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__
待他們幾人都到了小區,大雲已經蹲在樓底下候着了。
馬曉跟蘑菇頭正推搡着都說輪到自己開了,國字臉紅着一張臉在那裏調節。
“哎。”
夏新宇扯了一嗓子,“都過來給我提東西,幹啥呢?”
大雲立馬起了身,颠颠兒地過去,馬曉也停下動作,将鑰匙往蘑菇手上一甩。
“來了。”
蘑菇頭也下了車,悻悻的朝幾人過去。
林城對國字臉開口,“你跟蘑菇再去端幾箱酒。”
他帶着剩下幾人先上樓。除了大雲馬曉,其他人對這裏并不陌生。
大雲跟在身後,暗暗扯了扯夏新宇,夏新宇緩下步子,兩人落到了最後面。
他小聲問他,“哥,周旺是你整的吧。”
夏新宇并不否認,心情不錯地答他。
“嗯。”
“哥你下手夠黑的啊,不過你咋不帶上我跟馬曉。”
夏新宇随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
“說了自己收拾,當然就得親手讓他們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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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久以後,周旺一幫人見到夏新宇還都是躲着走。
那就是個極普通的日子,沒有雷鳴電閃亦沒有暴雨狂風。就是這樣一個平凡的白天,先是周旺,被夏新宇按在公廁的小便池,不留餘力地揍在他身上每個最吃疼的地方。
周旺首先在氣勢上就輸了,根本沒有招架之力,軟軟地倒在便池底下,吓的,也是疼的,連求饒的氣力都使不出來。
當他以為這樣就能結束了的時候,只能說明他還是太天真。
他印象中的夏新宇不過是一個小打小鬧,家裏大概有點背景,但肯定蹦跶不出什麽花樣的混子頭頭,還是最次等的。
可他是真沒料到,這個比他還小上兩歲的半大小子,真下起狠手來,竟然這麽毒辣。
夏新宇操起杵在角落的拖把,翻轉着把柄,直接搗爛了他兩顆門牙。他拽過他右手,又給他卸去了一邊的膀子。
周旺終是忍不住哭了,褲腿裏淅淅瀝瀝竟再次尿了出來。
那人抓着拖把柄再次在他腦門上敲着,面無表情地看他。
“敢他媽傷了林城,嗯?”
他站起身子,拿鞋子踩着他被血糊了一片的臉。
“不整死你,是留你一口氣,讓你記得今天是誰教訓的你。你他媽要是敢找人,盡管放馬過來,看他媽誰先整死誰。”
另外那個拿刀劃傷林城的。
夏新宇先潛到那人租住的小屋,照例先将人給打的趴下。他拿出藏在袖口的尖刀,一刀一刀割在那人臂膀上,平靜又殘忍。
據說當時那凄厲的慘叫,差點讓隔壁的租戶報了警。
後來大家都知道,那個叫周旺的被人打進醫院住了快一個月。那個砍傷林城的倒是沒怎麽被揍,就是兩條手臂被人不知道劃了多少刀,那模樣說血肉模糊都輕了。
一頓折騰後,終于開飯了。
都是半大小夥,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雙方看各自大哥都好上了,做小弟的哪能拂了面子,幾杯酒落肚,話漸漸就說開了。
林城很久沒這麽開心暢快過。
夏新宇搶過他要往嘴裏灌的酒。
“你不準喝。”
林城眼饞,軟着語氣。
“就喝兩口,潤潤嗓子。”
夏新宇扭開酸奶蓋子,找了跟吸管往裏一戳。
“吶,解渴。”
“……操。”
林城強制性被塞了一嘴酸奶,表情尴尬又古怪。丁小松幾人見了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夏新宇亦是笑,眼裏揚着嘚瑟,以及被林城縱容着的快樂。
林城還是妥協了。
“那開瓶可樂總成吧。”
“不成,可樂喝多了會骨質疏松,你這情況就喝奶好,補!”
林城提起一腳就往夏新宇P股上踹去。
夏新宇能讓他踢到麽,側着身子就敏捷地躲過了。
林城終是無奈地笑了,他将左手橫放到沙發背,整個人慵懶的靠着沙發。
夏新宇在茶幾上敬了大夥兒一圈,就着林城隔壁的空位,也坐了下去。
他酒量好,喝的也多。他貼着林城稍微往後一挪,整個人就像靠近了林城的懷裏,他不知怎麽的就覺得腦子裏一片暈眩,心就跟燒着火似的,又辣又癢。
大雲給自己滿了杯酒,不好意思地朝丁小松道歉。
“哥們兒那啥,那次真不好意思哈。”
丁小松擺擺手,“都過去了。”
大雲跟小光頭勾肩搭背胡吹海侃。
馬曉跟國字臉,還有蘑菇頭仨人,剛湊成一桌鬥地主。大雲就在後頭瞎指揮着人出牌。
丁小松看了眼坐沙發上那兩人,拿起兩罐啤酒就走了過去,也遞了一瓶給夏新宇。
“走一個。”
夏新宇跟他碰了碰,一仰頭就幹了。
“痛快。”
丁小松也不廢話,直接幹掉,他往他倆中間擠去。
“嗝……城哥,你不能喝酒的人……讓開讓開。”
林城就笑着,好脾氣地挪了位置,往邊上坐。
夏新宇也喝開心了,盯着丁小松說,“不是我說,丫真不是女扮男裝?”
