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淩九夜在五隊除了演出之外就是去劇組拍戲,之前拍的那部電視劇播出了,但因為他只是配角,也沒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可劇集只要播放,總會有人關注裏面的角色,偶爾也會有觀衆認出他來,挺驚喜的,他也不在意。
淩九夜在五隊跟梁鶴坤開始說學跳舞,這段子本來講的就是跳舞,他又會街舞,倆人一合計,梁鶴坤提議讓他多添點街舞元素,充分展示他的專長,把段子重新整理改編,編成更适合淩九夜的段子,覺得差不多了,特意拿給郭德綱看,讓師父幫着出出主意,瞧瞧合不合适。
他們倆年前就合計要說新段子了,學跳舞就是其中一個,改了又改,總覺得差點什麽,郭德綱知道倆人有想法,挺欣慰的,既然改好了拿來了,自然要幫着看看,提了些意見,師父畢竟是師父,針針見血,全說在點子上,淩九夜和梁鶴坤茅塞頓開,回去又做了更改,郭德綱怕板兒了,才開始對詞兒,拿到舞臺上了。
淩九夜的新段子上臺了,張雲雷自然要去看看,趁着他說下午場,特意去了五隊,在後臺邊兒瞧着,倆人磨合了幾個月,默契越來越好,梁鶴坤搭着淩九夜邀請他跳舞,小劇場裏突然開始放起了音樂,跟蹦迪似的,至于淩九夜,一甩包在頭上的手絹,幹淨利落的一段街舞,引得下頭的姑娘們頓時尖叫起來。
“停!停!!”梁鶴坤一甩袖子,小劇場的音樂立刻停了,他轉頭看向還在那耍帥的淩九夜,一扯他袖子,“您這是大姑娘跳舞?!”
“我這是小夥子蹦迪!”淩九夜朝下頭一樂。
“去!!”梁鶴坤一推他,倆人行禮,結束了今天的演出。
倆人不是攢底,說完就下了臺,淩九夜走在前頭,正看到張雲雷在後臺邊兒探頭探腦的,快步走了過去,“辮兒哥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啊,我來看看你新段子啊,行啊,跳的挺帥的,下頭小姑娘都要翻天了,”張雲雷知道他多才多藝,可親眼看着跟知道還是兩碼事,挺高興的,又看了一眼梁鶴坤,撇嘴,“跟我搭檔的時候可沒這麽活潑呢,這幾個月啊就被辰兒帶壞了。”
“這兒哪的話啊,辰兒可沒你那麽能鬧騰,跟你我不穩着點還不得一起飛咯啊,看你這嫉妒的嘴臉,”梁鶴坤也有心情跟他玩笑,仨人一起去後臺坐着聊天。
“你今天還有晚場嗎?”一起聊了會段子,張雲雷看了一眼時間,今天五隊下午場的攢底是孟鶴堂和周九良,眼瞅着也要快說完了,打算待會兒就去四隊了,看了一眼淩九夜問道。
“沒有,但我待會兒得趕飛機了,明天早上進組拍戲,”淩九夜之前的那部古裝劇拍了一個月就殺青了,最近陳曼曼給他接了個電影,需要進組三個月,他跟學校和五隊都請假了,也跟張雲雷提了一嘴,“你忘了啊?”
“哦……”張雲雷還真忘了,他這麽一說想起來了,有點郁悶,“成,那待會兒你就直接去機場了呗,我就不去送你了,自個兒小心點啊。”
“成,放心吧,”淩九夜就知道他忘性大,也不計較了,一旁的梁鶴坤也插不上話,瞧着他倆聊得挺好,只悶聲笑笑,像看自個兒孩子一樣,包容極了。
臺上的孟鶴堂和周九良說完了段子,準備今天的返場,大概是淩九夜的舞蹈太受歡迎了,倆人說了會返場,就聽到前頭喊他,淩九夜撓頭,有點尴尬,他以為返場沒自己的事兒,大褂都換下來了,只能穿私服上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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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上臺返場,張雲雷挺意外的,看向梁鶴坤,“辰兒也返場?”
