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書名:樓蘭夜雪
作者:君離憂
文案
櫻花翩然落下,
在那鮮花盛開的季節,
美麗的國度與漫漫櫻花一道,
于驟雨中圭然隕落。
紙醉金迷的王者散作熠熠銀輝,
矛盾的複仇者在回憶的門前猶疑,
玉面之後的殘顏墨袖奉上江山故國,
前朝公主帶着名為希望的風投入新帝的懷抱。
宿命之絲比甚亂麻,
神殿祭司舉起手中的權杖,
以己身之血,
為新的宿命洗禮。
注1:正文和樓蘭古國沒關系
注2:全文存稿已基本完成,手已殘。
注3:更完一長篇一中篇and一堆短文存稿後放新坑。
內容标簽:宮廷侯爵 因緣邂逅 恩怨情仇
搜索關鍵字:主角:樓蘭,凝夜,白羽令 ┃ 配角: ┃ 其它:
☆、序之章
昃連山上終年冰雪不化,雲霧缥渺,若沒有那刺骨的嚴寒,說不定信在這裏的人真會當此是世外仙境。然而,此非仙境,卻真有一被視為仙人之人。雲機子,鶴發童顏,不老不衰,正是他們口中的仙人。
此時,在他的面前,一個遍身血污的少年跪在地上,布衣被深深的紅所浸透,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少年大概只有十四五歲的模樣,一雙眼卻是有着與其身體不符的成熟,看他的模樣定是幾經磨難才得已成長的。
鶴發童顏的男子抿唇不語,看着這少年明明在凜冽的寒風中瑟瑟發抖,卻仍然以不屈的眼神望着自己。山間呼嘯的長風帶起他與周遭雲霧同色的寬襟廣袖、以及雪般的長發,它們在半空中飛舞,相互糾纏,是零亂紛飛的白。而這少年,一身早已認不出原樣的布衣,血色污穢沾滿全身,與男子的白形成鮮明對比。
雲機子想像不出,這麽一個出身于書香世家的少年是如何從那密集的圍捕中存活至今,又是如何舉步堅難地來到自己的面前。縱使有人暗中協助,他也應是艱難的,畢竟助他的那人不可能走到明面上來讓所有人知道他所協助之人竟是朝廷欽犯!一年前,白家慘遭滅門,雖說十六歲以下免于死刑、被發配邊疆,但落纓皇室怎麽會容許叛國之人的嫡親子女活下去?沒有死在押送之人的手中已經是個奇跡,而在這種時候仍有人願意幫助白家遺孤又是一個奇跡,在這嚴密的追捕中這少年竟然可以存活下來則是第三個奇跡。
“我不可以收你為徒。”雲機子開口。
少年混身一震,眸中有稍縱即逝的絕望,他帶着懇請的眼緊緊盯着這個人們口中的仙人。
“會将災禍帶來昃連山的人,我不可以收留。”
眼見雲機子轉身欲走,少年慌忙伸出沾滿泥血的手,扯住這人的衣擺,在這潔白無瑕的布料上留下晦暗的污垢。
雲機子終是留下了他,在看到自他懷中掉落的玉石後。這石是墨色的,綴着白色繩結,迎着陽光可以看到隐在石中的絕美景致。
“你想做什麽?”他記得他的師傅當時這麽問他。
“活下去。”他有些疲憊地回答。長時間緊繃的精神在聽到對方應允的話時有了些松懈,忽然覺得很困很困。
“活下去是為了報仇嗎?”
活下去是為了報仇嗎?少年也在心裏這麽問着自己。
是的,他想報仇,向那些将他的家族致之死地的人們,讓他們也嘗嘗與他同樣的苦楚……啊……不對,除了她……他不會對她下手、他決計不會讓她承受與他同樣的苦……他,會讓她永遠地、永遠就那麽笑着的……
他忘了他當時是怎麽回答師傅的,只記得師傅當時看他的眼神……那是深深的憐憫。
再次醒來,他躺在一張粗糙的床上,身邊有清麗的少女與嬌俏的女孩。倒下之前他什麽也沒有,而醒來之後,他有了師傅、有了師姊師妹、還有十幾個師兄弟,他們都是他們共同的師傅由外面撿回來的。
清麗的少女說,他們是一家人。
他明白了師傅為什麽不願意留下自己,這些人,是師傅想要守護的。
“師傅說,你與掌握你命運的人已經相遇了。”
當問及師傅為何改變主意留下他時,他的師姊是這麽回答的。
并不明白,在那之後他用很長的時間思索過,可還是不能明白師傅想要說的究竟是什麽。
雲機子,他的師傅是個情緒起伏極小的人,即使是多麽好笑的事也只是淡淡一笑帶過,在這之後相處十年的記憶中,他也只見過師傅一次較大的情緒波動。
在群星閃耀的夜空中,四顆亮度不一的星子劃過天際。他記得當時師傅滿臉不敢置信的神色、平時的氣度蕩然無存,呆呆地凝望夜空,嘴裏似在喃喃些什麽。那是他在山上呆的第三年,師傅平靜下來後只對他說了一句話,
“羽令,你可以下山了。”
他愕然。幾年間,朝廷未曾放松過對他的追捕,因此這三年他都未曾踏下過昃連山一步。師傅,這個人們口中的仙人也只是一介凡子,他是如何斷定朝廷已放松對自己的追捕的?
最終,是善解人意的師姊替他解了惑。“那幾顆隕落的星是帝子,朝廷現在應該也沒工夫管你的死活了……”她望着星空,眼中有些不安,“他們……其實本不該死在這時候啊……”
幾個月後,他回來昃連山,山路上有斑斑血跡,似發生過一場大戰。他匆忙跑回來,卻發現師兄弟們均神色不善,師姊江珉坐在一邊垂首哭泣,小師妹瑤兒眼圈紅紅的拉着他問初哥哥是不是不要她們了,他這才得知這混亂是因他未曾謀面的大師兄沈雲初叛出師門,而師兄弟們阻他不住才如此氣憤。
一晃眼,又是七年。
山崖上,一鶴發童顏的男子面向懸崖負手而立,就這麽由他的身後看去,只看得到略顯淩亂而紛飛的白。在這人身後,同樣立着另一個白衣青年,他恭敬地望着前方負手而立的男子,沒有理會吹得他衣衫獵獵作響的寒風。那呼嘯的風也未放過他的長發,拉扯出一片墨色錦緞。
“師傅,徒兒去了。”立在白發男子身後的人低聲開口。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