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重返校園
今天的海風不是很大,“呼”在臉上,清清涼涼的。
蛙吹坐在游艇的末尾,兩只腳一上一下地拍打出水花。太陽已經完全浸在地平線之下了,只溢出一抹紫紅色的微光,但沒過多久就與深藍色的天空融為一體。西邊是淹在海中的太陽,而東邊早就挂上了半個月亮。海浪一起一伏地打在游艇上,除此之外,方圓幾十裏似乎只有水手們嬉鬧的聲音。
“不知道大家這幾天過得怎麽樣呢。”
蛙吹望着頭頂那幾顆随意挂在天上的星星喃喃自語。已經過了四天了,這四天裏,每天她都過得非常充實。第一天找人魚,第二天幫人魚,第三天抓走私犯,第四天,也就是今天,他們救了一只擱淺的鯨。
如果是在以前,看到這條二十幾米長的龐大生物,蛙吹一定會認為它是世界上最震撼人心的、神奇的動物。但現在,她已經看過了童話中的人魚、看過了神話中的馬頭魚尾獸,于是,“神奇”這個詞似乎就不能再用來修飾鯨這樣的動物了。
“Fantastic Beasts………”
少女輕輕地吐出這個稱呼,腦海裏逐漸浮現出紐特當時對她解釋“神奇動物”的那個場景。雖然很難為情、很無奈,但紐特還是一字一句地、非常認真地講述了她的來歷和到這個世界的目的。
聽完一切的蛙吹當時只有一個想法——我必須幫助這個“孤軍奮戰”的勇士。
其實“孤軍奮戰”是被蛙吹腦補過度的産物。在她看來,一個還沒成年的少女肩負着艱巨的任務離開了親愛的家人和朋友只身前往異世——這是多麽英勇的行為!
誰知道,每當看見窗外的月亮升起,紐特會不會坐在床上思念故鄉?誰知道,每當在街上看見和諧幸福的一家人,紐特會不會想起她遠在他鄉的親人?一邊要守着自己的秘密,一邊要融入這個社會執行任務。有苦難言卻不知向誰言,有事相求卻不知向誰求。
一句話總結——紐特是在太可憐了!
于是,身為這個世界的居民、身為雄英的學生、身為紐特·斯卡曼的朋友,蛙吹認為自己必須擔負起照顧這個孤獨無依的小英雄的責任。蛙吹決定,從此以後,她一定要像照顧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樣照顧紐特,讓她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愛,幫助她盡快适應這個世界的生活。
如果斯卡曼知道蛙吹的想法,肯定會再次強調:“我并不是孤軍奮戰啊,英雄們幫我,口田同學和綠谷同學也再幫我,連歐爾麥特都好心收留我了。”
不過現在斯卡曼沒在船上就是了。
按照安排,明天早上斯卡曼會返回這邊,接走人魚大家族,送他們到“新家”。當然,口田和蛙吹也會幫忙。這是實習最後的工作。想到自己可以親眼看見口田描述的那些神奇動物、可以看見那些和人魚一樣活在傳說中的神奇動物,蛙吹的心怦怦直跳,宛如自己又一次考上雄英。
而現在,除了想象明天會見到什麽動物,蛙吹還在想自己的同學們這幾天都過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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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班群倒是靜悄悄的。可能大家都太忙了沒時間敲字吧。
蛙吹倒是知道八百萬這幾天在做什麽,畢竟她們拍的一系列廣告天天都以彈窗的形式出現在網頁上。但其他人呢?大家有沒有離職業英雄更近一步呢?
抱着這個疑惑,蛙吹梅雨決定在群裏“呱”個聲。結果剛拿出手機,就已經有人搶先在班群裏發消息了。
“是小綠谷!這個是……定位?”
準确的說,定位是在保須市望江路4—2—10。
“gero,為什麽發這個?是不小心發錯了嗎?”
蛙吹正納悶,一條新聞報道就直接彈了出來:
『保須市發生巨大爆炸!受不明生物襲擊!』
“保須市!”蛙吹心裏一驚,立刻點開新聞快速閱讀起來。報道裏提到了一種從未見過的破壞性極強的生物,附上了短視頻和模糊的照片,即便如此,經歷過USJ事件的蛙吹也能從一片馬賽克中辨認出那是窮兇惡極的腦無。除此之外,報道裏還提到了前來救人的英雄,雖然沒有歐爾麥特,但NO.2安德瓦的出場也讓人安心不少。
“安德瓦?所以轟君也在保須市嗎?”蛙吹歪着頭想到,“這麽說班長也在保須市實習啊……剛剛小綠谷的這個定位也是保須市……gero,他們是不是陷入危險了?小綠谷是在請求支援嗎!?”
