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實力委屈
“這啥?”
“印章。”
“這我當然知道。我是問這啥印章,總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卻又記不起來了。”
兩人兩鬼,八只眼睛都在好奇打量着孟奕煊手中的一枚方印。
此時,男鬼和蔡麗麗身上的鬼氣已經膨脹到非常可怕的地步,看兩鬼臉上不自覺露出的渴望神情,毫無疑問,這枚他們找遍整座教學樓,最後在一樓的某個旮旯裏還用了爆破符才挖出來的方印就是導致鬼氣膨脹的源頭。
“我感覺它好像在呼喚我。”男鬼吞咽了下口水,往後飄了一些。如果不是理智告訴他他絕對打不過這兩個道士,他肯定早就搶了。
蔡麗麗也飄遠了一些。
“呼喚?”
“也不是說呼喚,就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也不是很強烈,就好像得到它,我就能變得強大那種。”男鬼形容了一下那種感覺,蔡麗麗瘋狂點頭。
方印只有成年人拇指大小,通體漆黑,摸不出什麽材質,也沒什麽花樣,只在底部刻着印文。
晉玉青辨認了半天,氣餒:“看不懂。”
孟奕煊也沒認出是什麽字。
兩人面面相觑。
晉玉青說:“要不先把蔡麗麗的事解決了吧。”
将方印取出後,蔡麗麗就出去晃悠了一圈,發現恢複了“自由之身”,說明方印也是禁锢蔡麗麗的罪魁禍首。蔡麗麗是意外身亡,一般應該有陰差前來拘魂,但她出不去,奇怪的是也未曾有陰差過來。
晉玉青提議道:“不如開壇作法請陰差前來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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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中了孟奕煊的下懷,不過倒不是想自己請陰差,而是想看看晉玉青是如何請的,以及地府的人是否能察覺到他的異常。
晉玉青也是存着觀摩孟奕煊請陰差過程的心思才提議的,結果在了解到孟奕煊從未請過陰差後只好撸起袖子自己幹,幸虧背包裏家夥準備齊全,又有經驗積累,順利請到了陰差。
晉玉青向陰差簡明扼要敘述了一遍事情過程和所求之事後,陰差沒有急着回應,而是問道:“可否将方印借吾一觀?”
自然可以。孟奕煊将方印遞給陰差,陰差沒有多在意他,道謝接過了方印,在看到印文後臉上閃過一絲怪異的神情。
孟奕煊不由和晉玉青對視一眼。看來陰差大人似乎知道方印的來歷。
果然,陰差沉吟一番,再開口時,比起之前的公事公辦,多了些許真誠的喜意:“這是地府某位大人遺失之物,沒想到竟是在這裏尋見。因是陰間之物,不好随意落入凡人手中,這方印要歸還那位大人,還請希望二位諒解。不過二位所出之力,吾必一五一十禀告那位大人,不會隐瞞絲毫。”
怪不得。兩人心下了悟,也都不是胡攪蠻纏的人,自然是希望物歸原主最好。
大抵是受這件事影響,等晉玉青試着提了是否能将牛小娟和男鬼一并帶回地府時,陰差沒有多做猶豫就答應了,不過也聲明帶他們到地府可以,輕生之罪卻不能免,還是要受到一定懲罰才能有投胎轉世的機會。
男鬼死的這幾年也算是看開了一些,沒有意見。至于牛小娟,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的意見。
不論她生前受了什麽委屈,又是因為什麽和白采做了交易,結果就是她主動性的差點害死無辜的人,是罪加一等,留她在這裏說不定什麽時候還會起壞心思,不如到地府去贖罪。
恭敬的送走陰差,網瘾少年晉玉青在看到網絡恢複後就迫不及待的刷了論壇。論壇和直播網站上,季力輝已經動作迅速的解釋了直播中斷的原因是手機沒電,并發了一篇再也不直播見鬼的聲明,除了白采,其他幾個人也都跟着發了聲明。
大致翻了一遍下面的回複,晉玉青伸了個懶腰,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總算是結束了啊。”
“嗯。”
“回去我得好好睡一覺補一補。”晉玉青“啊”了一聲,像是想起什麽,扭頭看着孟奕煊問道,“對了,今年新秀賽你會參加的吧?之前都沒見過你。”
“新秀賽?”
