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3章
☆、第 23 章
? 染七在日本找打了工作,關于文字翻譯。
在美國的畢業證書,林語也幫她拿到了,據說染七的論文得到了教授的一直誇贊。
電腦有輻射,懷孕時,染七不能用電腦,一切都是手寫。
現在染七在電腦前,一字一句的翻譯,然後帶着安安。
雖然不在辦公室的固定座位,但是她很開心,在家中,她可以邊工作,邊照顧安安。
染七的翻譯得到了編輯的認可,每月也拿着稍較高的工資,夠付房租,夠吃穿,還有剩餘。
林語也開始接受林家的家業,減輕他哥哥的負擔,高層職業女性,但是偶爾還是溜到日本,來看她和安安。
相宜每天都累得回家倒床就睡,打電話跟她抱怨。
還有就是,她再無顧向南的消息。
顧向南也許找過她,也許沒有,因為在他的認知中,她抛棄了他,但這也是事實,即便有原因,即便迫不得已,但她還是做錯了。
二零一一年一月,染七帶着安安坐飛機,回國,幾經轉車,回到了江南小鎮的老家過年。
她抱着安安,拿着行李,父母早早的就在大門口等着她。
長久的對望,她走了上去,給了他們一個擁抱,說:我很想你們。
他們很喜歡安安,安安老是對着他們笑,眉眼間,她又想起了顧向南的微笑。
染七去了阿婆的墳前,帶着安安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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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懷孕期間,阿婆去世了,但是她那時孕像不穩,不能做飛機,沒能趕回來見她最後一面。
那個曾經将她帶大,極其疼愛的她的阿婆。
她将花擺放整齊,“阿婆,對不起啊,囡囡回來晚了。”
她哭着,安安感受到了她的情緒,和她一同哭了起來。
安安,如果阿婆還在,她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很高興。
懷孕期間不能有大的情緒波動,在這一刻,她終于放生大哭了起來。
當一個人悲傷到什麽程度時,才會連與世界争吵的力氣都沒有。
不管她裝作怎樣堅強,怎樣樂觀,這麽亂起八糟的一切,就像一團爛泥一樣糊的她站不起身來。
她不知何時,她變的這麽愛流眼淚,經歷的多了,才發現,以前其實真的很美好。
阿公得了癡呆,幾個伯伯輪流的照顧着他,他老問阿婆去哪裏了,大家都只是保持沉默。
染七讓他抱抱安安,他咧開嘴,牙齒稀疏,口齒不清,但是異常開心。
大家都閉口不問安安是怎麽回事,這是染七心中的秘密,她也不願意提起。
這也是她與顧向南最後的聯系。
夜晚合家歡樂,煙花占據了天空,那年顧向南跑回來看她的場景歷歷在目。
她現在不奢求,不漫天幻想,因為希望的太多,就越覺得貪心了。深夜總是人心智最薄弱的時候,夜也能最好的藏起人的脆弱。
而現在沒有顧向南的未來,一切安之淡然,樂之泰然,足矣。
過完年,染七帶着安安返回日本。
二零一二年。
染七努力的工作,量是別人是好幾倍,文筆越來越好,也愈發熟練,文章不斷受到認可,名氣也有些大了。
運氣般的升職了,她坦白了她是個單親媽媽,需要照顧孩子,所以依舊不能去辦公室工作。
所以幾乎沒見過同事和校對員的樣子。
染七依舊用了美國的英文名Catherine,可能有些普通。
家中斷網,我不得不拿着硬盤,去公司考給他們。
染七将安安托給房東太太照顧,承諾會盡快回來。
她趕着地鐵,小跑起來,日本的出租車很貴,所以一般她也不會打車。
路上,櫻花滿地,3、4月份,恰好是櫻花盛開的季節。
她進了公司,來到編輯部,大家都忙忙碌碌的。
有人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染七熟練的用日文問了一個女職員:“請問,惠子編輯在哪裏?”
