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章
? “沒有納妾文書,想來也不會有賣身契,那豈不是無媒茍合?”江婧娴挑眉,江婧慧點點頭:“也不知道顧夫人是怎麽想的,不過,那白夢琪,指不定還真因為這個有條生路呢。”
“有什麽生路啊,在顧家住了那麽久,又小産過,就算是被放回白家,以後還能有什麽好日子?”江婧娴笑着搖搖頭,倒不是說生過孩子就會被嫌棄什麽的,關鍵是這無媒茍合四個字,非妻非妾的跟着人攪合了這麽幾年,人品問題,誰家會娶這麽個攪家精回去?
“算了,不說他們了,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當初又不是顧家人逼着她去當妾呢。”江婧娴笑着說道,江婧慧知道她對顧家沒什麽好印象,也順勢換了話題:“新華郡主不是脾氣很那什麽嗎,剛嫁過去就将她相公身邊的大丫鬟給打殺了兩個,雖然那男的家裏是比不上王爺,但也不是吃素的,再者,男人給女人氣受,也不是非得放在明面上的,好吃好喝的養着,只要不進她的房間,照樣能整治,現在三王爺又奪嫡失敗了,那男的家裏也不是東西,立馬就說郡主生病了,要送到莊子上去養着,這會兒已經送走了。”
“陳家的媳婦兒你知道吧?這會兒也是病重了,估計過不了幾天,就該沒命了,要我說,這些男人,也着實太軟弱了些,娘家雖然沒了,但好歹這媳婦兒也給你生過孩子管過家,就這麽弄死,喪良心啊,難怪這前途上沒什麽看頭,老天都是在上面看着呢。”
“對了,還有個重要的,咱們隔壁的林家,你知道哦?”江婧慧挑眉,江婧娴點點頭,自然是知道的,沒定親之前就一直聽說林家的事情,定親之後更是詳細打聽了,能不清楚嗎?
“林老爺不甘心,想要重振門楣,恢複祖上榮光,所以,這次……”江婧慧伸手點了點上面,江婧娴眼光閃了閃,所以,也參加了謀反?
“這可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原本林老爺是因為自家不顯,所以想出頭呢,結果呢,也因為他家不顯,沒點兒用處,最後倒是沒牽連太廣,只是抄家了,林老爺自己被流放了,剩下的女眷什麽的,都還留下了。”
江婧慧嘆口氣:“要我說,你和妹夫已經和林家沒什麽關系了,自是不用再去管,只是這世道,本就同情弱者,你們要真是半點兒表示都沒有,怕是該有人胡說八道了。”
江婧娴皺了皺眉:“流放是什麽時候上路?現在林家人在哪兒?”
“還在大牢裏,這些事兒妹夫還沒和你說?”江婧慧有些疑惑,江婧娴點點頭,林壯士在自己面前是從來都不說林家的,一個字都不提,估計他也不會刻意去打聽林家的動靜,就算是偶爾聽兩句,估計也不會放在心裏的。
“多謝大姐了,這事兒我回頭得想想,不能管,但也不能真的半點兒都不管。”她已經過慣了逍遙自在的生活,整個家,只有自己和林大哥,再加上小石頭,就像是之前說的,想吃什麽吃什麽,想做什麽做什麽,哪怕林夫人礙于林壯士的威嚴,不敢幹涉她,但家裏多了那麽多的陌生人,吃喝拉撒都是事兒。
江婧慧也知道這是林家自己的事情,也沒多說,順勢就換了話題:“新皇登基,多少人盯着皇上的後宮呢,就連我們家那個,也是暗戳戳的謀劃着進宮呢,要我說,進宮哪兒是那麽容易的,受寵了要防着別人來陷害,不受寵了又該想辦法見皇上一面了,只是,我現在是沒說話的地方了,反正也不是我閨女,愛咋咋地吧,受不受寵,将來我也沒打算靠着這女人的腰帶,我兒子将來有本事了,自己謀前程,沒本事了,有你家将軍在,好歹有他一口飯吃,你說是不是?”
江婧娴忍不住笑:“那要是我家将軍不願意管呢?”
“那還不簡單?我趁早将孩子送過來,和你家小石頭養在一起,兄弟情義深了,以後還擔心小石頭不給他一碗飯吃嗎?”江婧慧也笑道,自家姐妹,說些玩笑話也不用擔心對方生氣。
江婧慧擡手就摸了摸自己肚子:“雖說我現在看見他就惡心,但該辦的事兒的還是要辦的,孩子是多多益善,正好,我現在有了身孕了,過段時間要是太上皇駕崩……”
“你不得哭靈啊?”江婧娴問道,江婧慧搖頭:“你傻啊,以為誰都有資格進宮去哭靈?我能在府裏給他哭兩聲就不錯了,我現在也矛盾的很,又是希望這是個男孩兒,又想要個貼心小棉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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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太多,這個不是你說了算的。”江婧娴搖頭,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趕忙問道:“我和我娘說了,過幾天想去福緣寺拜拜佛,也算是還願了,你去不去?”
