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雷]師哥在上

第9章

淩九夜很快到了四隊，手裏拎了不少東西，梁鶴坤和張雲雷一起去門口接他，看到他這麽實在，真的挺無奈的。

這孩子也是實誠，張雲雷讓他買什麽就買什麽，瞧這一堆，怕是又得花不少錢。

“嘿，你去了我最喜歡的那家飯店買的啊？”張雲雷明知故問，一看包裝袋就認出來了，樂的心花怒放，趕緊接過來，卻見他手裏還有別的，磨蹭着沒走，盯着看。

“哥，我還買了你喜歡吃的，”淩九夜把另一袋吃的遞給梁鶴坤，除了這些，還有的剩呢。

“哎喲，謝謝你惦記着我，待會兒哥給你錢，不能讓你老花費啊，”梁鶴坤沒想到他還惦記着自己，挺過意不去的，瞥了一眼張雲雷，故意拿話點撥他，別老欺負孩子了，這麽沒人性呢？

“你幹嘛給他帶吃的啊，讓你買東西的是我，憑什麽給他吃啊？”張雲雷不樂意的撇嘴，看到梁鶴坤那笑眯眯的樣子就來氣，這不是跟自個兒沾光嗎，“告訴你啊，立馬給錢，辰兒還得念大學交學費呢！”

“知道你還讓人家給你買吃的！你那份兒錢也得給他！”梁鶴坤要被他氣死了，這什麽毛病啊，感情他吃淩九夜的就行，別人吃就不行，這是多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淩九夜趕緊搖頭，跟他們去了後臺的休息室，“不用了哥，也沒多少錢，再說我也得過來吃呢，請你們也是應該的。”

“那哪成啊，你還念書呢，你家再有錢是你家的，不能因為你條件好就頓頓請我們吃啊，拿着啊，”梁鶴坤立馬從兜裏掏出錢塞到淩九夜手裏，死活不讓他還回來。

看他堅持，淩九夜也不能拒絕，只好收着了，張雲雷見狀，起身把其他師兄弟都叫來吃飯，然後道，“哎，你們挨個把錢給辰兒啊，人家還小呢，當師兄的白吃師弟的，好意思嗎？”

其他師兄弟一聽，說得在理，都把錢給淩九夜了，最後梁鶴坤瞪着他，提醒道，“你呢？”

“我什麽啊？”張雲雷吃的正香呢，擡頭看他，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翻了個白眼，看向淩九夜，“記賬啊。”

淩九夜一笑，無奈的應了，“成，您說什麽就是什麽。”

張雲雷洋洋得意，看了一眼梁鶴坤，一揚脖子，嘚瑟極了，讓梁鶴坤有些無語，看着淩九夜有點

心疼，提醒道，“辰兒啊，你可別被你辮兒哥騙了啊，記得跟他要錢。”

“你怎麽那麽多事兒呢！”張雲雷看他老拿這個說事兒，覺得臉面上過不去了，氣鼓鼓的瞪他，一把摟住淩九夜脖子，“我們哥倆的事兒，你插什麽嘴啊，切~”

“行，你們哥倆好，我不多嘴了還不成嗎？”梁鶴坤蔫蔫兒的笑，也是故意逗他，誰讓他總是欺負淩九夜的，自己都看不過去了，但也知道他不至于那麽摳門，到底是玫瑰園裏一起長起來的，感情還是要好。

張雲雷也愛跟師兄弟們打鬧，一頓飯吃吃喝喝也差不多了，看了一眼淩九夜，問道，“你今天還回宿舍嗎？”

“不了，我今天回玫瑰園，辮兒哥你開車了嗎？”淩九夜既然來了哪還能再回去呢，正好聽他們表演，順便學習學習。

“行啊，那待會兒演完你等着我啊，”張雲雷聽他要回玫瑰園還挺高興，自從他上大學基本都在宿舍住，也就周末回來，有時候還不一定住玫瑰園，到底也快二十了，他還有自己的隐私呢，一口答應下來。

“嗯，”淩九夜點頭，幫着收拾好了，有一搭沒一搭的聽他們對詞兒，看張雲雷自個兒捯饬自己那點頭發，有些無語，“辮兒哥，你就不考慮換個發型嗎？”

他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留了個羊駝一樣的發型，還故意留的挺長，現在都能在頭頂紮個小馬尾了，染得還是黃色，就跟廁所裏染得一樣，也不嫌惡心。

