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學姐在暗示什麽?
陸秉月這還是頭一次正兒八經的看籃球賽。
因為球賽有很多場, 幾個院裏的幹部幹事一合計, 就拍板決定到時候哪個院負責哪場。
經管學院也是早早的就做了安排, 陸秉月到了周五的下午,就跟着翹課。
到了籃球館一看,正好,學姐也在呢。
這會兒趙梳風還在安排人,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機會來看籃球賽,畢竟都在上課, 而且場館有限,看球賽都限額。
這會兒球賽還沒開始,陸秉月從衛生間換了隊服出來,就看見了拿着喇叭的趙梳風。
這喇叭是他們經管院的公共財物,經常出現在各大活動上。
“學姐,我在這裏。”陸秉月伸手揮揮。
趙梳風看了她一眼, 又掃視了一圈在座的女生部成員。
趙梳風拿着喇叭,淡定的聲音傳出來:“你們準備好了就到場下準備吧。”
一群女生應是。
趙梳風準備走, 又回頭, 眼神從每個人身上掃過。
過完, 又補充道:“衣服多穿點。”
一衆人又高高興興的應下。
籃球館沒有空調, 場地又大,觀衆多,這二氧化碳也根本就不夠。
“會長真的好好啊。”
Advertisement
“我還以為會長是真的高冷呢。”
“之前院籃球賽的時候,學姐不還有買飲料來送給我們的嗎?”
女生部的妹子們都有些小興奮,對于這種已經‘差級’的學姐, 他們還是有些敬畏的,畢竟不像陸秉月和陳招睿這樣能跟他們打成一片。
陸秉月心裏美滋滋,根本沒聽到學妹們在說什麽
她覺得學姐肯定是在跟她說的,什麽衣服要穿好——其實就是學姐不好意思跟她個人說而已!
陸秉月已經要被自己的腦洞給坑死了,但她還是忍不住啊。
等到準備開場的時候,拉拉隊下場了。
籃球隊員們都坐在候場區,那邊負責的周柯看到陸秉月還高高興興的打了個招呼。
結果這一打招呼,坐在周柯身邊的籃球隊員也都看着看過去了。
這邊一群女生也正好看到籃球隊員們,不得不說,一群高個兒的男生坐在一起還是很吸睛的,難怪這些天的籃球賽票都是一票難求。
女生們多多少少有些紅着臉,有些別扭地朝着場地走。
陸秉月倒是沒什麽感覺,就是看見給她加油打氣的周柯下意識得翻白眼。
籃球隊員問:“那個長頭發,走最後的小姐姐是誰啊?”
周柯揚起下巴:“我們女生部的副部。”
“哦~”
周柯冷哼:“我跟你說,她在我們學院,又或者說是學校,都是挺有名的,如果我們會長畢業了,估計她就是我們校花——校花你知道不!”
“噢!”
“你打聽那麽多幹嘛,瞎費力。”
周柯閉嘴了,心說這些外校的,自己學校的還不夠霍霍,竟然問他們學校的妹子。
周柯說完,突然腦袋被空瓶砸了一下。
左右看了一下,他又擡頭看,正好看見上方觀衆席,趙梳風站他正上方,估計那瓶子就是不小心落下來的。
周柯摸腦門,說:“趙梳風你注意着點啊,下面還有人呢。”
趙梳風瞥了他一眼:“再有下次,砸的就不是空瓶了。”
周柯看了人一眼,就覺得趙梳風最近脾氣大的很,他是男人,好嘛,忍了。
旁邊外校的籃球隊員也都巴巴地仰着頭往上看,正好看見了趙梳風晾了周柯一眼,又趴回欄杆上的驚豔模樣。
籃球隊員問:“這是誰啊?”
周柯:“又問,問什麽問,我們學院會長。”
“噢噢!!”
籃球館已經關門了,大門有人守着,現在是檢查比剛剛還要嚴謹。
音樂在空曠的場內回旋,拉拉隊上場,倒是把場內的男生們看得是熱血沸騰。
“那小裙子,那小腰小胳膊小腿,怎麽看怎麽冷。”
“穿那麽少啊?”
“這麽冷的天,就該穿運動服啊。”
“我剛剛看到女生部的在發暖寶寶。”
“傻呢?人女生都穿了光腿神器的。”
一群沒見識的直男紛紛議論。
拉拉隊們跳得是熱火朝天,下場之後又紛紛地把衣服扒拉上。
陸秉月走在後頭,正好遇上了上場的籃球隊員。
“小姐姐,留個電話呗。”
陸秉月這邊兒還喘着氣,又指了指自己,滿面疑惑。
“對啊對啊。”
陸秉月喘了口大氣,不過她沒說話,只是沒好氣地比了個中指。
幾個男生互相扒拉着沒覺得生氣,倒是勾肩搭背的嬉嬉笑笑起來。
周柯剛想幫忙呢,就看到陸秉月比了中指的手被人捏了回去,陸秉月茫茫然轉頭,就給趙梳風牽着走了。
也不知道這趙梳風剛剛在哪兒蹲着,他還沒跟月月說兩句話呢。
“不穿好衣服跟人說什麽?”趙梳風走在前頭,那氣質,讓陸秉月又饞了那麽一兩眼。
趙梳風手裏還拿着一件大衣,陸秉月正想問,就被趙梳風給扔了一臉。
“我有穿好啊,你這說得……”陸秉月沒好意思跟人辯駁,就跟她好像沒有好好穿衣服一樣。
她這不是耽擱了一點時間嗎?