突然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的蛙吹梅雨立刻在班群裏打起字來詢問綠谷的情況。消息這麽一發,很快,一連串相同的詢問就出現在屏幕上。除了爆豪和斯卡曼,其他每個同學都在表示擔憂,可是,在現場的轟、飯田和綠谷沒有哪個回了消息。這讓人更焦躁。
蛙吹急忙去找塞爾奇船長,希望他能聯系到保須市的英雄了解情況,但電話卻完全打不通。
“Froppy!你在這裏着急也幫不了朋友的!”飽經風霜的塞爾奇半蹲下來語重心長地教導後輩,“這時候,你應該相信你朋友的實力!相信在那裏的英雄!你的朋友們一定會克服難關的!打起精神來吧!在這裏為他們祝福、為他們加油吧!”
“……對啊,”蛙吹握緊了拳頭,強忍住不安的情感,“我相信他們……”畢竟小綠谷、轟君和飯田君的實力都很強,畢竟安德瓦在那裏……
也許小紐特已經帶着歐爾麥特瞬移過去了。
“他們都在與腦無奮戰,所以才沒時間回消息……”
就這樣不安地過了一個小時,終于,腦無全滅的消息被報道了出來,保須市終于結束了惡戰。這讓提心吊膽的A班同學們松了一口氣,可是,處于關注中心的綠谷、轟和飯田卻依舊沒有回消息。于是群裏又躁動起來,甚至切島提出了『現在就去保須市』的想法,然後被八百萬的『保須市現在已經被封了,想去也去不了』澆了一瓢冷水。
最後,看似無休的讨論,被相澤消太的一句『他們沒有事,還活着,在醫院』結束了。雖然很多人都想問問具體情況,但不管怎麽問,相澤老師都沒再回複。
另一邊,被提示音吵得睡不着(其實自己很在意保須的事,在得到相澤老師回複之前一直在潛水窺屏)的爆豪勝己終于忍不住拿起手機打了『你們是傻嗎!?這種事等開學直接問廢久不就行了!』幾個自帶語氣的字發出去。發完後直接把手機靜音蒙上被子睡覺。
所以爆豪不知道,在他打完字之後的兩分鐘,斯卡曼就發了躺病床三人組的照片到群上,還配了一行字『不要擔心,腦無已經被英雄們解決了。他們三個沒有生命危險』。
這下A班的同學才算真正放下心來,畢竟斯卡曼的治療魔法不是吹的。但要想知道保須市到底發生了什麽,就只能等明天的新聞報道了。
蛙吹嘆了一口氣,放下手機,抱緊膝蓋坐在臺階上,暗淡的船燈下,她看起來似乎又小了幾圈。
看着這嬌小的背影,受船長的吩咐來給小英雄端熱湯的希莉烏絲不禁心裏一酸。她輕輕走到蛙吹身邊,關切地問道:“怎麽樣?你的朋友們還好吧?”
“gero,謝謝,他們獲救了。”蛙吹接過希莉烏絲遞來的熱湯,用小勺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見眼前的女孩臉色逐漸紅潤,藍發的知心大姐姐也放松不少,蹲下來拍了拍蛙吹的肩,“那真是太好了!”
“嗯,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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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早上九點四十五分,冢內警官正駕車送我和歐爾麥特回家。
什麽?你問我為什麽歐爾麥特會突然出現?
保須市出了那麽大的事,NO.1英雄當然坐不住啊!其實他昨天看到**的新聞後,就立刻放下手裏的工作,咕嘟咕嘟灌了一大瓶精力補充劑開車往這邊沖。
然後被堵死在了路上。
保須市被封了,無論乘坐什麽交通工具都無法到達。然而,這阻止不了歐爾麥特趕來這裏的腳步——他直接棄車ofa全覆蓋飛過來了。
但即便如此,等他到保須市,腦無早就被解決,英雄殺手也被逮捕,救援工作也到了收尾期。
從安德瓦那得知我們幾個被送醫院後,歐爾麥特就馬不停蹄地趕來過來。不過那時已經很晚了,另外三個人已經昏睡在床上。只有我還坐床上拿手機發群消息(其實我又沒受傷,不用住院的,但安德瓦懶得給我找酒店,直接把我扔這邊睡覺了)。
然後我被歐爾麥特逮了出去問話:
“斯卡曼少女!你怎麽在這裏!?”
“為什麽不打電話通知我!?”
“我很擔心你們的啊!”