梁鶴坤笑笑,跟他解釋起來,“偶爾吧,下頭觀衆要是喊得太頻,孟哥或者餅哥就讓他上去露露臉,你也知道,現在這小姑娘喜歡帥哥,尤其辰兒還會跳舞,就更喜歡了,自從我倆說了學跳舞,那小姑娘們可開心壞了,但凡返場指定要叫他,叫他就得跳舞,橫豎他年輕,耍個帥什麽的也挺招人喜歡的,還有幾個小姑娘專門來看他,也算是有小粉絲了呢。”
“這倒是,他跳舞是挺好的,我這不懂得都覺得跳的不錯呢,”張雲雷明白他的意思,就跟自己唱北京小曲兒一樣,德雲社裏頭師兄弟總有門自己的能耐讓觀衆惦記喜歡,辰兒靠舞蹈也不錯,這本來就是他擅長的,如今時代不同了,也不能光指望傳統讓大衆喜歡相聲,流行什麽他們也得瞧着,融入到段子裏才能吸引更多人來聽,聽了才能喜歡,喜歡才能傳承,否則怎麽繼續發揚呢?
淩九夜上臺跳了一小段舞,就下來了,看張雲雷還沒走呢,問道,“哥你還不走啊,待會兒別遲到了。”
張雲雷一看表,也該走了,看向他,“那你呢?”
“待會兒曼曼姐來接我,送我去機場,”淩九夜既然要去外地也不能自己開車去機場了,陳曼曼都給他安排好了,“邵哥跟我一起去。”
邵哥是陳曼曼給他安排的助理,本名叫邵紹,只在他外出拍戲才跟着,到底他還沒畢業呢,不能太過張揚,可出去拍戲得有人照顧他,帶着他,不然陳曼曼也不放心,張雲雷也見過他,人挺好的,不言不語卻非常細心,明了的點頭,“那行,我就先走了,等你到了告訴我一聲啊。”
“哎,你快去四隊吧,別晚了,”淩九夜叮囑了一句,看他點頭揮手走了,才放心,跟梁鶴坤道,“哥,那我也走了。”
“去吧,拍戲注意安全啊,”梁鶴坤拿他當弟弟,點點頭囑咐一句,目送他離開。
淩九夜出了後門,往馬路邊走,看到陳曼曼的車已經等着了,三步并作兩步上了車,邵哥也在,打了個招呼,“曼曼姐,邵哥。”
“嗯,等去了拍攝地給我發個信息,有什麽事兒就聯系我,千萬注意安全,知道嗎?”陳曼曼始終不放心他,可也不能一直跟着他,好歹有邵紹陪他,總算是安心了點兒,忍不住道,“你啊,主心骨也是硬,怎麽勸都不聽,好好的男二不要,非得演男配,還是個反派,都不知道你怎麽想的。”
淩九夜拿出劇本翻了翻,聽她埋怨,忍不住笑了笑,“姐,我喜歡這角色,比起男主,我覺得這角色發揮潛力更大,什麽反派正派的,我不在乎,我看中的是人物的塑造深度,比起正直天真的男二,我覺得內心複雜的男配更好,再說導演不也覺得我挺合适的嗎?”
“你的意思我明白,想演有深度的人物,挑戰不同的角色,我能理解,可你還念書呢,接觸的角色也不多,沒必要這麽快給自己拓展角色,畢竟你還沒被定位呢,不用這麽着急,”陳曼曼明白他的意思,耐心的跟他解釋,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你憑自己的實力争取的角色,我還是很看好的,等這部戲拍完,宣傳我一定給你做足,不能辜負了這個角色,也不能被大衆定位了,下一部戲不能再接反派了,知道嗎?”
“成,下部我什麽都聽您的,”淩九夜點頭,手摸到劇本封面,低頭笑了起來。
他接的這部電影其實是網絡大電影,算不得什麽名導,可也算是小有名氣吧,題材是懸疑,主要講述的是民國時期的連續案件,層層剝繭,最後由男主查出了真相,與一系列案件的最終幕後黑手決一死戰的故事。
陳曼曼接到這個劇本覺得人物性格角色都不錯,本來打算讓他接男二的,也就是偵探男主身邊的搭檔,一個充滿了正義感的年輕人,沖動正直,有點莽撞,卻不是天真,這樣的角色很容易吸粉,最适合初出茅廬的淩九夜了。
可偏偏他看了劇本之後,反而對男配反派産生了興趣,死活非要試試這個角色,陳曼曼并不太同意,淩九夜是新人,剛出道就演反派不太好,何況這個反派是極為複雜的,心狠手辣,表裏不一,既考驗演技,又難把握分寸,想着用導演做個推脫,讓他試試戲,導演看不中,他也就死心了,哪知道能這麽巧,偏偏導演還真的看中了他,直接拍板定了他男配的角色了!