“還什麽願?”江婧慧忙問道,江婧娴輕咳了一聲:“我和我們家将軍成親之前,我不是做噩夢去請了大師解夢嗎?當時就許下心願,想要個美滿姻緣,現在這不是成了嗎?所以,想去還個願。”
江婧慧本來要點頭,但想了想,還是搖頭了:“算了,這種因緣的事情,你肯定是要和你們家将軍一起去的,我就不去了,等你下次再去外面玩兒,帶上我就行了。”
江婧娴點頭,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就留了江婧慧吃飯,不過,江婧慧還打算去和自家娘親聚一聚,所以也沒多留。
等林靖陽回來,江婧娴就問起了林家的事情,林靖陽果然是知道的更多:“林老爺三天後啓程,只是流放三千裏,也不算太遠,往西去的,那邊已經安定下來了,他若是能活着到那邊,安安分分的生活,還是可以過的不錯的。至于剩下的林家人,林家大老大也是要被流放,剩下的幾個小的,只是三代不許出仕,女孩子沒什麽罪名,丫鬟婆子都被發賣了,林夫人也沒什麽罪名,放出來就是平民了。”
诰命是肯定沒有了,林夫人的娘家估計也不會一直養活林家的人。
“到時候,我買個院子,将人安置進去就行了,反正咱們馬上也就要離開了,不用多管他們這邊的事情。”林靖陽笑着說道,伸手揉揉江婧娴的腦袋:“我說過,不會讓你為林家的人或者事情煩心的,你也不用多想,這幾天,想出去玩兒就出去玩兒,想和誰聚聚就和誰聚聚,沒必要顧忌太多。”
江婧娴點頭,吃了飯,帶了小石頭睡個午覺,下午就和二夫人一起出門了,倒不是去誰家拜訪了。之前她在懷慶府,另外分了個戲班子到京城,從那戲班子開門到現在,她還沒見過呢,所以先過來看看。
去之前也沒通知那邊戲班子,就當做是普通的婦人過去了,在門口買了戲票,進門,小樓和懷慶府那邊的是一樣的,一樓二樓三樓,中間是戲臺子。距離開場還有一刻鐘,鑼鼓倒是已經擺上去了,師傅們随心敲打,曲調挺歡快的。
下面已經有一半的位置上都已經坐了人,江婧娴和二夫人直奔三樓,有乖巧的小丫鬟端着盤子過來問:“兩位夫人需要點兒什麽點心?茶水要什麽樣的?我們這兒的點心有甜鹹兩種,甜的有核桃酥綠豆糕紅豆餅,鹹的有……”
倒是挺機靈的,說話也流利的很,江婧娴随意要了兩樣點心,要了一壺茶,就抱着小石頭等開場了。小石頭在懷慶府的時候,也是經常被自家娘親抱着出來看大戲的,所以對下面熱熱鬧鬧的場景,還是很熟悉的,一看見有人出場,立馬就跟着拍手,笑得合不攏嘴。
二夫人看的好玩兒,就伸手抱過小石頭,放在自己腿上,喂他吃點兒點心什麽的。
“這戲樓聽熱鬧的,前段時間剛開門,貼的戲目都是沒聽說過的,大家一時好奇,很是熱鬧了幾天,後來見這邊唱的,和京城這邊的不太一樣,有些人倒是挺喜歡,有些人就有些不太喜歡。”
二夫人笑眯眯的說道:“我倒是挺喜歡的,唱詞通俗易懂,不像是京城的那些戲,一個個拗口的跟什麽一樣,你怎麽就非得來這個戲樓?可是誰給你說了這兒的戲好聽?”
“娘,你都沒發現,這兒唱的,和懷慶府那邊唱的是一樣的?”江婧娴忍不住笑道,二夫人想了一下才忍不住拍手:“難怪呢,我總說聽着很熟悉,覺得很好聽,就是想不起來,哎,老了,人記性也變差了。”
之前二夫人去懷慶府看江婧娴,不管是過年那會兒還是坐月子那會兒,江婧娴都讓人帶二夫人去看過唱戲,免得她總在府裏呆着無聊。
不過,那會兒二夫人滿心想着自家閨女和小外孫,要麽就是在考慮午飯做點兒什麽,要麽就是在考慮等會兒回家的時候是不是要帶點兒什麽,聽的也不是很認真。
這會兒江婧娴一提醒,她倒是想起來了:“這懷慶府的戲樓,居然都開到京城來了啊。”
“是我開的。”江婧娴笑眯眯的說道,二夫人更吃驚了:“你開的?”
