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妖精扒我家門口

第68章

州州塔爾一族是生性驕傲的一族, 大部分的珍惜靈獸靈植, 因為備受上天喜愛, 擁有極高的天賦和悟性, 大多生性驕傲，那種驕傲是十分純粹的，屬于生來被寵愛的他們，而在這之中，擁有傳承與靈魂信仰的珍惜靈獸靈植們，就更是有一種發作內心的驕傲，同樣也十分純粹, 如同他們的眼睛。

但是州州塔爾一族的驕傲，卻與大多數的珍惜靈植靈獸們不同。

州州塔爾一族, 同樣擁有絕佳的天賦與悟性，他們的傳承十分悠遠, 信仰永記靈魂深處, 但是因為自身的特殊性, 他們讓其他所有的靈植靈獸乃至于人類遠遠躲避，這種躲避大多也帶有幾分“驅逐”的味道，州州塔爾一族在憤怒的同時，那種來自于靈魂與血脈的傳承與信仰，便讓他們更加驕傲,

……其實也是被逼出來的。

比起一般的靈獸, 州州塔爾一族更加排外, 這個外不僅包括人類, 同時也包括其他靈植靈獸，他們隐世避居也是真的隐世避居，跟其他種族都沒有任何聯系，和白桃李也是一樣，完全沒有再聯系過。

白桃李是活的年份太久，在很久之前和州州塔爾一族還有些聯系，像七尾貓七星鼠聖光狐他們，雖然同樣是珍惜靈獸，還是珍惜靈獸之中最為高階的那一批，但是連州州塔爾一族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但是在千年前，州州塔爾一族還是留下了無數“傳說”。

什麽“塔爾一怒，伏屍百萬”，什麽“塔爾之怒，世紀之滅”等等，那個時候普遍認為，州州塔爾一族是魔王的忠實夥伴，遲早會讓這個世界随之毀滅，

當然，這完全是無稽之談，但是無疑讓州州塔爾一族所受到的警惕、躲避、厭惡與驅逐更加尖刻，也是州州塔爾一族決定避世的原因。

都這麽多年過去了，從八百年前州州塔爾一族決定避世，到六百年前州州塔爾一族徹底避世，從此再也沒有州州塔爾一族的消息，

足足六百年，州州塔爾一族突然遭遇滅族之禍，還是由火引起的？

那可是他們最為擅長的東西。

這背後針對的真的只是州州塔爾一族？

白桃李心裏冷笑，怕不是那麽簡單吧。

普通的火自然不可能對州州塔爾一族造成什麽災難，所以那火焰必然不凡，甚至還可以吸收州州塔爾獸的能量，從而轉化為自己生生不息的奇特力量，

白桃李微微皺起了眉，

州州塔爾一族隐居的地方，他們并不清楚，但是也絕不可能位于帝國或者聯邦的境內，這對于想要避世的州州塔爾一族沒有任何好處，那麽這一只幼崽，又是怎麽這麽精準地找到這裏來的？

不，或許不能說是精準，這只幼崽本身就被封印，記憶混亂，但是卻能找到哲爾尼亞學院的靈物森林來，如果沒有人指引，那麽這真的就是一個奇跡了。

哲爾尼亞學院位于帝國帝都，帝都位于帝國境內最中心的位置，周圍還有十幾個星期環繞着他，想要越過那十幾個星球而來到帝都哲爾尼亞學院，還能不被其他所有人發現，直接來到靈物森林，這麽多天還沒有讓人發現，也實在是……不可思議啊。

這只幼崽本身的行動軌跡就疑點重重，自然不能不讓白桃李多想，

如果這個陰謀不是針對州州塔爾一族，而是針對帝國，那麽……

……聯邦。

白桃李在心裏慢慢咀嚼着這兩個字，他的目光，一點一點地沉了下來。

而林子沉，似乎也想到了什麽，目光有些微冷，

那個小小的暗紅色幼獸，還請求地看着他們，眼眸之中滿是水霧和哀求，像一只哀哀欲絕的小獸，瘋狂和絕望正在他的眼眸中生根發芽，随時都有可能……

林子沉突然彎腰，這個舉動讓他背包中的玄晨兔都是一驚，那只暗紅色的小獸被他抱在了懷裏，他用手指抹點那小獸眼角的淚珠，淡淡道：“別哭了。”