……
看來安德瓦并沒給歐爾麥特說過要把我帶來執行任務。等把今天發生的事全都交代一遍後,我才被放回去睡覺(不過再得知我還沒吃晚餐後面,NO.1毫不吝啬地領着我去吃了街角的拉面,和某些只給面包的人就是不一樣)。
實習第五天早上,面枸局長找來了。短短十分鐘的對話,前半部分嚴厲斥責我們無證使用個性,聲稱要給我們降罪,氣得一向禮貌的轟直呼“臭狗”;後半部分極力表揚我們英勇無畏,并為『不能公開事實』表示歉意。
面枸局長和格蘭特裏諾剛離開,歐爾麥特就笑嘻嘻地走了進來,吓得綠谷差點當場從床上跳下來下跪。當然,歐爾麥特說話可不會像警官一樣繞圈子,他直截了當地表揚了我們。并為飯田能走出仇恨、反省自己比了大拇指。
“哈哈哈,少年們!你們離職英又近了一步啊!”
之後,為了讓他們三個不用纏着繃帶去上學,我又用了一些簡單的治愈魔法。然後就和歐爾麥特坐上了冢內警官的車回家。
當然,回家的目的可不是休息。把在火瓶子裏呆了一夜的小動物安頓好之後,我又帶着連接地下室的手提箱趕往塞爾奇船長那邊。歐爾麥特被留下來照看大概是暈車了的火蜥蜴。
一回到港口,蛙吹和口田就立刻迎了上來,前者給了我一個擁抱,後者送了我好多小魚幹。保須市的事立刻成為了我們之間的話題。
“gero,我看了今早的新聞,主謀就是上次來襲擊雄英的那兩人吧?還有英雄殺手……小紐特,報紙上說他是安德瓦解決的,在英雄趕來之前有三個高中生正在與他對峙,那三個高中生……”
“就是你們一直在擔心的三人。”不過到底是誰打敗了英雄殺手就不能公開了,還是別給面枸局長添堵。
“為……為什麽會遇上?”口田問。
“呃……那天綠谷同學和轟同學都正好被帶到保須市實習……然後敵人來襲,班長在救人過程中好巧不巧遇上了被英雄殺手追殺的英雄,綠谷在救人過程中好巧不巧遇上了和差點被英雄殺手幹掉的班長,然後在附近救人的轟看懂了綠谷的求救信號……嗯,沒錯,就是這樣。”
“那小紐特是什麽時候去的呢?”
“我是被安德瓦帶去的,不過救人過程中和轟同學走散了。”
“那你和腦無交戰了嗎?”
“嗯……打了幾只,不過大部分都是職英們解決的。”
“好厲害!”
“gero,是用了新的魔法嗎?”
“……”
不行,再這樣下就要被問細節說也說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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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周結束,一切又回到在雄英上課的日子。
目前,知曉斯卡曼身份的A班同學有三名——綠谷、口田和蛙吹。知道綠谷是歐爾麥特繼承人的只有一名——斯卡曼。
蘆戶三奈坐在座位上,笑嘻嘻地聽切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講述他每天撿垃圾度日的生活。
“這哪是英雄實習!?我都成了城市垃圾的搬運工了!”
峰田聽後眼淚一抹,直接跳到椅子上,一遍擤鼻涕一邊痛訴他給山嶺女俠當奴隸的悲慘生活。
“每天既要打掃衛生,又要給她按摩捶背,還要幫她溜狗!跑腿買便當!到市區去發她代言的睫毛膏傳單!嗚嗚嗚,雖然每天都能看到勁爆的身材……但我葡萄大爺也想參與一些帥氣的英雄任務啊!”
“像綠谷他們那樣?”濑呂指了指坐在後排的、被擔憂的女生們圍住問問題的三人。
“對!啊!不是!本大爺可不想和什麽英雄殺手交手!”峰田揮手拒絕,不過很快又糾結起來,“不過被女生們圍着擔憂真好呢!眼前全是晃動的歐——”
“你可以閉嘴了謝謝!”上鳴一把捂住峰田的嘴,立刻得到了三奈和耳郎的稱贊。
這時門開了,走進來一個面露不善的穿雄英制服的學生。
“啊!這位同學你走錯教室了吧?嗯?等等,你是爆豪!?”
“小勝!?”
聽到這熟悉的姓氏,本來和斯卡曼聊得挺投入的綠谷瞬間汗毛乍起,往門口看去。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被歲月削去棱角的榴蓮。
“!!???”
“果然還是這個發型呢。”斯卡曼撐在桌上笑了出來。
不過,她的笑聲已經完全被切島和濑呂蓋住了。
“哈哈哈哈!爆豪你這是什麽鬼啊想不開了嗎?!哈哈哈笑死我了!!!”
“閉嘴!!!不準笑!!可惡……那牛仔褲混賬把老子頭發定型了怎麽洗也洗不回來!”
“哈哈哈哈!”