“是啊,那邊的也是我開的,我覺得挺賺錢的,就開到京城這邊來了,娘你有空的話就多來看看的,等會兒我讓管事和你見見,你想什麽時候過來就什麽時候過來,想在家聽也行。”
江婧娴笑着說道,招手叫來了小丫鬟,讓她去叫了管事。管事是從懷慶府過來的,自然是認識江婧娴的,一見人就趕緊行禮,江婧娴擺擺手:“不用多禮,我瞧着,你這邊弄的挺好的,做的不過。”
頓了頓,補充:“每個人賞賜一個月的月錢,從上到下,你讓他們好好幹,幹的好了就有賞錢拿,要是幹不好,随時走人,咱們戲樓也不缺人手。”
管事忙應了下來,接着又介紹了二夫人,讓管事有什麽事兒,只管上江家去找人。二夫人忍不住笑道:“感情我這戲也不是白看的,還得給你們到靠山才行。”
一路說說笑笑的,出了戲樓,就在街上随意轉。新皇已經登基,該抓起來的已經抓起來了,街上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熱鬧繁華,別說,江婧娴四五年沒回來,京城的變化也不算太大。
很多老店都還矗立在原地,江婧娴興致勃勃的帶着小石頭這家看看那家看看,買點兒點心,買點兒布料,買點兒首飾什麽的。江二夫人負責給錢,倒不是江婧娴不願意給,而是她動作沒二夫人快。
“你是……”出了點心鋪,江婧娴正轉頭和二夫人說話,就被人撞了一下,那人動作太快,阿珠她們沒能第一時間攔住,但也很快就扶住了江婧娴,避免了江婧娴摔在地上。
“江婧娴!”那人被反撞了一下,摔在地上,但是一擡頭,猶豫了一下,立馬指着江婧娴喊出了她的名字。江婧娴微微皺眉,打量摔在地上的女孩兒,穿的挺普通,不管是布料還是樣式,都是一般的衣服,沒有擦胭脂水粉,倒是帶着銀首飾,手腕上則是碧玉镯子。
看相貌,有點兒熟悉,但認不出來。
“你是誰?”江婧娴皺眉問道,那女孩兒迅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道:“我就猜着你認不出來我了,我是顧家的,當年在我堂兄的婚禮上,咱們見過的。”
江婧娴吃驚,顧家不是被抄家了嗎?這女眷還能在外面晃悠?沒跟着去坐牢?
二夫人微微皺眉,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拉着江婧娴說了兩句:“顧家的旁支,謀反的是大房,連二房都是被連累的,旁支自然是沒事兒的。”
江婧娴了然,笑着點點頭:“是你啊。”說完就不知道說什麽了,真是沒印象,連名字都想不起來了,她現在唯一能想起來的,和顧慶輝婚禮有關的事情,就是白夢琪穿了一件兒淺色的衣服,不太吉利,然後被顧慶輝妹妹還是堂妹什麽的,埋怨了幾句,但那個姑娘,肯定不是眼前的這個。
不過,京城就這麽大,宴會也是那麽幾家,估計是碰到過的。
那姑娘倒是熱情:“你回京了?什麽時候回來的?過兩天有空沒有,我能不能去找你說說話?”
江婧娴嘴角抽了抽,這姑娘太自來熟了一點兒吧?
“這個,我過兩天會很忙。”江婧娴忙推辭,那姑娘笑着擺手:“哎呀,那等你不忙啊,我随時都有空的,你什麽時候有空了,讓人去叫我一聲就行了,我住在來福胡同十八號,你找人一打聽就知道了。”
江婧娴幹笑着點點頭,往前走了一步:“那我就不打擾你買東西了,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沒等那姑娘說話,就趕緊走人了。
回到馬車上,才轉頭和二夫人說道:“這姑娘也實在是太熱情點兒吧?我又不認識她。”
二夫人忍不住笑:“大約是想巴結巴結你,你現在,在京城女眷中的地位,可就僅次于宗室女了,甚至,宗室女都比不過你。”
拿二王爺的女兒和江婧娴放在一起,大家讨好的肯定是江婧娴,一個是被圈禁的王爺的閨女,一個是相公簡在帝心,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能封侯封王了再加上之前謀反的事情,新皇也是交給林靖陽去處理後續部分了,生怕自家被牽連的,都是要想辦法讨好林靖陽的。
娘兒倆倒也沒有将這回事兒放在心裏,說笑了兩句,就換了話題,讨論了一下今年京城流行的布料和衣服樣式,打算回家讓針線房的多做兩套。
這麽悠閑的玩耍了兩天,第三天,江婧娴才按照帖子的重要順序,一一上門拜訪。先去的自然是許家,林靖陽是跟着一起去的,許家的兩個兒子,當年雖然沒明着站在六皇子這邊,但暗地裏也算是六皇子這一派的,所以大公子和二公子,都跟着往上升了。
許将軍越發的顯老,又因為身上舊傷慢慢的顯露出來了,這會兒走路都要讓人攙扶了,看的林靖陽很是心酸,趕緊上前代替了許大公子,扶住許将軍的胳膊往前走。
江婧娴是往後院去了,許老夫人倒是還很有精神,頭發雖然花白,但眼神清明,笑眯眯的摸着小石頭的腦袋贊道:“這孩子,長的可真好,白白淨淨的,又機靈,将來肯定和他爹一樣,當個大将軍!”