她說:“編輯在開會,請您稍等。”
染七只能在一旁的座位上等着。
她無聊期間拿起了一本雜志,封面上是最近很出名的一個詞曲家的新作品,演唱者也是當紅的一個歌手。
詞曲家的名字叫Crush,他做的詞曲歌手唱的有些哽咽,很悲傷,濃重的悲傷。
染七聽過他的歌,每首歌将人的情緒挑起的恰到好處。
“這個Crush近幾年大紅大紫,有些人請他寫歌,反而請不到,也沒有幾個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很神秘。”一個走過的職員說。
染七擡頭禮貌的笑笑。
Crush,粉碎的意思。染七思索着。
染七看着那個人的簽名,Crush,Crush,染七讀着,突然一個聲音吓了她一跳。
“Catherine!”是惠子,染七放下雜志。
染七沒有看見,Crush簽名後面還有非常潦草的另外三個字母nan。
“你吓死我了。”染七說。
“你怎麽親自來了?”惠子說。
“這個最近的翻譯稿件,家裏沒有網,我只能親自送來。”染七解釋道。
編輯室的人因為惠子的大叫,看着染七,對她指指點點,叫着‘Catherine’。
染七鞠躬,跟他們打招呼。
将稿子給了惠子,快速的離開了。
她果然還是不适合人際關系方面的處理。
沿途走着,行人們有些騎着自行車,有些推着嬰兒車,都享受着這漫天花海。
櫻花啊,她伸出手,邊走邊接着,有一片軟柔的落在手中,她将它湊近鼻子,聞了聞,淡淡的香味。
有人将手機的歌曲外放了,是最近那首很流行的《A Day》,Crush作詞作曲,曲調舒緩,寧靜,在這種環境下,有着別樣的安逸美好。
“小姐,這張照片送你。”一個老人拿着相機,拍了張照片給染七。
“謝謝。”染七想拿錢付給老人。
“不用了,送你了。”老人笑笑,又向前走去。
染七盯着照片,是她聞花時的樣子,她收進了包裏。
在照片的一隅,有半個她日思夜想的背影,染七沒看到。
櫻花街道的另一邊,“Crush,幹嘛呢。”一個黃頭發的日本男孩,十七八歲的樣子,他拍了拍照片裏半個背影的主人的肩問。
“沒什麽,看花。”另一個男聲淡淡道。
“你喜歡看花?”黃頭發的男孩問。
“不,曾經有人喜歡。”
黃發男孩:“Crush喜歡的人?”
那個男聲沒有做出回答。
天色有些晚了,想着安安還在家裏,趕緊回家了。
回到家,就看見安安在地攤上玩着搖鈴,大媽說安安很乖。
安安看到染七,站起來,一頓一頓走到她的面前:“媽媽。”
“哎~安安~”
安安現在還不是很會說話,他開口比一般的小孩都晚,而最先說的兩個字是:“爸爸。”
可能是染七一直在他的面前說,爸爸,顧向南,所以他反而先會說爸爸。染七把他抱起,他咯咯的笑,嘴裏還流着口水。
長牙的時候總有流不完的口水,不知道小時候的自己是不是也是這樣。
“安安~乖不乖啊,有沒有聽大媽的話。”染七問,聞了聞,安安身上有很好聞的奶香味。
“乖。”他繼續笑。
安安不愛哭鬧,除了餓了,拉了,就特別喜歡咯咯的笑。
這一點真的是不像顧向南,顧向南一點也不愛笑。
其實染七一直不明白大媽是如何與安安進行交流的,一個說日本,一個牙牙學語的說着中文,安安卻能知道大媽的意思。
大媽的子女都不在身邊,可能是老人家孤獨的內心,安安正好溫暖了,一直來熱心幫她照顧安安。
染七一直準備着回國內發展的事情。
她跟惠子說了我的意願,惠子打算将我推薦給國內北京的一家雜志社,也是翻譯性的工作,不過因為是時尚雜志,也許就要更多了解關于時尚的事情。
染七現在日本這邊向國內那邊投了簡歷,由于惠子的推薦,一切也比較順利。
不過,她答應了惠子,會先完成手頭上的最後一件翻譯原稿,那邊也答應給她預留職位。
等她處理完最後的翻譯稿子之後,已經九月中旬,過了整整五個月。
染七打算先回國一趟,看一看工作環境。
但是安安沒人幫染七帶,這時候林語就像天使般降臨,“莫染七!我是擺設嗎!我幫你帶!”
于是染七有些不放心的将安安托付給了美國日本兩頭飛的林語。
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染七沒有趕着回北京,而是先回到那個江南小鎮,相宜也請了假,提前從北京來到這裏等她,說好久沒見我,可想她了。
回到了這個許久沒回的家,爸媽開心,相宜來找染七,吵着嚷着要看安安的照片,染七從手機中找出照片,相宜說長的一點也不像她,像極了顧向南,染七抿了抿嘴,好歹也有一半她的基因。
染七回到自己的房間,相宜扯着她的手,跟我說:“七寶,既然安安不在,那我們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吧!好不好!”
她也不知怎麽的就答應了相宜,兩人稍稍帶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就來到了車站,買了去嘉興的票,沒有規劃的旅行,完全走一步看一步。
當然最終目的地是——西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