“不許笑!信不信老子炸飛你!!!”
“哈哈哈有種就來啊!你個二八開!哈哈哈——”
“BOOM!!!”
“媽嘞居然炸回來了!!!哈哈哈哈!!”
“西·內!!!!!”
爆豪剛出手,就被身後沖來的無數根束縛帶制服了,想吼也吼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一紅一黑兩個人捂着嘴巴憋笑往座位跑。
“剛回來就給我添麻煩!你們這群臭小子!今天放學留下來打掃衛生!”叼着營養果凍的黑眼圈男子如是說。
(一早上就這樣過去了)
γ訓練場門口。
“嘿!好久不見啦,少年少女們!就下來就是久違的英雄基礎學啦!畢竟這堂課是緊跟在實習之後,所以今天的課就帶有一點游戲性質——救援比賽訓練!嗯?轟少年,有什麽問題嗎?”
“斯卡曼還沒來。”
“啊,這,這個啊,”金發英雄扣了扣腦袋,然後一本正經地插着腰解釋,“她去校長辦公室了!根津校長有事要和她說哦!不用擔心!”
“又去喝咖啡?”
“诶?可是這堂課是英雄基礎學……”
“為什麽偏偏是上課時去啊?很急嗎?不能等到課間?”
“家裏出事了嗎?”
“……啊,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真的不用擔心,她應該一會兒就會來了!我們繼續上課吧!剛剛說到哪了?”
接到歐爾麥特慌張的眼神示意,綠谷立刻舉手大喊:“比賽!說到比賽!”
“gero,是救援比賽訓練哦!”
“哦哦,是的,謝謝綠谷少年和蛙吹少女!這裏是訓練場γ,裏面結構複雜如同迷宮一般,這次以5人一組……”
歐爾麥特獨有的聲線不斷在爆豪耳邊起伏。但看似在認真聽的少年,其實有一半心思都在想其他事。
斯卡曼又逃課了。
過去的半學期,一個月總有這麽幾節課會被她逃掉。不論是理論課還是實戰課。而且幾乎每次理由都是被請去校長室喝咖啡。枯草頭到底是什麽來頭!?
幾天前,潮爆牛王帶着爆豪和斯卡曼去某個廢墟找『不像蛇的蛇』。機智的爆豪在搜查過程中偷偷跟蹤了單獨行動的斯卡曼。
爆豪不知道斯卡曼是如何确定方向的,也不知道在那件廢棄的便利店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只看到斯卡曼一臉擔憂的進去,然後一臉輕松地出來。他躲在便利店外面的一根電線杆後面,聽到店裏穿出了鳥的叫聲。等斯卡曼走後他才進到店裏,看到了一排雞爪印和幾根藍色的羽毛。這種羽毛,好像他在公寓二樓的某個陽臺上也看到過,當時他還以為是哪只鳥的羽毛。
“所以,枯草頭是逮到那條蛇了嗎……那既然如此,她為什麽不和混賬牛仔褲說呢?難道這蛇是她放出來的?”
本來爆豪是這樣想的,但看到潮爆牛王的反應後,他就立刻得出了另一個結論——潮爆牛王是知道內情,是故意要支開斯卡曼,讓她去捕蛇的。
不過這是為什麽?既然都知道蛇在哪,為什麽不能讓大家都跟着去?為什麽要枯草頭去?為什麽要讓自己和另外兩個職英留在廢棄公寓裏繼續找?
“除非是……不想讓我們看到那條蛇?”
這麽想也對,那條蛇從一開始就不是蛇。目擊者判定它是蛇是因為看到它盤在陽臺上,但從那些羽毛,那些腳印和它的聲音來判斷,它應該是鳥才對。似蛇非蛇,似鳥非鳥,那只能是怪物了。
既然枯草頭不想讓他們看見這個怪物,就說明這個怪物的确和她有關聯。
“所以枯草頭是在到處捕怪嗎?”
既然英雄會幫她,就說明她不是敵人。學校的老師知道這件事的應該也不少,所以才不會去管她缺了多少次課。而這一切都與她的身份和來歷有關!
爆豪覺得自己已經離真相不遠了。雖然他不是那種喜歡挖掘別人秘密的人,但現在,他還挺享受這個探案過程的。在成為NO.1英雄之前,偶爾當當偵探也不賴。
當然,爆豪不知道班裏已經有幾個知道真相的人了(其中一個還是他一直想踩在腳下的幼馴染)。爆豪也不知道,班裏還有其他試圖揭開真相的人,比如某位偷偷在自家事務所檔案室翻資料的轟焦凍。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英雄:
曇天翠 5瓶;
雄英寫到期中,我們也是期中了……啊,該死的期中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