“老夫人過獎了,我啊,只盼着他長大後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至于能不能當将軍,還得看他自己。”江婧娴笑眯眯的說道,老太太忙堅定的說道:“肯定能,我一瞧就知道了,這虎頭虎腦的,一看就是将門虎子!”
“你們在懷慶府過的如何啊?你們兩口子也是孝順的,這兩年,年年年禮不落下。”老太太笑眯眯的說道,人情人情,就是有來有往,才能維持的。
林靖陽不忘許家,許家自然也會時時惦記林靖陽。和林家相比,許家倒更像是林靖陽的家。
老太太很是喜歡小石頭,大夫人和二夫人也很是熱情,許家的孩子們也很規矩有禮貌,上午說了一會兒話,在許家吃了午飯,一直磨蹭到太陽落山,夫妻倆才帶着孩子出了許家的大門。
第三天,就是林老爺被流放的日子了。晚上江婧娴偷偷摸摸的觀察林靖陽的神色,也沒敢提起林家的事情。倒是林靖陽自己說起來了:“明兒你不用出門,下午我派人來接你,不要帶小石頭,咱們自己到林家那邊走一趟就行了。”
江婧娴忙點頭,林靖陽買的小院子在京郊,林家的大宅子已經被朝廷收走了,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被戶部給賣掉了,林家又是被抄家的,留在京城,難免會被人嘲笑什麽的,還不如住在京郊呢。
下午哄睡了小石頭,那邊林靖陽就派人來接了。坐着馬車到了新的林家門口,在外面先打量了一番,三進的院子,也不算太小了,放下林家所有人是綽綽有餘的。
這會兒自然沒有什麽看門的門房以及什麽婆子了,江婧娴敲了門,是個小姑娘來開門的,看着也就十一二歲,見了江婧娴,怯怯的喊了一聲三嫂。
江婧娴笑着揉揉她腦袋:“你娘她們呢?”
“在裏面。”小姑娘忙說道,領着江婧娴往裏面走,林老爺和林大少被流放,林二少還在牢房裏,這兒基本上都是女眷,所以林靖陽沒親自過來,只讓江婧娴過來說幾句話。
進了院子,就見林夫人站在門口等着。和江婧娴離京之前相比,林夫人老了太多,頭發幾乎全白了,臉上也都是皺紋,身上的衣服也是灰撲撲的,看着很老舊了。
“你來了?”她估計是想笑,但又笑不出來,扯着嘴角努力了半天,最後還是放棄了,面上沒什麽表情的伸手示意了一下:“進來坐吧,不要嫌棄,挺幹淨的,我剛又擦了兩遍了。”
江婧娴笑了笑:“你身體還好?姑娘們都在屋子裏嗎?身體可還好?我帶了大夫過來,先讓大夫給瞧瞧吧?”
林夫人抿抿唇,想了一下,點頭:“多謝你了,進來喝茶吧。”
江婧娴跟着進門,阿珠在後面招呼了一聲,大夫背着藥箱上前,沉默的給林夫人行了禮,然後就坐在桌邊了,示意林夫人坐下,先給林夫人把脈。
“郁結于心,之前又受了潮,凍了幾天,身子有些虛,還是要自己想開點兒,我開個方子,吃半個月看看。”大夫慢吞吞的說道,藥童遞上筆,大夫寫了個方子,然後換下一個。
牢房裏的環境肯定是不怎麽好的,多是受涼受潮了,大夫一一給開了方子,江婧娴趕忙給了診金,讓阿珠将人送回去。這才轉頭面對林家人,可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林夫人只低着頭,捏着手裏的藥方,其他的小姑娘雖然是見過江婧娴的,但也沒多熟悉,兩家雖然是鄰居,但二夫人覺得林家太亂,不許江婧娴和林家的小姑娘們來往。
“那個,我一會兒讓人将藥材送來。”過了一會兒,江婧娴笑道,林夫人終于擡頭,看了她一眼,搖頭:“不用了,這點兒藥材,我還是有錢買的,你們能給我們一個安身的地方,已經是夠仁義了,我當初說過,以後林家是好是歹,都和林靖陽無關,收了你們的房子,我已經很不安了,以後,你們也不用惦記這邊了。”?