剎那間，七星鼠、七尾貓、聖光狐心中都生出幾分微妙的嫉妒。

而那個暗紅色的小獸，在愣了幾秒種後，猛地用爪子勾住了林子沉的袖子，眼眸中滿是驚喜，

同時，那稚嫩的童聲響起，帶着難以言說的驚喜與開懷，

“……你們同意幫我們一族了，是嗎？”

白桃李沒有說話，只是看着自家小伴侶，小伴侶身姿修長，五官精致，站在那裏，就好看的讓他心癢，

那麽小伴侶做出的決定，他怎麽會拒絕呢？

……好感度本來就沒多少，他是瘋了才會去做敗壞好感度的事情。

……說不定，說不定這一次還能多漲點好感度。

看着自家小伴侶被陽光所浸染的側臉，白桃李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種隐秘的期待。

“首先，你需要明白一件事，”林子沉聲音很淡，沒有任何一點安慰的意思，平平淡淡的，如同訴說事實，“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那暗紅色的小獸，明顯楞了一下。

為了怕隔牆有耳，林子沉都幹脆選擇了精神傳輸，他的精神力，還是可以撐下去的。

“雖然不知道你們隐世避居在什麽地方，但是六百年來沒有一點動靜傳來，這一次出現這麽大的事情，也沒有驚擾到帝國任何一個星球，那麽我大膽地猜測，你們隐世避居的地方，并不在帝國境內，”

“那麽你是怎麽來到帝都的呢？又是怎麽進入哲爾尼亞學院的靈物森林的呢？你那時候只不過是一個被封印了、連記憶都不全的小靈藤而已，是怎麽躲過層層排查，來到帝國最中央的星球帝星，又在帝星找到帝都這座城市，再來到哲爾尼亞學院靈物森林的呢？”

“你不覺得這個過程，實在是玄幻了一些嗎？”

林子沉語氣平平，聽的暗紅色的小獸都有一點呆愣，然後那小獸很快反應過來，聲音都幾乎變了調，“——你們是不想要幫我們一族了？！”

那稚嫩的童聲仿佛放大了無數倍，變得十分尖銳，他在林子沉手上劇烈掙紮起來，那暗紅色的眸子，都染上了幾分憤怒的紅光，

他張大嘴，口中的牙突然脹大十幾倍，眼看就要朝林子沉的手咬去——

他的動作快，林子沉的動作更快。

林子沉的手一松，那幼崽開始自由落體，或許是沒想到林子沉會這麽做，那幼崽楞住了，下一秒，就被林子沉揪住脖頸拽了起來，

“喂，小鬼，”林子沉揚了揚眉，語氣有些懶洋洋的，“我們并沒有幫助你、解救你們全族的義務。”

林子沉說得毫不留情，暗紅色的小獸身上開始升騰起一些黑色的霧氣，白桃李揚了揚眉，近乎驚喜地看着自家的小伴侶，

……他可真帥啊。

白桃李認真又嚴肅地想道。

那霧氣越來越濃郁，都要将手中的小幼崽籠罩，林子沉的聲音才慢悠悠地響起，“你是來請求幫助的，不是來樹敵的，你這是想要幹什麽？”

“你的族人，你不管了嗎？”

那聲音中甚至帶了幾分輕嘲和不屑，結結實實地讓小幼崽愣在那裏。

“不是說只有白桃李才能拯救你們全族嗎？”

林子沉輕笑，聲音中帶着幾分漫不經心，“怎麽，你是打算把白桃李弄死，然後看你們全族無人能救？”

小幼崽的嘴唇都在顫抖，他眼眸中的迷茫更加明顯，身上的黑色霧氣一點一點地散去，只覺得自己腦海中滿是混亂，

……他該、他到底應該怎麽做？

白桃李不能動……不能動……動了他們全族就沒救了……

這些人也不行……白桃李會記恨他，不救他們全族的……

……但是白桃李本來就沒打算救他們全族啊……

……可是白桃李出事，那麽他們全族就徹徹底底沒有指望了啊……

……他該怎麽辦？他應該怎麽辦？

這時候，小幼崽只感覺自己大腦裏一片混亂，迷茫地仿佛找不到方向一般，

……他該怎麽辦？他到底該怎麽辦？

……他不知道啊……

“可漲一點腦子吧。”

而這個時候，一個略帶清冷的聲音響起，像一株利箭一般，将他腦海中的那片混沌射了一個大窟窿，讓陽光，照射進來。

“你來到這裏，怎麽過來的？一路就這麽順暢？你吃過什麽喝過什麽嗎？到底從州州塔爾一族出事到現在，過了多久？為什麽州州塔爾一族隐居六百年還能被找到族落？為什麽只有你一個幼崽能夠離開？這些滿是魔幻色彩的問題，你就沒有考慮過一下嗎？”