陸秉月把毛衣罩上,又把大衣給披在身上。
“學姐,你這是生氣了?”
“生氣?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生氣了?”
陸秉月這眼睛好着呢,兩只眼都看見了。
那不茍言笑的模樣,比起以前,不知道嚴肅了多少倍。
最重要的是,現在這要是不聽話了,她敢保證,會有她不能負擔的後果。
陸秉月搖頭,說:“沒呢,沒生氣,我什麽都沒看到。”
陸秉月也覺得自己說的話好聽,果然,就聽學姐發出一記鼻音輕哼。
陸秉月又小跟班一樣跟上去:“學姐,你今天好好看啊,比昨天又好看了一點了。”
“是嗎?”
趙梳風下意識得伸手,還沒摸上自己的臉,又照了照手機。
陸秉月看着學姐的小動作,以前沒關注,現在才覺得,學姐這看手機找角度照鏡子的模樣,好像很是頻繁。
“你現在是要回去還是要在這裏看球賽?”趙梳風問。
陸秉月說:“要不回去?學姐你呢?”
趙梳風道:“我估計走不了。”
陸秉月道:“那正好,我看看球賽,我還沒看見高校精英隊員的對決呢。”
“去那邊。”
趙梳風一挑下巴,“我的包在那邊。”
陸秉月很是不解。
這籃球館就那麽大點,說起來還是長方形的,女生部都坐在‘長’上,而趙梳風的東西卻放在了‘寬’那邊。
陸秉月想想,“好吧,我過去給你守着包。”
等陸秉月過去了,眼睛一亮,就看到了那邊等了許久的方文雅。
方文雅看見陸秉月,高高興興道:“你過來了啊,我這眼神不好,梳風又讓我坐這邊,不知道什麽毛病。”
“學姐,你也在啊。”陸秉月跟人打招呼。
“是啊,我跟梳風一起來的。”
不過一來,她就被丢到了這邊,因為趙梳風的包在這邊,所以她必須在這裏守着。
“現在你給梳風守着吧,我過去看小鮮肉。”
方文雅樂颠颠的走了。
陸秉月看得有些困,她的衣服大荷包裏放着手機,飯卡鑰匙還有兩個大綁腿。
陸秉月沒有帶包的習慣,課本都丢給了同學,來的時候為了輕便,除了毛衣和大衣,再有就是絲襪和綁腿了。
陸秉月也不管周遭,直接把綁腿拿來套上,然後又抖了抖腳。這真是一個穿運動鞋都凍腳的天氣。
球賽之後,陸秉月坐位置上,等人走完了,才去到他們院的人身邊。
趙梳風正好拿着喇叭喊,這裏的清掃工作都有阿姨,陸秉月又讓人檢查了一下場館,這才和衆人一起走出去。
“月月你剛剛怎麽就跑那麽遠去看啊,那邊看得清嗎?”
“還行吧。”陸秉月全程都在打瞌睡,偶爾擡頭,就看見一窩蜂的在跟前投籃。
她實在不行了又拿出手機玩了一會兒夢想城鎮,開開荒,種種田什麽的。
小女生們七嘴八舌:
“話說紅隊的七號真的好帥啊,又高又帥的!”
“剛剛那些女生下去合照,你怎麽不去啊?”
“不能丢了我們大經管的臉啊,矜持矜持。”
陸秉月跟在人群中,被人問到的時候就嗯嗯啊啊一通應付。
趙梳風的車就在場館外頭,去開了車,到了人群跟前,就朝着陸秉月揚了揚下巴。
方文雅跟在後面,一臉心塞。
方文雅道:“我的專屬位置啊。”
周柯還追了兩步:“趙梳風帶月月去哪兒啊?有事?”
方文雅冷笑:“你管那麽多幹嘛。”
而走在後面,當了一天透明人的明霁,看着兩人的背影又嘆了口氣。
作為唯一的知情人,他在這群小龍蝦中,真的格格不入。
“學姐,你帶我去哪兒啊?”陸秉月問。
趙梳風道:“你想去哪兒?”
“都行。”
陸秉月鎖着腦袋,實在是這小冷風那麽吹着——她又仰着腦袋,看了看學姐。
不知道學姐冷不冷,這車是開挺慢的,學姐那大衣還敞着,被風撈着往後飄,做足了一派風度模樣。
陸秉月膽大的,本來抓着人的衣服,瞬間改為了摟。
小車在人群稀少的大路上劃出一個弧度來,陸秉月差點沒給扔了出去。
“學姐,你在耍帥呢?”
