自然也無法再蔔卦測算。
最後,如果真是幻境還好說,總能找到破除之法,想必外面的小鳳凰也會努力救他,但如果真是又穿越了……孟奕煊有些頭疼的倒下去,拒絕想這個可能。
腦中不斷回想着徐師兄告訴他的有關幻境的事情,也不知道是這一天太過疲累,還是發間的玫瑰香氣令他昏昏欲睡,孟奕煊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翌日五更天。
很久沒有這麽早起過的孟奕煊被道童從被窩裏挖出來,在他的伺候下洗漱換衣,等有了三急跑去茅廁時終于想起曾經被落後茅廁支配的恐懼。
哪怕拾掇的再幹淨,也比不上現代自動化馬桶的千分之一好。面無表情的系上腰帶,孟奕煊想,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就是為了這個,也得回到現代去。
昨天害怕被人瞧出破綻,他實行的都是少說少錯,不做表情的原則,但既然想到了幻境這個可能性,孟奕煊今天就打算崩一崩面癱人設試探下周圍人的反應。
用過早飯後,道童提醒他該去大殿念經了。
孟奕煊一撩袖子,很是不耐:“不想去。”來呀,看看我這個敢不供奉祖師的冒牌國師,你要怎麽做?
道童利索的收拾好碗筷,哦了一聲就轉身出去了,完全不意外孟奕煊這個反應,很是習以為常。
孟奕煊:“……”
門外傳來一聲令人心癢的輕笑,值班了一夜還精神奕奕的季臻然擡腳跨入門中,俯身和孟奕煊請安,身後還跟了一個小太監。
小太監是國主派來安撫孟奕煊的,帶來一道聖旨,洋洋灑灑拽了不少文字,大意就是國主會嚴查這些刺客來路,給國師一個交代,然後還送來多少多少禮物,算是精神損失費。
送再多,他也帶不走,而且這些玩意兒貴重歸貴重,卻基本都是普通凡人看重的東西,也就其中那一塊品相不錯的玉石還算有點用。
孟奕煊反應平平的接過聖旨,一句讨好話也不講,直接讓門外道童送客。那小太監面色未變,笑着告退,孟奕煊眼尖的瞅到道童在送小太監走時滿面笑容的說着什麽,還從懷裏掏了什麽東西遞給他,很熟練的樣子。
感情沒少給國師擦屁股。
所以他其實在這裏是這麽個目中無人,随心所欲,不通人情世故的性子?假的吧。
“國師大人。”季臻然含笑的聲音喚回孟奕煊飄遠的思緒。
孟奕煊看着低頭含笑看他的季臻然,想起昨晚這人給他擦頭發的溫柔模樣,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屁股,在發現房間裏就剩他們兩個人時突然生出一絲緊張感。
黑衣侍衛像是沒感受到他那一絲不自在,開口說道:“昨夜在刺客身上查了出些東西。”
孟奕煊被他的話吸引:“什麽?”所以到底是誰和我有仇?
季臻然從懷中掏出一枚腰牌遞給他,腰牌上刻着“安”字。
“這是二王子府上的腰牌。”
孟奕煊拿着腰牌,有些無語:“……借刀殺人的方式是不是硬了點。”
季臻然:“但也不排除是故意這樣做來洗清嫌疑。”
孟奕煊思考一秒,将腰牌一撂,躺平放棄:“愛誰誰吧。”
季臻然将腰牌收起,唇角一勾,看着趴在在桌子上的人,眼中劃過寵溺之色:“雖然這樣任性的國師大人也很可愛,不過關乎您的性命,還是請再認真一點吧。”
任性?可愛?孟奕煊瞪圓眼睛,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季臻然口中說出的,他以前可從來沒用這種強調和自己說話。
孟奕煊皺眉:“你越界了。”
看出他的色厲內荏,季臻然非但沒有覺得惶恐,反而覺得這樣的孟奕煊更加可愛,不過再逗下去就要炸毛了。季臻然清了下嗓子:“據屬下分析,除了五王子外,四位王子皆有嫌疑。”
國主現在有五個王子,三個公主,其中三位公主皆已成親,不問政事。除了五王子今年才三歲外,其他王子皆是知人事的年紀。在國主最近傳出要立儲的意向之後,四位王子及其身後的幕僚皆蠢蠢欲動。
代國是崇尚武力的國家,從國主到平民百姓都會耍兩招,像孟奕煊這樣的實在不多見。而孟奕煊這個國師的話在國主心中很有分量,所以昨天國主召孟奕煊進宮商讨立儲之事,就有人坐不住了。
孟奕煊:“……”拖你們後腿真是不好意思哦。
“招攬我不好嗎?”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季臻然咳了一聲:“可您曾說過所有試圖接近您的人都是心懷不軌,所以……”
孟奕煊:我有這麽智障嗎!
季臻然又說:“刺客之事還會繼續調查,但為了保證國師大人的安全,這段時間我會一直跟在您身邊。”
“不用做到這個地步吧。”
季臻然給他戴高帽:“國師大人的安危關乎整個代國,還請您多加重視。”
孟奕煊拍桌子:“別升華高度,我就區區一個國師,死了總還有下一個。”
季臻然臉上笑意凝住,眸色沉沉,寒聲道:“不準說這種話。”
“……哦。”孟奕煊秒慫。這話是不怎麽好聽。
“代國的國師大人是您,也只有您,這種話,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轉眼,季臻然又笑了起來,盯着孟奕煊的雙眸卻寫滿認真。
“哦。”孟奕煊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你先退下吧,我想點事。”
“以防萬一,屬下還是在這裏候着為好。”
孟奕煊莫名有些心煩意亂:“我就坐在這裏,能出什麽事。”
“來人啊,抓刺客!”庭院裏響起道童的聲音。
孟奕煊:“……”忘記逆言靈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