“我這不挺好的嗎，你小孩兒懂什麽啊，這叫潮流，知道不？！”張雲雷可不愛聽他诋毀自己的發型了，哼哼唧唧的反駁，瞧他頭發板板整整的純黑，看不過眼，“最近都流行染發，你怎麽不弄一個去，你這是羨慕我！”

“……我不染，”淩九夜一來不樂意染發，二來自己爺爺也不喜歡，還是別惹他老人家了，規規矩矩挺好的，看着他噴着發膠，都覺得嗆人，無奈的退了兩步，開始玩手機。

看他不搭理自己，張雲雷有些郁悶，翻了個白眼，覺得他不懂潮流，明明還不到二十呢，跟個老幹部似的，真不愧是老幹部的孫子。

捯饬的差不多了，也輪到他跟梁鶴坤上臺了，今天他們倆人說的‘雜學唱’，淩九夜聽了很多次了，也會這個段子，但各人有各人的風格，張雲雷的風格是獨樹一幟的，騷浪賤組合嘛，騷起來哪有別人的份兒。

這風格淩九夜有點不敢茍同，可臺上哪有什麽大小規矩，但凡能逗笑觀衆就是能耐，聽着下面觀衆笑聲不斷，倒也反響不錯，不過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梁鶴坤比較蔫兒，配合張雲雷倒也不錯，但是缺了點激情吧，淩九夜一邊聽一邊琢磨，自己還沒有固定的搭檔，畢竟他還要念書，一個月來不了幾次小劇場，偶爾打個替補，捧逗都幹過，沒什麽特別的感覺，也沒有遇到特別合适的那個人，幹脆就先這麽打替班也不錯。

表演完畢，張雲雷下了臺，去換好衣服，招呼淩九夜回玫瑰園，兩人随意聊着，很快到了家，推門進去，瞧見郭德綱已經回來了，問好，“姐夫。”

“師父，”淩九夜也問了好，正準備上樓，聽見郭德綱說話了。

“辮兒你留下。”

淩九夜知道他們有是要說，轉身上樓了，看他走了，張雲雷走到郭德綱面前，在他示意下坐下，看着姐夫，“姐夫。”

“你想好了？真打算換個搭檔？”這事兒他跟自己提了好幾次了，郭德綱本來還想再觀察觀察，現在也覺得有點問題，張雲雷和梁鶴坤不是不好，而是缺了點東西，換個新搭檔或許也不錯。

“嗯，想好了，”張雲雷也發覺了自己的問題，跟梁鶴坤有點遇到瓶頸了，他還想更上一層，可總是差着點勁兒，點了點頭，“姐夫您覺得呢？”

他都決定了，郭德綱也不好說什麽，相聲搭檔就跟夫妻倆似的，遇到最合适的那個才最好，這期間也得換來換去，像談戀愛一樣，“那你有中意的人選嗎？”

張雲雷其實有幾個合适的，譬如淩九夜，譬如楊九郎，可如果找楊九郎的話，就得讓他跟大哥馮照洋裂穴，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把問題丢回去，“我也不知道選誰比較好，到底師兄弟們有的都有搭檔了，我要是去撺掇裂穴……會不會不太好啊……”

郭德綱也知道這有點不好，但搭檔這事兒就是要兩方說好的，他看中人家搭檔沒什麽，只要人家捧哏樂意就行，可話說回來，自己的孩子還是自己心疼，想了想道，“辮兒，你覺得辰兒怎麽樣？”

“辰兒也挺好啊，說實話我是考慮過他，但是……辰兒他是學逗哏的吧，雖然也是能捧……”張雲雷想換搭檔的時候也考慮過淩九夜，可是考慮他是偏逗哏，有點糾結，猶豫起來，“會不會難為他啊。”

郭德綱也知道他的意思，可他是真喜歡淩辰這孩子，踏實認真，基本功也紮實，上了幾次臺，臺風穩重，逗能鬧得起來，捧也壓的住臺，是個實打實的好苗子，“要不你試試，辰兒他聰明，學得快，雖說偏逗哏，可也能捧的起來，你不也看過他給別人捧嗎，要不這樣，明兒元兒的搭檔請假了，我已經讓辰兒去給元兒捧了，你去瞧瞧，參詳參詳，心裏也有個譜。”