丁小松往他小腿肚上踹了一腳,順便又打了個酒嗝,他指着夏新宇鼻子。
“滾犢子,老子純爺們。”然後他又将整個身子湊近夏新宇,紅着張臉醉醺醺問他。
“怎麽要驗驗不?”
夏新宇嘻嘻笑着擺手,“嗝……看你這張臉,我,我下不去手。”
丁小松又給對方遞了一易拉罐,“滾蛋,別人要敢這麽說,老子非削死他。”
“那,那我都這麽說了咋辦?”夏新宇酒一喝多就變得比較呆萌。
“你,你跟城哥就例外吧。”丁小松也高了,明媚着一張笑臉,輕輕揚了揚手。
“為,為啥啊?”
夏新宇呵呵呵繼續樂。
“因為……因為你倆帥,老子樂意被帥哥誇。”
丁小松伸手捏住夏新宇的臉,“你小子皮膚也不錯,手感挺好。”
夏新宇避開腦袋,往他臉上也回摸一把,立馬就嫌棄的甩手。
“你的太滑,太滑。”
林城見個個都喝的差不多了,就開始轟人。
于是大夥兒就各自組團,打道回府。
夏新宇坐沙發上,還是保持着剛才的坐姿,他一臉迷之微笑地盯着手中喝空的易拉罐。
林城就拍拍他的臉,問他。
“怎麽樣還清醒不?”
“嗯。”夏新宇從鼻子裏随便哼了句。
他今天沒有特別醉,就是喝到了最舒服的那個點兒,整個人都像是踩在彈力床上,走路都是一颠兒一颠兒的,特別帶勁兒。
他放下罐子站起身,盯着酒瓶的眼開始轉向林城。酒氣像是暈到了眼裏,他漆黑的眸亮的不像話,連帶着眼神也變得深邃。
他就那樣一直盯着人林城看,也不說話,嘴角滿足地勾着。那樣子,讓人有一種全世界好像什麽都看不見,眼裏只剩下他的錯覺。
林城被盯的有點毛。喉嚨突然就發緊,他不自在地轉過臉。
他覺得夏新宇肯定是又喝醉了,這人一旦喝醉總是會犯些二,這廂不知又犯了啥別的毛病。
他拉着人推他進去洗澡,夏新宇不肯,硬要先幫他洗。
林城拗不過他,認命地坐到了凳子上,他打趣他。
“那你可得看清楚,咱究竟是哪只手臂有傷。”
夏新宇動作意外地輕柔,他扁了扁嘴角。
“沒醉呢,傻瓜。”
“……操。”
林城只覺得皮膚上的汗毛,全被他那傻瓜倆字激的全部立了起來。
“是我伺候的你不舒服麽?”
“……”
林城是徹底服了他這個勁兒,這戲瘾還上來了。
夏新宇見林城不回話,擰好毛巾走到他面前,一手托起林城下巴,一手往他臉上輕輕擦拭着。
“說話,嗯?”
林城拍開他的手,好氣又好笑。
“舒服,舒服行了吧。”
夏新宇像是滿意了,輕輕幫他脫下上衣,依舊特別小心地幫他避開了手臂的傷口。
“這個力度合适麽,這樣,這樣呢?”
夏新宇邊動作着邊問他,不時變轉着手中力道。只要林城沒有及時回複,他都會走到他面前,再次認真地俯視他。
“說話。”
林城被鬧的徹底沒了脾氣,夏新宇問什麽,他就接什麽,劇情走向也越發的詭異起來,他都沒覺得那麽羞恥過。
終于是折騰好了,兩人都上了床。
林城因為手臂原因,一直是面朝着夏新宇這方向睡的。平時夏新宇因為顧及到他手臂上的傷,都會盡量貼着牆根躺下,今天卻不一樣,夏新宇離他的距離特別近。
夏新宇突然變得安靜,沒再開口說話,只一雙被酒氣熏醉了的眼,深邃地望着他。
林城就閉上眼睛打算睡覺,臉上突然就被一只溫暖的手掌撫上。
“別閉眼,看着我。”
林城算是徹底服了他,掀開纖長的睫毛,睜開雙眼。
“成成成,看着你看着你。”
夏新宇滿意的笑了,月色落進他笑容裏的眼睛,特別亮。他突然就啞着嗓子對他說。
“林城,你真好看,特別的好看。”
林城好脾氣地回答他。
“嗯,你也很帥,特別帥。”
夏新宇聽到林城誇他,也特別滿意。
就這樣枕着夜色,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夏新宇緩下呼吸,慢慢阖上了眼,睡顏中,嘴角的弧度一直拉着。
林城也終是扛不住困意,漸漸綿長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