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abo金絲雀手撕鳥籠
何鳴衍回到主帳,發現獸籠中的omega已經昏死過去。
這沒有辦法,omega的身體素質通常都比較脆弱。
即使在何鳴衍看來,他的作為只能算是小小的調劑和娛樂,但這個omega已經承受不住了。
omega的體質和他們分化後被控制的飲食結構有關,同時也和薔薇宮、月桂宮、白玫瑰宮三個omega聚集地的養育方式有很大關聯。
但不管究竟是什麽原因……何鳴衍的表情稍微陰沉了一下:他很無聊啊。
剛剛從副官那裏聽到的故事,不知道怎麽一直萦繞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即使心裏很清楚,那不過是一個虛假的傳言,何鳴衍也忍不住一直惦記着這件事。
可能是因為傳言中alpha的下場太凄慘,只要是個alpha,在聽說過那個“生腌生殖腺”的做法後,就一定會感覺到後頸發涼。
所以何鳴衍的心情一直都沒有好轉。
那麽,為了他這個主帥的好心情,為了接下來與蟲族鬥争能順利取得勝利,取悅他不就應該是omega天生的職責嗎?
何鳴衍沉着臉,從桌上的茶壺裏倒了一杯茶水,端着茶杯走到獸籠旁,把裏面已經暈倒的omega直接潑醒。
涼水一激,對方悠悠醒轉。何鳴衍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個omega,淡淡發問:“你叫什麽?”
當初辦下借記手續的時候,何鳴衍倒是看過對方的身份一眼。
他的編碼是0031。
至于名字這種不足挂齒的代號,那張登記證上并沒有提及。
此前何鳴衍雖然一直帶着他,不過卻不覺得有知曉他名字的必要。在何鳴衍心裏,小九的名字是值得被銘記的。因為是他開啓了誘蟲人的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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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的omega……那就算了吧。
是編號不好稱呼嗎,還是“omega”的叫法不夠通用?
omega慢慢地扶着籠子栅欄坐直身體,他透過鐵籠的縫隙直視何鳴衍,眼神中閃爍着讓何鳴衍非常反感的東西。
何鳴衍突然想起,這個omega曾經失蹤過一次,後來是在反叛軍基地被重新繳獲的。
據說反叛軍基地并沒有把他關在籠子裏,也并沒有開發出他的用途,只把他當成普通的omega使用。
可能就是這次經歷,讓這位誘蟲人對他的人生産生了某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這讓接下來他在實驗室裏表現得異常叛逆。
當何鳴衍去辦理0031的借記手續時,實驗室的人員特意告知何鳴衍,這個omega是“不易馴服”的。
何鳴衍的腳尖輕輕在鋼鐵的籠子上踢了踢,他警告性地揚起了半分聲調:“你叫什麽?”
“……香洲。”omega在籠子裏啞着嗓子說。
——看,就是這樣。
只有“不易馴服”,沒有“不能馴服”。
omega是一種劣性的生物,然而誘蟲人的身份讓他們變得別有用處。
既然已經開發出了這麽好用的功能,那麽軟弱、怯懦、膽小、沒有主見等缺點,也就都變成了他們的優點。
非常讨何鳴衍喜歡的優點。
“這才有點意思。”何鳴衍笑着對香洲說,“我們接下來做一個游戲,我問你問題,你可以盡力地讓我感覺到有趣。”
他說這話時神色堪稱風度翩翩,看起來還真的有點像那個首都宴會場裏著名的舞場寵兒,花花公子。
“……游戲不都是你來我往的嗎?”香洲在獸籠裏半跪半坐——以籠子的高度,根本不夠他在裏面站着——對何鳴衍的游戲方式表示質疑。
“你獲得的東西就是‘讓我感到有趣’。”何鳴衍漠然地回答道。
“第一個問題,反叛軍基地的人對你做了什麽?”
香洲握着鐵籠栅欄的手指關節都已經緊到泛白:“他們讓我知道……我是個人,而你是個混賬。”
“這個答案不有趣。”何鳴衍伸長了腿,一腳就已經把籠子踢翻了一個個兒。
“第二個問題,”何鳴衍揉了揉自己的嘴唇,“你還記不記得你自己應盡的本分?”
他彬彬有禮地微笑着,但眼中卻流露出警告的嚴厲光芒:“omega就應該溫順地和同伴談論蕾絲花邊或者今天的果醬。”
“呸。”籠子裏的Omega艱難地爬起來,然後以人類能做出的最輕蔑的眼神看着他。
何鳴衍的雙眼緩緩地眯了起來:“看起來……我剛剛給你的警告,你并沒能記住。”
“那麽,我們可以換一個新的游戲方式,現在……”
“——現在怎麽?不妨和我好好說說。”一道聲音突然貼着何鳴衍的後頸響起,像是為了呼應那道聲音,何鳴衍的後背突然一片冰涼。
那聲音極熟悉,然而語氣卻讓他感到無比的陌生。
在他的對面,香洲已經無聲地睜大了眼睛。
小九?他做出這兩個字的口型。
何鳴衍猛地轉身!