“哎,你還不知道嗎?新秀賽每三年舉辦一次,今年會在魔都舉行。”
晉玉青無比自然的要了孟奕煊的微信號,加了好友後給他分享了一條鏈接,“這個是八卦論壇,你要是還沒注冊就先注冊一下,通過審核後就可以正常登陸,然後你進這個大賽板塊就能看到新秀賽的詳細說明,下面還有一些往年視頻可以看着了解一下。我還以為你知道呢,不過估計辦事處過段時間也該和你說了,今年不出意外還是會在10月份左右開始。”
孟奕煊點頭:“好的,謝謝。”
“小事兒,不用這麽客氣。我還蠻希望你能參加的,這樣到時候就能有機會和你切磋啦。”晉玉青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笑道,“走吧,都快6點了,估計你那位朋友該等急了。”
孟奕煊想了一下季臻然等急的樣子,發現想象不出來。就這幾次和季臻然接觸下來,他發現季臻然不論在什麽情況下都給人一種漫不經心的感覺。
這不是說季臻然吊兒郎當不正經,而是他總是笑着,有時也會表現出擔憂、煩躁、愉悅的情緒,卻都是在恰當的時候表現,而且沒有一般人那麽濃烈明顯,不會讓人為此感到為難,輕飄飄的就好像如果對方露出反感的意思時,下一秒就能完美收回這些情緒一樣。
之前季臻然主動要求等他,那麽就算真的等急了,想來他半點也不會流露出焦急的神色,而是會在看到他後露出放下來心來的笑容吧。
明明也不算多了解,孟奕煊卻下意識覺得季臻然會是這樣做。事實上他想的也沒錯,站在校門口的季臻然在看到他們從教學樓出來後就笑着朝他們點了點頭,倒是他身旁的季力輝表現的十分激動,朝着他們跑了過來。
看到季力輝,孟奕煊有些驚訝。
“大師,你們事情辦完啦。”
晉玉青還有別的事,不打算和他們一起,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後轉身就往另一條路走了。
季力輝也不好攔他,目送他離去後,轉頭看着孟奕煊,沒等他詢問,就迫不及待的交代了白采的事。
“大師,白采已經醒過來了。她說她和牛小娟約定,牛小娟上她的身離開這裏,而她要借助牛小娟制造靈異事件做大直播。只是,”說到這裏,季力輝也有些尴尬,“只是白采沒想到牛小娟好像喜歡上我,臨時反悔,不想把身體還給她,之後就發生了後面的事。”
白采把這事說出來後又委屈又後怕的哭了一場後,又睡過去了。季力輝雖然覺得把白采一個人丢在醫院裏不好,但知道前因後果之後心裏有些膈應。
他是想見鬼沒錯,但也沒瘋狂到像白采這樣願意被鬼附身的地步,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怎麽對待白采,于是請了一個護工後就跟着季臻然一起跑過來了。
“大師,你說我該怎麽辦啊。”季力輝也不是第一次談戀愛的毛頭小子,但還是頭一次碰到像白采這樣的女生,他之前覺得找個志同道合的女友不錯,現在卻感到頭疼。
孟奕煊其實不關心白采和牛小娟的交易內容。與鬼交易,無異于與虎謀皮,白采答應借給牛小娟身體就該有被奪舍的覺悟。
至于季力輝和白采的事情,孟奕煊送他一句話:“清官難斷家務事。”他會抓鬼占蔔,不會處理情感糾葛。
季力輝也不是要找孟奕煊商量,只是順口發了句牢騷,對孟奕煊的話嗯了一聲表示聽進去後,就雙眼放光,搓手問:“哎,大師,你應該會算命看手相啥的吧,能給我算算嗎?當然,我會付錢的。”
季臻然走過來:“你能消停一會兒嗎。”他看着孟奕煊,溫聲說:“先上車吧,我送你回去,不用搭理他。”
“沒事。”孟奕煊笑着搖了搖頭,跟着季臻然往校外停的車方向走,一邊對季力輝說道,“也不用付錢,只是天機不可洩露,我只能看着你的面相說個大概。”
“嗯嗯!”
“你的命格不錯,運勢總體屬于中等,遇到大的危機時會有貴人相助,就像是剛才你被蠱惑着跳樓時,季先生及時趕到救了你。小的磨難比起很多人也少很多。”
“真的嗎!那——啊!”也不知道是太激動,還是一夜沒睡,身體虛的,總之dark走路時一個踉跄,以頭搶地,脆弱的鼻梁在與大地親密接觸後激動地流下了鼻血。
看着急忙掏紙巾擦鼻血的堂弟,季臻然總有種微妙的既視感。
季力輝起身一邊擦鼻血,一邊對孟奕煊殷勤道:“意外意外,大師您不要介意,請繼續說。”
孟奕煊于是繼續:“要知道任何人的路都不會一帆風順,所以你還是會有些小磨難,不過只要平時做事謹慎,三思而後行,就可以很好的度過這些磨難,化險為夷。”
“咚!”dark左腳絆了右腳,膝蓋磕出一片淤青。
孟奕煊關心道:“是不是身體還沒恢複好,不然扶着季先生走吧?”
生怕看見季臻然的嫌棄神色,季力輝急忙擺手:“沒事沒事,就是可能還沒緩過來有些腿軟,到車上歇一會兒就好。”
這會兒已到了車旁,季力輝都已經打開了後車門,想邀請孟奕煊和他一同坐到後面,近距離與大師接觸,結果頭一擡就看見孟奕煊在季臻然的服務下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季臻然關上車門,撇頭:“嗯?”
季力輝:“……沒啥。”
季臻然驅動車子,孟奕煊指着窗外平坦的馬路,繼續說:“你看,有些人的路如同山路一般曲折,而你因祖先蔭庇,就如這瀝青路一般,一馬平川。”
話音剛落,據說平穩性能極好的車子車身猛地一抖,半擡着身子想和孟奕煊搭話的季力輝身體前傾,一個沒扶穩,脆弱的鼻梁重重磕在面前的椅背上,堪堪才止住血的鼻子又飚出鼻血。
季力輝連忙抽紙捂住鼻子,聲音悶悶:“大師,怎麽好像你一誇我就出事?”
開車的季臻然目視前方,唇角弧度微微上揚,扶着方向盤的雙手微微顫動。
孟奕煊:“……”
張了張嘴,孟奕煊還想說些什麽,季力輝可憐兮兮,鼻血都顧不得擦了,簡直恨不得當場給孟奕煊跪下:“大師,要不咱今天就先說到這裏吧。”
孟奕煊:“……哦,好。”
作者有話要說:
孟奕煊:實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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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答辯,所以可能更新會晚一丢【暴露沒有存稿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