“而找白桃李，白桃李才能救全族這個指向性又太過明确，你就沒有懷疑過一下，哪怕只有一點？”

“你到底在急什麽？按正常進度來說，你從州州塔爾一族的族落來到帝國帝星帝都的哲爾尼亞學院的靈物森林，哪怕是我們乘坐各種飛船來往，也得需要三五天呢吧？天知道你那個隐居之地到底在哪裏，離最近的可以乘坐飛船的地方有多麽遠，所以這個時間很可能要更長。”

“而你出現在這裏，因為他們三個需要尋找自己的靈獸夥伴，才被我們發現，你才能遇到我們，”林子沉指了指七尾貓三個，語氣淡淡道，“而如果不是這個意外，你可能還要很久才能找到白桃李，又是一筆時間。”

“當然，你也可以不算這個時間，畢竟你已經找到了白桃李，但是看靈物森林這種狀态，靈獸靈植們也不可能沒有跟你抗争過，畢竟你還是個幼崽，而他們完全徹底進入森林深處，也需要一定的時間，那麽就說明，你在靈物森林也待過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了，起碼也得三五天吧。”

“我按最短的時間給你算，你們族落也起碼燒了一周了，該燒幹淨的都燒的差不多了，你急着回去也沒什麽用，”林子沉淡淡道，“更何況，你認識回去的路嗎？”

林子沉最後一句話，簡直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插進小幼崽的心口，疼的他幾乎要打顫，

那殘忍的事實被林子沉毫不猶豫地全部揭露，最後一層美好的紗也被林子沉撕了下去，小幼崽整個抖得不行，整個幼崽都陷入十足的絕望，

……是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麽來到這裏的，又怎麽會記得，回去的路？

……怎麽會知道怎麽回去？

……他找到白桃李又怎麽樣？他根本沒辦法把白桃李帶回去，他根本沒有辦法拯救自己的族人！

……沒有辦法的！！

那種絕望瞬間席卷小幼崽的每一寸身心，他的每一寸精神都被絕望所占據，甚至是壟斷，

……他甚至，沒有心緒去思考別的，

他的族人，被烈火熊熊吞噬的族人，他的父親，為了保護他才被吞噬的父親，他的母親，那驕傲高冷一輩子的母親，最後卻落下了淚，

他沒有辦法救他們，

他明明是族內唯一的希望，他明明是全族保護下來的幼崽，他明明應該救他們……

……他應該救他們的！

那一股黑氣，又一次卷土重來，

小幼崽的眼眸中，滿是絕望與痛苦，還有深深的自我厭棄，

……為什麽，為什麽他不能救他們？

……他因為他們的保護才能活下來，最後卻根本不能救他們！

……他怎麽能連回去的路都忘記了呢？

……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樣呢？！

……為什麽是他？他根本不配被族人保護！根本不配去尋找白桃李！

……他應該死掉的，應該早早死掉的，就不會讓父親和族人為了保護他而被吞噬……！

那種黑氣重新席卷，又快又猛，頃刻間就将小幼崽的大半身子蓋住，

但是林子沉，卻沒有一點慌張或是別的什麽，他依然用手拽着那小幼崽的脖頸，即使黑氣已經蔓延到他的手上，也沒有半分動容。

這個時候，小幼崽神智已經混亂，普通的精神傳輸或者對話是沒有用的，林子沉微微垂眸，增大了自己精神傳輸的精神力道，

然後他一字一頓、十分緩慢地開口。

“你這就打算放棄了嗎？”

“那你的族人，可就真的沒救了。”

“州州塔爾一族，就這樣徹底泯滅在時間的長河之中？”

“啧。”

“也是可憐。”

林子沉說這些話的時候，連眼眸都沒有擡一下，精神力可以将這些話送到那個幼崽的識海之中，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那個幼崽的反應，

“州州塔爾一族，也是十分驕傲的種族吧？”

“六百年來未出世，也依然可以讓世人記住他們的威名。”

林子沉撒謊都不帶變臉的，七尾貓都險些被林子沉那漫不經心的模樣給糊弄過去。

“偶遇滅族之禍，拼死拼活讓一個幼崽活了下來，是州州塔爾一族最後的希望，也是他們能否不被歷史遺忘的最重要的一環。”

“但是似乎，你毫不在意呢？”