居然是小九。
果然是小九。
既然這個人是小九,那他就絕不可能傷害自……
何鳴衍猛地僵住了。
背後那人顯然也沒想到,何鳴衍會在有利器抵着後頸時,還這麽自信滿滿地轉身。
以他的反應速度,本來有一千一萬次機會抽刀,然而既然是人渣自己找的,他幹嘛要替人渣着想?
洛九江從善如流地把刀尖調整了一個微小的角度,讓它順着何鳴衍轉頭的力道,深深陷入何鳴衍的生殖腺。
無論是在外人看來,還是讓何鳴衍自己認為,都以為這是他自己判斷失誤,猛然轉頭,所以自己找的。
何鳴衍:“!!!”
洛九江偏偏還在那裏說風涼話。他非常遺憾地嘆了口氣:“所以沒事就不要裝,裝多了一定會失足……”
何鳴衍艱難地發出幾個字音:“你、你不是小九……”
洛九江面無表情地回應他:“你說對了,我不是小九,我看你這種思想應該當場被裹個小jio。”
alpha的生殖腺被那一刀直接割裂,濃郁的血腥混合着激烈的信息素味道彌漫在空氣當中。
洛九江辨認清楚其中的味道,震驚地挑了挑眉:“你這個是……燒焦的膠皮味?為了環境保護,你有沒有想過自宮什麽的?”
何鳴衍比前兩個alpha都硬氣一點,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洛九江,倔強地一語不發。
洛九江便了然地點了點頭:“哦,我知道了,你沒有。”
“沒事兒,”他拍了拍已經被自己神識制住,動彈不得的何鳴衍的肩膀,“你狠不下心不要緊,我幫你啊。”
洛九江一邊和藹可親地和這人許下了承諾,一邊像是扔一件大型不可回收垃圾一樣,把何鳴衍随手丢在軍帳的地毯上。
他走向關着omega的獸籠,雙手一分,輕易地就把成年男人拇指粗細的鋼條掰開了大開的口子。
對待香洲,洛九江的态度就如同春天一樣令人如沐春風了。
他對着籠子裏的伸出手,連聲音和都和氣了許多:“你還能走嗎?”
“我自己能。”香洲表情複雜地從獸籠中爬了出來,像是怕觸怒洛九江一樣,他聲音很低:“你……你不是小九?”
“我不能算是他。”即使是同樣的問題,洛九江對香洲的态度明顯好得多,“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叫洛九江。”
洛九江走到不遠處的桌子上,拎起茶壺對着地上後頸流血的何鳴衍澆了澆,幫他把傷口沖洗了一下。
紅色的血被稀釋成粉色,一層一層地被沖洗下去,最終露出了底下那個泛白的傷口。
“香洲,”洛九江沉思了一下,叫出了omega的名字,“問一個問題,你豆花吃甜還是吃鹹?”
“……甜豆花。”香洲看着洛九江,猶疑不定地回答道。
“哦,明白了,那就是甜口。”洛九江平淡地點了點頭。
然後,下一刻香洲猛地睜大了雙眼!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這個長得完全就是一個精致纖細弱小可憐無助……總之完全是标準omega的男人!
他……他在空氣中憑空抓出了一罐果醬!
他把整整一罐的果醬,是整整一罐!統統怼進了何鳴衍的生殖腺裏!
何鳴衍從剛開始的拼命慘叫、抽搐,到現在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香洲:“……”
何鳴衍現在簡直像一只狂亂蹬腿的青蛙,剛剛聽到副官的講述,他還感覺幻腔一涼。
但現在不用“幻腔”了,他終于知道真身體會究竟是個什麽滋味。
而且,作為親身體會者,如果給何鳴衍一句話的發言容量,他一定會對全世界宣布:腌比閹殘忍多了。
如果老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從此一定變成一個生态保護學者,抗議所有人類對鹹鴨蛋的腌制行為!
不過很可惜,他沒有機會了。
洛九江舉着果醬叉子,把空罐頭扔掉。他突然想起了什麽,非常歉意地看向香洲:“不好意思,可能給你帶來了一點心理陰影……話說你不吃草莓吧?”
香洲:“……”
等等,你有關心理陰影的意思,不是這麽大一個alpha轉眼之間就被搞得奄奄一息,而是我今後還能不能吃草莓?
……怎麽回事,你這個omega?
洛九江對香洲的态度一直很溫和:“太害怕的話就先閉上眼睛?”
“……不,不用。”
香洲的臉色只在最開始時白慘慘一片,如今幾個呼吸之間,他已經緩過神來。
他對洛九江伸出一只手,神态帶着鋼鐵一樣的堅硬。
“你還有嗎?”
“還有什麽?”洛九江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
“果醬。”香洲沉思了一下,“我吃草莓,不過我不吃榴蓮。”
“……沒有榴蓮醬,只有芒果的。”
“那也能湊合。”
地上的何鳴衍在這番可怕的對話中已經抖若篩糠!
他一點也不想回憶,自己半刻鐘前是怎麽警告眼前的omega最好溫順地和同伴讨論果醬!
不不不,求你們不要讨論果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