淩九夜可高興壞了,陳曼曼見狀後悔不已,覺得不該由着他性子選角兒,但又挺欣慰的,這也說明他演技是過硬的,北影确實沒白讀,最後只好同意了。
“你去了片場多跟前輩老師交流,你這個角色不好演,內心戲太多,而且人物性格轉變又很強烈,千萬多跟導演商量,如果被罵了,也別灰心,都有這個過程,知道嗎?”陳曼曼不太放心
他,怕他驢脾氣上來也不管時間地點,就跟導演他們硬剛了。
“我知道,”淩九夜脾氣雖然犟,可也懂得分寸,何況演戲是他喜歡的工作,絲毫不介意被導演指責,就跟他說相聲似的,只要能說好,被罵也樂意。
“那就行,”陳曼曼這才放心,把他們送到機場,千叮咛萬囑咐,才送他們登機。
淩九夜這三個月基本都在劇組度過的,偶爾回北京演出,來回跑,雖然辛苦,但樂在其中,兩下裏都是他喜歡的工作,哪怕再辛苦都覺得高興。
大電影的戲份挺重的,但三個月一晃而過,淩九夜很快就殺青了,最後一場戲是反派的大逃殺,有動作戲份,好在他本來就健身,又會跳舞,身體還算靈活,NG了幾次之後順利結束了,準備乘機返回北京。
他淩晨殺青,跟劇組一起吃了頓殺青宴,坐第二天早班飛機回北京,剛落地就接到了張雲雷的電話,“辮兒哥。”
“你回來了?”張雲雷算着他落地的時間給他打的電話,有點過意不去,“累不累?”
“還行,”淩九夜其實有點累的,昨天的殺青戲拍的挺激烈的,作為反派他跟男主男二周旋,還有抓捕戲,手腕扭了一下,醫生給固定了,下意識的問道,“有事兒嗎?”
“也……也沒什麽……就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幫個忙……”張雲雷有點猶豫,覺得不該打擾他,想了想幹脆放棄了,“算了,你剛回來先好好歇着吧,我也沒什麽大事兒。”
“哥,到底什麽事兒啊?”淩九夜一聽有點着急,琢磨了一下,猜測道,“是不是翔哥有事兒,你演出沒人幫你捧了?”
“嗯……”張雲雷應了一聲,後悔不該給他打這個電話,其實他就是想聽聽九夜的聲音,想見他,“也沒什麽,大不了我找別人一樣幫我捧一場就行了,翔子他昨天感冒,今天嗓子發炎話都說不出來了,就臨時一場找誰都行,你回去休息吧。”
“別啊,你要是有別人幹嘛給我打電話啊,反正我都回來了,我過去吧,沒事兒,”這要是別人,淩九夜說不定就推了,可他的忙,自己怎麽也得幫着才成,更高興他第一時間想到自己,“午場還是晚場?說什麽啊,我待會兒就過去。”
“晚場,說學啞語,你……你能行嗎,要不我還是找別人吧,你多休息休息得了,”張雲雷怕他連軸轉會辛苦,只恨時光不能倒流,否則死活也不能打這個電話的。
“沒事兒,晚場而已,現在才上午呢,我待會兒回家歇會兒四五點過去也來得及,大褂呢?”淩九夜不由分說,直接給他安排好了。
“藍色,那行,你多歇會兒,我去接你吧,”張雲雷主動說道,既然人家來幫忙,也不好讓他開車送自己啊,不得殷勤點,再說還能早點見面呢。
“行,”淩九夜一口答應了,讓他把臺本傳過來,學啞語他也熟悉,但跟梁鶴坤不怎麽常說,畢竟坤哥太容易臉紅了,自己年齡也不大,說這個有點尴尬。
到了家,淩九夜洗了個澡,定了鬧鐘,在床上躺着看臺本,沒過多久就睡着了,等他被鬧鐘叫醒,估摸着張雲雷也快來了。
他剛換好衣服,把大褂和東西都準備好,就聽到門鈴響了,開門一笑,“哥,你來了。”
“嗯,你還好吧?”三個月沒怎麽見面,張雲雷只覺得挂心極了,雖說他偶爾回北京演出,但也只是匆匆一面,聊不了幾句就得分開,心裏特別想他,看他此刻好好站在面前,心也放下了,“真能上臺?”
“嗨,不就學啞語嗎,我去拍戲可沒把本職工作忘了,放心吧,”淩九夜擡手拍他肩膀,抿了抿唇,放下右手,用左手拉他,“走吧,我還沒吃飯呢,這頓你請啊。”
“成,”他給自己幫忙,張雲雷自然樂意給他花錢了,一口答應,倆人往樓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說相聲好難,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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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861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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