那些纏繞在他身上的黑氣漸漸不穩起來，忽上忽下，忽然整個蓋住林子沉的手，又突然完全褪去只蓋住小幼崽的尾巴，白桃李眼尖地發現，那只小幼崽的眼眸中，似乎有淚滑過，

……他真的聽進去了。

白桃李在心中暗暗感嘆，他的小伴侶，真的非常不一般呢。

真的一點都不像一個二十歲的孩子。

心思缜密、行動力強、幹脆果敢，簡直可以将一大批人比下去，

別說跟他同齡的，就是比他大幾十上百歲，都未必會有他一半的能力，

比如說現在站在這邊的三個，

白桃李的目光滑過七尾貓、七星鼠、聖光狐，突然覺得自家小伴侶完美的無懈可擊。

“你真的打算，給州州塔爾一族畫上一個句號，從此讓州州塔爾一族，徹底泯滅？”

那漫不經心的、帶着些許涼意的聲音，就那麽死死地刻在他的腦子裏，讓他整個都抖個不停，

——不！

——他不想的！

——他不想的！！！

“請記住，我們州州塔爾一族，驕傲自在心中，血脈印于靈魂深處，我們永不低頭。”

“我們絕不屈服。”

“哪怕只剩下一只幼崽，哪怕烈火焚身，哪怕滅族之火熊熊燃燒，我們也絕不屈服。”

“我們是州州塔爾一族，我們生來高傲，傳承刻于血脈之中，埋于靈魂深處，我們絕不低頭。”

“我的孩子，我愛你。”

“答應我，記住州州塔爾一族的傳承。”

溫柔的女聲似乎還在耳旁蔓延，那含着悲痛、無奈、殷切的聲音，一點一點地刺痛他的心，

州州塔爾一族，驕傲自在心中，傳承刻于血脈之中，埋于靈魂深處，高傲如斯，永不低頭，

無論遇到什麽困境，無論被再多的靈獸靈植人類誤解，他們都是高傲的，最高傲的，

他們永不低頭。

淚水奪眶而出，身上的黑氣一點一點地散去，他幾乎癱軟在林子沉的手中，

但是那暗紅色的眼眸，卻格外堅定，

——他絕不會、也不能，堕了州州塔爾之名！

——絕不。

林子沉将他抱在手中，淡淡道：“現在可以冷靜下來了？”

“或許你現在可以，細細想一下我剛剛說的那些疑問了，嗯？”

小小的幼崽楞了一下，剛剛這個少年說的那些問題又一次在他的腦海中回想，然後，他的爪子驟然抓住了林子沉的袖子，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害我們一族？”

“……不是什麽天災，不是什麽天罰，是有人故意害我們，害我們一族？！”

那稚嫩的童聲那般激動，似乎含着什麽情緒，就像在絕境之中，終于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如果真的是什麽天罰，你還能活下去？”林子沉瞥了他一眼，冷冷一笑，似乎在嘲笑什麽，“如果真的有什麽天罰，你應該是最早走的。”

“你母親随随便便一個封印，就能瞞過天？那天也太好瞞了。”

小幼崽卻已經不會在意林子沉嘴中的嘲諷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個可怕的消息，他們一族，是人禍，不是天災！

不是天罰！

“……我要報仇！”

“……我一定要報仇！！！”

林子沉沒有忍住，一巴掌呼在小幼崽的頭上。

“第一，你知道你的敵人是誰嗎？”

小幼崽：“……”

“第二，州州塔爾一族作為珍惜靈獸，本身實力是非常可觀的，能讓你們一族都折于他們之手，而且打你們一個猝不及防，讓你們還以為是天罰到了，這份心機手段能力，是現在你能夠打敗他們的嗎？”

小幼崽：“……”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研究你們，肯定有幾百年了，要不然也不會讓你們一族遭此大難，而為什麽選擇你們一族，自然是有很多原因的。”

“首先，你們一族在任何一界，都是被抵制驅逐的存在，不管是靈獸、靈植、還是人類，這也就意味着你們沒有任何幫手，也沒有任何為你們讨回公道的存在，如果是其他珍惜靈獸，他們惹了一族，就跟惹了整個靈獸靈植界差不多，所以他們不敢動手，但只有你們一族，不是這樣的存在。”

“但是他們為什麽要惹你們一族呢？不是為了什麽藥劑材料，不是為了靈獸夥伴，就僅僅只是享受屠殺滅族的快感嗎？”

“不可能。”