陸秉月聲音悶悶的從背後飄過去,手上卻沒有松手,反而更是摟緊了趙梳風的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今天學姐的腰似乎又細了那麽一兩分。
回到趙梳風的公寓,已經是六點了,趙梳風換了鞋子,直接點了兩人的外賣。
陸秉月在門口,解着自己的運動鞋,換學姐新買的毛茸茸的拖鞋。
“要不我先去洗個腳吧。”陸秉月抿着唇,像是怕把那長着耳朵的毛茸茸給踩髒了。
“不用了。”
趙梳風把手機一丢,轉身,看着陸秉月。
陸秉月乖乖地立定,抿着唇,歪着腦袋問:“學姐,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趙梳風道:“我想了想,覺得有必要回答一下,那個答案。”
“答案?”陸秉月遠沒有面上那麽乖,心底我了個大草,看着學姐的面容。
那雙眸子裏滿是清明,陸秉月甚至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看着人渾不在意的勾了勾自己耳邊的頭發,沖着自己揚起一抹微笑。
下意識得,陸秉月又想到了之前的招數。
“我可以不聽嗎?”陸秉月咽了咽唾沫。
趙梳風指了指陸秉月對面的沙發,自己也跟着坐下。
趙梳風說:“不聽也得聽。”
陸秉月不敢坐,但在趙梳風的注視下,又慫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陸秉月低下了她那慫逼的頭顱。
趙梳風問她:“你以為我是那麽好心,錢多是嗎?”
“是啊。”陸秉月點頭。
趙梳風被陸秉月堵了一嘴。
無法反駁,她錢多。
趙梳風撐着臉,“我接受你的告白。”
“接受?!”
陸秉月噌得站起來。
接受了?竟然就接受了?
“然後呢?”
“然後啊,你知道那麽多幹嘛。”
我是怎麽超越了全校那麽多的男男女女,又是怎麽打敗了明霁這個心機boy的?
陸秉月沒好意思地說:“為什麽就接受了?”
趙梳風點點頭,“那就不接受吧。”
“接受接受。”陸秉月伸着手,就擱在了趙梳風的腿上,兩手趴着,有一種小動物邀寵一樣的既視感。
趙梳風看着人揚起的亮晶晶的眼,這全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覺很好,她問:“你知道一見鐘情的是什麽嗎?”
“什麽?”
趙梳風不得不吐出一個答案。
“臉。”
陸秉月一驚,一喜。
臉也是優點啊!
學姐這是間接承認自己比明霁長得好看了!
陸秉月的爪子沒被拿開,她又壯着膽子。
陸秉月樂呵呵道:“那學姐,學姐你今天拉我回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面對這樣的傻樣,趙梳風鼻子發出輕音,“都是成年人了,你說呢?”
陸秉月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唾沫。
學姐在暗示什麽?
她仰頭,這個視角的學姐,讓她心中的的高度又聖神了一些。
陸秉月伸出罪惡的爪子,在趙梳風想淡淡注視下,一巴掌就扣上了那柔軟的某處。
以為得了學姐的默許,陸秉月在學姐的沉默下,紅着臉,動了動手指。
全然沒發現,趙梳風的眼神從淡漠變成震驚,再到失措。
趙梳風給打了個措手不及,她剛剛還以為對方要摸她的臉。
畢竟,趙梳風最自以為傲的地方,就是那張臉。
結果——
趙梳風這會兒還被吓得心髒砰砰跳。
她就知道,對陸秉月的這點喜歡還消不掉她對陸秉月的忌憚,這個人自從掌控了她的喜怒,現在還帶給了她恐懼!
陸秉月眼裏滿是濾鏡,無論趙梳風做什麽表情,動作,她都覺得沒毛病。
因為被承認的喜悅,她這一動作,又沒被制止,更是心砰砰跳。
她看着趙梳風,抑制不住的喜上眉梢:“學姐,我這樣,會不會太不知羞了?”
“你是。”
趙梳風看着陸秉月,淡淡地起身,按着人的腦門,把人給攘開。
她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走路的腿,微微發顫。
這陸秉月何止是不知羞,是蹬鼻子上臉!
趙梳風喝了口水,壓壓驚。
陸秉月這會兒還極近狂喜,沒被拒絕,還被學姐親密的摸了腦門,整個人要跟瘋了一般。
而趙梳風轉身,滿面無欲無求道:“有些東西,必須給你看一下。”
陸秉月忙跟上。
“什麽大寶貝呀?”
趙梳風無語:“你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要我閉眼嗎?”
陸秉月聲兒有些顫,喜滋滋的跟好了,這進度好像也太快了吧,太讓人害羞了。
陸秉月在趙梳風的卧室門口磨蹭,腳還忍不住的蹭腳跟。
怎麽感覺跟中了大獎一樣呢?
好不容易,等到趙梳風一聲:“看吧。”
“學姐。”
陸秉月些微做作的聲音,本以為會看見什麽小學生不宜的,結果擡臉,表情漸漸凝固。
那屏幕上的白衣女劍修頂天立地,面上妝容淡淡,她站在劍修們最熟悉的山門之上,白衣翻飛,冷淡着一張臉。
而她那頭頂着的綠色名字是——步煙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