“好，”張雲雷覺得姐夫說的有道理，他是知道淩九夜的本事，可也得多看看，配合配合，答應了下來。

轉天淩九夜去給張九齡捧哏，他因為沒什麽固定搭檔，所以在小劇場裏頭說單口和快板書比較多，難得捧回哏，早早去了後臺，跟師兄對詞兒，然後第一個上臺說快板書。

他一上臺，小劇場裏有幾個女孩子挺高興的，趕緊起身給他送了東西，淩九夜俯身接了，道了謝，回到臺上正式開始快板書。

張雲雷在後臺邊看着，看他看的這麽入神，張九齡湊過去捅了捅他，“哥你看什麽呢，你不是聽過辰兒的快板書嗎？”

“辰兒現在行啊，還有人送東西啦？”他每個月最多周末會來小劇場表演，不是單口就是快板，沒想到還有了幾個熱心觀衆送禮物，挺好奇的，不由得贊嘆，“長得帥就是好。”

“是吧，您不也有人送禮嗎，辰兒他到底是長得好看啊，沒辦法，姑娘不就喜歡帥哥麽，”張九齡有些無語，連這個都要嫉妒，他怎麽不想想淩九夜請他吃了多少頓飯了呢。

張雲雷撇撇嘴，看他說的差不多了，轉身走了，不多時就看他拿着兩個袋子下來了，好奇的探頭直看，“送的什麽啊？”

“扇子，”淩九夜看了一眼，看他這麽好奇，幹脆把紙袋遞給他，由着他去翻吧，坐下喝了口茶，“辮兒哥你今天不演出啊？”

“我今天晚場，不着急，”張雲雷也不能說是為了看他活兒怎麽樣的，随口編了個理由，“你今天給元兒捧啊。”

“嗯，”淩九夜一邊喝茶一邊做準備，待會兒他還得給張九齡捧一段‘同仁堂’，一樣是要用板兒，橫豎他也擅長這個，倒不擔心。

輪到張九齡上臺了，倆人一起上去了，張雲雷在後臺仔細聽着，覺得淩九夜捧得也挺好的，懂得分寸，該給彩兒的時候不會壓着逗哏的風頭，但輪到自己使活兒也能捧得恰到好處，難怪師父說他機靈呢，心裏有了譜了。

過了沒幾天，張雲雷找到了淩九夜，借着機會道，“辰兒，周末梁鶴坤請假了，你幫我捧一回呗。”

“我？”淩九夜有些吃驚，他雖然當了不少次替補，不過還沒當過他的捧哏，有點忐

忑，“這……我成嗎？”

“這有什麽不成的？你又不是沒捧過，上回給元兒捧得就挺好的，我信你，”張雲雷拍了拍他肩膀，對他信心十足，“放心吧，你指定行。”

“那成，那明天什麽段子啊？”師哥既然相信自己，淩九夜自然不會認慫，他學相聲為的不就是上臺表演嗎，是捧是逗，搭檔是誰，都不重要，只要自己表現好了就行。

“雜學唱，行嗎？”張雲雷沒敢選太麻煩的，自己好不容易跟淩九夜搭檔一回，人家才十九，說什麽都覺得不合适，說做捉放曹容易吓着他，說學啞語……他也不能瞎晃桌子啊，說口吐蓮花……頭回搭檔給人家噴個落湯雞，還想不想好了？他還白吃人家那麽多頓飯呢！

思來想去，還是‘雜學唱’踏實點，既沒什麽難度，也沒什麽需要注意的，先別說淨化舞臺，總不能當着師弟的面兒就開火車吧？

孩子小，怕他拉不下臉面，張雲雷倒不擔心別的，就擔心這點。

“行，那大褂呢？”淩九夜也聽過他的‘雜學唱’，知道他的風格，點頭應了，問起大褂的顏色。

“你頭回捧我，你選吧，”張雲雷自然先緊着他了，如果合适，指不定他倆以後就得是搭檔了，頭回上臺肯定的讓着師弟啊，大方的說道。

這一年下來，淩九夜也做了不少身大褂了，雖然沒固定搭檔，可也需要在替補的時候配合別人，想了想道，“要不黃色的吧。”

那是他收到的第一件大褂，又是張雲雷送的，于公于私都意義非凡。

“行，”張雲雷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的眯起眼睛，高興極了。

既然決定了大褂和段子，淩九夜就回去準備了，張雲雷把臺本給他，讓他熟悉透了，倆人對了兩遍，覺得差不多了，才各自休息，等待第二天上臺的配合。

作者有話要說：  小番茄：現在的你嫌我不夠活潑，以後的我讓你十分嫉妒，這就叫做風水輪流轉~

二爺：……

九夜：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