“那還能因為什麽，自然就是因為你們一族的特殊性。”

林子沉語氣平平，但講解十分淺顯，讓小幼崽順着他的思路就這麽走下去了，

“你們一族的特殊性在于哪裏，在于‘厄’。”

小幼崽似乎對這個詞十分敏感，剎那間就想要跳起來，卻被林子沉摁在自己懷裏，一個字也都說不出來，

“就像你剛剛，被迷了心智的時候，行動力有多麽強？”

“如果不是有白桃李在，将那個項鏈和珠子從你身上拿下來，我們是很難制住你的，那你會不會就這麽吞噬掉我們，形成更大的能量，然後将附近一切吞噬，進而向更遠更深處進發，然後吞噬其他的一切？”

“這是帝國帝星帝都，你會引起極大的恐慌，你就像一個在帝國最安全最中心的位置爆炸的強力破壞品一般，給帝國帶來難以統計的災難。”

“這是帝國最安全的地方，但是卻遭受大難，不僅是帝國皇室、哲爾尼亞學院、軍隊等威望大減，哲爾尼亞學院裏的學生是帝國最好的一批學生，是天才的聚集地，從孩子到成人，應有盡有，還有個個大師，這樣的結果就是，帝國幾乎從內部整個被破壞。”

“你知道帝國會怎麽樣嗎？”

那深黑的瞳孔注視着他的眼睛，讓小幼崽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

會……分崩離析。

“你們一族，只不過是用來打擊帝國的特殊品，”林子沉一字一頓道，“有人研究了幾百年，用你們一族，來對付帝國。”

“如果今天不是我們發現了你，過幾天你就會徹底在你自己制作的夢境中迷失，開始吞噬這座森林裏的靈植靈獸，然後學院會派人來檢查這一切，繼續被你吞噬，那個時候你已經很強大了，造成的破壞肯定也不少，到時候白桃李來收拾你，也未必那麽容易。”

“多麽美好的計劃啊，不是嗎？”

“不費一兵一卒，帝國就這麽分崩離析。”

那輕描淡寫的字眼，讓小幼崽整個都愣在原地。

“腦子是個好東西，”林子沉淡淡地撫摸着小幼崽的頭，“我希望你能有。”

“尤其是在現在這個時候。”

“多動動你的腦子想想，你們一族，不可能就這麽簡單地被滅族。”

小幼崽別的沒聽見，就最後這句話聽見了，他整個都激動起來，連眼睛都亮了一些，

“誰能保證你就這麽成功呢？”

“你畢竟只是一個幼崽，如果沒能造成他們理想中的效果，就被逮捕誅殺了嗎？”

“他們怎麽都得多留幾手。”

“如果你不行，就放其他的州州塔爾獸，我覺得你的母親肯定沒有事情，因為一旦你出事，你的母親肯定是‘厄’氣最大的，下一個就會是她。”

“如果她還不行，那麽還會有其他的州州塔爾獸。”

“他們需要完美的計劃，徹底完成他們的心願，所以絕對不可能，只有你這麽一只。”

“所以其他的州州塔爾獸，可能被關起來了。”

“懂了嗎？”

林子沉心平氣和地問道。

但是小幼崽卻沒有注意這些，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停留在“還有族人活下來”、“有族人沒有死”等等，整個獸都十分激動。

……他的族人們啊！

“所以，現在要跟我回家嗎？”林子沉淡然地開口，語氣平平地問道，一點都沒有拐騙幼崽回家的自覺。

“嗯嗯嗯嗯！！”小幼崽眼眸發光地拼命點頭，在這一刻，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年，身高一米九八，帥到讓他發暈！

“……可是，如果我跟你回去，那不是讓他們知道我沒辦妥事情嗎？”

小幼崽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麽一般，問道。

林子沉：“……”

面對着小幼崽茫然的眼睛，林子沉沉默了，然後幽幽道：“你可真聰明。”

小幼崽：“……”

總感覺并不是誇獎。

“他們不送其他的州州塔爾獸，你上哪裏找他們的蹤跡？”

林子沉淡淡道：“就憑你這什麽也沒記住的大腦？”

小幼崽：“……”

在這一刻，小幼崽突然發現，腦子真的是個好東西啊！

智商真的非常有用啊！

白桃李看着林子沉的背影，心癢難耐，

……他的小伴侶，怎麽可以這麽聰明！

……聰明的讓他心顫。

而這個時候，他的小伴侶開口說話了。

他說：“白上将，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