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那些人身上的服裝很好辨認,和陰陽服相似,多了些玄妙的黑色咒文和陣圖,是封印家的人。
擅長封印卻沒什麽戰鬥力,為首的封印師很快被土方斬殺,發出悲鳴後倒在血泊之中。
這聲慘叫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其他人如一盤散沙,再也凝聚不起來,很快被殺了個幹淨。
千鶴只看了洇着大片血漬的屍體一眼就不敢再看,雙手止不住的顫抖,眼中全是暗色,她總是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大家陷入危險卻什麽都做不了。
“他們發現了這裏,這裏已經不安全了。”說話間,土方掃過地上的衆多屍體,看來又要多加一份工作了。
未來沒有回話,這個她自然知道,恐怕接下來會有人接踵而至吧,或許幾大家族聯合起來擒拿她也說不定,而且還讓他們看到了她和新選組的人在一起,自己又給他們添了不必要的麻煩。
“你們還是搬去屯所吧。”
對于土方的提議,未來沒有說不,也沒有點頭,臉上不見任何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火!着火了!!”
千鶴突然驚呼出聲。
其他人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竟是小雛菊着火了,火快速蔓延開來,大火像火龍一樣兇猛地吞噬着房屋,空氣中傳來噼裏啪啦的燃燒聲響。
可是,燃燒的就只是小雛菊而已,鄰近的房屋甚至連一點火花都沒有被濺到,法術引發的火是有針對性的。
“怎麽辦副長?要召集隊士來滅火嗎?”齋藤争求土方的意見,因為這麽大的火,就算撲滅,恐怕也不剩下什麽了。
土方才想說話,卻看見未來臉色一變,不顧大火一頭沖進了小雛菊。
“真是愛給我添麻煩!”話雖這麽說,可他還是不加考慮的跟了進去。
屋內屋外盡被大火侵占,能走的路幾乎沒有,未來只能用符咒開辟出一條勉強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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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踢開燒着的紙門,徑直往裏頭闖。
土方趕到的時候她正在櫃子裏翻找,一把抓住她的手,強行把人往外拖,“你想死嗎?快點跟我出去!”
未來大力反抗着,執拗地還想進被火湮沒的房間,情緒第一次有些失控,“放開我!那個東西還在裏面!你讓——”
聲音戛然而止,吐出濃的得發黑的血,暈眩感瘋狂襲來。
土方眼疾手快的接住她的身體,殷紅的血有些刺痛他的眼睛。
“副長!”
齋藤也不顧危險的跑了進來,看到昏迷的人,眼神一暗,“她怎麽了?”
“你先帶她出去。”
齋藤連忙接過她的身子,将人護在懷裏免受到處飛濺的火花的傷害,擡頭見土方準備進入完全被大火包圍的房間,緊張道,“副長!你要做什麽?”
“別管那麽多,這是命令,快把她帶出去,她的身體快吃不消了。”
留下這句話,他脫下外套在池中浸濕,披到身上後毅然跑入火中,那抹淺蔥色瞬間被火吞沒。
齋藤雖然擔心,可是副長的命令是絕對的,而且繼續呆在這裏,恐怕他們也出不去了。
屋外的千鶴快急哭了,看到齋藤抱着未來安然無恙的出來,揪起的心總算得到了些許安慰,只是沒有看到土方逃出,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來。
……
未來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躺在床上,屋內的擺設熟悉的很。
“終于醒了,你知道大家有多擔心嗎?”
冷冽刺骨的聲音在房間回蕩,掩蓋了深處的關心。
未來無力的轉過頭,發現土方盤腿坐在旁邊,總覺得這一幕很熟悉,不知不覺笑了起來。
本想狠狠罵她一頓的打算因她的笑容被扼殺,他沉吟半刻,拿過一只雕刻精致的小木盒,“你想找的東西是這個嗎?我在櫃子裏找了找,最後在底層發現了這個,也不确定它是不是你要找的東西。”
兩行眼淚從眼眶中溢出,順着臉部曲線向兩邊滑落,濡濕了床被。
土方沒想到她會哭,驚訝之餘也産生了一絲不知所措。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媽媽了……”
未來把視線從盒子上移開,平視空無一物的天花板,眼神像是能透過它看到其他一些東西,嗓子因為虛弱而變得沙啞,“我的母親在我出生不久後就去世了……所以我不知道她的長相,族人也從來不告訴我母親的事……但是……夢中,她的臉很清晰……她真的是一個非常美麗的人……盒子裏的是黑水晶……”
就是通過它來進行時空穿梭的。
土方打開盒子,裏面躺着一條手鏈,珍珠大小的黑水晶被紅繩編織在一起,晶瑩透明。
水晶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只是普通的水晶,換成其他的也照樣能作為穿越的媒介,對她而言,重要的是那條鏈子。
“那條手制的紅繩是我的母親在我出生前親手編的……雖然是街上随随便便買得到的東西,可是……這是她唯一留給我的東西……”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疲累的重新睡過去。
土方依舊坐在邊上,一瞬不瞬的注視着她的臉,睡的倒還安詳,只是臉上的淚痕猶在。
總司一直站在門外,等到她睡着才出聲,“為什麽她會哭?”
土方擡頭望去,才發現他身後還有一臉為難的山崎烝,起身走出門口,拉上紙門隔絕兩邊的世界。
“山崎說的都是真的嗎?”
“什麽?”
“不要裝傻了,我都知道了,未來醬……未來活不長了是嗎?”
或許連總司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眼中被悲傷侵蝕,全身沒有一處不透着悲戚。
山崎欠身道歉,“非常抱歉,和齋藤說話時一不小心被……”
土方嘆口氣表示理解,沒有責備的意思,直接回避了剛才的問題,“總司,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回屋去躺着。”
“……真是過分呢土方先生。”
總司知道再問也問不出結果,新選組的魔鬼副長跟未來不同,只要他不想說,誰都撬不開嘴巴。
想到每次被他糾纏而無奈投降的人,雙唇漸漸彎成一道淺淺的弧度,劃到嘴角卻變成了苦澀。
轉身離去,背影有些蕭條。
确認人真的走了,土方才詢問未來的病情,“山崎,她怎麽樣?”
山崎無能為力的嘆息,“內髒損壞的很厲害,根本沒辦法治療了。”
“是這樣,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尴尬癌都犯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