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次扔出的符咒雖然沒有了剛才的速度,力量卻有所暴增,在空中,每張符咒都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最後形成無數的符咒雨點般密集的朝四周散開射去。
只聽一聲嘶叫,男人露出了些許妖怪的面貌,長出了狗耳朵和毛茸茸的尾巴,全身皮膚上覆蓋一層細細的絨毛,眼瞳變得很是犀利,臉上也添了幾根胡須。
“不愧是的場一門的除妖師。”妖犬露出本性殘忍的笑容,手臂上新添的那道傷口已經開始愈合。
“多謝誇獎,然後,撒由那拉。”
未來眼底一絲濃濃的殺機稍縱即逝,随着雙手捏完除魔陰陽術的手印,無數道刺眼的白色光芒奪去了全部視線。
光芒漸漸褪去,一切景物回歸初始,若不是那一小塊被燒焦的土地證明了一條生命的逝去,周圍寧靜的好像剛才那場戰鬥根本不曾發生過一樣。
凄厲的慘叫聲久久回蕩在腦海裏,未來阖上雙眼也無法抹去剛才那在火中痛苦掙紮的身影。
月光傾瀉在她身上,在地面形成一個纖弱的影子。
猛然睜開雙眼,未來轉頭望向不遠處的那道紫色身影,視線漸漸下移至他的配刀上時滞住了呼吸。
他什麽時候在那裏的?竟然完全沒有發覺,剛才他全部看到了?怎麽辦?這下不管怎麽解釋都沒用了。
最糟糕的情況是……殺了他。
齋藤一筆直的站立在黑暗中,久久不曾開口。
随着時間的推移,未來心中的恐慌近乎發狂。
“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他總算開口了,語氣一如既往的機械又公式,“副長要我跟過來保護你,說是找不到食物的話就帶你回去,不用理會原田的肚子。”
未來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什麽都沒有看見?這話反而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但是為什麽,既然看見了一切,面對她這樣奇怪的人,普通人不是應該感到恐懼嗎?他是新選組的人沒錯,即使被稱為“鬼之子”,在面對真正的妖怪,面對能夠殺死妖怪的人,為什麽還能如此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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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藤一說完該說的就要離去,轉身之際才發現身後幾米開外的人,不由一怔,副長?
懊惱的皺了皺眉,他早該發現的,可是面對那場非人戰鬥,徹底失去了以往敏銳的觀察力,竟然沒有發現自己身後有人。
土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中全是難以捉摸的神色。
原本就快心跳超荷的人看到他後更是加快了節奏,心髒快速而用力的敲擊着胸腔,有種難忍的難受,未來嘴唇微顫,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土方轉眼看向齋藤一,“你先回原田那裏。”
“是,副長。”
一陣微風吹過兩人之間的空間,卷起幾層無形的漣漪。
未來有些無措的站在原地,心中考慮了一個又一個可能發生的後續,是她殺了他?還是他殺了她?
“我要你。”
短短的幾個字,讓未來大腦嗡地一聲停止運轉,半晌才重新啓動,“哈?”
未來一頭霧水,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土方不緊不慢的重複了一遍,“我要你。”
“……風太大我好像沒有聽清,你說什麽?”
土方完全沒有理會說話對象聽完的反應,顧自說道,“不管你是同意還是反對,我都不會改變心意,無論是哪種身份,我都希望你能在我身邊。”
“……”這樣的後續壓根不在她的計劃內,別說這種令人摸不着頭腦的話,不如堂堂正正的打一架更爽快。
未來正計算着需要多少大的力量才能把一個成年男人打失憶卻不損傷腦子,對方沒有再多說什麽,只讓她考慮考慮就管自己走了。
“……”
被冷風吹了一會,未來冷靜下來,以土方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不是被妖怪附身就是她誤解了他的意思,說不定是看上了她身上的什麽東西,比如說……符咒?
對未知的東西産生好奇是人之常情。
這都是自己畫的,如果他真想要也不是不可以送給他,只是發動符咒需要靈力,再厲害的符咒到了普通人手裏也不過是一張連上廁所都用不到的廢紙而已。
……
組裏對于總司幾人抓回長洲奸細一事舉辦了慶功會。
未來從喧鬧源頭逃出來,扶着牆壁喘氣,一群醉氣熏天的男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口無遮攔,被調/戲了好幾次之後終于落荒而逃。
本來還想找機會把事先準備好的符咒拿給土方,結果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時機。
還是回去吧。
休息了一會,呼吸夠新鮮空氣,未來往大門方向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吸入了太多揮發在空氣中的酒精,在拐角處竟然撞到了人。
腳步有些飄的未來被撞退好幾步,擡頭看見一個英氣逼人的美少年,不由多看了幾眼,不是為別的,反正在她眼裏人類跟猴子沒什麽兩樣,而是因為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太過陰柔,不是男子女性化的陰柔,而是……
未來眼中多了一絲懷疑,“你是?”
對方看到她後的反應通她完全如出一轍,不過多了道眼神而已,不是別的,是名為嫉妒的感情。
再三打量她的身材後,未來總算找到了那絲違和感,十分确定這人是女扮男裝。
“你就是的場未來!”她似乎對未來的事情知道的非常清楚,一開口就把她的身份說出來,“是小雛菊的老板,現在在京城裏備受矚目的年輕刀匠。”
聽了她的話,未來不由警覺起來。
“你怎麽在這裏?”
随着身後的聲音響起,未來的手臂被人抓住,回過頭一看,“土方先生?”
土方又看了眼另一個人,“阿秀?你也在這裏,總司在找你。”
被喚作“阿秀”的人聽到總司這個名字後臉上的陰雲明顯消散下去,露出欣喜之色,說了句告辭的話就跑了。
這麽明顯的反應再遲鈍的人都看出貓膩來了。
土方見她長久的盯着阿秀離開的方向,便解釋了一句,“她是這座宅子主人的女兒八木秀,倒是你在這裏幹什麽,大家都在找你。”
說着就要帶她回去才離開的地方,未來趕緊拒絕,“我待會還有個客人,就不陪你們了。”
看出這只是借口,土方沒有戳破,實在是他也知道永倉他們喝醉了之後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